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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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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泡了十分钟后才出去,虽然我们姐弟有了那么一步,可是不代表我会在小奏面前脱掉毛巾。
个自换上浴衣,才姗姗的回到房间。
看着理贵相当爽快的吃零食看电视,我有种今天是他来度假的错觉。
明明今早才回来,晚上就住这么好。
“理贵哥的个性还是一样呢。”小奏相当大度的说。
“如果可以,我想把他丢出去。”
我踢踢像头栏懒猪的朋友。
理贵呛了几口零食,“妳是在忌妒吗?因为妳没零食。”
“事实上,”我坐在小奏旁边,瞪了他一眼,“我九点过后就不怎么吃零食,因为会胖。”
“相信我,朋友,妳还在成长中。”他卡滋卡滋的咬着洋芋片,“根据我的观察,其实只要宵夜的热量控制好,反而能增加美容。”
“你是在炫耀你的肤质吗?若是这样劝你还是别吧。”摸摸亲弟弟令人羡慕的皮肤,“天生丽质你比不过。”
“我忌妒了。”理贵怨恨的说。
小奏羞赧地笑着。
当晚看完了晚间节目后,我们三人就铺床睡了。
理贵把被子拉到外面的客厅,在我耳边说:“今天是妳和小奏的好日子,好好增进姐弟情感吧!”
其实理贵有时还是很体贴的。
不过我很好奇,如果他知道小奏对我的感情,会不会也这么做呢?
回到房间,小奏已经铺好床。
他把床垫并在一起,意图明显。
“有时候你的想法太容易猜了。”
我一头就倒在上头。
小奏坐着低头看我。
“理贵哥就猜不出来。”
“智商低等的除外。”
小奏起身去关灯,然后回来钻进棉被里,但朝中间靠着我。
这俨然像张双人床。
我不怎么习惯有人跟我睡。
还记得上次和别人睡就在不久前,与小白兔。
那时是因为心情太差,而这次我是清醒的。
但对方是我弟弟,就不顾忌这么多。
小奏就像失眠的孩子,很无安全的靠在母亲怀中寻求安慰。
一手抱着他,我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情绪。
“姐姐,妳什么时候要回意大利?”
“很快吧。”
算算时间,我原本预计是请半个月假,但是期末考快到了,我不得不回去先做准备。
本多先生那里已经帮我用了很多,所以后头的手续我不用担心。
“我还想和姐姐在一起。”小奏拉拉我的衣服。
“不可以任性,我还在上大学,你也是,快考联考不是吗?”
我想起小奏的学校是竞争压力很大的学校,就算有后门,但是考出来的成绩也必须理想才行,不然到时那些无聊的记者又在说三道四。
晚上无梦的就这么睡过去了。
不过小奏身边的气压异常的低。
我和理贵离开时,小奏还缠了我很久。
“小奏虽然要上大学了,不过还是一样可爱。”
在路上理贵这么说。
“别打我弟主意!”
“哈哈,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半身残癈。”
我们各自回家后,五表姐一直追问我昨晚的情况。
我不理她,由着她含泪咬着手帕。
沉淀了几天,我终于打算回到意大利,外公外婆甚是不舍。
手足们为我办了小小的宴会,因为顾忌我刚丧母,所以意思意思就好。
中臣枫跟我说了很多。
他是个国文老师,文辞相当优美易懂,有时我会想,如果生在古代,他一定会是个大诗人。
“这里永远都是妳的家。”
他温柔的笑着。
其实他更想对我说:放下一切吧。
整理行李时,一封信从书中掉了出来。
那是一本诗歌,是以前古人在宫廷吟唱诗句。
一封贴了邮票的白色信封,沾上了不可抹灭的鲜红。
那是血。
一个名叫今井悠辉的人的血。
当初悠辉会过世,就是因为要寄信给被母亲“软禁”的我。
可是就在要寄这封信的路途上,出了车祸。
我一直有着沉重的罪恶感。
就算悠辉的家人把这封信给我,告诉我不必自责。
但那还是我心中的一道疮疤。
母亲忽然骤逝,使我想起了悠辉好似流星般的生命。
他们,都比我先走一步,留给我,无限的悲痛。
留下来的人都是痛苦的。
这句话说对了。
母亲过世后我很少在人前哭,因为我很死要面子。
不过想想悠辉,他若是在场,一定很不舍我现在的样子吧。
像我这样爱逞强的人,活着可是一种苦差事。
把信收好,我独自沉思到半夜才睡去。
隔日我坐上飞机,亲戚都来为我送行。
机场里依然是那些道别的话,我还是无比的温馨。
有家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以前一直胶着于对母亲的恨,对父亲的恨,完全没有真心去体会「家」的感觉。
人往往就是在失去之后才会知道珍惜,真可怜。
望着窗外的白云,我决定将所有心事抛入云中,不带去意大利。
因为这一次真的就是重来了。
像是想开一般,几个小时内,我似乎懂得释怀。
人的死亡有很多意义,就算对世界来说不痛不痒,但它改变了我的观念。
一如照片里的故人,无忧无虑的笑着。
──神啊,请保佑我,别让我再错过应该要珍惜的。
故事没有结束,只是换行而已。
我这么告诉自己。
下了飞机,我毫无意外的在机场大门前见到小白兔他们。
“中臣桑!”
──神啊,请保佑我,迷途的羔羊已知回家的路。
抛下行李,我舍弃了面具,舍弃了客套的话语,敞开双手。
犹如跌倒无数次的鸟儿再次展开羽翼。
在小白兔错愕的惊呼中,我紧紧抱住他。
『最后,虽然无法亲口说,但我还是想告诉妳──』
“中臣桑?!”
“小白兔……”
『最喜欢妳了。』
“最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