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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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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婶娘,您在家不?”来人副猥琐相貌,嘴里喊着阮富贵的婆娘,眼神却直瞅着烧材的阮秋田。
阮秋田记得一点书中的情节,阮母为子读书将她十两银子,高价卖给了眼前的鳏夫。
秋田皱眉,那天自个儿能穿进这副身体,全被此人所赐。
原身叫秋田的姑娘,家里丫鬟般的存在,打粗,洗衣,做饭,砍材也全包圆了,阮秋田当时看书的时候,是她情绪波动最剧烈的时候,实在是太傻了,不是脑子傻,像是被洗脑了一般,也就是后来所说的pua。
“你这么傻也只有你爹、你娘我才不会嫌弃你”
“等你弟弟做了官,你擎等着享福”
“你爹腿脚不好,你弟太小了,这活你先做着,等咱有了钱,请个丫鬟,你就松快了”等等诸如此类的话,没有消停。
“哟,小宋,来就来了,怎么还提东西”阮富贵婆娘眉眼尽是笑,接过男人手里提的一块上好的五花肉。
“五花肉最好,尽是肥肉的话,油水多,香,却容易起腻,尽是瘦肉,太柴了,也不香。”
“呆会别走了,尝尝秋田的手艺,咱们就做个蒜苗炒肉”
“婶子,那哪行,那哪行”男人嘴里客气的很。
阮秋田哪里见过这么恶心油腻的男人,还对她起腻,她早上吃的干糊糊差点呕出来。
“那小宋你跟秋田聊会,我去喊老头子吃饭”说着还跟男人递了眼色,阮秋田沉下眼,嘴唇微弯。
男人看傻了眼,觉得这姑娘怎么跟几天前见的不一样了?容貌没变,具体怎么变了,他不会形容,不过更勾人了,他喜欢。
阮富贵婆娘出去的时候,将房门给带上了,家里独留自己闺女与一个老鳏夫,秋田看书的时候一直很不解,这姑娘怎么摊上了这么一对父母,卖女求荣,即便卖也卖个好人家啊!阮秋田还是不明白。
她此刻只知道替离去的秋田姑娘出一口气的时候来了。
“小娘子,秋田姑娘”男人凑上前,伸手欲抓秋田的手,秋田手上的木枝快速打在男人的手背上,速度快,力道强,男人躲无可躲,不仅挨了一棍,仓皇着后退,一下子坐在地上,屁股入了水窝,手刚好按在鸡屎上。
那场面,又丑又臭。
“你个小娼妇,你再不愿,也是老子的人了,十两银子老子可不是白花的,要怨就怨你那贪钱的娘”男人恼羞成怒,不光破口大骂,起身抬手就想去抡秋田,秋田可不让他,她手里的棍,像是长了眼睛,无时无刻不打在男人身上,哪里最疼,哪里不起颜色,哪里连大夫都看不出来的硬伤,就打哪里。
姓宋的男人被打得嗷嗷叫,本来束着的发,全散开了,又因只脑后有发,看起来像鸡窝般,浑身恶臭,惨不忍睹。
“小婊子,总有治得了你的一天,你别太仓皇”秋田一直没表情,就远远用棍指指了男人脐下三寸,男人吓得捂着裆就往外跑,跑不及又摔了一跤,惹得鸡飞狗跳。
阮秋田试着记起书里的情节:当时的秋田应该是怕了,拿起树根砸了上去,男人当场头破血流,被回来的阮婆娘,撞个正着。
“让他抓个小手又怎么了,你还得跟他睡一张床上呢,岂不得去死?”阮婆娘说得恶毒又难听。
“你可不得把这十两银子给败光”骂了不过瘾,还要上手,随后跟上的阮富贵给拦了下来。
“先去给小宋看大夫”
“小贱蹄子,给我等着”阮婆娘恶狠狠道。
书里写得没有那么明白,隐约从隔壁阿婶的骂街中窥探一二,估计秋田挨打了,并且挺重,否则不会一个月都没露面。
即便现在阮秋田知道等待她的非打即骂,可证据呢?
“大夫,我浑身疼啊,你看手背,你看胳膊”男人出逃半路上刚好碰到阮富贵公婆,将人一起带到了医馆。
男人撸起袖子,除了有些红,实在瞧不出其它,大夫上手过去,姓宋的就开始哀嚎,大夫都被搞烦了。
“骨头没事,身上也没啥外伤,虚纯粹是你自身问题”意有所指的看着姓宋的头上那几根毛,大夫都烦了,浑身恶臭,还没完没了。
“大夫,那小婊子,专抽看不见伤的地方啊!”阮富贵斜眼睨姓宋的。
姓宋的自觉说错话,赶紧改口道“大夫,真疼啊,您先帮我开两副伤痛药,不行,我明天过来您再给看看”
一个街上谁不知道谁家?姓宋的杀猪手艺好,手里有点银子,老婆死了两个还是三个?究竟怎么死的谁知道?
再说这家姓阮的,好好的闺女,当成丫鬟使,也不知道咋想的,他也只是个大夫,只能救眼前的疾,却救不了脑子里的病。
阮富贵公婆二人没吃午饭就够气的了,这倒好,又贴了一两银子。
“姓宋的王八蛋,专拣好药用,是不是觉得十两银子给多了”
阮婆娘觉得亏死了。
“行了,赶紧回去吧”
公婆俩赶到家,阮秋田煮好了粥,红薯加的玉米面,炒得猪肉蒜苗,猪肉油亮,蒜苗翠绿,尝上一口,色香味俱全。
俩人在医馆掺和了一个多时辰,两人都饿死了,这会也顾不上阮秋田。
秋田在他们回来之前自己单炒的回锅肉大葱,米缸底还有半碗米,拿猪油给蒸了,吃饱喝足,才不会犯迷糊,战斗力才强。
一场硬仗免不了。
阮富贵俩人吃得尽兴,猪肉确实香啊!尤其是不花钱的更香了。
“富贵、富贵,给小宝留的那碗精米呢?”小宝是她的掌中宝,可不得供着,家里的精米,都是仅着他吃,秋田想都不用想。
“我哪里晓得”阮富贵,人闲又懒散,家里是事不问,即便都饿着肚子,他也问不了,反正他的手工钱就那么多,都交给死婆娘了。
阮婆娘再一翻油罐,不得了了,那半罐子猪油一滴都没有了。
“小贱蹄子,给我死出来”没有哪个母亲会这样咒自己的闺女。
“你个老女人可消停点吧,整天张个臭嘴喷粪”果然隔壁响起了女声,声音轻柔不尖锐,却也挺粗俗的。
阮婆娘知道隔壁的女人从来不会饶自己一句,明明两人没有任何交集,她就不容许自己骂阮秋田,她只要骂一句,隔壁的女人只要听到就会说自己臭嘴,喷粪。
阮秋田觉得隔壁女人那些话听起来文绉绉,却绝对不好听。
阮婆娘简直要疯了,家里过得不是很艰难,可不能过得太好,这个闺女只能这么养着。谁给她享福的权力,她只配为奴为婢,只配吃糠咽菜,只配粗布薄衣。
阮秋田任你叫,就是不应。
阮富贵饭后就成散懒闲人,正在榻上眯着。任阮婆娘又吼又叫,似乎都与他无关。
阮婆娘叫累了,手里杵着个扫把,推门不动。
“你个小贱蹄子,你敢锁门,你想死了”
阮秋田听阮婆娘用身去撞门的瞬间,猛得拉开,孟婆娘一头栽倒在地。
也顾不得起身,拿起手中的扫把开始乱舞,身上躺地上,使不上劲,嘴里谩骂不停。
“你怎么不去死,死个陀螺,好过生一个贱蹄子”一边扑腾一边骂。
秋田坐在床边低头任她作,任她动作,不言不语不吭声。
阮婆娘看那张沉静的脸,突然住了声。
小贱蹄子是傻的,是木的,是任劳任怨的,是不计回报的。
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