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蛮房东》小水妖

11、第 11 章

　　早晨，大家围在餐桌前吃饭。
　　小朵和白天野的眼睛因为昨天哭过，经过一个晚上的酝酿，两个人一大早起来眼皮都肿得跟被人暴打了一顿似的。□□元一边挖着饭，一边看着他们两个嘿嘿直乐。
　　小曼被□□元搞得也忍俊不禁了。她昨天晚上留在小朵的房间里陪小朵，早上香喷喷的饭就是小曼的杰作，慰劳了大家的肚子。
　　白天野知道□□元在笑他们两个，很不爽地说：“你小子！再笑！再笑！我就把你吃掉！”
　　□□元笑得一口米饭差点喷出来，捂着肚子直喊疼：“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这副尊容我不笑都不行……我求您还是把我吃掉得了……我肚子都要笑痛了，不行了……不行了,哈哈哈……”
　　“你这个臭小子，看来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了！既然你这么喜欢笑，那本少爷今天就让你笑个够！”白天野放下筷子，摩拳擦掌地上来把□□元按倒在地上，使劲地挠他痒痒。□□元顿时笑得跟哭似的，连连求饶。
　　小曼捂着嘴，咯咯直笑，说道：“你们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小朵则在旁边给白天野打气，大笑大嚷“哈哈哈，挠死他！挠死他！看他还敢笑我们！”
　　“拜托……拜托……我不笑还不行么？……哈哈哈……你别挠了……我投降……我不笑了……哈哈哈……”□□元笑得脸都要抽筋了，不过还好是个大帅哥，笑得再狼狈也是很好看的。
　　“不笑！不笑！不笑你还笑得这么开心！你骗我眼瞎耳聋，看不到听不到啊？”白天野自己也忍不住乐了。
　　“拜托……哈哈哈……我不是在笑你耶……你这么挠我我不笑死才怪呢！哈哈哈……”□□元本来计划把白天野扑到在地上，但是自己已经笑得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呜呜呜，□□元现在倒真想哭出来啊。。
　　“滴铃铃……”白天野的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小朵咯咯笑着帮他接过电话。
　　“喂？你好哦！”
　　小朵欢快的声音传来，电话那头的冯如芹不禁一愣。不仅是小朵的声音，□□元和白天野的笑声也顺着无线电波传到了冯如芹的耳朵里了。她原以为被自己这么一搞，小朵和天野非分手不可了，没想到他们不仅在一起，而且看起来还比以前更开心了。冯如芹的心里不禁像打翻了五味瓶，除了甜，什么感觉都有了。一股怒火顿时在心头熊熊地燃烧起来了。难道，难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付之东流吗？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哟！听这声音是小朵吧？笑得还挺开心嘛！怎么？天野跟我睡了觉你一点也不介意吗？你还真是挺大方的哦！不愧是新时代女性啊！既然你这么无私奉献，那天野就再借我一晚上得了，不用当心，不会跟你抢的——我明天就还给你，怎么样？呵呵……”
　　冯如芹用一堆污言秽语对小朵冷嘲热讽。小朵挂着笑容的脸顿时僵在脸上了，眼里满含着屈辱的泪水。
　　白天野和□□元意识到气氛不对劲，连忙安静下来，怔怔地看着小朵。
　　一定是她的电话！白天野连忙走上前去，接过了小朵手中的手机。
　　冯如芹当然不知道电话已经在白天野手上了，继续对小朵冷嘲热讽：“你知道吗？天野的床上功夫有多棒，你大概从来都没享受过吧？告诉你吧！不止那天晚上，我跟天野早睡过多少回了，你以为还能轮得到你吗？天野他只是在跟你玩玩罢了，他从来都只爱我一个人，这些年来他就跟我一个人上过床，他不会跟自己不爱的人上床的！所以你省省吧你！跟我抢天野，你还太嫩了点，你凭什么跟我比？论容貌你比不上我，论家世你更没法跟我比！你凭什么跟我抢天野！我告诉你，白天野永远只属于我冯如芹一个人的！你个小狐狸精休想把天野从我手上抢走！休想！”
　　冯如芹越说越开心，越说越得意，就差把口水喷到小朵的脸上了。
　　“冯如芹！你太过分了！”白天野忍无可忍，呵斥道。可怜小小的手机顿时被震得嗡嗡做响。
　　同样嗡嗡做响的还有冯如芹的耳朵。冯如芹没有想到接电话的变成了白天野，顿时脸都白了，连忙换上了一副惯有的委屈的声音，嗲嗲地说：“天野，怎么是你呀？人家有事要找你呢！”
　　“冯如芹，我告诉你。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有火冲我发，但请你以后少用这污秽的语言污辱小朵。你没资格这么跟她说话，她的家世是没有你好，但是在我眼里她要胜过你百倍！她的天真善良相比你的龌龊和奸诈，不知道要美好多少倍。你没资格这么说她，你听到了吗？你没资格这么说她！”
　　“天野，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这么能这么对我！就为了那个狐狸精，你就这么跟我说话，你太狠心了！”
　　电话那头传来冯如芹哭泣的声音。白天野又心软了，他想起了那个夜晚，不禁对冯如芹又生出了愧疚之情。毕竟做过了对不起冯如芹的事情，白天野这么善良的人，心里难免自责。
　　“你难道忘了吗？我们已经睡过觉了，天野，我才是你的妻子，我们已经睡过觉了！”
　　白天野就知道冯如芹会拿出这件事情威胁他，只好忍耐地说：“好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你说吧。”
　　冯如芹听到白天野的态度又缓和了下来，连忙又嗲起了声音：“你要早这样跟我说话，我就不至于哭了嘛！天野，你以后不许这样对我凶了！”
　　“好了，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白天野不耐烦地重复着。
　　“这在电话里说不方便，你出来吧，我在上岛咖啡厅里等你！”
　　“这……”白天野看着小朵，犹豫不决。
　　“天野，人家真的有话跟你说，你一定要出来！我在这里等你哦！”冯如芹自做多情地冲手机吻了一下，匆忙地挂了电话。她害怕白天野会拒绝她，所以来个先斩后奏。
　　手机那头传来嘟嘟嘟的盲音。白天野沮丧地挂了电话，坐在餐桌前发楞。
　　“怎么了？天野，她说什么了？”□□元问。
　　“她……她说有话要跟我说。要我在咖啡厅里等她……”白天野没精打采地说。
　　“肯定没好事。”□□元作出了肯定且正确的判断。
　　“天野，既然这样你就去吧。”在一旁沉默很久的小朵开口了。
　　“但是，小朵……”白天野充满愧疚地看着小朵，他真的不想再伤害小朵了。
　　“没事的，天野。”小朵轻松地笑了笑，说：“这件事应该说清楚的，不能逃避，只能面对，你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是啊，天野。”□□元说：“小朵说得没错，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还是去吧。跟她好好说说。最好能把她的实话套出来。冯如芹这丫头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白天野沉默了片刻，站起来，把小朵搂在怀里，说：“我马上回来，你要好好的哦！”
　　小朵轻启朱唇，莞尔一笑，说：“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呢！”

　　上岛咖啡厅里。
　　白天野和冯如芹面对面坐着。冯如芹始终啜着咖啡，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天野。她知道只要抓住白天野对自己怀有愧疚的这个弱点，就没有什么事不好办了。
　　白天野打破沉默开口说话了：“有什么事说吧。”
　　“天野。”冯如芹哀怨地看着心爱的人，说：“既然我已经跟你上床了，那我就是你的人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想负责任吗？”
　　冯如芹忧伤地看着始终低着头不看她的白天野。
　　“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想不起来了……”
　　“这不是借口！天野，事实是你已经要了我的人了，难道你就这样对我不闻不问吗？”
　　冯如芹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那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办。”白天野直视着冯如芹的眼睛，毫无表情地说道。
　　冯如芹这下倒心虚得不敢看白天野了，振作了一下，说：“你必须娶我，天野。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要负起这个责任，你必须娶我！”
　　“呵。”白天野冷笑到：“我早就猜到你会拿这件事来威胁我了。这些事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吧？假装要跟我们和好请我们去参加你的生日宴会，然后让我跟你上床，再让小朵他们知道这件事，你为了得到我真是煞费苦心啊。冯如芹，我们都低估你了，你比我们想象得都要高明，高明得深不可测啊。”
　　冯如芹脸红了，心虚地不敢正视白天野的眼睛。
　　“你不能这么说我，天野。”冯如芹假装委屈，眼泪一滴一滴掉了下来：“是你自己迷迷糊糊要往我床上爬的，我挣脱不了，就……”
　　“就跟我上床了……而且我的床上功夫还特别好，是不是？”白天野用鄙夷的眼光打量着冯如芹，说：“你还真能演戏，演得真不错，连眼泪都掉得这么及时。练这一手要花不少时间吧？你不去考电影学院真可惜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要等伯父伯母再回国，然后让他们知道，再把这件事扩大影响。让所有的人都说我无情无义，始乱终弃，现代版的陈世美。让我背负着巨大的责任压力，最后不娶你都不行了。——你就是想要这个结果是不是？”
　　“天野！你冤枉我了！我怎么会这么对你呢！如果我是那样的人，我早就告诉你爸爸妈妈了，我还会坐在这里求你吗？”冯如芹有些惊慌了，只好拼命地借眼泪来掩饰。
　　“你当然不会告诉我爸爸，你怎么会这么做呢？这样的傻事冯如芹是不会做出来的。这样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打自招贼喊捉贼吗？你没这么傻，你一定会指使你那个文妈假装不经意间把这件事告诉给伯母，伯母听了一定会暴跳如雷了，然后这件事就传到我爸爸我妈妈那里了，你冯如芹在所有人眼里就是那受害的一方，而我白天野在所有人眼里就是那个负心人。到时候我爸爸一定会逼着我跟你结婚。这样你的目的就达到了，是不是？你就是打算顺着我这条路线演下去，对不对？你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你会大喊冤枉，用眼泪证明我是错误的，然后告诉我你是多么爱我，对我有多么深的感情，失去我你就不能活了，没准你还会用自杀相威胁……我说的对不对？冯如芹，你真是厉害！”
　　“白天野！你！”冯如芹心里想得被白天野明白个究竟了，顿时恼羞成怒，举起一杯咖啡就往白天野的脸泼了过来。白天野不躲也不闪，任凭冯如芹发泄她的怒气。
　　“哈！终于露出本来的面目了吧？你刚才装委屈装得多像啊，我就是很想知道你这张委屈的脸下面藏的是一张什么样的脸。现在终于看到了，真让我失望，你现在一点淑女风范都没有，一点也不可爱。冯如芹，你拿面镜子照照自己那张脸，你知道你现在有多难看吗？”白天野风度翩翩地掏出纸巾擦拭着脸上的咖啡，嘴角始终带着微笑。
　　咖啡厅里其他的客人都好奇地看着这边，安静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白天野，我告诉你。”冯如芹的眼里终于露出了狠毒的目光，“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怕了你。从小到大就没有我冯如芹得不到的东西，你永远都是我的，小朵那死丫头别想从我手里抢走你！我们走着瞧！”
　　冯如芹抓过手提包愤愤地走出了店门。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了白天野的身上，对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充满同情。特别是在正前方的那两个喝咖啡的女孩，哭丧着脸无限恋爱地看着白天野，就差冲出去与冯如芹拼了。呜呜，这么帅的美男子都下得了手，真是太没良心了！
　　白天野擦干了脸上的咖啡，招来了服务员结了账，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咖啡厅。

　　“天野！你回来啦！”小朵捧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高兴地跑过来拉住了白天野的手。
　　“怎么样？天野？冯如芹她没把你怎么样吧？我们都以为你这回是董存瑞砸暗堡——有去无回了！”□□元看到白天野的表情很沮丧，便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呀！你的衬衫怎么弄脏了？”小朵问。
　　有一摊咖啡渐到了白天野白色的衬衫上，显得醒目且刺眼。
　　“没事，她泼了我一杯咖啡。”白天野故作轻松地说。
　　房间里顿时沉默了，大家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了。
　　“天野，你脱下来吧，我帮你洗洗。”小朵鼻子酸酸的，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对你说什么了？”□□元问。
　　白天野看着小朵，他害怕伤害了小朵。
　　小朵知道白天野的想法，其实她也早猜到冯如芹会说些什么了：“你说吧。我没事的。她是不是要跟你结婚？”
　　白天野点了点头，实话实说：“她用那件事威胁我。”
　　小朵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了，她把头埋在了白天野的怀里，哭出声来。
　　“这个女人真可怕。”□□元看着一旁忧郁的小曼，心里感慨着，还是单纯的女孩子好相处。跟太有心机的女人在一起就是睡觉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堤防着。
　　“天野，你是不是答应她了？”小朵抬着泪汪汪的脸，忧伤地等待着白天野的回答。
　　“傻丫头，我怎么会抛下你不管呢！”白天野挤出一丝笑容，抚摸着小朵的脑袋。
　　“可是……可是，她不会要你负责任吗？”
　　“小朵……”白天野觉得自己的心像针扎一样疼。小朵的话说中了要害，到这个时候自己能怎么办呢？做为一个男人，发生了这种事情，不管是女方的计谋也罢都得承当起责任的，难道自己会撇下冯如芹不管吗？可是小朵怎么办？自己可以对不起冯如芹，对不起所有人，但是怎么能够对不起自己最心爱的人呢？
　　白天野觉得自己现在正被一群凶猛的动物逼到了山崖上了，进退两难，不管怎样选择都是死，唯有时间停止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时间又怎么能停止呢？
　　什么都不能做了，现在白天野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爱着小朵，他不愿意承认这种没有希望的爱将是多么的短暂。是的，没有希望了，能怎么办呢？只能等待。并且在等待中珍惜于小朵相处的每一个时光，即使白天野多么不愿意承认，事实只能是如此了。
　　小朵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白天野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即使他也知道是冯如芹的阴谋，他不会抛下冯如芹不管的。所以他才会在自己与冯如芹之间进退两难。小朵不想为难白天野，为难自己最心爱的人。可是如果自己退了出去，白天野一定会对自己非常失望非常失望的。
　　我们不是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永远彼此不离不弃吗？
　　现在能做的，唯有等待了。
　　小朵看着白天野满含深情的眼眸，悲伤的思绪像水藻一样在自己的心湖里生长游荡。
　　唯有等待了。
　　唯有等待了……

　　冯如芹原以为用那件事相威胁，白天野就会乖乖地跟她结婚。没想到白天野抢先一步拆穿了她的阴谋。这让她感到心虚不安。她自然不愿意让白天野看到事情的真相，可是自己的骗局已经被怀疑了，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发展呢。
　　冯如芹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白天野也只是怀疑罢了，他并没有证据。冯如芹想到这一点宽心了许多。戏还是可以演得下去的，她不禁为自己那天泼白天野咖啡的冲动感到后悔，这一来不是正说明了自己做贼心虚吗？
　　冯如芹毕竟是冯如芹。她自有自己的办法。

　　自从上次咖啡厅事情之后，冯如芹再也没有给白天野打过电话。小朵紧张的心情渐渐松弛了下来。她毕竟是个单纯的女孩，没有了压力就回到了过去单纯快乐的生活。每天高高兴兴地上学，回来就像所有沉浸在爱河中的女孩子一样缠着白天野不放。
　　白天野的心却始终没有放下来。他知道冯如芹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的。上回被他拆穿后的恼羞成怒足以证明一切都是她事先安排的。可那又怎么样呢？自己空口无凭，没有证据，说了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更被动。
　　白天野只有在看到小朵那张纯真无暇的笑脸时紧崩的心情才会松弛下来。还有什么比心爱的人的笑容更能使对方快慰呢？
　　这段时间里白天野答应了小朵很多计划。他们一起去登山，在最高的山头上看最美的夕阳。他们跑到海边去野餐，对着大海说我爱你。他们骑着单车在迷虹灯下穿过这个城市最繁华的人群与最僻静的角落。他们每个星期都要去附近一个很大的教堂里做礼拜，请求上帝能够保佑他们的爱情像磐石一样天长地久。他们几乎每天都有事情可做，每天的计划都排得满满的，即使是一起逛个街都能使他们的心更近一步拉进距离。他们每天接吻，无时无刻不在相视而笑。他们的心里装满了恋人间彼此的默契和爱恋。即使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能使他们回味无穷心旷神怡。

　　晚上，白天野在睡梦中突然听到一阵凄哀的哭泣声，那样的缠绵悱恻催人泪下。
　　白天野从梦中醒来顿时下了一跳，只见小朵穿着白色的睡裙，披头散发地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缩卷成一个小人儿面对着自己，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脸。
　　“小朵？你怎么了？”白天野啪地打开了床头台灯的按钮，仔细一看小朵，顿时心都碎了。鹅黄色的灯光照出一张满是泪痕的脸，那样的凄楚动人，就像一个透明易碎的人儿。
　　“天！小朵！你怎么哭了？”白天野噌地下了床，捧起小朵漂亮的脸蛋，心疼极了。
　　小朵擦了擦眼泪，睁着乌漆漆的大眼睛忧郁地看着白天野。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把那家伙收拾一顿！”
　　“天野……没事，我就是睡不着，想哭……”小朵把脸埋在白天野的怀里，幽幽地说道。
　　“……为什么睡不着？”白天野的手顺着小朵乌黑的长发滑了下来。
　　“我突然觉得心堵得慌，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天野，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小朵不安地看着前方，人家说女人的预感向来很灵的，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真的。
　　“没事的，傻丫头……可能是我们今天玩得太累了吧。”白天野摸着小朵的脑袋安慰她。他的心里突然也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占据了。
　　奇怪……
　　“不是的，天野……我有一种预感……我就要失去你了……”
　　“傻丫头，别说这样的话，你不会失去我的，我也不会失去你的，……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吗？”
　　“可是……可是冯如芹怎么办呢？”小朵可怜兮兮地盯着白天野的眼睛，好像要从里面找到答案。
　　白天野原以为无忧无虑的小朵早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了，没想到她还记得。原来她一直都没有忘记……
　　白天野顿时语塞了。
　　“天野，你知道吗？这些天我一直缠着你，让你陪我去登山，去海边，去野炊，去很多很多的地方。因为天野……直觉告诉我你是不会丢下冯如芹不管的，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天野……我多想珍惜我们最后在一起的时光啊……”
　　“你别说了。”白天野捂住小朵的嘴，声音都颤抖了：“我不许你说这么的话，我们之间没有最后——永远都没有！我们会在一起的，小朵，我们会在一起的……”
　　“天野……”小朵冰冷的眼泪掉在了天野温暖的手心里，“我还是害怕……天野……我还是很害怕呀……”
　　“小朵……我们一起走好不好？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那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现在换成你说傻话了。我们就这样走了，爸爸妈妈该怎么办啊？我们是他们唯一的儿女，我们怎么忍心伤害他们呢……”
　　白天野苦恼地看着前方，眉宇间挂着忧郁的神情。
　　小朵看着白天野笑了。她不想再让自己心爱的人为自己难过了，小朵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这些话。所以小朵笑了，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了，天野，我怎么老喜欢胡思乱想，可能今天真的太累了。没什么了，你看我哭得像小花猫一样！呵呵，你要乖乖的哦！我回去睡觉拉！”
　　小朵在天野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微笑地起身要走。
　　“小朵。”白天野拉住了小朵，紧紧地抱着她：“小朵，今天晚上你睡我这里吧……”
　　小朵的脸红得跟西红柿似的，挥着小拳头不高兴地说：“你小子想耍流氓啊？”
　　“我才不是呢！”白天野的脸也红了，无辜地眨着眼睛说：“我是怕你睡不着，我没别的意思……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小熊娃娃抱着睡吧！”
　　小朵噗哧笑了，白天野单纯的眼神真像一个小孩子。小朵踮起脚挠了挠白天野的头发，顽皮地说：“小熊乖哦！姐姐今天抱你一起睡……”
　　白天野不满地嘟着嘴，朝小朵翻白眼。
　　“哦！小熊真可爱！姐姐真喜欢你！”小朵得寸进尺，把白天野的头挠得跟鸡窝似的。
　　“你这个坏丫头！”白天野抱起小朵把她塞进被窝里。
　　小朵咬着被角咯咯直笑，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
　　白天野被小朵的笑声感染了，不禁也笑出声来。
　　“要不要在中间放易碗水？”白天野钻进被窝里，一本正经地问。
　　小朵又咯咯地笑起来，把脑袋枕在白天野的怀里，说：“傻孩子，我还不相信你么？”
　　白天野抱紧了小朵瘦瘦的肩膀。黑暗中，呼吸着对方身上的味道。小朵觉得这是自己十八年来最幸福的时刻了。
　　“天野，我爱你……”小朵在梦中喃喃道。
　　“我也爱你，小朵……”白天野闻着小朵的发香，渐渐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