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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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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维德遇见前,我还只是个籍籍无名的作家。我在大多数人眼里是个怪胎,因为我从来不愿意参加任何活动,也从来不和陌生人进行交往,以至于我在他们的社交圈里面已经变成了臭名昭著的杀人犯。这个说法听上去非常的荒谬,我也敢保证我完全清白,天呐,我甚至没有牵过小姑娘的手呢,怎么可能会是双手沾染鲜血的恶魔,再说了我可是个有信仰的作家。
我出生在意大利的一个富裕家庭,我只有一个姐姐,得了吧,如果全部按照她那样的风格的话,多来几个我恐怕会招架不住,就此夭折在我的童年时代。从小时候我就比其他小孩更沉默寡言,特别是在三岁那年还没有学会说话,我的父亲甚至想要将我扔进河里淹死,试图以死亡去激发我说话的欲望。这是完完全全没有道理的不是吗?
好吧我的童年是极其悲惨黑暗的,我甚至想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活到现在,本以为在成年的那天会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轻松愉快的见上帝。我可并没有做任何不好的事,我甚至都没有欺负过邻居家的坏狗,哪怕周边的孩子都会踢它,我也从来没有动过它一根毛,即使它曾经咬过我的小腿。
然而维德·佩斯第一次见到我,他做出来的事情甚至比这只坏狗还要恶劣,事先说明我可没有因为一点私人情感去进行诋毁他,嘿伙计,耐心点,继续看下去吧。
事故发生在我在街头上采风的时刻,我口袋里装着昨天去托马斯店里购买的牛皮本,它不算厚但是装帧简易,封皮摸上去像在摸公园提前一天下过雨的草地,湿湿凉凉的,有时候却也会很扎手,当然了我并不在意。我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端起那本灵感谱继续构思着小说情节,这时候街道南边传来的争吵声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于是我站起来,正准备去看看有什么新素材会发生在超级无趣的生活里面。有人从身后搂住了我,隔着一层布料我也能感觉到,这个人的手掌异常粗糙,当我抵抗着尝试将他推开时。下一秒居然被按着肩膀直接翻转过去,我的脑袋正好抵在了他的胸膛,而且我只要再移动一厘米,就可以完完全全地将他的心跳声音全部收入耳中,如果那样做也太Gay了!
于是我恶狠狠地踩上了他的脚,这个男人很低沉地吼出了声音,他好像却还没有放开我的打算,“先生,我们并不相识吧?”
“是的小姐,我们不相识。”他非常有礼貌地回复,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将我的尊严放在黑色靴子底踩踏。讲真的,我的大脑有了一秒的停顿,我甚至反省了我出门是不是不该围着这条姐姐丢给我的蓝色围巾,或者我不该留长发,又或是我不就该遗传我母亲的金色发色;可我后来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意大利并没有规定男性一定必须理那种可以看得到鬓角的发型。
“这位先生,请您有点礼貌,我是一名即将成年的男性公民,当然我不排斥您是否有歧视倾向,但是现在麻烦您将我放开。”这也是我第一次带有强制意味地和别人讲话,我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他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唇,我不知道他即将说些什么,擅长于唇语的我可以看出来他在拼写着几个字母。我想我可能太无聊了,我甚至将那几个字母连在一起去玩拼词游戏。
甜…蜜…宝…贝。
我得到的组词如上,我甚至不知道先一步该要做什么,这家伙不会真的是,我都不敢再想下去了,我脱离了这个家伙的骚扰后,就低着头朝着家的方向跑去,可能是昏了头我甚至忘记拿起的亲爱的记录本。
等我气喘吁吁地冲进我的房间,我的姐姐在身后嘲笑我,她用着野猪一般的嗓门大声喊叫着“嘿,裴吉,你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偷偷见了情人,然后躲进自己的闺房!”
这句话里面的小姑娘一词让我的自尊心很受损,我将门打开,这个把手有些生锈了,转了很长时间才转开,那个时候我的姐姐早就上了楼。我有些懊恼地坐下,但我照常想要从口袋里面掏出发泄情感的武器时,却发现它居然遗落在了刚刚遇见的那个该死的男人身边。于是姐姐的玩笑话与男人的误解,通通都变为一块大石头砸在我的内脏,它们即将四散分解为我的眼泪,我的眼神凝滞着,最终还是选择明天再去那个位置碰碰运气。
因为我心爱物品的丢失,这让我变得闷闷不乐,晚上母亲叫喊着下楼吃饭,都被我装作没听见忽视了几次。直到这位称职的母亲,亲自上了阁楼找到我房间,她坐在床边,视线柔和语气温柔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我亲爱的宝贝。”
“没事。母亲。”即使我的母亲从来不会对我发怒,我仍然对她有所防备,无论如何我也学不会将所有心事都为她敞开大门,“那么我们该下楼吃饭了,亲爱的。”
我同母亲一块下了楼,看见姐姐的脸上似乎也很不高兴,当她看见我的时刻,眼睛闪着光“裴吉,你的本子为什么会落在维德的手里面?你们偷偷见过面吗,难道说…”珍妮弗眼里冒出来的怒气让她看上去像头狮子,如果不是母亲在我身边那将不可设想“你躲进房间里是因为维德吗?”
如果她口中说着的维德是今天遇见的那个没礼貌的家伙,那么我确实是见了面,于是我很坦然地回复她道:“我们只是碰巧遇见,如果要说实话,那么我想要说,这个维德他今天冒犯了我。”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珍妮弗还想要再追问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惜母亲已经去厨房端来了晚餐,我与珍妮弗面对面吃着碟子里的牛排,由她那个方向传来的刀叉碰撞声却格外得有指向性。
我低着头沉默,等待母亲将盘子叠起来送去厨房的时刻,珍妮弗就再次开口“裴吉,你刚刚说的冒犯你是什么?”
“我想或许是offesa吧。”显然我这时候的玩笑开得不好,珍妮弗鼓着腮帮子,眼睛瞪得比平常一倍大,我急忙改口“因为,他抱住了我,并且喊了一句小姐。”
“蠢货。”珍妮弗骂了一句,我有些不可置信地发问“请问你在说什么?”
珍妮弗摆摆手,以一种面对婴儿的怜爱语气安慰我“没有说你,小裴吉,别太敏感了。我是在骂维德那家伙,他居然可以把你认成我,这件事情太丢脸了哈哈,明天我要将这件事说给其他人听听!”
她自顾自笑着就上了楼,我本来还想要去询问关于更多的事情,但我又想到今天被陌生人拥抱后,居然忍住没有询问原因,如果真要说起来,愚蠢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