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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五年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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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没有发生什么波澜。特里劳妮教授对于自己的占卜经过我的实验非常自信了,然后开始像玩乐般的去吓唬其他学生。当然学生们也是半信半疑,只有在特里劳妮教授随口说的实现后才惊呼一声,然后老实的去写他们占卜作业。
凯瑟琳叼着佩妮寄来的最新信件。信里,她用工整的字迹描述了圣特里萨中学的学业有多么繁重,但她很喜欢。她甚至附上了一张她制作的植物标本照片,一朵被压得平整的白色小花,旁边标注着它的学名和习性。她在信末写道:
“……有时我觉得,弄清楚这些植物的秘密,并不比莉莉的魔法无趣。希望你在霍格沃兹一切都好,别忘了我们的暑假计划。另:随信附上我新尝试的饼干配方,我觉得比上次的好,至少这次没烤糊。”
接下来的日子,霍格沃兹仿佛被浸泡在了一锅名为“O.W.Ls”的粘稠魔药里,空气中都弥漫着羊皮纸、墨水与焦虑混合的独特气味。
正如我所料,五年级学生安分了不少。走廊上再也少见追逐打闹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夹着厚厚一摞书、步履匆匆、眼下带着青黑的“准考生”们。公共休息室和图书馆成了最热门的战场,常常是一座难求。
当然,波特、布莱克、卢平和佩迪鲁他们依旧是城堡里一道无法忽视的、靓丽的(或者说,吵闹的)风景线。他们的安分,更像是暴风雨前的暂时宁静,或者说,是一种能量守恒——将四处捣蛋的精力,全部浓缩在了对付考试和斯内普这两件事上。
变形术课后,我抱着作业穿过中庭,恰好目睹了这一幕:
波特正试图把一本《魔咒成就指南》顶在头上保持平衡,同时对西里斯宣称:“我打赌我能这样走回塔楼,如果成功了,这次魔法史论文你替我写!”
西里斯则懒洋洋地靠在一根柱子上,脸上挂着那种惯有的,仿佛对全世界都不屑一顾却又兴致勃勃的笑容:“得了吧尖头叉子,你上次这么干的结果是差点用脸给教授们擦地板。不过……如果你能让伊万斯对你笑一下,别说论文,宾斯教授的那份我也帮你编了。”
话音未落,莉莉正好和玛丽抱着书从旁边经过。听到自己的名字,莉莉的红发几乎像炸尾螺一样要竖起来,她狠狠瞪了那两个家伙一眼,语气冷漠:“如果你们能把编排别人的智慧用在复习上,波特,你就不用担心你的魔法史会不会得到一个‘T’了(Troll,巨怪)。”
詹姆立刻把书从头上拿下来,试图摆出一个潇洒的姿势,但显然失败了。“嘿,伊万斯!我只是在……在进行一种新型的记忆魔法研究!”
“看来你的研究项目里还包括如何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巨怪。”莉莉毫不留情地回击,但嘴角似乎很快地弯了一下。速度很快,角度很小。她立刻绷住脸,拉着忍不住偷笑的玛丽快步走开了。
就是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嘴角一弯,让詹姆·波特瞬间像被金色飞贼砸中了头一样,晕乎乎地愣在原地。西里斯爆发出大笑,用力拍着好兄弟的后背:“梅林啊!她对你笑了!看到了吗?她刚才绝对笑了一下!好吧,愿赌服输,论文归我了!”
“不!”波特突然回过神来,脸上焕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就像是魁地奇比赛要夺得冠军那样:“这篇论文,我要自己写!我要写得比拉文克劳的级长还好!”
西里斯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物一样:“……你没事吧?需要我去找庞弗雷夫人吗?”
也许莉莉说了什么,他们确实稍微收敛了一点——至少,他们把绝大部分惹是生非的创造力,都转向了如何“更有技巧地”通过考试,以及如何“更精准地”气死斯内普。
而另一边,正如我偶然看到的,雷古勒斯和西里斯之间那种坚冰般的沉默,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我不再总是看到西里斯在走廊上对弟弟视而不见,或者用冰冷的背影回应任何接近的尝试。偶尔,我会看到雷古勒斯对西里斯说了句什么,西里斯虽然依旧没什么好脸色,甚至会立刻反驳,但至少,他停下来了,他没有再立刻转身走开。
这微小的变化像湖面上的一丝涟漪,并不起眼,但确实存在。我不知道雷古勒斯做了什么,也许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时间和在家族压力下的共同处境,让那顽固的敌意稍微软化了一丝。我看到雷古勒斯在礼堂认真阅读着来自家族的信,看完后,他会仔细地将信纸叠好,收进口袋,脸上是一种平静的、近乎接受命运的沉思表情,而不是以往的压抑或狂热。
学校里的那些打赌和流言,也在当事人(尤其是莉莉)极其冷静且强硬的处理下,渐渐平息了下来。莉莉的方式很简单:谁在她面前提起那些无聊的赌约,她就会用那双绿眼睛冷冷地盯着对方,然后开始一连串关于O.W.Ls考点的高难度提问,直到对方羞愧地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并落荒而逃。这一招效果拔群。
而在某次受邀当助手的魔药课上。
斯拉格霍恩教授挺着他的大肚子,在弥漫着蒸汽和古怪气味的教室里穿梭,声音洪亮地提醒着注意事项:“……记住,孩子们,你们需要极其精确地将坩埚从火上移开,顺时针搅拌七下,然后再逆时针搅拌一下,如果没做到的话,这会让你这锅活地狱汤剂变成‘真·地狱噩梦汤剂’——我可不想在考试前就送你们去庞弗雷夫人那儿长睡不醒!”
莉莉的坩埚里正冒着完美的蒸汽,她全神贯注,动作精准。在她不远处,斯内普也是如此,他的操作甚至更迅捷、更一丝不苟,仿佛一本活的教科书。
然而,教室的另一角就没这么和谐了。詹姆和西里斯显然结成了“互助小组”。詹姆正对着他那锅冒着不祥绿泡的液体抓耳挠腮,西里斯则在一旁抱着手臂,看似在指导,实则说着风凉话:“我觉得你这不是活地狱汤剂,詹姆,你这是在培育一个新的沼泽生物。”
“闭嘴,西里斯!”詹姆低声吼道,手忙脚乱地去翻笔记,“我明明是按照步骤来的!”
“也许你该把步骤写在手上,而不是袍子上。”西里斯懒洋洋地指了指詹姆那溅满了各种药渍、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袍袖。
他们的动静引来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注意,也引来了斯内普一声毫不掩饰,很轻的嗤笑。这声嗤笑像根针,一下子扎破了詹姆紧绷的神经。
“有什么好笑的,西弗勒斯?”詹姆猛地抬起头,语气冲得很。斯内普连眼皮都没抬,一边用银质小刀精准地切割着瞌睡豆,一边用他那特有的、滑腻的语调慢条斯理地说:“我在笑某些人即使把书吃了,大概也消化不了里面的知识。真为格兰芬多的学院分担心。”
“你!”
眼看冲突就要升级,我赶紧下去要安抚情绪,但莉莉猛地转过头,目光先严厉地扫过詹姆和西里斯,让他们瞬间噤声,然后看向斯内普,眉头微蹙:“西弗勒斯,专注你自己的坩埚。”
斯内普对上莉莉的目光,嘴唇动了动,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手上的动作更用力了些。一种微妙而尴尬的沉默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蔓延开来。
我松了一口气,顺便来到波特他们那一桌,查看问题,指导一下他们。
日子就这样,在复习、测验、偶尔的小小骚动和少年们复杂难言的情感纠葛中,像黑湖的湖水一样,看似平静地向前流淌,水下却藏着无数暗流,奔向那个名为“考试周”的瀑布。
当然我也很忙,很烦。我正对着桌上那堆五年级学生交上来的、关于如尼文翻译的预测试卷发愁。
梅林的胡子啊!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们明白,古代如尼文里的“爱”和现在巧克力蛙画片上的“爱”,真的不是一回事!我恨不得把他们的头摁在书本上,让正确翻译进入他们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