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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季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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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曌跪的双膝发疼，怨气充斥着整个院落。
院中伺候的仆人皆敬而远之，生怕惹火上身。
到了时辰，他才缓缓起身，带着委屈入门。
吕老夫人与平阳不知聊了什么，笑得前仰后合。
吕曌强撑着心中的一口气，忍着膝盖的酸痛，靠在门框前，故意道：“还要去拜见先祖，公主恐要失陪了。”
二人正说道，吕曌幼时不爱读书被吕老夫人拿着荆条一路追到郊外，爬到树上死活不愿下来。
平阳极力压制着心中的笑意，觉得那时的吕曌像是个皮猴子一样有趣。
经过吕曌那么一打断，平阳转身见到放大的人，顿时失了兴致，面色冷了下来起身对着吕老夫人道：“孙媳失陪了。”
“去吧！”吕老夫人颔首。
若是吕家未成遭遇巨变，吕曌也不至被逼亲手砍下自己二伯的头颅。
平阳端正姿态出了院子，神色平淡到像是便是这人不是她昨日的新婚夫婿，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男子。
看着一道倩影从眼前掠过，自己因着的明媒正娶的妻子受了罚，她居然看不都不看自己一样，吕曌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吕老夫人看出吕曌的变化，开口敲打道：“若是再做出不顾规矩的事，那便去军中好好清醒清醒头脑。”
吕曌握紧拳头，在院中罚跪就算了，还去军中，若是被那些同僚知道岂不是要被笑死了。
“是，孙儿谨记祖母教导。”好半天，吕曌憋出那么一句。
有了吕老夫人的教导，吕曌再也不敢作妖。
像是一只被顺了毛的狮子，心中有气，一言不发赌气般的跟在平阳身后。
平阳也是做了两世的公主，仪态自然也是没得挑剔，从寿安堂出来，一路上敬嬷嬷引着路，脚步没停过，头也没回过。
吕曌被着手，跟在她身后。
在寿安堂时，他都想好了。
若是平阳认错，并保证日后不会在做出今日蠢笨之事，帮了倒忙。
他也可大度一回不与她计较，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平阳一路上一步不停，头也不回和吕老夫人身边的敬嬷嬷都有说有笑。
偏偏到了他这个新婚的夫婿这，像是没这个人一样。
前世的平阳按照规矩去拜见了吕老夫人，却见到吕曌已然独自离去。
没了夫婿陪着，平阳胆怯了起来。
独身一人出了寿安堂敬嬷嬷一路上都在安抚她，到了宗祠就见吕曌坐在主位上，面对吕信的咄咄逼人一言不发。
灰色的吊脚瓦片堆成了一个祠堂，四根红木住址撑着屋檐，辉红大气的门前修着五列台阶，平阳缓慢下脚步。
等到吕曌行至于她持平时，她才提裙上了石板台阶。
吕曌见她停下，以为平阳要与他讲和，直到看见族中族老近在眼前，才知为何。
冷哼一声，傲娇的入内。
吕家一族人丁旺，便是十年前家逢巨变也只是失了两人。
而今立在宗祠年岁大的不下十个，如同吕曌一般年岁的男子也有十几，各房的妻子女儿也都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己夫君，父亲身边。
见吕曌来了，微微躬身：“家主。”
吕曌对着年长的族老颔首，自然而然的落坐在一侧的红木椅上。
平阳紧跟其后入内。
敬嬷嬷神色尴尬，老夫人常年居佛堂，吕曌生母失了夫君常年居于府外不愿回这伤心地，这介绍族中亲戚给新婚妻子的活计本应是吕曌来。
可家主一入门，屁股就像是沾了蜂蜡一样移不开。
敬嬷嬷一时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吕家人平阳都认识，只是吕曌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平阳日后在府中的位份。
平阳也没打算惯着他，二人就那么僵着不说话。
吕曌就那么冷眼看着，这个女人能忍多久不来求他，带她去会见族人。
季妍一直混迹在其中，细细看着。
她的生母与吕曌的母亲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姐妹，她今日出现在这也是从母交代。
平阳公主生的好看是一副美人像，腰身比她父亲季羽养的瘦马还要细。
季妍看不起平阳，白生了那么衣服好皮囊，居然连讨夫君欢心不都会。
绕过人群，来到平阳前，含笑道：“这就是平阳公主吧！果真入传闻中一般貌美。”
世人皆传当今陛下亲女平阳生的两幅面，一个貌。
这面自然一面指的是秀丽端庄的平阳，一面指的是活泼好动的阿容。
至于貌，平阳的生母齐皇后尚在闺中之时就素有上京第一美人的称号，平阳作为她的女儿，自然也毫不逊色。
“这位是？”平阳一眼就认出了季妍。
前世的季妍惯会讨巧卖乖，挑拨离间，在她和吕施之间来回拱火，弄的她和这位叔妹关系水深火热。
直到死前，她还在感念季妍帮她联络了前朝的旧臣。
犹记得死前的那一夜，季妍像是得了癔症，带着胜者狂妄来到南宫。
那时她才豁然清醒，原来季妍早就对自己的夫君存了不轨之心。
从季妍见到平阳的第一眼，就觉得她配不上吕曌这样的乱世枭雄。
还狂妄道，吕曌的这样的人，她身边的妻子就应该是她。
而今想来，前世她帮着平阳联络前朝旧臣应当是唱了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
“臣女单名妍字生父兖州通判。”季妍面带笑意如同前世一样笑得和善。
平阳记得季妍生父是季羽，而今官拜兖州通判。
“这是季女公子，与生母季夫人与君侯母后出自东晋苏氏。”敬嬷嬷正直发愁，季妍颇会看眼色行事，今日平阳公主算是走运了。
东晋苏氏多年前与吕家齐名，两族联姻算的上是门当户对。
近几年来吕家成了整个齐国的名门望族，不少沾了点血脉关系的人都上门来讨好。
“原来是季女公子。”平阳矜贵的面上也染上一丝笑意：“不知可否有劳季女公子替本宫引荐一二？”
季妍此番上前，本就有这个意思平阳既然开了口，她也就顺着这话接了下去：“能为公主引荐是臣女的福分。”
说着变亲昵的拉上平阳，先去见了女眷。
一个身着女衫的女子，内搭了一个金色芙蓉衫，头上别了一根流苏，季妍道：“这位是吕昭家中排行老四，三房嫡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