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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敌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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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羿小心翼翼地从翻倒的桌子后探出半个脑袋，瞄了一眼后面的情况后迅速缩了回去，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狂跳，呼吸都紧绷，五感被发挥到极点。
他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以及刀入血肉的切割声，他能想象穿着墨色斗篷带着白色面具的人用长刀刺入地上身体的场景，血液喷射，落在地上的血滴如滴落的雨点。
他想到了刚刚的爆炸。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血流上涌的大脑无法回想起太多的细节，只记得墨翟在面前正在讲着任务的具体内容，漫不经心地用筷子拨弄小盘中的一粒花生米，忽然灯光暗下，只剩烛火点缀，喉咙中疑惑的发问还未吐出，一阵刺眼的光芒夺去视线，在耳鸣中时间似是被拉得很长很长，身体忽然变得很轻又一沉，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意识到自己听到了爆炸声，半个身子都在疼，身边一片兵荒马乱，他躺在地上，茫然而不知所措。
穿着黑袍带着白色面具的人不知从哪里鱼贯而入，桌布因爆炸而燃烧，火焰沿着滚落在地上的酒瓶中洒出的酒水蔓延，在火光中陆羿清楚地看见那些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们拿着长刀捅进地上哀嚎的身体中，动作干净利落。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袭击。
不知哪来的一声惊叫：“————是血竹————血竹袭击了沙依香！！”
血竹？混乱的大脑无法分析，陆羿顺从本能跌跌撞撞找了一个遮蔽物藏了起来，他摸到了温热的液体，血从伤口渗出。
墨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坐的地方离爆炸不算远，爆炸的余波冲散了他们，不过墨翟那家伙好歹也是C级，应该不至于被杀死吧……
陆羿看不到那些黑袍人的精气或妖气，说明他们每一个都至少有C级，哪一个组织有这么多中阶战力？血竹？好耳熟的名字，墨翟好像曾和他讲过。
那是一个纯粹由妖怪组成的组织，里面的妖怪都仇视着人类和异能者，他们中有很多都被人类伤害过，他们认为如果不是因为人类，妖怪不会落入现在这个境地，被迫离开家乡，流浪于人类社会，失去家人。
他们仇恨人类，仇恨从人类中诞生的异能者，连带着对那些亲近人类的妖怪一起仇视。
不会吧，陆羿心里叫苦，恐怖组织袭击这种事都被他遇到了？这也太倒霉了点吧？
现在怎么办？小宇宙大爆发升级反杀吗？他就算升级了也只是D级异能者啊，弱鸡一个。
逃吗？风系异能者最会逃命了，可问题是这里是室内啊，一点自然风都没有，没准人家把大门都堵住了，从窗户跳出去也不现实，鬼知道沙依香的真实位置是哪个荒漠戈壁。
桌板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陆羿压制着呼吸仔细聆听着气流带来的每一丝响动，身边的哭喊声战斗声尖叫声都仿佛与他隔了一层毛玻璃，只有身后的脚步声那么清晰，清晰地就像是自脑子里响起。
一步，两步，三步，脚步声更近了，每一声都很轻缓，却犹如雷鸣炸响在陆羿的耳中。不对，为什么对方的脚步那么的稳？四周都是混乱，所有人都在奔跑，为了逃命为了猎杀为了反抗，可为什么偏偏他就那么沉稳又坚定？难道————
他发现他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时，陆羿没有丝毫犹豫，他运转精气制造起一阵狂风，将沉重的桌板向空中掀起，然后接着风力向前狠狠一扑，凭空出现的骤风托起他的身体让他如一只从洞穴里窜出的野兔般奔跑，经过与蛇怪的那一战，陆羿对风元素的控制愈发得心应手。
身后重物与地面相撞的轰鸣中伴着一声挥刀声，刀刃划过空气响起的破空声细微却锐利，而后的脚步声急促却轻盈，陆羿心下一沉，意识到对方也是以速度见长的家伙。
是妖族特性？还是妖能？他不知道，那件从头批到脚和斗篷和白色面具不给他窥窃的机会。
周围一片混乱，黑暗、火光、伴随异能或妖能发动而爆发的光线，空气里食物、香薰与血的气息混为一体。
破风声自耳边响起，陆羿瞳孔骤缩，余光里一线红光直刺而来，直直冲向他的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陆羿腰肢发力，向后仰去，红光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飞过，那是一根细细的红刺，闪着鲜红的光。
鼻尖泛起一丝痛意，似乎是破皮了，但陆羿不敢有半分松懈，他几乎拿出了自己所有的柔韧性，在躲过红刺后立刻维持住平衡，重新奔跑起了。
旁边远远地传来一道喊声：“抱歉啦兄弟，误伤误伤！”
到底是谁打架了还能分心的啊！！难怪准头这么差！
身后的脚步穷追不舍，陆羿被撵着跑了半个厅堂，他简直是被逼出了自己这一生的逃跑潜能，在混乱中与危险擦肩而遇了不知几次。
火已经蔓开了，火舌咬住舞台的幕布窜上了屋顶，黑色的灰烬如蝴蝶般飘散了满场，火焰把整个厅堂照得如同黄昏时夕阳欲落，每个面孔都被火光舔舐清晰又模糊，地上是尸体与伤者，有的是食客，有的披着破碎的斗篷。
桌椅倒得七七八八，陆羿再次借风力越过一座掀翻在地的桌子，他连绕道都不敢，身后的妖怪追得太紧了，他甚至能隐隐听到对方的呼吸。
可是厅堂太混乱了，他不仅要面对一地桌椅的残骸和尸体，还要离那些厮杀在一起的异能者妖怪远一点，他跑了半天也没看见墨翟的身影，那家伙究竟跑哪里了？
忽然，一阵震耳的轰鸣响彻整个大厅，整个楼阁都似在轰鸣中震颤，大量的烟尘与碎片从屋顶震下，火海都在轰鸣中摇曳扭曲，地板都在摇晃，陆羿差点摔倒，晃了好几下才找到平衡。
发生了什么？陆羿茫然四顾，周围的人也在茫然，是哪个大佬发了大招？这动静也太大了吧，沙依香都要被拆了吧？
但身后再次靠近的脚步声让陆羿没法深思，他迅速调整状态再次夺命狂奔。
陆羿觉得自己的肺要炸了，他本来就是个跑一千米都要死要活的高中生，异能没给他提升太多体质，元素系的异能者都不会提升太多体质，哪怕借着风力去跑也得累得像狗一样。
为什么这几天他老是被撵着逃跑啊，陆羿不由咬牙，还好李队给他治疗后让他不至于第二天被酸痛的四肢拖得起不来床，也还好那个妖怪似乎没有远程攻击的能力，不然他跑不了这么久。
到底还要追到什么时候啊？！陆羿特别想质问身后追了他不止二十分钟的妖怪为什么这么执着，四肢如灌了铅那么沉，却又那么轻盈，嗓子火辣辣的疼，每一口气都像是吸不到肺里，还好沙依香做了很好的通风处理，不然现在估计浓烟就要让他窒息了。
但也好不到哪去。
陆羿艰难地驱动风力将浓烟与自己分隔开，他苦中作乐地用昏沉的大脑想潜力果然是要被逼出来的，看吧他现在就能很好地驱动风力一边加速度一边隔绝烟雾，还能试着把烟往身后吹看能不能熏死那个妖怪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迟早得被抓住。
陆羿转了转干涩的眼珠，他的视线模糊不清，烟雾与火光扭曲了他的视线，每一个事物都模糊不清，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要跑到厅堂的尽头了，一道长廊横过，楼梯藏在阴影中。
来不及思考，陆羿几乎是下意识向楼梯口跑去，等事后他反应过来时他才会发现自己的选择有多么愚蠢，狭小的空间更不利于他甩开追杀者，但缺氧的大脑无法运转，就像兔子被捕食者追得慌不择路，他下意识选择了那里，就仿佛看见了生路。
精气在体内奔流不息，陆羿驱动狂风无师自通学会了借助风力上楼，每一次跳跃都仿佛要飞起，轻轻松松便能跨越七八节楼梯，犹如电视剧里会轻功的侠客。
身后的妖怪没有陆羿的这种能力，他擅长的似乎只是速度，陆羿见此心下一喜，莽足了劲飞跃上阶梯，短短几秒便到了二楼。
在落到二楼的地板上后，陆羿喘息着抬起头，准备顺着冲力拔足狂奔，却脚下一停，生生愣在原地。
入目的不是他想象的昏暗长廊，而是一道贯穿了墙壁的巨大而狰狞的裂口，裂口外是一片无人戈壁，月光从裂口外涌进，照亮了整条走廊。
他看见了一条血路，大片大片的血液地毯一样铺在地板上，血泊里是残肢碎片，还有黄白色的物质，夹杂着黑色的布料碎片，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某种不知名的气味涌来，刺激得陆羿连连干呕，胃里翻江倒海。
这里发生了什么？！
陆羿心跳都漏了半拍，晕眩的大脑骤然清醒，他喘息着想要后退，本就因奔跑而无力地双腿差点没使上劲，他从未见过如此血腥恐怖的场景，强烈的恐惧与心惊让他本能地想后退。
身后的脚步声却断了后路，陆羿心跳得都要炸开了，什么叫做前有狼后有虎啊，到底是面对未知可怕还是面对刺客可怕，有那么一瞬陆羿简直想要转身面对刺客拼死相搏了。
但他权衡了一下，还是认命地向前，地上的似乎都是血竹成员，说明起码前方等着的不是血竹成员，没准是血竹的敌人呢，这么看好像往前跑还能抓住一线生机。
陆羿屏住呼吸运起气流往前跑去，脚底下异样的触感和噗哒噗哒的粘稠水声让他绷成一条线的神经愈发岌岌可危，他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为什么要踩着尸体血路逃命啊？
恍惚间陆羿回想起他刚刚觉醒异能，踏入世界暗面时墨翟曾对他说过的话：“你要想好了，陆羿，当你真正踏入这个世界后，你就要与过去诀别，从此再也回不去了。”
那时的少年满腔热血，新世界带给他的诱惑让他没怎么听进去这句话，现在看来这真的是那个家伙给予的一句最真诚的忠告了，普通的高中生现在可以呆在家里与作业斗智斗勇打几把游戏看看小说被父母唠叨，但异能者就不行了，危险总能在暗处折服在不经意间狠狠朝你扑来。
他想起了昨天的雨夜，他也是被追得这么狼狈，而在最后他真的被逼着要以命相博时，那个神秘的女人如幽灵般出现在天台，干净利落地斩杀了那只蛇怪，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一卷绷带。
那大概是他运气最好的时候了吧，不会他的好运就是在那天用完了吧？今天他真的会死在这里吧，可是好不甘心啊，明明他还那么年轻，还没有成年，还没有考入心仪的大学。
身后的脚步声好像也顿住了，是在为这人间地狱般的场景而震惊吗？喂喂快点走吧，满地都是你的同伴欸你就不怕吗？
陆羿又停住了，不是因为他听到身后脚步声停止，而是因为，他看到在那裂隙未延伸到的地方，月光蔓延不到的黑暗里，站着一个身影。
这是真的前有狼后有虎了，陆羿咽了咽唾沫，嗓子如火燎般疼，人在紧绷到一定程度时反而就不紧张了，他大脑中的那股昏劲一点点散去，裂隙外风声呼啸，他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却也暗暗压榨着自己不多的精气。
裂隙外有风，有风的地方就是风系异能者的主场，大不了就从裂隙跳出去。
阴影中的人动了动，在陆羿骤然停滞的呼吸中，慢慢走了出来。
月光顺着他的鞋底向裤腿攀去，白色的鞋，白色的长裤，白色的衣摆垂下，白色的衬衫，白暂到几乎与衣领模糊了界限的皮肤，银白的长发倾泻而下，冰蓝色的眼眸闪烁着莹莹微光，男人俊美的面孔在月光下显得朦胧。
陆羿愣愣地与那双蓝眸对视，那双眼睛就仿佛汇集了男人身上所有的色彩般，蓝得妖昳而瑰丽，就仿佛蓝色的月亮，高悬无星无月的夜空。
他对他笑了一下，笑容温和。
从裂隙外吹进的风搅乱了气流，某种东西在空气中凝固，从无形变至有形，无数道细丝割裂了气流，铺成铺天盖地的网，将一切东西都罩住。
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刀锋切割空气，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仿佛钢铁相撞的清脆锵鸣，却始终切不断，锵声不断，之后是刀刃掉落，□□倒地。
絮乱的气流将身后的场景模糊描绘，陆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青年，月影落在他的身上，青年静静地垂眸看他，眼神仿佛融入了月光，缓缓落下。
然后，青年眨了一下眼，月光被扰动了，他的声音温柔轻缓：“你不该上来的。”
他的语气缓和，并不像责怪也不像驱逐，陆羿也眨眼：“呃，对不起？”
话一出口陆羿简直被自己傻到，他怀疑自己的脑子被跑掉了，智商一下子就下线了。
青年似乎被逗笑了，轻轻地笑了一下：“二楼一般是妖怪的包厢，坐在这里的妖怪有很多都不亲近异能者。”
陆羿见青年的态度温和，胆子也大了，小声辩解：“可是一楼更危险啊。”
青年唔了一声：“也是，现在二楼应该没什么人了，你躲在里也好。”
“沙依香的老板应该快要赶回来了，到时候就安全了。”
青年安抚般地对他说道，然后又扭头对阴影处说道：“晓冬，去把那个血竹的成员打晕吧，下手轻点，不要用刀。”
这时陆羿才意识到黑暗深处还站着一个人，那人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呼吸声细微，脚步声也轻得犹如猫儿走过。
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从阴影中走出，她和青年站在一起像极了黑白无常，黑衣黑发黑眸，腰间绑着黑色刀鞘，唯有皮肤苍白得仿佛很少沐浴阳光。
陆羿呆呆地望着女人，看着她熟悉的眉眼，月光下她的面容清晰又模糊，与那张黑暗中的面孔缓缓重合。
“是你？”陆羿呢喃出声，太突然了，昨天念念不忘的脸今天就忽然出现在面前，此时他们间的距离不过两米，没有黑暗的遮掩，女人的眉眼凌厉漂亮。
两人似乎都听到了他无意识的意念，女人看了过来，漆黑的瞳眸仿佛能吞噬光线。
青年好奇询问：“晓冬，你新认识的朋友吗？”
女人微微皱起眉头，陆羿见状小声提醒：“昨天晚上，你在天台上救了我。”
女人好似反应了过来：“……是你啊。”
她的声音略显清冷，还有点低哑，陆羿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没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我恐怕会死在天台上吧。”
女人摇了摇头：“举手之劳罢了。”
青年听了他们的对话后对女人笑了笑：“原来是你考核时救的人吗，真有缘分啊，今天竟然又遇到了。”
还又被救了，陆羿在心里嘀咕着补完下句话，估计这两人心里在纳闷为什么会有人运气这么差老是遇到生命危险吧。
女人走向了那个血竹成员，陆羿回头看去，他看到了无数根银丝，在墙壁与地板间交织，密密麻麻组成了一片笼罩了走廊的网，随着女人的前行，那网一段段消失，银丝融于空气中，一个东西从网中掉落，叮当一声掉在地上，陆羿定睛看去，那是一个十字飞镖。
什么时候扔出的？我怎么不知道？陆羿大惊，看着女人低头打量了一眼飞镖，说道：“有毒。”
“估计是妖能。”青年说道，“你不要动。”
女人接着向前走，飞镖的不止一个，每走几步就会有叮当声响起，青年看了一会，转头对陆羿说道：“你运气不错，看来他没在追你时用这个。”
陆羿不解道：“但是为什么？”这家伙难道是喜欢跑吗？硬是追着他跑了这么久都不用飞镖。
青年想了想：“可能和你的异能有关吧，你奔跑的时候身边有风涌动，不会有人想要对与风有关的异能者扔飞镖的。”
也是，但问题是若是对方真的扔了，他都不一定能反应过来。陆羿看着女人走到血竹成员前两米处停下脚步。
那个血竹成员现在被银丝包裹得像一个茧，估计是挣扎过，银丝已经嵌入了他的血肉，黑色斗篷被割得破碎。
女人从腰间抽出长刀，用刀尖挑起了对方的面具，面具哐当落地，女人观察了一会儿，头也不回地说道：“他昏过去了，是窒息。”
青年说道：“我隔绝了他身边的空气。”
女人从衣兜里一个小瓶子，朝血竹成员喷了三下，然后转身走了回来，对青年点了一下头：“三小时。”
青年嗯了一声：“好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陆羿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似乎是昏迷的血竹成员，有些不敢相信危机解除了，把他追得慌不择路的妖怪被解决得这么轻松，不比摘下一片叶子困难。
“那个。”陆羿犹豫开口，“这里的这些……呃，血竹的成员，是你们杀的吗？”
青年笑了一下：“晓冬扔了一个，嗯，炸弹，威力大了点，场面可能有点血腥，吓到了你了吗？”
陆羿小声说道：“有点。”这是扔了一个炸弹吗？感觉像是一百个炸药一起爆炸才有的效果啊，这些尸体有十几了吧，十几个C级死得这么轻描淡写？扔的是□□吧这么厉害。
青年看了陆羿一会儿，说道：“你的伤口好像有些严重，要包扎一下吗？”
听到青年的话，陆羿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自己，才发觉伤口流出的血浸湿了衣服，之前爆炸造成的伤口没有愈合，反而因为奔跑而始终结不了疤。
疼痛后知后觉涌来，疼得陆羿龇牙咧嘴，短短一天时间他就受了两次重伤，过去所有的伤口流的血加起来都没这一天流得多。
青年想了想，抬手在空气中虚虚一握，银色的纱布轻飘飘出现在他的手上，在风中飘荡。
“用这个包扎一下吧。”青年把纱布递给陆羿。
陆羿道了谢，好奇地看着手中的纱布，这不像是用来包扎的纱布，反而像那种昂贵的用来做衣服的纱，摸起来如水一般清凉顺滑。
他胡乱在伤口上缠了几圈，勉强起到压迫止血的作用。
就在这时，青年侧耳好像听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啊，沙依香的老板好像回来了。”
青年话音刚落，一楼的骚动忽然变大了，在几个非常明显的爆鸣声后，一道不知哪里传来的喊声格外明显：
“老板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