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不好！萧凌有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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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快落山了，赵辉此时正要前往西市的一个医馆，他到的时候馆内还有人在问诊，一个母亲抱着孩子坐在凳上，小孩似乎有些虚弱，前面坐着一位身着淡蓝色衣服的女子正在看诊，眼睛以下蒙着白色的面纱，挡不住她皮肤白皙，眉眼温柔。见到赵辉到来，她示意仆人招待赵辉坐了，上茶，并没有中断。赵辉也并不打扰，安静在里间坐着等。过了一会儿，女子看完诊过来了，他便起身相迎。女子款款走来，带着草药的香味。
“赵辉见过郡主。”赵辉行礼道。
“赵大人有礼，不过在我的医馆中就叫我一声韩大夫吧。请坐。”女子回答道。
这是先镇北王的女儿，沁心郡主韩云芷，先镇北王韩素本是镇北大将军兼苍州都督，鹿鸣关之战阵亡，追封镇北王，她被接入京城，封郡主，其长兄韩云清袭任镇北王，驻守北域，这是大夏朝唯一一位异性王。韩云芷在北域长大，从小习医，在北域时常在外跟着师父住在医馆。因此到了长京，不愿常居家中，也不愿与京中的王公贵女交往，在西市开了家医馆，每日蒙面看诊，她医术精湛，更兼时常为穷苦人免费看诊，因此在长京颇受敬重，只是少有人知道，她是镇北王的女儿。
赵辉这次来，是因为上次委托她查看的毒药已经验出结果来了。
“我确实没见过这种药，应该是有人特意调配出来的，不过，毒药的成分大同小异，这味毒药之所以特别，毒性强于常见毒药的数倍，是因为包含了一个罕见的成分，红蝙蝠的毒液。这是一种北域特有的蝙蝠，通体黑中泛红，剧毒无比，别说被它咬伤，便是皮肤粘上它的毒液或者血液，也会当场毙命。”
“红蝙蝠在北域多吗？ ”赵辉问道。
“红蝙蝠数极少，且隐藏得极为隐蔽，需到深山深处寻找，即便是有心，也很难找到。就是出生北域的人，也很少有见过它的”韩云芷回答道。
“什么人会去找这种红蝙蝠？ ”
“北域的一些术士迷信此物能炼丹药，会去抓一些。不过出事的人很多，后来就很少抓了。特殊的军队也会从术士手中买一些，用以制毒，”
“多谢韩大夫。”赵辉谢过后起身告辞。
韩云芷目送赵辉离开，她知道赵辉是为皇帝中毒案来的，但韩云芷也只是中规中矩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他，并不想参与太多，他们一家人这一生都不想再和皇宫有任何联系，即便皇帝给了他们爵位，她的兄长还在北域带着二十万兵马。但要不是为了家里，她也不会想到长京来。宴会前一天，是父亲的祭日，他邀请韩家进宫，无法拒绝，韩云芷去了，意料之中的，无话可说。
这一晚上，裴敬趁夜色来到了齐王府，萧琰显然没想到他居然敢送上门，但他丝毫不担心裴敬会使什么诈，事实上，裴敬也没有打算给他使诈，即便已经失败，但他同样也觉得还没有到油尽灯枯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担心皇帝会查到自己身上，因为无论从哪一方面，齐王身上的嫌疑永远比自己大，他来这里，是担心齐王过河拆桥。萧琰和魏家人他太懂了，从自己答应跟他们合作开始，他就没有完全信任过齐王府。他猜，此刻齐王府已经准备让他“畏罪自杀”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敢来，你应该在府中避嫌。”萧琰假模假样的担心道。
“王爷，卑职是来献计的。” 裴敬对此直接忽视。他接着道：“大理寺的人天天查随州，无非就是想给自己的猜想来个定论，卑职愚见，跟他们纠缠就是在浪费时间。无论我们拼命证明什么，他们都能推翻，因为他就坚信了这事与我们有关。而此案的核心是皇帝中毒，只要给他个凶手，这事不就结了吗？王爷也是这么想的吧？”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萧琰。
“所以呢？”萧琰盯着他，问道。
“不知王爷想到了谁，卑职这里倒是有个好人选。”裴敬回答。
萧琰和道士交换了个眼神。
此时已经深夜，赵辉在大理寺处理完最后一点事，正准备回家，下属突然来报，尚食局的三个宫人突然离奇死亡，赵辉立即前往查看，死者双唇发黑，最嘴角至衣领大片血迹，显然临死前有非常严重的吐血现象。面部肌肉扭曲，双目圆瞪，死状及其惨烈。赵辉检查了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直到他听到了类似老鼠的细微的叫声，刚开始他以为他幻听，后来，连续听到好几声，他开始观察这个房间，然后就在门上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当时门是开着的，有个下属正好想把门拉开检查门后面。
“别动门！”赵辉的声音很急，但他不敢大声，下属听到了立刻退回，赵辉举着灯慢慢靠近，是一个蝙蝠，黑色的皮毛在火光下隐隐透着暗红色，十分恐怖。它看上去很像韩云芷刚刚跟他说过的：“红蝙蝠。”
赵辉立刻令所有人都出去，他和几个下属全负武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只红蝙蝠给抓到笼子里。
次日，御医们检查了死者身上的余毒，发现跟陛下所中之毒一模一样，症状也也陛下当时中毒时毫无二至。资质老的御医也在古籍上看到过这种蝙蝠，但是长京从未有人中过它的毒，更别说皇宫了，所以御医们都对此束手无策。
赵辉顾不得避嫌，直接到镇北王府去找韩云芷，希望由她来确认这是不是真的红蝙蝠，他刚刚内堂，还没开口说话，就顿住了脚步。他的反应让韩云芷有些疑惑，她顺着她的眼睛看去，屋顶，墙角一只同样黑红色的蝙蝠静静地趴着，韩云芷都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他没有犹豫，命各京内各处立即搜查这种蝙蝠是否还出现在别处。王府的人把这只蝙蝠抓下来了，他们把整个王府都搜了一遍，确实只有这一只。但是，韩云芷也不得不跟赵辉回去，这牵扯到皇帝的谋杀案。
“就这样，他觉得是我韩家做的了？”韩云芷盯着赵辉，眼神透露着清冷。
“郡主，红蝙蝠在此出现，实属诡异，在下只是想请郡主移步大理寺调查而已。”赵辉冷静地回答道。但他没有把韩云芷关进诏狱，他知道皇帝肯定不会这么做。
韩云芷冷笑了一下：“我跟你走可以，你告诉他，我怎样都可以，但无凭无据，他若是敢动我大哥，我韩家人必不会坐以待毙！”
“郡主！慎言！”赵辉的脸色也冷了。
下午，赵辉进了宫，把昨晚到今天发生的事如实对韩明明和萧凌说了，韩明明心道怎么可能这么巧，昨天才刚出事，今天发现蝙蝠了？“你出事那天有看到蝙蝠吗？ ”韩明明问道。但他发现萧凌眼睛注视着一个地方，并没有说话。
“陛下的食具单独存放，若是有人提前在宴会前将蝙蝠放进去，那污染到酒杯倒是可能的。这蝙蝠剧毒无比，即便是粘上了血液和毒液也会中毒。”赵辉道。
“韩家若是因为鹿鸣关之事而...”赵辉有些迟疑，萧凌却立刻打断了他：“不可能。他们要杀我，早就杀了，不必等到现在。”眼神透着忧伤。
韩明明好像听出了什么，这是...从前发生过什么吗?
皇帝跟韩家的恩怨，他也是知道一些的，皇帝有愧于韩家，对韩家人也格外的照顾，韩云清在北域，可能不会伸手到长京来做什么，但是在长京的韩云芷，若是想做什么，凭着皇帝的宽容，那可太容易了。虽然他也觉得韩云芷不想是会那样做的人，也会继续调查是否真的是嫁祸，但赵辉只会在最理性的角度思考所有问题。
“这是有人要嫁祸韩家，云芷先安排在你那里，好生照看。你按我说的做...”萧凌道。
稍后，赵辉领了命出去了。
“我知道！这招叫引蛇出洞！”韩明明手势很夸张，萧凌却没有接话，他沉默了一会儿，便静静闭上了眼睛，韩明明问道：“你怎么了？”
“无碍。你去休息吧。”说完便把镜子推倒了。韩明明发现萧凌的声音变了，变得跟之前韩明明说话一样了，他从前不开心的时候及时这种声音。韩明明很熟悉，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萧凌。
直到午膳过后萧凌都没有出现，韩明明一个人对着镜子发呆了很久，后来他又练起了字，时不时看向镜子，等着萧凌回来。练到了晚膳，萧凌还是没有出现，直到就寝的时间，镜子里还是没有看到萧凌，他开始有些担心。
“萧凌，萧凌？你听见吗？听见回复...”
“萧凌，你怎么啦...”
“你有心事跟我说呀，一个人闷着会闷出病的...”
“我也有好多郁闷的事的，我们可以分享啊，说出来就好了...”
“皇帝陛下，你倒是理理我呀,我在这儿喊半天啦...”
“给你三个选择，一、出现二、马上出现、三、一秒内出现！”
韩明明像个“大”字一样躺在龙床上，像之前举着手机一样举着镜子，喊了好久萧凌都没有出现，最后泄了气，休息了一会儿，又举起镜子：
“我知道你今晚不高兴，没事儿的，每个人都有不想回忆的事情。”
“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人只要还活着，就还是会遇到关心和在乎自己的人的，比如我，我现在就很关心你啊。虽然我最关心的还是我的身体啦，但我真的很担心你的！”
“你看，我要是郁闷了，我还找小太监，找宁如海聊聊。”
“ 你说你在我那儿，一个人都不认识，你不跟我说话，你还能跟谁说话呀，你总不能一天都不说话吧, 你总不能跟我的猫说话吧。”
......
“对啦！你要是实在郁闷，你就去吃碗螺蛳粉吧! 酸辣粉也行! 记得加麻加辣，没有什么事情是一碗粉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碗...”
一阵笑声传来，韩明明回过神看向镜子，发现萧凌正对着他，笑的很舒心。
“你回来啦！”韩明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吓得外头的宁如海和其他宫人不由得一哆嗦。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不好！萧凌有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