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空的秘密》CHOR

111、监视

　　我搬入紫藤路2号已两天。

　　这两天我忙得像只筑巢的松鼠，用变卖首饰换来的钱，将这座被前任主人放弃的房子一点点填满。我必须承认，中介先生至少在“空间足够”这点上没有撒谎。我将最大的卧室改造成了书房兼工作室，靠墙立起空荡荡的书架，等待着未来被笔记和各种瓶子填满。当然，在上面我做了一些伪装。

　　更重要的是，我几乎将房子的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从阁楼的灰尘到地下室潮湿的墙壁，我试图找出那个让房价低得如此离谱的“问题”。奇怪的是，我一无所获。没有诡异的什么图案，没有莫名其妙寒气，甚至连结构损坏都没有。它正常得……有些反常。

　　“或许问题不在房子本身，”我躺在新买的床上，望着天花板思忖，“而是在于它毗邻着什么？”

　　总不可能某个蹩脚的预言家曾警告过这里的麻瓜，他们隔壁将来会住进一个“怪物”。我被我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但又联想到我现在这个情况，很像是“怪物”，我又开始惆怅起来。毕竟我现在走不出去，还不知道哪里能交易一些材料或者找人帮忙看一眼。

　　难道我要保持这样一辈子吗？我甚至连回家的魔药都制作不了。
　　“哎......”我幽幽叹气。如果别人能看到的话就是空荡荡的卧室里突然传来了叹气声。

　　今天是搬进来的第二晚。白天的劳累如同潮水般漫上四肢，我将自己陷进柔软的床垫里。窗外的路灯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划出几道昏黄的光痕。我没有完全关上房门，留了一丝缝隙，作为一个时常在夜晚变换形态的人，我需要确保自己能感知到外界的变化。

　　意识正沉入一片温暖的混沌时，一种声音，刺破了我的睡眠泡泡。

　　滴答……滴答。

　　是水声。非常缓慢，带着规律，从门外走廊的某个地方传来。我新家的水管似乎不该在这个时间，以这种节奏漏水。因为是我新换的。

　　我顶着一头乱乱的头发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往门外看。

　　房门的那道缝隙，阴影似乎浓重了一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外，透过那条窄缝，将目光投射进来，看着凌乱但没有任何人存在的床铺。窥视的人似乎有点疑惑。

　　而我慢吞吞从床上飘下来，来到门前。我害怕吗？我不害怕，我感觉门后的人应该害怕我。

　　门外的景象出乎我的意料。并非预想中变态的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巫。她穿着一种样式古怪、仿佛几个世纪前的墨绿色长袍。她正微微侧头，透过门缝看着我那空无一人的床铺，脸上带着疑惑。

　　她显然没发现，她寻找的目标正飘在她旁边，睡眼惺忪的观察着她。见房间内没有动静，她似乎放弃了，转身，沿着楼梯向下走去。我立刻跟上。

　　楼下客厅一片漆黑，但厨房却亮着温暖的灯光。这景象比一个黑暗的厨房更显诡异。只见一个男巫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我的餐桌旁，他穿着更接近现代的黑色旅行斗篷，手里拿着一个我昨天刚买的苹果，正啃得津津有味。

　　“嘿，莉娜，”他含糊不清地对下楼的女巫说，语气轻松，“看到什么了？一个被噩梦吓哭的麻瓜小妞？”

　　名叫莉娜的女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首先落在他手中的苹果上。“科马克，我说过，不要乱动她的东西。我们只是来观察，不是来野餐。”

　　科马克无所谓地耸耸肩：“一个苹果而已，她不会发现的。”他随即像是想起什么，用拿着苹果的手随意指了指水槽，“对了，你上来前水龙头好像没关紧，滴答滴答的，烦死了，你去关一下。”

　　莉娜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她快步走向厨房水槽，语气带着质疑：“我上来前明明检查过，所有东西都是原样......”

　　她的手伸向水龙头，动作却在中途顿住了。
　　因为那个老式的黄铜水龙头，正紧紧地闭合着。

　　厨房里一时间只剩下科马克咀嚼苹果的清脆声响。

　　我已经关上了。在他们还在讲话的时候，我已经心疼的飘过去拧紧了。
　　哦，我的水费。

　　莉娜猛地收回手，转向科马克，声音压低了，“科马克！你确定你听到了？”

　　“我当然确……”科马克的话头也卡住了，他看看拧紧的水龙头，又看看莉娜严肃的表情，脸上的轻松终于褪去，换上了一丝困惑与凝重。“见鬼，我明明听到了。”

　　莉娜的声音冷了下来，她开始环顾黑暗的客厅，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角落，仿佛能穿透阴影，看到我，她说：“有问题。”我站在她面前，朝她扮了个鬼脸。

　　你才有问题，不打招呼就进别人家里。

　　“得了吧，莉娜，”科马克试图找回之前的轻松，但语气已不那么确定，“一个麻瓜而已，能有多敏锐？估计是水龙头老化，自己停了呢？上面就是太紧张了，不过是个凑巧租到这儿的普通人。再说了，这里离波特那小子姨父姨妈家还隔着几栋房子呢，能有什么影响？”

　　“放尊重，科马克！哈利波特是英雄！”莉娜打断他，她的目光依旧在黑暗中逡巡，“你这种松懈的态度迟早会害死我们。距离不是问题，关键在于‘变化’。一个突然出现的、背景干净得过分的新住户，本身就是变数。上面担心的是，会不会有‘另一边’的人，也注意到了这个角落，在用她做掩护。”

　　“另一边？”科马克嗤笑一声，“那些‘小老鼠’？”

　　“我们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莉娜最后看了一眼我那空荡荡的楼梯口，“报告我会如实写。从明天起，监视等级提升。走吧，今晚够了。”

　　“你不要忘记把你制造的垃圾带走，我可不想在报告上多写一笔因为你，导致又有奇怪的传闻在麻瓜这边传播。”

　　她说完，不再理会科马克，径直走向后门。科马克耸了耸肩，啃着苹果，跟了上去。

　　没有开门声，没有脚步声，两人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悄然消失在厨房的灯光边缘。下一刻，厨房的灯熄灭了，整个房子重新被寂静与黑暗吞没。

　　他们就这么走了，想要调查一下我，然后吃了我的一个苹果？甚至没有事先通知我一下，很没有礼貌。

　　我双手叉腰站在客厅，决定下次来给他们一个小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