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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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本就有些枯黄的草被奔跑下来的学生身上的掉落灰尘沾染得斑驳，远远看去有些惨淡。
姜绮“嘶”了一声，挤进人堆寻找自己的同班同学，后桌紧紧跟在他身后。
主席台上出现副校长的身影，接着是一声由喇叭传出的咆哮：“同学们！！现在迅速找到自己班的同学和老师，在操场上列队站好！各班班主任或者班长清点人数！”
姜绮在一群耸动着的惊慌失措的学生中皱着眉巍然不动。他环顾一周，眯着眼锁定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他带着后桌挤过去，拽住了他们：“别动，站在一起。”
几个学生睁大眼睛盯了一会姜绮，立刻像无家可归的小鸡寻找母鸡羽翼般躲到了姜绮身后。
姜绮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面前的人群喊着：“高三四班！高三四班的全体学生，迅速过来集合！”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同学，看到其中一个穿的正是四班的班服外套，背后的“4”字logo十分醒目。姜绮拍了拍她，低声示意：“你的外套借我一下。”
同学立刻脱下外套递给姜绮，看着他高高托起那件外套，让大大的“4”朝外展示着。
姜绮185cm的个子在人群中本就很突出，更不用说被他举起来的外套。不久后，姜绮的周围就围了一圈同班同学，他们的表情都带着欣喜，有的人脸上、身上都灰扑扑的，犹如经历了一场磨难。
待操场上的所有学生基本都回归班级，开始有了秩序之后，姜绮便转过身，把外套还给了那个同学，指挥着：“排队，我没看到我们的老师，那就我来点人。”
看着同学们排成一队，姜绮沿着队伍一边走着一边伸着手指数：“一，二，三...二十九，三十，三十一...”
数到最后，一共31个人。
姜绮紧紧锁起眉头。
少了一个。
他又沿着队伍走回去，仔细地观察者每一个人的脸。
走回最前面时，姜绮的脸已经完全黑了。
他低头问着排头的同学：“你有没有看到...楚烟辰？”
见她摇头，姜绮又问第二个：“你呢？”
又是否定，连着好几个人都是表示不知道。
“靠。”姜绮低声骂了一句，“真会添乱...有事才好。”
他正准备安顿好同学后去找老师报备，就看见一个同学举起手示意姜绮看他。
姜绮看过去，那个男生说道：“我看到过楚烟辰，在一楼大平台上，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过来，但是能够确认他没事。”
“...行。”姜绮脚步顿住，“既然他不过来集合那就随他胡闹去吧。现在听好副校长安排。”
副校长枯瘦的脸上挂满了焦急的汗，也来不及再宣布什么，只能打了个电话让门口的保安打开校门，然后抓着喇叭大吼：“所有同学——现在直接离开学校回家！走校门！注意不要拥挤！”
姜绮听完，干脆利落地下了指示：“好了，回家，稍后班级微信群接龙报平安。”
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开始欢呼，踩在学校的残骸上庆祝这猝不及防的假期。
姜绮冷着脸，逆着人流走向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的教学楼。
楚烟辰在一楼大平台？
得死透了吧。
姜绮站了一会儿，抿了抿唇，转身走向校门。
校门口的郑念华一看到自家儿子就立刻扑了上去，扒下姜绮的书包就开始左看右看：“没事吧？没受伤吧？哎哟我在阳台上就看到明礼塌了，险些给我吓昏过去...所以到底怎么个事啊？”
姜绮摇头：“我也不知道，刚下课就发现不对，然后就跑到操场上集合。放心吧妈，我没受伤。”说完，他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般，朝着郑念华伸出手：“我手机呢？我要用微信发个接龙报平安。”
消息发出后，许多人纷纷接了龙，姜绮靠在自家车后座上看着，直到楚烟辰接了一条“24.楚烟辰-安全到家”
姜绮把手机直接摔进了书包。
郑念华瞥了一眼后视镜：“干嘛了？”
“没事。”姜绮扭头看向窗外，眼神冷得吓人。“遇到傻逼了。”
回到家，姜绮屁股还没沾到沙发就被郑念华揪起来勒令他去洗澡：“衣服上全是灰，脏死了，别碰我前天刚洗的沙发罩！”
姜绮叹了一口气，快速进了浴室冲了个澡。
站在镜子面前洗脸的姜绮抬起湿漉漉的头，眯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比起小时候，应该更好看了吧。
穿好衣服走出去，姜绮看到郑念华正捧着手机一脸凝重。
“妈？”姜绮唤了一声，“怎么了？”
郑念华的眼睛就没离开手机：“给你物色新学校。”
姜绮微微睁大了眼睛。
是啊，要转学了。
姜绮坐到她身旁：“我要转去哪里？”
郑念华摇摇头：“现在还不确定。”她突然转身轻敲了一下姜绮的额头，“你丫运气真好，还剩一个学期就要高考了，学校塌了，还要转学。”
姜绮捂住额头：“得了，你就别说了，我也烦。”
趁着郑念华还在看新学校，姜绮拎起灰扑扑的书包进了房间写作业。
姜绮的房间呈灰白色，简洁得过分。他放下书包，习惯性地走到了一处柜子前，打开柜门。
里头放着一个相框，即使在柜子里常年不受光照，它的表面也光洁如新，没有沾到一点灰尘。
姜绮默默看了一会儿，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那个相框。
正是相片中那个人脸颊处的深深酒窝。
客厅内传来脚步声，姜绮立刻关上柜门，非常自然地回到书桌前坐下，打开书包拿出课本。
只是剧烈的心跳费了他好大劲才平复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