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聆芷》少女那吒

81、吸引力法则

　　“你还记得我挣到第一桶金的那个晚上吗？”
　　“记得，我从来没有见你那样哭过，你是那么高兴，又是那么悲伤……你抱着一捧新摘的玫瑰，怀里揣着那封给我的信，就那么突然地出现在我的校门口。等你走后，我才知道你是特地买了当天往返的航班，只为了来见我一面。”
　　霍芷靠在霍风肩头，回想起多年前那个开心与悲伤同样浓烈的一天。
　　“……信封里是你留给我的副卡。你跟我说本来大学毕业就该和同龄人一样走到的地方，却独自拼尽全力走了好几年……你说我和你很像，所以希望我永远也不要步你的后尘……那也是你第一次吻我，我的大脑是宕机的，直到看见你离开的背影，我才木木地感受到了你留在我嘴唇上的余温。我知道，那个时候的那个吻并不是爱情，可是它似乎比爱情还要高贵。”
　　霍芷说着，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仿佛在回味。
　　“想不到多年后，我们真的去了你十八岁时我写给你的那封信里的那些地方……我永远也忘不了在奥斯陆，那个独属于我们的北欧盛夏，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清冽海风，吹得人那么清醒，又那么迷醉……”霍风眯着眼睛，同样深陷回忆。
　　“对，然后我们驱车掠过无数令人微醺的海风后，你站在极昼的黄昏里，第二次吻了我……其实我知道，你那个时候的吻，已经开始掺杂着对我不清不楚的感情了……可我不敢戳破，它美好的就像是那些小孩儿们在广场上吹向天空的泡泡，五彩斑斓，又极其容易破碎……”
　　“那年冬天的时候，我们在冰岛的蓝冰洞里，呼喊对方的名字，我们在可以躺在床上仰望极光的民宿房间里，郑重地为对方留下了独属于爱情的第一个吻。可是霍芷，其实懦弱的人是我，尽管心里知道那是第一个属于爱情的吻，可我仍然没有正面承认它……”
　　“对，你否认了它，还故意跟我说‘只是姐姐亲了妹妹’……就像是老天的作弄和安排，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从那以后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没有早生几年呢？或者你晚生几年……那样我们就能一起成长、一起经历，你不必那么勇敢、那么坚强，我也不必那么着急、那么沮丧……”
　　“没关系，现在不是刚刚好吗？虽然我将率先老去、率先死去……但我的心永远为你停留在极光笼罩下的那个跨年夜里……而且，从科学的角度出发，幸亏我们没有一起长大...”
　　“为什么是幸亏？”
　　“人类的血缘检测机制你也懂得的，若我们一起长大，就会被韦斯特马克效应钉死在DNA的序列架上，我不希望就那样白白错过，听起来，就很遗憾。”
　　“我亲爱的姐姐，但你也不要小看遗传性吸引法则，现在，我们不就被拴的死死的吗？这才是命运的慷慨馈赠。”
　　“那，我相信你的鬼话。”
　　“不，你要相信上天的安排。”
　　“I love u.”
　　“I love u,too.”
　　“我还想起一件事，你知道吗？曼彻斯特大火的那一夜，我真的快被吓疯了……”
　　“直到你看见被救援队架出来的，那个脸熏得像非洲人一样的我……哈哈哈哈！”
　　“如果那一夜我真的失去了你，我想我这辈子也会在那里终结。”
　　“可那天夜里的失而复得并没有换来你的安慰，你反而把我摁在你腿上打了大半夜，真的好痛！而且我时候都多大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抱歉，但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哈……谢谢你还活着，小屁孩儿。”
　　“我不会死在你前头的，我答应过你！I prom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