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浮团

4、灰色地带

　　这三日，记忆不断涌入脑海，使未青有些错乱。
　　“孩子，你长大后要成为爸爸那样的大英雄，保卫国家，守护人民，好不好？”
　　……
　　“组长，这次我们又立一功，把那窝难搞的祸害都端了！”
　　“那是，我们可是史上最厉害小组！快，回去吃庆功宴吧！”
　　……
　　“快！抓住他！他就是那个叛徒！”
　　“不可能，我们组长不可能背叛！”
　　……
　　“这是那个叛徒？他不是大英雄吗？”
　　“人心隔肚皮，证据确凿了都。就是个拿英雄当外皮的人渣！”
　　“亏我们之前还那么崇拜你呢，垃圾！”
　　……
　　“老弟，在这混得怎么这么潦草？要不要你爷爷我赏你几单啊？饭都吃不起了吧？”
　　“还当自己大英雄呢？这灰色地带多的是你的仇家！”
　　……
　　“快！这有一个半人体！看样子质量不错，拿回去实验正好。”
　　……
　　“教授，这个东西不能再用了，已经是个失败品了。”
　　“拿去丢了。”
　　……
　　“孩子？你终于醒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不知道名字啊……那就叫你未青好不好？这个名字好听。”
　　……
　　外面有人敲门。
　　“未青，大娘给你带个东西。”许母说道。
　　未青开门，便看见是个手表。
　　“这是我早上刚去买的，虽然比不上万生的那个——她的是军用的，但在民用的里面，质量很好。”
　　许母抓起他的手来给他戴上。
　　“有了这个，总归比较方便。”
　　“谢谢大娘。”未青笑了笑，“大娘，我想出去走走。”
　　“要我陪着吗？”
　　“不用了，谢谢。”说罢，未青出门了。
　　注册了一个账号，他点进悬赏名单。
　　排行第一的，名为谷谍。
　　谷谍，叛军。挂赏时间八年。
　　“挂了八年，还真是荣幸。”未青收起页面走在街上。
　　这里倒是繁华了些。附着一股铜臭味。
　　“未青？出来走走？”任元远远叫住他。
　　“在家太闷了，出来消化消化。”未青点点头，“许万生呢？”
　　“万头头去司令那了。”任元转念一想，提醒到，“晚点该出任务了，我们不在你自己小心点，少出来瞎晃。没有公民证的人被抓到很麻烦。”
　　“我会的。”未青正要走，忽然觉得任元这个呆瓜不错。
　　“任元。”他唤道，“许万生会不会被骂啊？那个司令凶不凶？”
　　“那不会。魏司令是个笑面虎，顶多背后发凉吧。”任元拍拍他肩膀，“不用担心，回去吧。”
　　“拜拜。”
　　任元见他回去，松了口气。万头头叫他盯着点，并且要问什么答什么。
　　打听军事，得回去汇报一下。
　　那边未青对于这个笑面虎，已经有了答案。
　　他还在这的时候，手下便有一个姓魏的，就是个笑面虎。
　　他冷笑一声，回去睡觉了。
　　许万生领了护送货物到山泉的任务，就将小组集合起来。
　　“这事我知道了。任元，未青那边你先不用盯了，追踪器安好了吧？”许万生问。
　　她和未青在白区就不对付，出了白区一切可不一样了，在明确他身份前不能放养着。
　　“放心，搞定。”任元拍拍胸脯。
　　“林三三，备上你的检测仪。涯哥，带上你最好的家伙。”
　　林三三忽然兴奋了，“万姐姐，这次货物很重要？？！”
　　“运货是轻的，让你们准备，是有另外的事。”
　　山泉虽然是不能怠慢的地方，货物运输倒是轻活，司令要压压他们，难免的事。
　　运输完后，许万生带着他们来到普渡镇。
　　许万生看了眼追踪器，未青这小子又到处乱跑，回去再治他。
　　几人来到山洞前，涯哥拦住了他们。
　　他指了指地上隐约透出的足迹。落的是飘雪，短时间内覆盖不了。
　　有人。
　　这地方已经不是庇护所了，不会有平民来，所以不用怕误伤。
　　许万生给他们打了一个手势：只留一个活口。
　　随即便带他们从山缝中潜入。
　　里面有四个人。
　　外边穿着的是没有标志的普通防护服，看不出是哪家的，便顺理成章以为是白区的人了。
　　许万生细看，他们不知在打量什么。
　　留那个头头。
　　许万生的眼光很毒，一眼就分辨出了领头羊。
　　她取出早备好的麻醉枪，一击命中。
　　怕吸引白区那边的人，双方竟然都用的是冷兵器。
　　我们避着那些尸体打是不想伤害他们，而对方……这些尸体恐怕有些用处。
　　想着，许万生从另一方潜入，将刀抵在看护昏迷组长的那人脖子上。
　　“都给我停下！”她大喊。
　　铿锵的声音终止，两双森冷的眼眸盯着她。
　　“要是他出事你们一个也别想从这出去。”其中一人开口道。
　　这声音……
　　思索的一瞬，脖子被另一把匕首抵住。
　　“现在是你被挟持了。”那个欠揍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时归源拔下麻醉针，拍了拍衣服。“要不是你爷爷我穿了软甲，还真给你扎着了。”
　　许万生扫了一眼对面两人，拍了拍她刀下那人，“喂。你是不是叫谢逸甄？”
　　几人一愣，时归源卸下她的面罩。
　　“许万生？你也有今天？我这匕首还没见血呢。”时归源乐了。
　　“许万生？她就是……”一下子没忍住，谢甄逸笑了出来，“我叫谢甄逸，别记错了。老源，你这下可报仇了。”
　　“你们来这里干嘛？”许万生问。
　　“你又来这里干嘛？”时归源反问。
　　合着……刚刚白打了？任元挠了挠头，有些懵。
　　“万姐姐，怎么回事？”林三三摸了摸脑袋。
　　“认识。红区的。”许万生答道。
　　“认识还不把刀放下。”时归源急急接话道。
　　许万生没应他，只是眼神静静地飘在他握住匕首的手上。
　　见她没反应，时归源终归认输，“行行行，我放我放。”
　　见他收起匕首，许万生也将匕首放下。
　　“吴涯，林三三，任元。”
　　“冯明，何易，谢甄逸，对了，我是时归源。”
　　他们一一介绍道。
　　“这是你的新任务？”许万生问。
　　“对。你呢。”时归源应道。
　　“顺路。”许万生说，“查出什么了？”
　　“红区跟蓝区的关系好像还没到能共享情报的程度吧？”谢甄逸笑道。
　　“私人合作。”许万生对他笑了笑。
　　这狐狸，真记仇。
　　“这地下是空的，应该有一个类似于实验室的空间，但我们还没找到开关，人被冻死在地上，挪不走。”时归源道。
　　正说着，01小组全体收到紧急召集通知
　　“我们要回去了，再会。”许万生等人打个招呼，就赶回蓝区。
　　总部。
　　“怎么回事？”许万生
　　“你带回来的人，把我们机密库的资料给偷了。”伏凌笑开了花，“你惨咯。”
　　“我……”话音未落，魏司令推开门进来。
　　“许万生，许组长，你怎么能私自带人进来呢？也不是不给你偷偷带，你最起码带个安分的吧？”魏司令坐下，拍拍手就品起了茶。
　　“他就一个实验品，是白区留下的证据，要是放到局里安置那可不是我私下犯错的事了。”许万生笑道。
　　“这么说我还得替Y集团谢谢你。”魏司令微微弯腰，“既然是私事，那就得私了。你去把实验品取回来吧，给你三日。”
　　“你母亲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请她喝茶的。”
　　“是。”许万生领命。
　　刚出门，便听到里面传来魏司令的声音，“伏凌，你去帮帮她。”
　　外边三人都在待命，许万生一出去就立刻上了摩托车。
　　“未青这小兔崽子被我抓到看我不打断他的腿！”她怒斥一句。
　　“万头，什么任务？”吴涯问道。
　　“三天，抓兔崽子！”许万生说着，便开车先出发了。
　　因为集团外基础设施极差，追踪器的信号有些断断续续，只知道他出了蓝区。
　　“去普渡镇……不对。”许万生仔细看看追踪器，“先去灰色地带！”
　　除红白蓝三区以外，有人聚居又无人管辖的区域统称灰色地带，大约有三大块，其中蓝区附近就有一块。
　　未青的追踪器显示他正在往那个方向赶。
　　下着雪，盖住了斑驳的地面。地上参差不齐，深深浅浅的脚印昭示着这里的主人——半人体和全异体。
　　半人体，是吸收较多X辐射所异化的仍具有部分人类特征和意识的新形体。
　　全异体，是受吸收过多X辐射所异化的仍具有人类特征但无意识的新形体。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半人体异化为全异体，半人体与全异体的斗争也愈发激烈。
　　全异体以新鲜血肉为食，因不喜同类血肉，常袭击半人体。半人体多移居地下或集中营，以此抱团抵御全异体的攻击。
　　他们来到灰色地带的中心广场，四周是宣告遗言的寂静。
　　追踪信号到这里就消失了。
　　“任元跟我一组，三三涯哥一组，注意安全，分头找。”许万生说。
　　“好。”
　　几人分开，各自行动。
　　暗里，无数双腥红的眼睛虎视眈眈，他们贫瘠的胃正需要新鲜血肉来浇灌。
　　愿一路平安。

作者有话说

　　来咯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