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之后才知师弟对我一见钟情》萝卜carrot

4、第四章

　　“赵员外家的二公子赵翊，是个傻子。”知府小姐道，“从小就是这样，傻愣愣的，我以前去过一次赵府，他居然把灯油当作羹汤喝，要不是我阻止，他还不得拉几天肚子。”
　　之前在知道巫望舒晚上要去赵府给赵二公子看病，知府小姐便好心提供信息。
　　“虽然傻是傻了点，但架不住脸真好看。”知府小姐感概道，“在青州的公子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可惜痴傻如三岁幼儿，尽管年过十八，但青州有点背景的姑娘都不乐意嫁他。”
　　“不过也是，谁想过去表面给人做妻子实际当娘呢。”

　　巫望舒把知府小姐跟他说的事告知三人：“我之前听知府家的小姐说过，赵二公子是个皮囊好但痴傻的人，现在想来，也有可能是灵气操控的问题。”
　　千之瑶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双眉微蹙：“十八年，就算刚开始只是入门，这么长的时间也会变得熟练。”
　　陆长安问道：“可是，为什么有人会把赵翊变成个傻子呀？”
　　归忱弹了一下陆长安的脑门：“这些事情就不应该归我们管了，你先回玄天宗养伤，头次出门就弄成这样，看你师傅师兄不说你。”
　　陆长安神情顿时变得绝望了起来：“啊！我不要啊！”
　　巫望舒摇头：“我也才刚来青州，并不清楚青州名贵圈子里的事。”
　　不过……巫望舒脑子里浮现出了知府小姐的身影，作为青州官家小姐中背景最好的，应该知道不少的秘辛吧？

　　“堂主！”单明川急慌地推门而入，见他这么失礼，巫望舒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慌慌的。”
　　单明川：“赵二公子醒了。”
　　巫望舒惊道：“啥！”
　　“我昨天刚出的诊，估计也得两三天，这么快就醒了！”
　　归忱也觉得不可思议：“不是，被高等邪祟附身，就算没事凡人至少也得躺在床上一天，他隔天就好了？”

　　“不止呢。”单明川补充道，“听说，赵二公子还恢复正常了，认出了他爹娘，赵员外高兴的，如果不是还在大公子的丧期，都得摆宴庆祝了。”
　　陆长安挠了挠后脑勺：“被邪祟附身过还可以治疗痴傻？”
　　千之瑶：“虽然没有案例，但建立在赵翊的痴傻是人为的情况下，控制他大脑的灵气与邪祟本身具有的邪气产生反应，且邪气本身就有吞噬灵气的特性，很有可能灵气被邪祟吸收，而邪祟又刚好被归忱赶出，从而导致了赵翊恢复正常。”

　　但，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三个成年人都心知肚明，真的信了的只有涉世未深的陆长安。

　　巫望舒：“明川，你帮我收拾一下医药箱，我们再去赵府一趟。”
　　单明川：“是。”
　　此事太过蹊跷，巫望舒觉得自己不去看一眼实在不行。
　　归忱：“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看看是什么情况。”
　　见巫望舒和归忱都去，陆长安也想下床，但被千之瑶按回了床上。
　　千之瑶笑脸盈盈地警告陆长安：“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你师兄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一边说还一边握紧拳头，大有一种，如果陆长安不听话，自己就把他打到听话的打算。
　　见她这样，陆长安刚伸出的脚又立马收了回去，并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卖乖道：“之瑶奶奶，长安可是全玄天宗最听话的孩子，一定会乖乖待在这里。”
　　不知为何，巫望舒见千之瑶威胁陆长安的模样，不由得生出了一股寒意。
　　奇怪，明明现在才八月份。

　　赵二公子昨日在床上昏迷不醒，今日便在赵大公子的灵堂前跪着哭丧：“兄长！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我年幼时，被青州其他家的孩子看不起，是兄长替我出头，护我成长。如今，我病好还未报答兄长，兄长居然被那厉鬼……”
　　赵二公子那张俊秀的脸上泪流满面，走到赵夫人旁边跪下道：“母亲，兄长走了，以后翊儿给你养老送终。”
　　赵夫人扶他起来，惋惜道：“好孩子，可惜你大哥被那厉鬼索了命，让你们兄弟无缘在生前好好相处。”
　　其他在灵堂的亲戚见赵二公子如此，纷纷道。
　　“翊儿可真有孝心呀，跟他哥一样。”
　　“就是啊，这好不容易病好，可惜端儿又走了。”
　　“不然这兄弟相互扶持，泽禹这一脉肯定能发扬光大。”

　　前来拜访的巫望舒和归忱见赵二公子面色红润，身姿挺拔，忍不住同时心生诧异。
　　巫望舒：这是昨天晚上那个气若游丝，面色苍白的病人？
　　归忱：靠！忽悠谁呢，昨晚刚被附身，摔的那一下也够他在床上躺几天呢，今天就生龙活虎的？
　　两人的思想达成了空前的统一，那就是……
　　赵翊这情况他们必须搞清楚了！

　　“在下回春堂堂主，听闻赵二公子痊愈，特来相见。”巫望舒向赵二公子作辑。
　　赵二公子：“母亲跟我说过，我晕倒在床期，回春堂堂主被请来替我诊病，想来我苏醒，也一定有回春堂堂主的功劳。”
　　巫望舒：“赵二公子过誉了，在下不过开了幅药，医术浅薄，错估赵二公子居然今日就醒了，还需回去认真修习。”
　　“不知，二公子可否让在下再诊一次？”巫望舒试探道。
　　赵二公子倒是十分大方的伸出手，巫望舒搭脉。过会，巫望舒笑道：“这还真是奇观，脉象和缓有力跳动均匀，赵二公子可真不像昨夜刚躺在病榻上的人。”
　　不仅如此，昨晚发现的那一丝一缕的遍布在大脑周围的灵气操控，也没有了。
　　赵二公子附合道：“因祸得福罢了。”

　　就在巫望舒和赵二公子客套时，归忱趁人不注意逮着一个小厮指着棺材旁边的家眷问：“你家二公子这个岁数，想来大公子也早已成年，为何没看到他的妻子。”
　　小厮认出归忱是昨晚助力的仙人，老实回答：“仙人，您有所不知，我们大奶奶走得早，一年前病逝了，也没留下子女，至于妾室通房的，我们大公子也没有。”
　　归忱：“这样啊，行，你去忙吧。”
　　等小厮走后，归忱从储物袋里拿出个与陆长安昨晚相似的罗盘，这并非追魔罗盘，而是探灵罗盘，两者的作用恰恰相反，一个是追寻邪气，一个是探找灵气。
　　罗盘的指针在转了几圈后，直接指向了灵堂里的棺材，没错，就是装着赵大公子尸体的棺材。
　　这让归忱不由怀疑罗盘是不是坏了，赵大公子根据赵家发出的消息已经死了三日了，就算是凡人本身具有的灵气也该化由天地了，怎么还会灵气充盈呢？而且探灵罗盘应该指向灵气最丰厚的那个，那个人是巫望舒这位修士归忱就当自己疏忽了这点，而指向的却是个已死之人。
　　归忱用一个从旧友那听来的办法拍了罗盘三下，发现探灵罗盘依旧指向棺材。
　　那么答案就剩下两个：一，探灵罗盘彻底坏了。二，赵大公子本身的灵气比作为修士的巫望舒多，甚至……
　　人可能还没死？
　　在归忱心里，第二个答案在他心中占了很大的份比。
　　归忱：见鬼了？

　　回到回春堂，刚把陆长安送走的千之瑶听他们的发现，纳闷道：“赵大公子可能没死？赵翊身上的灵气操控又没了，这怎么一回事？”
　　归忱无奈道：“只有这一种解释，不然，就是这探灵罗盘坏了我得回去找宝器库的负责人换个。”
　　巫望舒倒是很笃定：“灵气操控，只能是施术人撤术了，一般情况都是没这个必要了。”
　　“大公子刚死，二公子又正常了，这其中的关联定有他人无法猜测的。”
　　说完，巫望舒转身离去，千之瑶问道：“你去哪？”
　　巫望舒：“去找一个很精通青州名贵秘闻的朋友，看看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回来再跟你们讲。”

　　待巫望舒走后，千之瑶脸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他，真把我们彻底忘了？”
　　归忱默默地低下了头，长长的叹息从他的喉咙里发生：“可能潜意识还留有对我们的信任，但绝对不多。”
　　“没办法了吗？真的不能把他带回玄天宗治疗吗？”千之瑶还想争取一下。
　　归忱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不行，他一回去就算不承认自己是舒寻，那张脸一踏入玄天宗，整个修真界都会意识到他回来了。”
　　“当年他的失踪，是太多人的‘众望所归’，即使我把三长老及其有关联的人处决，但又顾着不能血流成河，可能至今还留有余党或他宗的探子。”

　　归忱攥紧拳头，几乎是用发誓的语言说道：“如果不能保证他的绝对安全，我宁愿让他在外面这样过一辈子，至少不用面对他曾经被千夫所指的记忆。”
　　千之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泪水在眼眶打转，失望和悲伤已经淹没了她的内心：“也对，毕竟，曾经的徒弟被人杀死，不仅无法追求真相，甚至杀人的罪名还扣在了自己的头上，他怎么接受。”
　　归忱：“所以我不止于当一个长老，独揽大权的宗主，才是我的最终目标。”
　　归忱嘲笑般地说：“做宗主到师尊那种被人当猴耍的地步，公布出来玄天宗都得成为全修真界的笑柄。”
　　千之瑶不想为师尊辩驳什么，自从那件事后，归忱和师尊的关系一落千丈，顶着个师徒的名号，这十年来说的话屈指可数，归忱还都冷着张脸。她也不想成为师尊和归忱维护关系的纽带，毕竟和师尊关系变差的又不止有归忱。

　　不过气氛变得这么沉重也不好，千之瑶擦了擦眼泪，真是的，什么时候她这么爱哭了。
　　她开玩笑道：“所以，到底为什么大家都以为你喜欢我？你的心给了谁，不是肉眼可见吗？”
　　归忱的表情逐渐温和了起来，思考道：“额，有一点我自作孽的成分，毕竟刚开始我连情书都只敢让你代传给他。”
　　“然后你又忘了写名字，寻寻就把它和情书一样火烧处理了。”千之瑶揭露归忱的黑历史。

　　说到这，二人不约而同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