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目成为特级咒术师》新纪元先生

9、仆人

　　猫咪老师对咒灵发出了“嘘嘘”的声音，很像是小猫遇到了不喜欢的昆虫驱赶的模样。

　　夏目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笑，但他清楚，如果真的笑出声会惹恼猫咪老师，所以他努力忍住了。

　　咒灵没有做出攻击的动作，猫咪老师渐渐放松下来，它跳到了夏目的怀里，开始询问起遇到这只咒灵所发生的种种细节。

　　夏目回忆了起来，“我和西村他们分开之后不知道为啥觉得周围有点闷，因此想要去附近散散步，但是在散步的过程中迷路了。”

　　“后来在找路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那个女孩现在想想应该就是穿着和服的咒灵了。

　　夏目跟在女孩是身后拨开了灌木丛，本来想着要给猫咪老师带一杯啤酒泉里的啤酒，结果刚刚触碰到泉水的时候，泉底就伸出了一只手。

　　夏目当时只感觉到了一股巨力，硬生生地将他扯进了水底。

　　他完全没有料想到那样清澈的泉底居然会有妖怪（现在知道了那是咒灵）。匆忙之下夏目来不及防备，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被那只咒灵拉到了泉底。

　　咒灵对他充斥着杀欲，显然是想用泉水淹死他。只是夏目挣扎得太过激烈，他本身妖力惊人，因此他的挣扎比常人更加难以制伏。泉水中的咒灵原本只是看在他的力量非常香纯，打算依靠他治好被那个奇怪的女妖打伤的伤口，却不想夏目实在是个硬骨头，难嚼。

　　伏黑惠听到动静前往啤酒泉的时候夏目已经和咒灵缠斗了数分钟了。

　　咒灵没想到他一口气能憋这么久，自己却已经快要压不住夏目了。一旦夏目游上水面祂就更难制伏夏目了，因此，咒灵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一口咬破夏目的劲动脉，让他失血过多而亡。

　　祂的算盘打得精明，可错估了夏目的实力。即使好脾气如夏目，被人按在水里折腾了数分钟，也实在气不打一处来。

　　夏目心头火起，完全没有注意到咒灵打算对着他的脖子来上一口。夏目反制住咒灵的动作，一记友情破颜拳对准了咒灵的面中，成功让咒灵失去了战斗能力。

　　本来把咒灵带出水面自己先行离开，之后再让猫咪老师来看看情况。

　　谁知道刚刚爬上水面岸上站了个伏黑惠，伏黑惠似乎把他当成了咒灵的同伙，就要对他使出攻击。夏目当时脑子里一片混乱，那奇怪的咒灵又管自己叫主人，多重打击之下，他做出了本能的反应，给了伏黑惠一拳，然后撒腿就跑。

　　余光中夏目看到伏黑惠痛苦地倒地，他刚刚那一拳似乎有些太重了……现在想起来，夏目对伏黑惠满心愧疚。

　　可从逃跑的时候那只咒灵却像是缠上他了一样，猛地抱住他的手臂。夏目怕会被伏黑惠抓起来送去“审问”暴露友人帐的存在，为了快速逃跑只好带上了咒灵一起。

　　夏目从山背离开后意外找到了来时的道路，想到等会儿可能会见到西村、北本他们为了不给他们造成困扰。夏目尝试着将咒灵收到戒指中，意外的是居然成功了。

　　夏目刚刚一直担心着这只咒灵会像上次一样跑去八原，但直到召唤出来，发现咒灵一直乖乖地待在戒指里。

　　夏目将发生的事情全部分享给了猫咪老师，猫咪老师盘起了短短的腿，沉思道，“大概是白泽的馈赠让你身上发生了特殊的改变……你身上现在大概不只有妖力的存在了。”

　　它从夏目的怀中往脖子上爬，仔仔细细地将夏目嗅了一遍，“和你呆久了，我居然没发现。”

　　夏目贵志继承了祖母铃子的妖力，虽然身上有着人的味道，但凑近能闻到浓郁妖力的香气。可现在，夏目身上除了妖力之外还有这另外两股力量，猫咪老师无法断定，其中一种和眼前的咒灵有些相似，大概是咒力。另一种可能就是白泽身上的神力了。

　　它露出了垂涎又蛋疼的表情，这样的夏目让他想要啃一口又不敢下嘴。

　　可能是它脸上的表情太过复杂，搞得夏目有些担忧：“很奇怪吗？我不会像白泽大人一样被感染了吧？”

　　他心里还记得白泽当时那道好不了的伤口。

　　猫咪老师从他身上跳下来，慢条斯理地舔了舔爪子，“没关系，是好现象。”

　　在这样演化下去夏目会变得非常强大，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生改变。只有这个笨蛋自己没有发现，如果是以前，即使只是跟中级们一起去悬崖上看花朵都能让他高烧半个月，但现在，这家伙在冬季的冰水里泡了那么久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是迟钝的人类。

　　猫咪老师眼里闪过了对愚蠢人类的鄙夷，显然，小小人类没有办法像他这种伟大的猫咪一样聪慧。它也不打算太早点破这些，按照夏目那个呆瓜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渐渐脱离了人类的体质，大概只会想些有的没有的事情，反倒将自己折腾病了。

　　不过……总得让夏目慢慢学会怎么运用自己的力量，他现在就是一个没有保险箱的宝藏，只是现在遮在金银珠宝外面的泥土还未清理干净。但假以时日，总会有人注意到这个瑰宝，所以它必须要让夏目拥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当然，拥有力量的第一步，是先要了解力量的来源。

　　猫咪老师跳到了咒灵身前，不愧是能让丙受伤的家伙，这家伙身上有点东西。

　　不过，如果以为这样子就能让它感到威胁那还是太天真了。

　　猫咪老师对咒灵亮出了爪子，“说，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跟着夏目？”

　　咒灵原本只是呆愣愣的没有反应，可听到“夏目”两个字，咒灵猛地抬起了头。祂大概是为女性，穿着色彩鲜艳的十二单衣，原本乱糟糟的头发糊成一段遮在了脸前。

　　这会儿随着抬头的动作，露出了惨白的下巴，虽然五官还是看不清楚，但比起先前水鬼的形象好太多了。

　　咒灵无意识地转动脑袋，直到锁定了夏目所在的位置。夏目从那张被头发遮住一团漆黑的脸上似乎看到了光彩。

　　“主、主人。”

　　咒灵一把扑上前，似乎像是小狗想要和主人玩一样扑了过来。

　　但祂显然忘记了自己的外貌，惨白的皮肤、诡异的十二单衣、乱糟糟的头发，简直比电影里的伽椰子还要可怕。

　　夏目和猫咪老师一人一猫吓得抱团尖叫，直把楼下的塔子阿姨惊动。

　　“贵志？怎么了？你没事吧？”塔子阿姨担心夏目这会儿才终于发作病倒了，急得要从楼下赶上来。

　　夏目连忙控制住还在尖叫的猫咪老师和上前的咒灵，“没是的塔子阿姨，猫咪老师不小心把笔筒推到了我砸了脚。”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和生病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又劝说了两句，塔子才终于放下心。

　　根据猫咪老师所说咒灵是从人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又能反作用于人类。即使有猫咪老师在很安全，夏目也不希望塔子阿姨接触到咒灵。

　　塔子阿姨问了几句确定夏目没有问题才继续手上的事情。

　　夏目隔着纸墙听了两声，没听到塔子阿姨的脚步声之后才重新看向房间里的两人。

　　此时一猫一咒灵早已被他的铁拳制伏，猫咪老师双爪抱头，眼角挂着硕大的泪珠，“夏、夏目，你的妖力、增、增强了很多。不、不错，不愧是我的小弟……”

　　可恶，这一下下手也太狠了吧！

　　猫咪老师只感觉夏目的拳头已经不单纯是物理伤害了，感觉还有魔法攻击。

　　夏目的表情略显抱歉，刚刚情急之下不小心把猫咪老师也算在攻击范围内了。

　　而出乎意料的，那只咒灵被揍了一拳居然真的老实停下了。虽然看不见眼睛的样子，但是能感觉眼睛所在的位置正水灵灵地盯着夏目，和先前一言不合就想杀了他的样子完全两模两样。

　　夏目有些犹豫，抱着猫咪老师小声嘀咕：“祂是不是打算让我失去警惕心然后再对我动手啊？”

　　猫咪老师也拿不准，“不太像，现在的感觉没有那么邪恶。”

　　三筱转述了丙的说法，咒灵周围凝结沉郁的气场如同实质化，很难被忽略掉。能感觉那些家伙和恶灵化的妖怪一样，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不详。

　　夏目此时也回忆起最初见到咒灵时的模样，的确，当时因为迷路有些焦急，没有仔细观察，现在回想起来，咒灵身边的确是一篇沉郁的鬼气。

　　包括要给猫咪老师打啤酒泉的时候，看到的水底的确是一团浓郁如同墨水一般的黑色。

　　想到了啤酒泉，夏目突然想起自己原本是想给猫咪老师打点啤酒喝得。那么自己被咒灵盯上应该也有猫咪老师一份功劳……至于啤酒，当时光注意逃跑了，没有打成，所以，过错就算五五分吧。

　　夏目心里快速地将两人的责任分摊了一下，觉得主要原因还是猫咪老师太爱喝酒了。

　　猫咪老师并不知道夏目心里在想着什么，这会儿摆脱了被贞子贴脸的恐惧，猫咪老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自我介绍一下，如果故意耍滑头的话，我就把你吃掉。”

　　低级咒灵可能没什么理智，但眼前这只都快升级特级了，正常对话应该不是问题。

　　果然，在猫咪老师重复提问下，咒灵渐渐找回了理智，“我、我叫桥、桥……是夏目、夏目大人的仆人。”

　　仆人？

　　夏目和猫咪老师面面相觑。

　　这又是什么新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