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聆芷》少女那吒

74、大雪天与热红酒

　　莫斯科的大雪伴着微醺。
　　霍风喜欢喜欢霍芷身着大红色的样子，也不拘穿什么样式的衣服，总之，感觉大红色挺衬霍芷这个气质的。
　　莫斯科郊外一幢带着小院儿的屋子，是几年前霍风亲自选的。
　　那时候还没告诉霍芷这处房产，只是自己一眼看见，就觉得霍芷一定会喜欢。
　　霍芷果然喜欢，这毋庸置疑。
　　之前也来过一两次，但都没赶上下雪，好不容易赶上下雪那回，霍芷就像个野孩子。
　　那还是个大早上，一拉开窗帘，外面白得铺天盖地。
　　霍风走到客厅，就倒了杯咖啡的工夫，就听见霍芷在冰天雪地里喊自己。
　　“姐姐！快来啊！下雪了！”
　　窗外，霍芷一袭红裙，明艳的就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火。
　　于冰雪之中，独树一帜。
　　好看是好看，孩子也是真的皮。
　　霍风抓起件大衣就往外跑。
　　“你疯了！冻死你啊！”霍风跑下台阶，朝着对面那个赤着脚站在积雪里跳舞的红裙少女大喊。
　　“姐姐！一辈子能在雪地里跳几回舞呢？！快来啊！”
　　霍芷一边躲开霍风，一边在院子里疯跑。
　　天上的雪落在肩上，眼里的雪覆盖心头。
　　霍风一个转身，逆向跑向霍芷，二人相撞，直接倒在雪地里。
　　“听话……快披上，不然揍你！”霍风多想陪她疯闹一场，可是这么冷，她又好害怕霍芷给冻出个好歹来。
　　霍芷知道不能再闹了，瘪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套上大衣。
　　霍风跪在雪地里，把霍芷冰凉的脚丫子揣进怀里。
　　“姐姐，你不冰吗？”霍芷感觉到自己的脚丫正踩在霍风柔软温暖的肚皮上。
　　“冰啊，这不是怕你冻坏吗？”霍风白了一眼霍芷。
　　“那我们进屋吧，我不闹了……”
　　“行，进屋再收拾你！”霍风放下怀里的那双脚丫，赶紧拉着霍芷站了起来。
　　…… ……
　　屋子里被壁炉烧的暖烘烘的，霍风犹嫌不够，又往里面添了几块儿木头。
　　“姐姐，我想起了一篇小时候学的课文了。”
　　“《送东阳马生序》是吧？”
　　“诶？你怎么知道？”
　　“‘……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人家说的是求学艰难，你算什么？雪地疯玩儿，脸呢？还跟人家比？”
　　“这不场景差不多嘛？”霍芷裹着毯子坐在壁炉前，“都是‘裹着被子，慢慢就暖和了’……”
　　“你暖和了吗？”霍风站在厨房门前，真想给霍芷脑门儿敲一勺子。
　　“等姐姐的热红酒来了，我就暖和了！嘿嘿……”霍芷嬉皮笑脸，仰着头朝着霍风撒娇。
　　厨房灶台的锅里，橙子、丁香、八角、肉桂伴随着开始冒泡的红酒，飘香四溢。
　　每当天气不好的时候，两个人最喜欢凑在一起煮这种热红酒喝。
　　浓稠的酒体滑进胃里，连带着五脏六腑都暖融融的。
　　“《红楼梦》里薛宝钗不让贾宝玉喝冷酒，说是冷酒喝下去，得用五脏六腑去暖它，怪伤身的……现在热酒下肚，我倒觉得曹公写的还蛮有几分道理。”
　　“可不嘛，何止五脏六腑暖了，姐姐，你摸摸我的脚丫，也暖了。”霍芷把脚凑过来，伸进霍风的怀里。
　　不同于那会儿在院子里的冰凉，现在的触感确实柔软而温暖。
　　“光着脚在雪地里跳舞，这辈子，只允许你干这一次。”霍风抓起霍芷伸过来的脚，对着脚心，宠溺地轻声“呸”了一口。
　　“知道啦……咦～姐姐的口水……”霍芷把脚心朝着霍风的睡袍上蹭了两下。
　　“我还没嫌弃你，你还敢嫌弃我？”
　　“哎哎哎……姐姐我错了……别别别，红酒要撒了！”
　　“撒就撒了，撒了你给我趴地上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