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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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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凌晨，键盘声敲得噼里啪啦响，坐在电脑荧光屏幕前的青年不断地进行优美的输出。
偶尔从电脑模拟器上分神，看一眼手机，安抚正在里面跃动的红尾巴：
“之之真棒，没有之之我可怎么活呀。”
熟练安抚的夹子音丝毫没有影响手上在电脑模拟器里的舌战群儒一点不带怕的：“不满意橙子就把货发回来全额退款，我们包运费加三倍赔偿ok吧？不要求别的，就要求把之之果退回来。”
“既然我们伺候不起，也麻烦不要霸占之之果谢谢！”
在浩如烟海的虚拟交易平台，宋繁星开发出了全新的赚钱方式，真的需要钱，一个是给自推未来人生航线储备不时之需的小金库，高维度的货币随时有可能发挥奇迹，万一就把人保出来了呢？还有一个是如今就有大花销的大头，小世界的装修建造太费钱了！可宋繁星又不想开个好头就没后续了，既然说好了，这里是自推精神放松的港湾、理想国、伊甸园，保证有应节庆的主题设施更换是必须的。
正巧，离万圣节就只有半个月了。
看着标价10w起步的“不给糖果就捣乱荒诞夜”套装，宋繁星实在囊中羞涩……不是舍不得给自推花钱，是谁住在深海的大菠萝里，准备好了吗孩子们？准备好了！他的钱包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问题是关服，蓝绿修改器创造奇迹的渠道关了，只有同为二次元产物的虚拟货币是硬通货。
不得已出此下策。
这个方式就是，玩家以及角色一起工作，创造商品再在这个叫【Coinvirtually】的虚拟交易平台变卖。
本质上是销售数字藏品。
比如宋繁星看到自推沾染过的物品变成了“之之枕”、“之之奶茶”、“之之绒帽”等带黄金色画框的新藏物。而且大概是沾染气息的本体越强大，越重要，增加价值越多。
宋繁星有点心虚地包装了一下下，跟自推说的是，在《掌心》的这个世界里找到了希望收购异能空间果实的富豪大族，毕竟富豪们都有点长生不老、养生的需求很正常，就对接了一下。
于是，浩浩荡荡的果园培育乃至采摘开始了。
就在前段时间，第一批橙子成熟了，宋繁星就带着他推坐小火车到了小世界里的【乡下】区域生活，打理家里的果园，在网上卖起了橙子。而未来的反派大魔王与精神体的融合也正好开始了，
没几天，宋繁星就看到了每晚叼着手电筒，去路口接主人回家的一尾漂亮红尾巴。
只有尾巴是红的，还有耳朵尖。
当那小妖孽转过头来，尾巴蓬松轻甩，在风里飘飘忽忽地，一如布偶猫歪头转看。
宋繁星脑海里一时间只有一个声音：
皇上，臣妾真的是白狐啊.jpg
那张标致的桃心脸，介于猫科的懵懂天真与犬科的敏捷矫健，看上去更像是一只长着布偶猫甜美小脸蛋的银狐或萨摩耶。
兽形确实要方便许多，加上早期不稳定，变回人形会不适得厉害，接下来一段时间，宋繁星都有种错觉：他好像在玩宠物模拟游戏。
如果谁只从这里看起，那么以下这段文字：
———
之之是一只布偶脸的银狐萨摩耶混血狗，因为性格温顺懂事，一直是家里的“顶梁柱”，在主人要上山爬下的时候，每天又是叼着灯又是帮忙拿篮子，照顾的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
也完全没有违和嘛！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体会让心智回归天真单纯，小狐狸状态的少年裴旻之那是撒娇得愈发没有心理障碍了，而且与之前的撒娇不同，就是纯然小动物喜欢特定人磨蹭的撒娇。
宋繁星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也宠的越来越过分：猫咪小狗有什么错呢！是吧！只是喜欢人类，哪怕笨笨地帮倒忙，也是宝超级想帮助人类罢了！
橙子成熟后。
红尾白毛小狐狸每天跟着主人穿梭在橙子树下，也有模有样的帮忙摘起了橙子。“之之我啊，在这里家里从不吃闲饭！”
看到小狐狸摘橙子的模样，宋繁星也是立马给他推准备了一个小箩筐，让采摘完后放进去，也和人工采摘的作区分。而小猫/狗/狐工因为只能用嘴咬下橙子，所以每一颗橙上都会留下之之专属的牙印。
可以看到上面有两个小牙印，偶尔还会有掂量之后留下的爪爪的痕迹。
宋繁星看着实在可爱，他推作为美少年时同样有着惊人的美貌，却因为那时再努力也不会被夸奖不会被爱，很少这么在付出中纯然的快乐过，就将之之摘橙子的视频发到了【Coinvirtually】，没想到这种前所未有、多么有节目效果的玩家写剧本，调/教角色配合自己演出也表现不出来的，角色自发努力加油，为“和主人生活”的事儿直接火了。很多藏友都专门发私信表示：
“之之太可爱了，想要之之亲嘴摘的“进口”橙子。”
“不是之之摘的我不要！”
———
对此，宋繁星只有一句话讲：
不愧是狐狸，
宝宝，你是祥rui呀！
———
于是，宋繁星直接毫无心理压力接受了这波流量，就把之之摘的橙子叫做“之之果”，如果有人下单备注想要之之摘的橙子，他都会做好特别标记：
“之之采摘，谨慎入口哦～”
很多网友在收到“之之果”后，都会看到明显的牙印，有一段时间Coinvirtually上晒新到货的有俩小牙印的橙子火的一塌糊涂，各种藏友发图：
“全体向我看齐，我要宣布一个事情，没什么就是想炫耀一下快看啊我的之之果到了，小狗果！”
“把之之果摆在我模拟人生大女儿养的两个巨贵犬的面前了，也算狗狗们隔空互动了！比耶.jpg”
因为小动物的嗅觉要比人类灵敏，所以采摘的橙子都是最甜最好的。
而那些小果、烂果、酸果，之之都是直接丢掉。
“给姨姨们摘的橙子，之之都要挑最大最甜的！”
小狗的心思真的很纯粹、真挚、简单而一尘不染。宋繁星有时候不讲猫狗德的停下指尖摸鱼，在屏幕外，看着跃动的小红尾巴独自忙碌，忍不住想到：
还在《掌心》里时，裴旻之，原来不就是这么带给隔着屏幕的人爱与温暖的吗？
缺爱的美强惨雏形版，无力给予他人温暖，但是，对某些存在来说，他的存在就会带给人爱了。
终于，在小狐狸的辛劳采摘下，原本只有十几单的销量，涨到了现在几百上千单，月销量更在清点下吓了宋繁星一跳，竟然达到了惊人的十万！
这下宝宝打工，哥哥别说买套装，就是买上几万个南瓜装饰都够了！
不过宋繁星也计算，平均每50个订单中，有48单都是需要之之摘的，剩下2单一整箱都要之之采摘的，真是累坏了我们之之了。
可橙子成熟后总不能烂完，小狐狸还在继续工作。自此之后，之之每天都很辛苦。只见小狐狸嘴里叼着小箩筐，在一片橙子树下来回的穿梭，寻找最甜的橙子，熟练的从树上摘橙子放到箩筐里。在长久采摘下，现在之之摘橙的技术也有了明显的提高，牙印都变小了。
但就在一切欣欣向荣，之之果供不应求时……却意外的翻车了。之之摘的之之果上滋滋长毛毛了！
有藏友在收到货后，表示自己满心欢喜地打开箱，并且让自己的虚拟人物吃下，却上吐下泻，查看才发现是结果却收到了烂掉的之之果。
一时之间，“之之果”引发了全网的质疑，里面的那只跃动采摘的小红狐狸也遭到了网暴。
还有更离谱的言论，有人怀疑橙子上面的牙印是主人用筷子扎的，还有人猜测是用假牙咬的，甚至还有人要求里面那只小狐狸亲自出来道歉，因为大家都是看着它的可爱和面子买的，更有甚者又兜兜转转开始了起承转合地认为这是某种外部势力用可爱腐蚀人心，实则对人民群众的投毒等等。
但质疑者却不会因此而理解，反倒是愈发变本加厉。怀疑店家缺斤少两，更有恶意举报，下单后以橙子质量为由要求退款赔偿，甚至故意退货，使橙子在物流途中烂掉。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了幸好他推不会知道的外面，那个很糟糕的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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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那天，
宋繁星已经坐在电脑前敲好文字，准备宣布之之果下架，再也没有之之果了。
看这段时间精神体状态下，完全呈现出天真单纯的真正心理的他推这么积极开心，应该是觉得自己能为了哥哥做点事感到幸福，也可能他把跟哥哥一起摘橙子当成了自己喜欢的一项活动或者游戏，只要多注意一下，不过度劳动，对他推来说这就是一件开心幸福的事。
目的已经达到了，宋繁星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靠自推小脸沾灰包快递量产数字藏品，来等同比特币换钱，买一套的钱早就有了。
如果反而把自推牵扯入现实世界那些泥沼，让那些像蟾蜍沾在了脚底就完蛋，只能不回击吃哑巴亏，回击只会被咬的更凶的污秽不堪沾染上自推想想都心碎了，不是本末倒置？
余光却突然瞥到手机上。
小红尾巴正在夜色下的小草屋旁左右跃动。
这是在干什么？看清后，宋繁星心突然一震。那是在从一边的小竹筐搬运到快递箱中。
可怜的小狐狸当然还不知道这一切，以前努力的采摘后，哥哥每晚都会带着之之一起打包装箱，所以自然还天真的以为和从前一样，敏捷矫健地将自己摘的橙子放进箱子里……
为什么会心里一震呢？宋繁星想，也许是因为只为做一个人的小狗的狗狗非常努力，又快又好地完成每一个复杂的交代时，其实这些对自己来说是没有什么实用性的本领。想想看，摘橙子和在果树间跳跃，还有装包快递对深谙权术、痴迷黑魔法的毁世大魔王有什么作用啊？可还是这么做了，只是为了在这个世界上最依赖最信任的那个人，脸颊毛毛沾灰的埋头苦干罢了。
看着布偶猫般仰头，蜷尾巴坐的小红狐狸，宋繁星的眼前只浮现出一个表情包：
自推戴着安全帽，扛着小铁锹，小脸沾煤灰，“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不努力的狗狗”的猫猫无辜抬眼：“哥哥，我挖煤回来了～”
谁能想到呢？
能认得出未来的毁天灭地灭绝人类的大魔王，正是这只灰头土脸脏兮兮仍不掩姿色，小心虚咬着一枚橙子调整角度往里装的小红狐狸？
是啊，还在《掌心》里时，裴旻之，原来就是这么带给隔着屏幕的人爱与温暖的。
缺爱的美强惨雏形版，无力给予他人温暖，但是，对某些存在来说，他的存在就会带给人爱了。
不过，
可能是本身喜欢之之的藏友多，评论区一直有自发的小哥哥小姐姐在用爱发电和那些言论掰扯：
“我和朋友都买过他家之之果，每次一箱一个之之果，知道有牙印，坏的风险大，所以初心就是为了鼓励之之劳动，其次，生活本就苦，买个之之果给自己个乐子，自己也高兴。那些斤斤计较的人啊，谁也没有拿枪逼你买啊。”
“还好小狐狸不上网。”
“橙子外皮有破洞，确实是容易在长途运输中更容易腐坏，哪怕完好的橙子也会因为运输条件导致腐坏的。建议买之之果的，如果不能立即兑换，最好是提前就和店家哥哥打招呼拍极速发货，这样隔几天兑换也不至于拿到坏果。店家哥哥有说，可以免费替换贵一倍的极速快递的。”
“等下……对啊，店家哥哥不是之前就说过……”
所谓讨论出真知。
而在之之果售卖时，宋繁星也早就曾表示过：
因为之之摘的橙子都是熟透的比较甜，并且采的果果因为有牙印，再加上运输过程不能通风，没打过药，所以会比正常的橙子坏的快一点。
同时建议请不要将橙子尝试喂给自己的角色，隔着游戏的虚拟角色可以赏鉴其他游戏内的藏品以及合照，却吃不了，因为那是有服务器隔离的～以免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浪费～nvn
———
世界破破烂烂，小狗缝缝补补。
摘果果，还陪哥哥身边在被宋繁星心虚包装成“作为系统发现的各个时空间的缝隙”，在与其他游戏的交界处捡虚拟币碎片，收“破烂”补贴家用的小狐狸他推，
小狐狸他推：？破烂，哪里有破烂？
———
宋繁星嗤笑一声，
他哪里不知道那些网暴的真实目的，早就在那些人话锋一转贪婪要求“赔偿寄两箱之之果”就知道了，无非是薅羊毛党和一些倒卖数字藏品的倒爷结成了一股势力，正好倒霉催的叫他和他推遇上了而已。
之前忍是觉得这是自推被他逼着干了而已，如果反被欺凌就不好了，出于保护他推的忍了算了，
但既然这也是美少年同心协力想和哥哥一起完成的事业，那么——
那就别怪他了。
宋繁星按键删除，重新敲了那些文字。
———
用刀切割出凶神恶煞鬼脸的数十座橙黄色南瓜灯，张牙舞爪在道路两边，紫色夜空金小星星以及血红飘荡雪白鬼魂的幕布一直铺设延伸到视野的尽头。
毫无疑问，一进和哥哥的伊甸园，裴旻之就敏锐地察觉到这是哥哥的手笔。
又是“要陪他体验过最多彩鲜活的人生经历”，所特别布置的主场。
但其实裴旻之不那么在意所谓更多的世间的风景，他只是喜欢被哥哥围绕他团团转张罗呵护的操心，那种卑劣的愉悦感。所以径直，他向内走去。
可哪里也没有看到哥哥的身影。
那不是舍本逐末？
美少年蹙起眉来。
仅仅是不过几小时的分离，就足以让美少年展示出娇气而惹人怜悯心颤的，可怜又可爱的分离焦虑。
被商业两头骗的极端操作，极端化迎合我们审美诞生的雏形美强惨少年版畸形审美就像超小体的茶杯犬，可爱吗？可爱，费力追逐着主人脚的样子就像一团纸球在前后爪交并的努力，全身上下都在拼命的努力。
心惊吗？
当发现茶杯犬/【少年美强惨】因畸形改造，
产生了脑压而容易头痛/【全然不懂爱，可怜祈求着爱的降临】，
呼吸道也很敏感心脏不好/【唯一活的意义就是爱，因此自卑孤注一掷能为一点甜飞蛾扑火】，
甚至跳下来都会骨折尖叫/【是永远不被给赐予爱，片面追求BE遗憾美的小怪物】。
你知道吗？茶杯犬/【少年美强惨】因为太瘦小或许时刻都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空空洞洞，像拎着臂膀的没装进任何灵魂的人偶，他的肤色极白，精致的鼻尖上生了一颗小小的红痣，本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这颗红痣倒是平添了几分艳丽。眼皮薄得恍惚能看清黛青色的毛细血管，左侧的眼尾和太阳穴之间，另有颗不深不浅的红色小痣。红唇，白肤，眼底却是黑漆漆的，宛若一潭死水。
直到听到了那个谁也听不见，但美少年知道存在的声音，
猛地回头看去，
藏在一顶南瓜灯后的那道彩虹波纹，举着一个黑猫南瓜面具，正笑吟吟地冲着他笑。
就算看不到，裴旻之也感觉真切看到了那道彩虹波纹后那个叫“哥哥”的人。惊鸿一瞥到那个人的眉眼身形就升起痴狂的独占欲，却无法撕破隔阂去攥住、去止住心头痒痒的挠心挠肺甜苦若狂，但那不是因为无能为力，恰恰是因为在意，而学着压抑到束手无策。可是似乎，他已经能初步地学会忍耐承受了。
那个人正潇洒“以天使去扮鬼”，在这个被特意铺设的都是妖魔鬼怪的特殊布置里，这个特殊的夜晚“连裴旻之也可以做一个普通人了”的时刻，笑得充满祝愿：
“万圣节快乐呀，小怪物。”
“你看，现在你不是孤零零唯一的一个小怪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