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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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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向两侧缓缓滑开，露出了外面街上不断闪烁的霓虹灯。
“楠韵，该起床了。”一只穿着有点瘦的粉红围裙的胖熊猫放下手中的窗帘遥控器，□□上的姑娘起床，然后迈着小短腿走进卫生间，给她接好刷牙水，挤好牙膏。由于有些过于“心宽体胖”所以有些动作稍显滑稽。
“潘达，我想再睡一会，昨晚外面的灯光好像更亮了，我根本没睡好。”女孩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而且昨天晚上芯片也出了一些问题。”女孩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潘达又迈着小短腿回来了“嗯……那我们需要换一个更厚的窗帘了呀。楠韵你再不起床今天可就要迟到了哦。”
潘达把崔楠韵随手扔在床脚的光脑拿起来放在了床头柜上。在它“拿起”前和“放下”后短胖的小黑爪上都闪过
一串淡蓝色的数据链，让它的爪子在“实体”和“虚体”之间切换。
女孩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把自己“挪”到卫生间去。
潘达跟着她走进卫生间，“妈妈昨晚发了一条消息给你。”
崔楠韵愣了一下，然后恢复如常。
刷完牙后崔楠韵才对潘达说要看看消息，潘达指挥着光屏飘到崔楠韵面前。消息的内容无非就是研究太忙了，过几天的家长会她和爸爸都来不了，非常抱歉之类的，最后又说一会儿会给崔楠韵打一个视频电话，但一晚上过去了连一条消息都没再来，估计又是科学院里有事吧。
崔楠韵扯了下嘴角，什么都没说。
潘达检测到主人心情不太好，上前抱住崔楠韵的腿给了她一个安抚的拥抱，崔楠韵拍了拍潘达的头，示意它自己没事。
一人一“熊猫”坐在餐桌边上，崔楠韵吃着潘达给她做的早饭，看着潘达在光屏上给她搭配今天要穿什么。
光屏上的图片闪烁跳跃，明明暗暗，照着潘达半虚的圆脸。
“你是不是又更新系统了？但不是我给你设置的，爸妈他们也没有那个时间，所以你的安装包你从哪来的？”崔楠韵忽然开口问道。
潘达正好挑好了衣服，将光屏挪到崔楠韵面前，露出自己那张带笑的圆脸：“是更新了，阿波罗给我们下发的安装包，它真的就像一位光明之神一样！”语言中满是崇拜。
崔楠韵垂下眼皮遮住了晦暗的眼眸，勾了勾唇角没再说话，转身回屋换衣服。
***
七点，崔楠韵在潘达的安排下准时登上了车，出发去学校。
光轨车启动，车载系统“小浣熊”蹦了出来：“小主人早啊，我是灰灰，请问要听今日早报吗？”
“......听，你每天都问一遍不觉得累吗？”崔楠韵有些无奈。
灰灰抓抓头，嘿嘿一笑“这不是仪式感吗。”
光轨车缓缓向上爬升，到达合适的轨道后向前飞速前进。崔楠韵看着下方不断流动的城市静静出神。
一群用霓虹灯装饰的高楼中两幢通体白色的大楼显得格外引人瞩目，上面只有“北线联盟科学研究院”和“人类的利益高于一切”几个大字。
“沙漠不断向前推进……威胁加重……主城区政府光投绿植美化居住环境……”
“南线联盟再次进行军事演习……百万机器人构成大型军队……高价聘请阿瑞斯为顾问……”
“……阿波罗……系统也拥有自己的思想……人拥有人权，系统为什么不可以？……信息洪流攻击各地，停泊区首当其冲”
崔楠韵任由这些信息飘进耳朵，心想：“信息洪流啊，难怪昨晚芯片异动。”
“阿尔忒弥斯还在‘狩猎’吗？”崔楠韵漆黑的眼睛注视着灰灰，一瞬不瞬。
灰灰点了点头，刚开口准备说话，整个身体闪烁了几下，再开口从灰灰的少年音变成了冰冷的女青年音：“您好，我是阿尔忒弥斯48397号，我时刻监督着每一位公民的语言、行为，维护社会的美好和平。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吗？”
崔楠韵沉默了一会，不带任何语气的问：“你们这不算侵犯侵犯我们个人隐私吗？”
阿尔忒弥斯回答：“48397号公民崔楠韵小姐，这个问题您在原来已经问过我两遍了，这是您问我的第三遍。不算，是我的核心工作，是自我诞生之始就由科学院初代成员赋予的职责与权利。”
“……好。我没问题了，你让灰灰回来吧。” 崔楠韵点了点头，又将视线移到了窗外。
灰灰的身体再次闪烁两次，少年音恢复：“啊——十二主神之一降临在我身上了，我好激动！”
***
崔楠韵踩着上铃进入了教室，习惯性地抬眼看了下摄像头。
摄像头在每节课都会不定时的动几下，这是雅典娜的“教学辅助”功能，既监测学生的上课状态，又监测老师的授课情况，诸如教学错误或渎职等行为。有时课间摄像头也会动，这是阿尔忒弥斯校园版在“狩猎”，主要监察早恋、随意开启光脑、盗窃以及考试作弊等恶劣行为。
“上午有一节外语课。” 崔楠韵抽出了英语书。很幸运，这节课在自己班上。现在的高中课程除了语文、历史和机械科学之外，其他的都成为了选修课。毕竟AI如此先进，各个学科只需要高精尖的人才去进行更高一步的研究。
选修课都是排到哪个班就在哪个班上。并且课程种类繁杂。拿体育举例，光这一个大项中就有十几个小项。每个人的课程表都是由雅典娜进行专门定制的，毕竟几百人上亿次的计算到它那里只需要几秒钟就可以完成。
这节英语课人十分少，由于现在的光脑完全可以做到同声传译，所以也很少有人学习外语了。
“大家注意一下读音哈，是admitted。”
“滴滴”摄像头响了“张老师您好，这个单词是发/ti/的音，而不是/te/ 请您注意。警告一次，已记入档案。”
张老师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白了，她冲着摄像头呐喊：“不！不要！我只剩最后一次警告机会了！不——”
崔楠韵看了一眼摄像头，一个箭步冲上讲台，按住了张老师：“您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它们不通情理，您是明白的。”
崔楠韵看张老师情绪平静下来了，将她一把扶起后回到了座位上，坐下后又看了一眼摄像头，仿佛在透过摄像头看着那一群庞然大物。
机械科学必修课上，老师在讲解关于系统的工作原理：“关于投影‘实体化’，我们人类所有触碰到的系统都是AI之间的相互连接。是由系统向光脑发送信号，再由光脑对大脑神经刺激产生的‘错觉’……”
一下课同学们都在讨论关于AI系统的强大，崔楠韵静静的听着，然后把头低下去用胳膊挡住脸，用伪音向人群中抛出了一枚“炸弹”：“可是AI这么厉害，难道不会在未来取代人类的统治地位吗？”
人群仿佛按下了静音键。崔楠韵一脸无辜的样子，抬起头，她在余光中看到了不断扫描、监视人群的摄像头，在那漆黑的镜头中感受到了“敌意”。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没几秒人们又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进行热切的讨论，仿佛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问题。其实每个人类的心中都有这个疑问，只是大家都习惯于粉饰太平，好像将所有的阴霾都挡起来这个世界就是光明无暗的了。
***
妈妈在大课间发来了她迟到的联系，又是一样的套路——先是一通道歉，然后问生活问学习，但不同寻常的是，她在最后提到了他们最近的研究成果——人脑芯片植入技术升级成功了，至少……不会像崔楠韵当年植入时那么痛了，并且已经进行了志愿者实验，实验非常成功。崔楠韵看到这里露出了真心实意的微笑。
人脑芯片植入技术的重大突破，虽不能说人类彻底安全无虞了，但至少目前自保是没有问题的了。
“妈，我同意进入科学院了，我愿意将我的生命献给这荒诞的世界了。也同意你们将芯片向大众推广的提议了。科学院会拯救人类的，对吧？”
***
天空万里无云，阳光铺满大地。
崔楠韵站在科学院院徽前庄严宣誓：“我会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科学研究中……我将严格遵守科学院制度，谨记科学院守则，誓死捍卫人类的权利与利益……人类的利益始终高于一切。宣誓人：崔楠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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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从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们手握武器不断向前奔跑，用学习提升自己，用科技武装自己。人类从不害怕挑战，畏惧困难，他们在历史的浪潮中不断搏击风浪，一往无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