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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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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问艾米:“这代表着什么?”
艾米:“三种可能吧。一,你生理期来了,二,你x欲来了,三,你的生理期和你的x欲一起来了——好像这种情况才是最糟糕的,哈哈,所以你这是看上谁了?”
没有回答,芙泽尔从凳子上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向那个人的方向走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似乎都不用经过大脑思考,她就是这么做了,像飞蛾扑火一样去了。
“殿下!”耶珂丘急坏了,踩着破烂的运动鞋要跟过去,结果滑倒在了她自己流在地上的粘液中。
“姑娘啊,这种关键时刻你干什么呢??”艾米一边伸手拉耶珂丘,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芙泽尔的方向。
那人随意靠在吧台上,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当芙泽尔站到他面前的那一刻,刚好停下了动作。
他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过来,嘴角缓缓勾起。
“晚上好。”他向她打招呼。
芙泽尔走到金发青年的面前,停下脚步。
那一刻,她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本能在拉扯着她,像是潮水在月亮的吸引下翻涌。她的喉咙有些发干,指尖有些发麻,最糟的是,她甚至感觉艾米说的第三种情况是对的,否则为什么她作为人类的下面部位那么烫,而且还伴随着不明的热浪在往外流淌呢?
“你想跟我做点事情吗?”芙泽尔问。
那人问:“比如什么呢?”
“人类做的事情。我也是人类,我可以和你做。”
闻言,他放下酒杯,闪闪发光的发缕往下一坠:“Mademoiselle(小姐),你最好说得再具体一点,否则我可是听不懂的。”
然而芙泽尔没有再回答了。
她直接扑上去,搂住他的脖颈,然后张嘴去咬他的嘴唇。
而金发男人也只是愣了一瞬间,便从容不迫地伸手揽住她的腰,与她肌肤紧紧相贴,低头用更激烈的方式回应她的吻。
接着,他又握住她那茫然而不安分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几乎是死死按在心口,让她就这样酣畅淋漓地在自己的身体上乱摸起来。
还在拉耶珂丘的艾米:“?????”
被艾米拉起来一半的耶珂丘:“?????????”
“我感觉……你应该很适合我呢。”
芙泽尔掰开他的脸,双眸微微失焦,喘息着盯着他道,“怎么样?要换个地方继续吗?”
男人的嘴唇被她啃的又红又肿,晶莹剔透,勾唇笑了一下,没急着回答。
“对于你,我需要再深入接触一点,因为我现在很难受。”芙泽尔强调道,“这是人类的反应,我会这样,因为我是人类。”
“真的吗?你竟然是人类,这么厉害啊。”他笑盈盈地。
“那你的回答是什么呢?”芙泽尔问。
“Mademoiselle。”他垂眸,低声,“今夜,拥有我吧。”
芙泽尔被撩得浑身一颤。
她坚信这是一次试炼,只要完成一次,她一定会变得更像人类,像到让大街上的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是人类,像到路过的蚂蚁都要吼一声:“哇!这个姑娘绝对是人类耶!”。
看到两人就这样离开酒吧,艾米把小提琴包往肩上一挎,赶忙跟了上去,而耶珂丘还在后面摔倒——
这可怜的姑娘在上岸之后恢复了她半人半鱼的身体,总是在分泌深海生物特有的粘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坏习惯。
“耶珂丘,别再摔跤了!”艾米跑了一半发现她没跟上来,只能又去拉她,“上帝啊,自从我上周认识你以来,这是你摔的第几万次跤了?”
耶珂丘粗声粗气:“第357次而已,多谢!”
芙泽尔和这个酒吧钓的陌生人走得飞快,艾米和耶珂塔也只好在后面追。为了不再摔跤,耶珂丘索性把鞋脱了,脚趾之间连着的暗绿色的蹼在地上啪嗒啪嗒响着,留下一路湿脚印(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发现她那双奇异的脚蹼)。
“艾米,你认识那么多酒吧里的人,那亲吻我们殿下的那个人你认识吗?”耶珂丘问。
艾米摇头:“不认识,但我有眉目。今天东京宫那儿有场圣罗兰的秀,我觉得他说不定是来酒吧玩的模特,我ins刷到好几个呢!”
“那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他看起来非常‘圣罗兰’,你明白吗?”
耶珂丘当然不明白。
塞纳河上银光闪闪,接连几艘游轮驶过。
看到河岸,芙泽尔没忍住拉着男人走了过去。
她觉得那个地方不错,因为对岸的埃菲尔铁塔正在闪烁着整点的灯光。
离开拉莱耶后,她到确实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这个习惯。这没办法,人类的身体给她原本那作为混沌的存在很多条条框框,而人类大脑则会让她偶尔产生一种类似于“思乡”的情感。
比方说昨天晚上,芙泽尔在公寓里花费两个小时,只为盯着花洒喷水。
此情此景,怎能不让人想起太平洋的汪洋呢?
可是另一方面,芙泽尔又很清楚地明白,她所谓的“家”只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无论对于她还是她哥哥,地球只是个囚笼罢了 。
说什么“当群星归位之时,拉莱耶将从海底升起,伟大的克苏鲁将会苏醒”,一听就是唬人的!
也只有她哥那样的躺平死宅男,才会在宫殿里睡得那么死。
金发男人看到她停在河畔的石栏边,便也走过去,搂住她的腰。
芙泽尔则一把将他推在石栏上,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一下,身体里的热度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小腹深处酥酥麻麻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翻涌,让她控制不住地微微夹紧双腿。
男人低笑了一声,眼神流连在她脸庞。
他的手滑到她的腰上,用让人心悸的暧昧力度轻轻一捏:“亲爱的,你总是这么直接吗?”
“是的。” 芙泽尔点头。
“那我可更希望我会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了。”
芙泽尔思索了一下:“可以这么说,你确实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她把重音放在了“人”上。
闻言,他笑得很愉快,几乎是哈哈笑出了声。他的手掌轻而易举地握住她后颈,手指揉进她的黑发:“那我真是幸运啊。”
“如果你不是呢?”芙泽尔问。
他还是笑。
那双几乎要遮盖不住色彩的灰色瞳孔微妙一缩,笑声却变冷几度:“好了,别这样说了,别再折磨我了。”
芙泽尔盯着他,突然间心跳得好快。
她能听见自己的血液流动的声音,能感受到空气的流转——她的本能在翻涌。
涌来涌去,芙泽尔又亲了上去。
而他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也毫不犹豫地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芙泽尔感觉她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死循环:她越难受就越想亲,可是越亲她又越难受。
那越来越难受怎么办?她只能继续亲,一直亲,更用力地亲。她甚至想腾出空来问艾米,你说的深入接触就是一直这样亲亲亲吗?人类的嘴可真坚强啊!
这种“难受”的感觉,究竟要怎么缓解啊?谁能教教她??
芙泽尔又往他身上坐了坐,用一种准备把他夹死的劲头,不断把他往石墩上面推。
后面的塞纳河上正驶过一艘游轮,上面的人类每经过一座桥底,就会大喊大叫。
突然间,芙泽尔听到“咔嚓!”一声巨响。
结实的石头竟然断了!
她一下子扑倒摔在了河岸上。
而那个男人——
那金黄色身影,在空中翻了一个完美的圆弧后,“扑通”一声!
???
男人啊!!
她好不容易看上的,亲了嘴,还摸了胸肌的男人啊!
芙泽尔眼睁睁看着她刚钓到的凯子就这样掉进了河里。
紧接着,那黑洞洞的水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像一张隐藏在暗处的巨口,正在一圈圈将他卷进中心!
芙泽尔没多想:
人类在河里会死——这个人类是她男人——她要男人——她得救男人。
就是这样。
于是,芙泽尔纵身跳进塞纳河中。
塞纳河畔,路人们惊恐目睹这一幕,更有热心者高喊:
“不好啦!有人殉情啦!”
芙泽尔在水中游啊游啊,没费力气就游到了漩涡中心,看到他还在咕嘟咕嘟吐着气泡,伸手下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拽了上来。
可是这一拽,她发现手感不对劲。
——他没溺水。
这种轻飘飘的手感,就好像他处于一种“溺不溺水都可以,当然溺水了更好”的奇怪状态中,分明就是等着自己来救。
芙泽尔紧紧揪住他的衣领,质疑:“你故意的吗?”
金发男人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闪烁着深紫色的星光:“他们都告诉我你来巴黎了。”
听到这句话,芙泽尔瞬间瞳孔地震。
看着那双眼睛,那金闪闪的外形,那个讨厌的语气,那熟悉的感觉……
深空星海之主……
黄衣之王。
“哈斯塔???!”
芙泽尔不可置信道,“你……等等,那‘他们’又是谁?谁告诉你的?你来找我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