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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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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薄的里衣顺着脊背落下,唯剩下粉红色的肚兜儿穿着。雪白的肩颈与光.裸的后背,再无一遮挡,尤似一夜暴雪过后,洁白无瑕的雪地上生出了娇俏的红梅。
花春盎一个激灵,双手环胸道:“郎君~~~我冷!”
谢恒顺势抱起她一转,坐回了床榻上,再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双手隔着单薄的肚兜儿,紧紧得环住了她:“你冷,我热,我抱着你,我俩便都好受了。”
“啊!”
身体悬空之时,花春盎惊叫了一声,反射性地曲起了一只腿,想要支起,结果却又被熟悉的大掌给包握住了。
从上到下,全被禁锢住了。
体感的冷意,被滚烫的热意包围、驱散。
冷是确实不冷了,却又被源源不断的热意烧得难耐,脸颊更是好像要被烧化掉了,屁股在他大腿上挪动了两下后,又被死死摁住了。
刚刚膈应人的棍子,又出现了!
“安歧!”谢恒将她给抱得更紧了些,一字一句中满是隐忍,“我难受、很难受。安静点。让我抱一会好吗。”
“我不动了。”花春盎只得乖乖地坐着,尽管前胸被压得微微前倾的姿势,并不如何舒适,下身处被棍子抵着,亦是难受至极,“郎君~~~我陪你说说话,以前我生病时,我爹也喜欢坐我床头,陪我说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睡着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郎君吃错药了,解药之法,大抵跟祛病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后小心翼翼地提了意见:“郎君~~~你能先把身上的棍子取了吗?我坐着怪难受的。”
此时她也不敢问他,究竟缘何在身上藏了根棍子。
“……取不得。取了你我就皆无欢愉了。”
谢恒闷哼了一声,截胡她的“为何?”,当真起了话头:
“宣德三十一年,先皇御驾亲征,誓要踏平苗疆,朝廷的精兵强将全随军去了苗疆边界,北边却逢内鬼作祟,放北狄长驱直入。武威一战,唯有一解。”
被前头一打岔,花春盎仔细一回想,才想起来,郎君刚刚是央她莫要讨厌大魔头来着。
经此一通,多年之前,史书之中,杂七杂八被送进脑海中的知识,全被记了起来。
“郎君~~~你记错了,是永定年间,皇帝老儿御驾亲征。”
谢恒:“永定十一年,圣上的确携朝中四员猛将,御驾亲征讨伐边境小国,姚贵妃便是那时被带入后宫的。不过武威一战发生的时间,却是宣德三十一年,先皇举国讨伐苗疆之时。”
历朝历代的皇帝,似乎有事没事总喜欢来一次御驾亲征,好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实则在战场上统领军队的不是他们,在后方商定作战策略的也不是他们。
论及鼓舞士气的威力,不如给每名兵士发一锭银子来得强。
花春盎心中纳罕,随即反驳了上一个话题:
“可是我们大岐有千千万万的百姓,‘国家’二字,国在前,家在后,国之危亡时刻,定是无人愿意做亡国奴的,大岐百姓千千万,各个扛起铁锹与锄头,还能抵御不住区区一万的北狄骑兵?”
自她出生起,不管是曾经差点踏入中原的北狄蛮夷子,还是俯首称臣十年,又撕毁恩赐的纳降文书的苗疆草婆子,全是上蹿下跳的蚂蚱,不曾威胁过大岐。
谢恒不想再说了,只想将怀中人拆吞入腹,下腹炙热的灼烧感,强烈叫嚣着腿上之人,动一下,再动一下,谢恒用力一握玉足,在心中狠狠唾骂了曹老将军一声,而后才答道:
“在精兵强将面前,空负一腔热血的百姓,是草原上争相冒头的虫豸,不管数量如何之多,乌合之众只会被铁蹄踏成一滩肉泥。”
花春盎不信邪:“万一呢?”
三字刚刚吐出,倏然惊叫一声,双手隔着粉红肚兜,死死地摁住了贸然闯进的贼手。
那处地方,哪是能乱摸的?
这是话本里的淫.男淫.女,才喜欢的动作啊!
简直要羞臊死人了!
可怜花春盎豆蔻之年,偶然得来一本禁书,作为一本禁书,详略不当,该详不详,该略不略,男女主感情铺垫了半本书,到了关键时刻,刚刚开始动手动脚的戏份,还未扫至高潮,就被一下丢进了井中。
偷看禁书的少女因此躲过了老父亲的棍棒。
后来连续半个月,都梦见书中描述的场景,好奇而心痒难耐,可惜禁书难得,后来渐渐淡忘了,如今想象的梦境写实了,更是折煞她了!
谢恒见她委实抗拒,便也收了上移的力道,粗粝的手掌,却整个抱握住她的柳腰,没有识趣退出的意思。
嘴上宛若正人君子:“战场上只有绝对的实力,侥幸不过是弱者的妄想。国都一旦被侵占,北狄与苗疆将里应外合,远在边境的圣上,率领大军再想杀回,难如登天。”
语气中,除了固有的黏稠,还多了几分似有若无的委屈。
若不是腰上那张滚烫的大掌难以抵抗,花春盎当真要以为,是自己错怪他了!
但郎君到底吃错药了。
哎。
她病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丞相爹凡事都依着她,她便也依着郎君吧。
如此自我攻略后,花春盎暗示自己腰肢上的手并不存在,反复暗示三回后,学着谢恒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追问道:
“北狄与苗疆素来不睦,难不成几百年来的摩擦,全是他们伪装出来的,只为在宣德三十一年,调虎离山,再两面夹击?”
谢恒发红的眼尾划过一丝笑意,指腹在柔软的腰肢上一按一收:
“两国多年不睦是真。但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宣德三十一年,苗疆与北狄相继进犯的时间过于凑巧,恰逢先皇领重兵御驾亲征,两国“各司其职”,苗疆举全国之力拖住重兵,北狄派精兵强将速战速决……
一个偶然可以埋怨天不遂人愿,但多个偶然集中出现,只能说明,北狄与苗疆的确在宣德三十一年,合伙给岐国下了个套。”
花春盎的腹部抽搐了下,低头欲问责,却只见“罪魁祸首”安静地“埋”在她的肚兜下,却是她烧糊涂了,责怪错郎君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郎君说的话慢了许多。
待得浆糊似的脑子,理顺了谢恒说的话,愤怒战胜了狐疑:“可是千千万万百姓的命是命,武威城五千百姓与兵士的命,就该如草芥吗?”
虽说人生来就分为三六九等,但怀胎十月生下的人,定是不能如草芥般被肆意践踏的!
谢恒轻轻地抚摸着她因气愤而微微鼓起的小腹:
“武威城守住,武威城百姓亡,岐国百姓得救;武威城被攻破,岐国将生灵涂炭,血流漂杵,武威城百姓亦损其中。不管武威城守住与否,武威城五千百姓,都难逃一死。”
小腹随之成了浑身上下,最为热烫的一个部位。原来刚刚不是她的错觉!
肚子……不,是脑子,要被烧化了!
理智告诉她,谢恒的这些动作,与沉重的话题并不适配。
但她除了隔着肚兜,更加使劲地包握住他肆意乱为的手掌外,别无他法。
谢恒在她的“反抗”下又安静了下来,下巴却又靠在她一侧的肩膀上,在极其靠近她耳尖的位置,低声说道:
“敌寇闯入武威城,失了天道供养的龙脉被震裂龙脊,外曾祖父以一己之力将其驱赶,龙脉得以调养生息,并在多年后,赐我一缕龙息。
与国运息息相关的龙脉,预示着国之气数,代表着天地正义,岐国虽逐渐走向衰败,外曾祖父与外祖当年,却从未被判杀孽,否则,国之龙脉也不会赠我一缕龙息。”
磁性的声音裹挟着热气,送入了她的耳中。
下一瞬,总有要被吃咬掉的感觉,花春盎果断出手要捂住快要被热化的耳朵,结果“蛰伏”在她腹部的手,趁机往上移了数寸!
“啊!”
花春盎惊叫一声,蠢蠢欲动的大掌,停留在她底线的位置,欲上欲下得挑.逗着。
好在还有些余地……
龙脉乃国之命脉,龙脉被震裂一事,乃国之秘辛,是要好好保密的。
花春盎亦是第一回听说此事,震惊之余,暗自安慰,郎君秘密言说,是合理的。
知自己拦不住乱动的大掌,花春盎干脆探手想要将被褪下的里衣拉回,但谢恒覆在她腹部之上的手掌,往上一提,花春盎在他大腿上坐高了几分,同时离里衣远了几分,原先伸手刚好能够到的里衣,现下是彻底够不到了。
花春盎胸前一紧,再次惊叫出声,无地自容的羞臊感,让她觉得,谢恒的言语与他本身,完全割裂开来了。
稀里糊涂得想了一遭后,却仍是对武威一战更在乎些:
“可是,他们下令吃的是人肉啊。我看到了被食者绝望、哭喊、痛骂却还要被烹煮,连腐烂生蛆,死去多日的尸体,他们亦不放过。
一定要到如此惨烈的地步吗?或许是突围者遇难,他们可以多派几名的突围者去寻求救援,这样皇帝老儿就能来得快一些了。”
话语中逐渐带上了哭腔,也不知是在悼唁无辜死去之人,还是单纯被欺负哭了。
谢恒时而撩拨的手掌,总算老实了下来。却不加以安慰,只是照着她的话,继续作答:
“曹氏军营有秘制的十八种旗花,突围者每行进千里路,引燃升空其一图案;不敌赴死前,引燃升空又一图案;成功求援后,引燃升空第三种图案。
旗花一旦引燃,举岐国境内,仰头皆可瞧见。旗花的种类总共有十八种,每日征用的三种图案,随每日的星盘而定。
突围者总共有三,休战时经过严格的训练,皆是武学与体力的上乘者,临死前会尽力引燃旗花,就算突发死亡被敌寇引燃,亦会因悖逆星盘,而被瞧出端倪。
突围者三死二,其中一个方向的旗花,一共燃了十七朵,死在了距苗疆三千里的地方,在此之后杳无音信。”
花春盎极力忽视掉胸前的异样,口中总是不经意发出呻.吟,配合着如今的姿势,更是羞臊难当,于是用力咬了咬嘴唇追问道:“北狄蛮夷追上他,并将他给杀害了?”
北狄兵力远不如大岐,与援军正面对峙,必输无疑,派遣强将长途跋涉追击突围者,虽不符合北狄速战速决的意图,却也可以说得通。
“别咬嘴唇。”谢恒捏了捏她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