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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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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机那个APP，抱歉，我看到还能登入进去，里面还有个男主角裴旻之没忍住好奇，戳了戳，但他冒出个问号没什么反应。那是你写代码自己模拟的程序吗，我手欠，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个阳光开朗大男孩手在优衣库式OOTD蓝卫衣长袖下挠着头，脚下的萨摩耶也吐着舌头微笑着呵呵喘气。
“谢谢啊，谢谢。”
宋繁星还能说什么？他握着这哥们的手，给人家送一面拾金不昧锦旗的心都有了，握着手机在街边坐下才发现一头汗，趁着面前西直门的车水马龙，他出门急穿了件居家衬衫，现在在夜间的首都特别冷，风一吹透心凉，沁人心脾凉入骨髓。
“啊啾！”
抹把脸刚要道谢，那滑板帅哥和牵的微笑天使萨摩耶一眨眼就不见了，宋繁星看着脚下一点在夜间灯光里熠熠生辉的白。像是……盐？
没心思想别的，宋繁星找了个最近的金拱门就进去坐下，手很快暖和起来了，血液流通不畅的有些酥麻，跟联络的美女姐姐道谢说不用帮忙找了，手机找到了，就急忙登入游戏。
既然已经惊动了他推，
宋繁星早不抱什么他推还在里面的期望。
绕了个圈，就在即将加载完毕的时候又近乡情怯地退了出去，打开word文档。
写了几行不明觉厉，对笔下人物来说绝对会翻白眼“老爸你清醒点把我写ooc了”的稿子，
在金拱门里，宋繁星恬不知耻站在领餐牌号下方，正边虚假努力码字边在群有一搭没一搭发：
“谁懂啊，周四麦，周五麦，周日麦。
家人们，昨晚去超市把饭买了，忘了今天要麦。”
群里那帮鸽子宅着不闻天下事，晚饭拼单时刻见他失去利用价值已经把他排挤，在那边哔哔起来：
“哦，苏苏哥我要吃原味鸡。”
“？你吃就吃，难不成要我请你？”
“家人们谁懂啊，买了个珍珠项链子套在手上，码字超有ins风，［链接：ins风法式轻奢赫本风复古珍珠项链女超大颗］，9.9/22拿到手还差一人拼单！”
“就差一人让你拿佣金是吧？别去芭娜娜家家人们，我真的会谢，他家为了给猫买白纸袋ins风粮安了个绑定销售的新防盗门，门上跟老干妈陶碧华似的一个风格，下面一个镶嵌着工厂老板他头像，那画风碰撞ins风把我脑袋弄得嗡嗡的，需要一些人格坚毅才能去那种地。”
“苏苏哥我要吃原味鸡！！”
“你吃呗，还要我请你不成？”
“毁我是吧？把门一关，防盗门，那是给外人看的，室内我和我猫ins风自己看有什么问题啊？”
“把书名起的赶客，内容窝着让自己和老粉吃独食，芭娜娜哥的风格我已经熟了。”
“苏苏哥，你作为我亲哥拿着我们爹妈给我们的全部生活费以及我稿费的银行卡，我没你没法点单啊？我要吃原味鸡！”
“吃吃吃，吃你个大头鬼。别打断我，司马懿懿刚才你说啥？”
“笑死，芭娜娜哥又靠着起个赶客名在全年龄店里写某花市特供文学顶风作案，我愿称：在全年龄看涩涩、在花市看纯爱，什么都叛逆什么都反骨只会让我脊椎骨健康！！！”
“苏苏哥，我点德克士吃了啊！”
亲眼目睹了群里一只惨鸽的消费降级，站在白炽灯下乍一看因为肤白貌美黑发浓眉，衬得那个生无可恋的表情特别有高冷酷哥那味的少年感清爽俊美脸的青年，桃花眼忍俊不禁一弯。
笑死。
神经稍微得以松弛了一点，
深吸了一口气，
宋繁星才重振旗鼓，做好心理准备如临大敌地重新在后台切回游戏加载界面，点了进去。
———
然后差点背过气去。
怎么一会儿不看，
原来他还是在主控皮套下时的院长，即补天院长，就跟整个小索利姆对峙，要打起来了？
而且不管小索利姆还是补天那边，所有目光都带着某种拭目以待的阴暗，
看着他推这个垂眸不语的黑发白肤美少年。
而比起其他人都在关注他的下一步举动，美丽少年倒先无声地向屏幕外，宋繁星的方向抬起眼。
*哥哥，回来了呀。*
———
幸好，还在。
宋繁星呆愣了会儿，久到等视野清晰猛地倒映出来金拱门小姐姐正关切地面对他招手：
“帅哥，没事吧？你还好吗？”
“谢谢，我没事。”端了餐回去坐下，宋繁星怎么着也不信他推状态能压制到好脾气，慵懒惬意轻柔如绸缎的弯眼而笑那么好。
果然：
———
美少年果真没忍住，等宋繁星回去正好迎上美丽少年正狠狠开始控诉，眼睛红的仿佛要滴血；声音很轻，轻得仿佛会被风吹散，“哥哥一定要这么对我……”
却在末尾突然转为理智下的转变：
“哥哥以后不要再这么对我了哦。”
这样的貌美佳人，作如此情态，未免太惹人怜惜，只愣了一瞬，缠绵悱恻的声线就仿佛靠来掐着宋繁星的腰，轻轻地吻他的颈侧，软着声引诱他，
“哥哥，我会乖的。”
“你还像以前那样对我，好不好？”
“不要喜欢上别人好不好？”
宋繁星不清楚刚才感觉到有别人登入了他的账号，尝试触屏互动，察觉到气息不对的他推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想起猫力他哥描述的“如果说你推他是一只护卫犬，那么你手机内部的那个世界，就是你和他的家，独属于你们两人隐秘的空间。所以你要保证手机不离身，一旦有他人入侵踏足过你们的私人领域，或者他认定你也是他所有物，所以包括你在内都是他的领地，被入侵过领地，后果将不堪设想。”
宋繁星：“……”
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一切优先级都在看到美少年仍好好在那里后，顷刻之间化为轻淡浮云退却，烟消云散，如释重负。
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宋繁星才发现他冷汗都浸透了衣服的后背。
头脑一片空白的坐上地铁，这个时间点，晚上九点地铁上人多的一个座都没，有的脸上带着麻木的疲惫，有的还可以，男生和同年龄段的女孩高谈阔论着展现着最近的团队成果。
等到后半段，终于有了座，坐下后。
宋繁星缓了半天神，才重新有力气去回应屏幕里的他推。
组织语言，动起脑筋，
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教会他推戒断有害占有欲，毕竟他推这种情况很特殊。
宋繁星手机里无意识地在放粉色软件稍后再见里的一个小视频，里面有只特别可爱的马尔济斯狗狗，表现得也特别特殊。“要主人骂着才去吃饭。”
原来是护食，要主人去骂去表达出攻击性的抢夺，小马尔济斯才“不想吃也舍不得被抢走”的吃上两口，可是为什么非要主人在身边看着呢？主人直接去别的屋子，自己埋头苦吃不可以嘛？
原来还分离焦虑。
既要护食，又分离焦虑要主人在身边，既要又要，所以必须要主人陪在身边骂着抢着陪吃完饭。一顿饭吃下来，别的小狗两分钟暴风炫入解决，这只小马尔济斯要吃二十分钟，一顿饭下来，狗狗嗓子叫的累，主人的嗓子也嚷的累。
所以要主人挨着自己，再去抢。
他推也是一个意思。
和那只马尔济斯很像，所以要用特殊手段。
———
宋繁星在屏幕下垂下眼，对着那露出漂亮而精致的锁骨惹人会有破坏欲泄愤的美少年，打探那个让美少年发疯的人，但似乎试探方式仍有些粗暴了：
“你知道的，我现在喜欢……”
宋繁星话还没说完，也正好说到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地方，少年裴旻之低头咬住唇，
接着，一个时间暂停后，
美少年就咬着唇依偎来在你膝盖上，
轻含咬住了你的指尖：
“哥哥，求求你，骗骗我，别提他好不好？”
受不了，这谁受得了，千娇百媚，放在心尖尖上的大美人，咬着你的指尖，用那双多情的眸子楚楚可怜地求你。这谁能行？他不行，宋繁星实在不行。
宋繁星的手轻轻划过美少年的脊背，“好，骗骗你，我不提。”
可悲的是时停内裴旻之本来就什么都听不见，这是自作自受，闭上了双眼，一副委屈又臣服、不甘又哀婉的样子，搞得任何人都会生出想弄坏他的破坏欲。
宋繁星也不知道未来的大魔王又通过“其他人也可以通过点触、移动物品”，对自己其实是一个乙游角色、活在已经溃败破碎的，仅在一个玩家手机里最后一个岛屿的真相察觉到了多少，
真，不敢想。
总而言之，少年裴旻之的表现在时停后的撒娇发疯之后，恢复的时间线里很平稳，现在宋繁星看不出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只感觉美少年那双眼里丝毫笑意没有，无光有点阴暗。
———
月亮亘古不变地照耀着天与地，它总在清萧的朦胧里现身，仿佛思量，仿佛惆怅。确实像是在等待某人。
可那天我抬头发现，本以为只照着我的月亮也照着别人，我忽然愣住了，想起了在很久以前他小心翼翼地说，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又被提醒了，有一刻，月光确实照在了我身上，他善良，还记得无所谓的把我推给别人照顾，别人也可以照顾好我的。但他不是属于我的月亮。
我只是一个麻烦。
———
宋繁星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疑似“突然间把这个麻烦丢给了其他人处理”的行为，美少年紧张地手在桌下面，攥紧了手心，连怎么坐着呼吸去应对他的到来和宠爱都不会了。真连怎么呼吸都不会了。
而他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只是在时停结束后，又习惯性的大放送安抚温柔的哄哄说了句“乖啊”，
美少年起初虽然情绪躁动有点不安分，
但在他稍微的控制下，就乖乖在原地待命了。
被爱驯化过了就是这样，因为知道“没有爱自己是活不下去的”，所以再怎么难过也还是会产生依恋的感情。
“乖啊。”宋繁星这次注意到了，亲密关系的核心要义就是：等待对方做出你喜欢的行为时进行正反馈，反之面对那些不喜欢但暂时改不掉的地方宽容和接受，所以又夸了一次，得到美少年弯了弯眼。
宋繁星静静地坐着，轻轻地无聊地敲着桌面，余光悄悄地欣赏他推在屏幕里的惊人美貌。
美少年似乎察觉到他在偷看自己，轻轻笑了起来，很漂亮，也很勾人，“哥哥在看我吗？”少年裴旻之隐晦地抬眼看来，盯着宋繁星，眼睛里写满了笑。
如果不是宋繁星的控制完全处于以戒断目的的需要，恐怕这种就想搞坏的冲动会真变成打破美好事物而愉悦加工成自己造物的破坏欲，幸好，不是。
宋繁星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嗯，之之很漂亮呀，和他，也有几分相似。”
虽然他尚且不知道他推口中那个别人是谁，但是不影响他物尽其用。
美少年捏着笔的手指骨节处渐渐泛白，显然是用尽了力气，克制至极。
“哥哥喜欢就好。”说得卑微，可怜，忍耐。
宋繁星在屏幕外指尖停顿，表现的是没有理他推，但是他的心抖得厉害。
你开心就好、你喜欢就好这些话分明都是往日玩家们操纵着主控，在上学期间尝试攻略，与这个清冷易变的反社会危险人格美少年往日说的。
他刚才到底错过了什么，竟然能看到他推变得如此楚楚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