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门牌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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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认真令洛亚芙尼恍神了片刻，她单手拖住腮帮子，冷不丁地道，[唉，要不我们干脆买张票连夜坐火车跑吧。]
“可是现在很晚了。”克斯科说。
她便半眯起眼睛，轻轻叹气，[也是哦。]
酒吧的灯光是琥珀色的，粘稠得好似能拖住时间的脚步。
他们没有喝酒，只是一杯又一杯喝掉小小的玻璃杯里五颜六色的甜口饮料。
洛亚芙尼不会真的逃走，因为她答应过贝克要和他一起把任务完成到最后。她没法逃走，命运的触角已经伸向了她的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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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洛亚芙尼跟其道别时听到这句话。
而睡了一觉醒来的她听到敲门声后推开门，觉得贝克这未免和她再见得也太快了。
她侧过身让开一条道让他进来，发现他还是带着早餐来找人的，就很自然地从一模一样的两袋里面挑出其中一袋给自己。
袋子里装的一个是瓶装的饮料，一个是纸包起来的还有点热乎的面包。
她动作极快地扭开上边盖子喝了口尝味，结果东西刚进嘴，就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奇诡的味道狠辣地攻击了味觉，女孩整个人一僵，很是疑惑地抬高手臂，仔细看了看自己刚刚喝的究竟是什么。
一旁的贝克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弄出的动静超级吵，惹得她飞瞪去一眼聊作警告。
“你到底哪买的，喝起来味道好奇怪。”
口感明显的发涩，回味甚至带着点发苦。
她不信邪地又凑近瓶口仔细嗅了嗅，一股奇怪的水腥气便混着不明的酸味一起呼吸进鼻腔。
而为了把意识空间里幸灾乐祸的克斯科也拖下水（还有心底某种不信邪的旺盛好奇心），洛亚芙尼不惜在原地快速切换了一次人格，打了同伴一记措不及防，让其亲自过来品尝了一遍这神秘的味道。
克斯科：？！！
伴随第二位受害者在意识空间大声的谴责，贝克特别乐于分享地朝窗户那伸手指了指，顺便描述出通往超市的路径。
“……饮料是货架上新进的，我看着包装挺好看，就买了两瓶。袋子里另外一个是肉馅三明治，我吃过几次，味道还可以。”
他说明道。
“所以两瓶是一个口味？那你必须得要尝尝啦。”她替他把饮料拿出来，平推到他的面前。
“这是当然了，我买了就会喝的。”
她看他不像要耍赖的样子，便不再管了，撕开外层的包装纸，她嚼了嚼面包里夹着的大片厚火腿，调味和当地的其他吃食一样有点咸，幸好上下两边的面包冲散了这种感觉。
“还可以吧。”她轻哼道。
…………
窗帘再度拉合起。
朦胧的光线透过来，她再多开了盏台灯以提供充足的照明。
几乎全是手写而成的资料文件一张叠一张地铺满了不大的桌面。
最初指引他们过来这座城市的，那个设计稿里夹带的记号由克斯科帮忙放大绘制了一张在空白的纸上。
“好多。”
贝克被洛亚芙尼那边加塞来的份量稍稍震惊了一下，毕竟她平日给人的印象其实更偏向武力高强的打手，实在没想到对方私底下做的功课有这么多。
“不全是我自己的功劳啦。像这边的这些都是我找人弄的，然后这边才是我去搜集到的。”洛亚芙尼没有要抢功的意思，况且两边的字迹一看就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也幸好这段时间内多次的人格切换似乎是让这具身体被迫性地习惯了类似的事情，使得如今的排斥反应减弱了许多，不然要真的所有字都让洛亚芙尼亲自来写，她绝对会懒症发作，当个甩手掌柜、掀桌不干的。
她敲敲桌子，手指点在其中的两页上：“昨天我到你说的几个地方看了看，调查出的情报基本都写这上面了。”
宣传册上给游客们作为参考的的地图被她早早地裁剪了下来，飞扬的两种字迹错落有致地写满了空白处。
真亏得她上午在经历那段小插曲后，下午还能提起精神满城市地跑多个点位跟克斯科打配合——或许这就是作为前杀手兼现任雇佣皮的所要有的职业素养？为了提高任务成功率，须得快速熟悉起工作场地，还有掌握附近方便动手的区域之类的。
说到“熟悉场地”，这里额外地补充说明一下，之所以洛亚芙尼刚来的时候要选择住在这里，也是因为这座民宿在地理位置上很靠近火车站；她前面对克斯科说的“干脆买张票跑路”并不全是玩笑话。
就是这个备选方案现在显然没法执行了而已。
真是可惜。
通过后期简单的分类，内容重复的被归到一边，在勉强空出来的小片地方，被他们翻阅过许多次的乐谱被拿了出来。
嗯，虽然在座的大概就克斯科一个能看得懂这些五线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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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成功找寻到规律的一开始，那个设计图里的记号对他们而言只是个晦涩的图案，但经过正确的解读，纸面模糊的字画逐渐解构重组，精准指向这座城市的经纬度坐标便跃出了纸面；如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一端有明亮的光找过来，他们循着灯塔前行，最终站到了心心念念的陆地上。
女孩带着点茧子的两指并起，缓缓向前移动，引导众人的视线聚焦于其上有最多空裕的、处于中心处的纸张。
贝克所说的可以更加精确的事物，是指通过进一步的破译，去定位到一张门牌号。
不过这座城市的街道数不胜数，所以光得出一串数字肯定是没用的。
洛亚芙尼昨天拿着他阶段性的成果结合她个人对魔法类事物的独特感知，专门去几条有较大嫌疑的街道上看了看。
等看完了，得出的结论就是，凭她的能力亦是无法直接筛选出最特殊的地方出来的。但在途中，她和克斯科都感觉到附近魔力浓度在某个区间内匀速上涨。
有些到顶了就不动了，而其他没到的则在继续涨。
这和餐厅包厢的那一次还不一样，那次的骤然上升主要是室内的变化，而这次探寻到的发生异变的区域却无比宽广。
虽然他们都清楚这个世界对魔法的限制很强，可什么事也不会出肯定是假的。
贝克听完她的一番说明后陷入沉思。
废了诸多口舌，准备休一会的洛亚芙尼在喝她昨晚上买来消酒气的蜂蜜水，对其催促道：“轮到你了。反正这会没事干，你把所有和托梦有关的细节拎出来再说说吧，看看能不能从中拆出来更多有用的信息。”
他先是困惑，随后就无奈地摊开手说，“可我知道的已经和你说完了啊。”
“不是，那你怎么知道它还可以继续解读成别的东西的？”
——无论如何，总该有个可以立得住脚的原因的。不然支撑他冒险跑来邀请自己的理由是什么？
“但那个梦确实很简单，没什么可说的。我还记得的内容就是看到一串数字，而你被这些像鸦群一样飞舞的数字围在一起。然后，我醒来。”
他后靠在木制的椅背上，半侧过头看她，“说到数字，当然只有这个沾点边了嘛。”
洛亚芙尼愣了会，一巴掌拍到了脸上。
她撑着额头，被遮去大半的那个表情像是无语，又像是嗤笑或冷笑。
幸好她学了那些东西后多少算得上半个魔法师，且身体里还住了个擅长古魔法的大魔法师。不然若是没有众多外物的助力，她绝对会怒从心起，把这家伙按地上狠狠揍一顿的。
因为他几句话下来其实核心就一个，就连贝克自己，都暂时无法证实信息渠道的可信与否吧。
她哪知道一直作为主导的那方会这么不靠谱啊？与他不同，她是通过魔法占卜得到现在的调查方向无误的结果后，再去梳理他随资料给出的思考逻辑的。
如果不是细心校对了一遍，感觉这大致上说得通，她也不会再亲自跑现场勘测一遍。
想到这，她放下手，重重砸了咂舌，“那就跳过。”
又能怎么办呢，反正结果没出错误就谢天谢地吧。
她开始谈论起下一个话题，翻出来配合说明的道具是她费心整理的，按浓度高低排列出的地名和建筑名。
她用笔粗略地将它们依次序两两相连，然后把成品推给他看，“你被祂托梦时，看到过和这差不多的图案吗？”
他伸手接过，歪着脖子打量好一会，刚想说没有印象，却忽地想到还能将纸张转到不同角度对着光观察线条的变化。
而待图案上下颠倒翻转，有那么几个瞬间，入目的事物竟然真让他萌生出了似曾相识感。发现这点之后，贝克立刻严肃了神情，猛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是指？”
她说：“或许你梦到的神明并不是要让你直接定位到具体的门牌号，而是以这串数字作为门牌号的一些地方有着特殊的意义。”
比如，它们的中心变成了什么特殊仪式的地点？她不太确定地推测。
“嗯，要真是这样，我们得抓紧时间去实地访问了。”
洛亚芙尼暗暗在脑子里算了算时间，“唰”地一下站起身，“魔力浓度不再继续上涨的那些就不说了，剩下来还在涨的，并且涨速较为快速的，我们得早点去确认位置。”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门牌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