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当工具人的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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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皇宫...
“陛下...陛下...该出寝啦。”宁如海的尖细声音在帷幔外响起。还没充好电的韩明明睁开眼的时候脑子是懵的，他习惯性的翻了个身去在枕头边摸手机，这是他每天起床的惯性动作，摸了一会儿摸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面铜镜。看到镜子中的景象时，意识迅速回笼，韩明明失望叹了口气，正准备倒下去继续睡，镜子里的人开口说话，冰渣一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还不起来？”，韩明明起初自己都没想到他还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但他已经习惯了。“起了起了。”韩明明刚起床声音有点沙哑，他已经被这种每天强行开机搞得没脾气了。韩明明在自己家的时候，因为工作时间自由，早上不超过8点半连醒都不会醒。所以他经常想萧凌如果不是被人下毒，那会不会是因为猝死而跟他交换身体的。
韩明明半睁着眼，慢悠悠掀开被子拿着铜镜下了床，将铜镜放在案上，开始洗漱，之后又张开双手任宫人们摆弄更衣。他斜着脑袋，看样子是还想再眯过去。冷酷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站好了，像什么样子！”
韩明明立刻睁开双眼，摆正了头。看着镜子里的人衣冠整齐，一本正经的坐在电脑椅上看着他，左手手肘置于桌上，右手随意放在椅子右边的扶手上，前身挺得板直，无意间透露出几分威严，俨然一副大佬的形态。一把普通的电脑椅坐出龙椅的感觉，韩明明是服气的，奈何他平时用的东西都比较可爱，加上时不时直播，所以就买了个花里胡哨的椅子，椅子全身都是猫咪的动画图案，椅背顶头还有两只黑色的耳朵，看着对面的人硬是板板正正的坐在上面在加上一脸严肃的表情，这反差感让韩明明意识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身边的宫人都不明所以，但不敢多问，只是埋头做事。
“你笑什么？”对面问道。
他这一问让韩明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没有，看着我自己这么严肃的坐在那儿，这反差也太大了。”萧凌听见他的回答，只觉得无语:“朕看着自己这幅样子在寝殿之中，可一点也笑不出来。”他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韩明明，冷冷地回答道。
韩明明立刻强制收起笑容，抿紧了嘴唇。心里嘟囔着：“开玩笑而已嘛。”
身边的宫人收拾的差不多，陆陆续续退出寝殿。收拾好的皇帝一身玄色龙袍，看起来威武挺拔，长身玉立，浓密的墨色长发用黄金白玉冠束着，剑眉星目，一管高挺的鼻梁下两片微薄的唇。眉眼间几分帝王的英气，但现在已经看不到了，韩明明的附身让原本威严的眉眼现在略显“智慧”。
韩明明这边体内的余毒还没有清除，身体还有些许虚弱，时不时还会胃痛，但是黑心皇帝萧凌要求他今天马上开展工作，并列举了一系列拖延会带来的后果，韩明明果断答应了，就是没想到当皇帝居然要起那么早，纵使这具身体已经习惯了早起，但是韩明明已经在这几天用实力证明了萧凌二十多年养成的好习惯也敌不过他贪睡的灵魂，起不来，根本起不来。
而现代的萧凌除了要适应现代陌生的一切，还要每天都在与这个身体做抗争，他不能允许自己由着这个身体拖着，坚持自己的作息。经常才过了一两个时辰便昏昏欲睡。这些都没什么，最要命的还是韩明明时不时就让他两眼一黑，想把他拖出去砍了的操作。
韩明明更衣完毕，用完了早膳，喝完了药后，便在紫英殿的偏殿处理政务，由于身体还没有痊愈，这几天都不会去宣政殿。他刚一坐下，就有宫人报大理寺卿赵辉请见。
“宣。”萧凌在镜子中答道。韩明明模仿着他的样子假模假样的重复了。
韩明明端坐在龙案前，乖巧的一匹，生怕自己一个动作露馅了。萧凌吩咐道：“一会儿朕如何说，你便如何复述，不许乱问乱答。”萧凌平静的说道。
“不就是复读机嘛，交给我。”说完韩明明还给了一个放一百个心的眼神。
韩明明以为能当大官的都是些老大爷，没想到这个大理寺卿还挺年轻的。赵辉依礼向皇帝请安，萧凌只说了句免礼，接着，萧凌的噩梦就开始。
“太极殿投毒一事，查的如何了？ ”萧凌询问道，韩明明正常复述了。
赵辉答道：“回陛下，经查验，毒是下在了陛下的酒杯中，宴会当天的所用酒品，菜品均未下毒。陛下所中之毒，实属罕见，目前仍在竭力调查之中。尚食局奉御及其余宴席相干人员均在诏狱中候审，只是，负责宴席的酒具直，在宴席过后，死于家中，畏罪自杀，留下遗书，但具体死因仍待确定...此案目前仍在调查之中，臣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凶。”赵辉的话萧凌能听到，不需要韩明明传达。
犹豫了一下，赵辉继续道：“陛下，臣还有一事禀明。”说着，赵辉轻微侧头向他旁边的宁如海？韩明明不解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宁如海，萧凌还在等着他说话。
几秒后，韩明明顿然大悟，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下毒的是宁如海！”他对萧凌说。
“为什么？”萧凌问道。
“因为赵辉说还有一件事，然后他就总在斜眼看宁如海。完了完了，凶手竟在你身边啊！”
萧凌无语地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道：“他是让你摒退左右。”
“啊...这样啊。”韩明明转身吩咐宁如海及殿中的宫人出去了。赵辉接着开口道：“陛下，攻破黎国已然是三月之事，黎国之财物本应尽快押送回京，从黎国经苍州，廷州，随州到长京最长也仅需四个月，经臣调查，这批财物在五月已经到达随州，然而却在随州停留了一个月之久。随州与长京交界，即便大队人马有托运重物随行，最晚半个月也可以到达，而这批财物昨天才到达长京。臣怀疑，有人故意拖延。”
“你觉得这两件事由关联？”萧凌问道。
“臣不敢妄言，但这其中确有古怪。裴将军自黎国回京全程押送财物，却为何到了随州要将其交给随州转运司。”
“裴敬的大军都在扬沙镇，他没有这个胆子。但要派人盯紧他，若有异动及时上奏。”萧凌发话道。
“陛下，还有一人...”赵辉看着皇帝，意味深长的说道。
“一并盯着，切勿打草惊蛇。”萧凌回复道。
“是。臣必当恪遵法度，竭尽全力，维护陛下之尊严。”
赵辉走了以后韩明明松了口气，看着他俩打哑谜，韩明明觉得有点刺激，好家伙，是个权谋文没跑了。“所以，你们说的是谁啊？”他好奇的问道。
萧凌还在为他基本为负的智商感到无语，并不想答话,只说道：“宫闱之内关系复杂，势力盘根错节，你若是不机灵点，便是当个工具人，也有丧命的风险。”
工具人是韩明明告诉他的，他之前告诉他，他能当个工具人，还有躺平，这些词不必解释太多，萧凌对于这个胸无大志的人坐在那个位置没有多少担忧，如果有，也仅仅是担心他哪天不注意，怎么没命的都不知道。
“是是是，你们人均八百个心眼子，就只有我一个菜鸡。那我跟你不一样不是很正常吗？我又不用天天勾心斗角。”韩明明不屑道，不过他确实上心了，要带入“角色”，不能总靠萧凌，否则那天丢命了，他山高皇帝远，可救不了自己。“那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呀，陛下？”
“奏折。”萧凌道。
“好嘞！”说罢拿起提前放进寝殿的奏折，拿起一本就翻开对着镜子：“看得见吗？”
萧凌简单“嗯”了一声算作回复。看了一会，挥手示意他把奏折往左挪一挪，韩明明立马把奏折往左缩了缩。就这样，韩明明双手举着奏折，萧凌端坐在镜子前读阅。读完了之后，提笔在在纸上写了一会儿，接着举起纸张：“将朕的批阅抄一遍在白纸上，确认无误再抄在奏折上。”
韩明明看着那金钩铁画，骨气洞达，十分霸气的毛笔字，慢慢皱起眉头，而且那句简单的话里，字却十分复杂，十个字里他有五个没见过：“我抄啊？”
萧凌那像在看着智障的眼神提醒了他,仿佛在说你猜我为什么让你抄。但韩明明不得不反驳：“可是字迹不同啊。”
“你先写，让朕看看你的字迹。”萧凌道。
韩明明迟疑的应了一声：“哦”，便在桌上拿了张白纸。韩明明很快抄完了，抄完了便发现了问题，迟疑着不敢拿给萧凌看，抿着唇，开始了慢动作。
萧凌还在疑惑他心虚什么，直到看见了白纸上的一列列狗爬大字，顿时两眼一黑，瞬间石化，这是什么鬼！他本想着倒也不用他写文章，只需抄写他的原话即可，剩下笔迹问题，若是与他自己的差别太大，就需要花些时间模仿模仿了。没想到竟然...这怕是王羲之来了也救不了。
“都说了不行了。”韩明明嘟囔道。
“朕看你这里也不像是贫苦人家，你难道不曾上学？”萧凌问道。
“谁没上学啊，但是...我们那里不用毛笔啊。而且...字和文章也不这么复杂啊。”韩明明辩解道。“要不，你说，我记下来，回头找宁如海写?”
“奏折多言国家要事，有些更是重中之重，怎可全都交于内侍，亏你想得出来。”萧凌听着这话就头痛。
“那怎么办？ ”韩明明问道。
最终解决是萧凌先全部阅读一遍奏折，再传翰林学士周林，让他待为批阅。
就在韩明明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到萧凌说:“但你要从今日开始练字，学文章! ”
“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当工具人的第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