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聆芷》少女那吒

41、东国联姻

　　事实上一开始，霍风没打算送霍乘去联姻。
　　这种事情，自然是要选有一点血缘关系，但又地位不如自家的人去。
　　一是好控制，二是对方也要顾及着利益——正如京城霍氏选择了圣城霍氏一样。
　　霍风一开始选定的人是霍雪——一位旁支的族妹，年纪与霍乘差不多大，长相也相对出挑很多。
　　只是……人选才刚落定，却出了一档子事儿，让那个人从霍雪变成了霍乘。
　　东国联姻，其实不光是为了讨好京城霍氏，也不光是为了让圣城霍氏更上一层楼，虽然，这两项也实在算是很重要的因素。
　　真正让霍风下定决心一定要送走霍乘的原因，是霍乘看见了她不该看的。
　　…… ……
　　“你们俩在干什么？！”霍乘推门进来的时候，确实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
　　她的嘴张得老大，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霍乘从没想过，自己的一姐一妹，居然会在家里做这种……
　　几乎是一瞬间，霍风和霍芷同时放开了对方的身体。
　　放手是被迫的，两人的眉头都狠狠跳了一下。
　　霍风的眼底，甚至瞬间闪过了一抹杀意。
　　这几乎是本能，虽然她很快就按耐了下去。
　　霍芷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捂住了霍乘的嘴，反锁了身后的门。
　　霍风原本还担心霍芷要做什么出格的举动，结果……确实够出格，够震撼。
　　然后，霍芷就这么当着霍风的面，直接摁住霍乘的头，对着霍乘展开了激烈的舌吻……
　　这让正在脑袋里谋划着毁尸灭迹的霍风，目瞪口呆。
　　霍乘惊醒过来以后，疯狂挣脱霍芷：“霍芷！你你你……你干什么啊？！”
　　“给你演示刚才我和大姐做过的事情啊～”霍芷一脸坏笑，显得轻松极了。
　　“你们……你们……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霍乘慌慌张张地抹了两把自己的嘴，那神色，就像是自己被霍芷糟蹋了一样……
　　“我们能干什么？当然是我新接了个剧本，要大姐陪着我对戏喽！”霍芷张嘴就来。
　　看似荒谬的举动，被解释的合情合理。
　　霍乘也没再纠结。
　　只是霍风心里，终究是不安定。
　　午夜梦回，辗转反侧的时候，霍风还是说出了那句：“让霍乘去吧。”
　　巧的是，由于最近多接触了几次霍雪，霍雪的母亲主动来找上了霍风。
　　“算我求求你，作为一个母亲，我没法看着女儿去那把人逼疯的东国……”这位堂婶儿是从丈夫，也就是霍风的堂叔那里听到的消息。
　　堂叔为了自家利益，自然是愿意的。
　　不愿意的，自然是爱孩子更多一点的人。
　　“我可以答应你，但堂叔那边，就不该由我来解释了。”霍风轻轻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对面那个哀求自己的女人。
　　其实霍风已经没打算送霍雪去了，只是她的打算，不能被任何人看破。
　　如此一来，原本和堂叔利益上的往来自己不仅占得了上风，自己还不必承担责任。
　　而选了霍乘，自然有小叔霍览去跟堂叔扯皮去——毕竟明面儿上看，这件事是堂叔家反悔，造成了人选无可奈何的更换。
　　“也好，终究血缘关系也近一点，握在咱们手里的，也更多一点……”霍芷一边和霍风下着棋，一边拥护着霍风的决定，“反正你算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不中的。”
　　联姻如期举行，婚礼盛大而隆重。
　　你问霍乘愿不愿意？其实她自己是没有想法的。
　　霍乘与霍风、霍芷不同，她自小属于小家碧玉型的，家族责任上面有霍风在她前头顶着，内部斗争方面，她作为三房小儿子家的孩子，本来就闲云野鹤般的存在。
　　若是按照一个固定标准来看，霍乘才最像不谙世事的名门闺秀——殷实的家底，纯净的生长环境，没有利益纠葛的生活环境……
　　有时候霍芷会觉得霍乘这个二姐像是温室里的花朵，眼神里都是清澈的愚蠢，完全不知道外面的险恶。
　　霍乘是父权社会培养的标准娇妻样本，所以她一直憧憬的，也是嫁一个好男人。
　　“那就给她找个男人，让她嫁。”这是霍风的原话。
　　所以甚至于在旁人眼里都是悲悯和叹息，婚礼在霍乘自己眼里却是完美的——嫁给一个王子，这是小时候童话故事里常有的情节，何况她现在也觉得自己和公主差不多。
　　“或许，傻人有傻福吧……”霍风站在霍芷身边，叹了口气。
　　“霍乘这一嫁，霍氏自然又跟着水涨船高，恭喜姐姐。”霍芷的语气听不出来是在祝贺还是在挖苦。
　　霍风侧过头，看着下意识说出这句话的霍芷，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和霍芷，不知道，能走到什么时候？
　　现在还年轻，自然有时间再等等。可是年岁渐长，真到了要为家族做出联姻的那一刻，不知道又当如何面对……
　　“恭喜什么呢？来日你我的结局，未必好过霍乘……”
　　尽管在外人看来，霍乘的结局似乎更悲惨一些——嫁到东国不到两年，东国皇室就对外宣称王妃霍乘得了病……从此，世人再也没见过霍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