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所谓的“效率”—— ...
-
是那个孩子。
那么刚才宴厅中，自己偶然瞥见挡在中间调停争论的那个人果然就是毛利小五郎。只是自己被那位波本先生吸引了注意，再加上他怎么也想不到毛利先生会来这里，所以没放在心上。
直到察觉有人跟着他们跑了出来才真正确定。
不过，带着小孩出现在这……
沢田纲吉有些微妙地轻叹一声，虽然他能推测到毛利小五郎出现在这多半是因为接了什么委托，对柯南的性子也有基本了解……但不得不说，他们还是过于心大了。
这次宴会的动静比以往要大，不仅邀请了“相关”人士，还有一些来自“外界”的各行各业，有人对这场莫名其妙的邀请感到不安也是正常的。
可毛利先生……你们是侦探啊，又不是隔壁那种武装侦探社，不要什么工作都接、对什么都好奇啊！
“是认识的人？”
注意到纲吉的表情变化，水鸟川不由问道。
“嗯，最近总会遇见。”
纲吉对看过来的两人点头介绍，“那孩子叫江户川柯南，寄住在毛利侦探那里的小学生。”
“带小孩来这种地方的侦探？“炎真不禁轻皱起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古怪。
“毛利侦探……是说最近很有名的那个？”
感觉难以和传闻对应。抱着或许只是碰巧同名而已的心态，水鸟川向纲吉确认道。
因为就他的了解，毛利小五郎应该是极具正义感的。这位本身出现在这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更别说还带着孩子。
“是他没错。”
纲吉能够理解两位的心情，“毛利先生的为人还挺好的。不如说柯南才是令人头疼的类型……”他小声补充后半句。
明明头脑很机敏的样子，做起事来却有种不计后果的冲劲。比起毛利先生“带”他来，总感觉那孩子擅自偷偷跟上的可能性更高些。
“暂时不用在意他们。”纲吉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水鸟川微微皱眉，“唯先生，刚才的那个金发侍者是你以前的伙伴吧？虽然……能够理解欺瞒朋友的痛苦，但现在还——”
“嗯，还不是时候。”
水鸟川轻声回应，他知道纲吉在担心，甚至还在为当年的插手感到内疚，但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毕竟那时追在后面的是波本和莱伊啊。虽然后来得知莱伊的真实身份是FBI的调查员——赤井秀一，虽同为潜入鸦群中的猎犬，但也不是可以友好撤去伪装转为合作的关系。在双方并不清楚对方真实身份的前提下，他们只会是组织的成员，极力肃清逃脱到天台的“老鼠”才是主要任务。
水鸟川很清楚，如果当时没有纲吉横插一脚，自己可能早已死在了真实的枪弹之下。最糟糕的结局甚至——
水鸟川收起情绪，露出几分狡黠的微笑，朝纲吉眨眨眼，“我可不能被他比下去啊，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在暗中偷偷干大事。要是能得到些波本所不知道的，那就更好啦。”
“……嗯，我们一定能比过波本先生的。毕竟有我们的支持呢。”
本是担心对方，却反被安慰的纲吉微微怔愣，而后牵起嘴角点头配合。看来被自己塞在角落里的愧疚并没有瞒过这位心思细腻的年长者啊。
他偶尔会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擅自插手，后面追来的波本与莱伊或许也会顺利保下同为一个目的而行动的同伴。哪怕他们来自不同国家不同部门。那样一来，唯先生还能和同伴相见，不至于像这样“死去”。
还有那位波本先生……
想到那时竭力遏抑情绪的青年，纲吉的心绪又下沉了几分。
……若是自己的同伴那样死在自己面前，能做到他那个程度吗？
一切任务优先。为了剿灭组织，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让好友的生命白白牺牲。硬生生扼制住自己的悲痛与杀意、维持人设的同时，还要老实听话地配合他这个“仇人”的命令。
……真可怕啊。
担心波本的心理健康，同时又对他未来知道真相后感到忐忑。隐瞒到这个程度绝对会被揍吧？
想到这，纲吉看向水鸟川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
在他们谈起水鸟川与金发侍者的隐秘联系的同时，地理位置较下一些的库洛姆也终于带着E班师生突破最后一名杀手。
当E班师生们反应过来敌方极有可能入侵监控摄像网络得知他们情况后，没过多久便有两位杀手出现在他们面前。
“能直接通过门禁认证真是令人意外，但带着一群小鬼进来不太好吧？”
杀手扫视一圈在场的E班人员，最终定在上前一步的瘦弱文静的少女身上。
明明看上去柔弱得一碰就碎，但奇怪的是，心下却隐约升起几分不安。这股压力，是来自这个丫头吗？
“扩展见闻是成长的必要点。”
库洛姆轻瞥一眼学生们的方向，朝杀手走近。“至于安全问题请不用担心，‘我们’既然能带进来，自然有能力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借着师生们看不见的死角，她将一枚雾属性的B级戒指展示在他们面前，上面赫然刻印着彭格列家族的徽纹。
“——！！”
即便杀手们的等级再低，也不会不认识这个纹样。意识到这个纹样代表着什么的瞬间，两位杀手的脸色变得灰白，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对于他们这群只能游走在最外层的杀手，难以说出口的名讳于他们而言就像传说一般的存在。
这丫……不，这位小姐真的是来自那个地方吗？！
他们虽有怀疑，但不敢怀疑；虽不敢相信，但不得不信。毕竟还没有哪个蠢货会去冒充那个家族。
“……你、您说得对。”
其中一位杀手率先反应过来回应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一群学生会得到那个家族的庇护，但这可不是满足好奇心的时候。
“非、非常抱歉！是我们太失礼了……”
“但我们也是有任务在身，……望理解。”
库洛姆颔首，她自然尊重对方的坚持。不过正当她准备抬脚上前一步，给对方痛快一击时，对面两人不约而同地倒下。
“……？”
“真……不愧是……”
“……我们认输。”
敌方两人在十多位师生面前默契地表演起来，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
“……”
难道杀手们都是这么放飞自我的性格？影视剧中的冷酷无情呢？
学生们不禁想道。
就这样，在众多师生面前，库洛姆连续三次不战而胜。同时也打破了学生们对杀手的所有幻想。
“ヌルフフフ……先说好，杀手不只有他们这样的！不过这确实比一个个打倒更省力。”
在众人抵达最终的目的地后，杀老师突然不知对谁解释起来。没等众人反应，他又立刻转移话题，对库洛姆说道。虽然卡在视线死角，没能看到库洛姆拿出了什么，但也不难猜到。
“只是这样不会引来麻烦吗？”
库洛姆轻轻摇头，“这种程度没有问题。”
那些杀手的等级太低，就算知道也难以造成影响。更何况自己给他们看的是B级戒指，即便描述给有心之人，也不会去关注这个等级。
“老师，你们在说什么？”
身后的学生难以明白两人隐去关键词的“谜语”，不禁探头询问。
“为师当然是在赞美库洛姆老师的厉害啦，感觉风头都被她抢走了呢。”
“啊……毕竟是库洛姆老师嘛，比杀老师靠谱很正常吧。”
学生们理所当然地点头。毕竟本该惊险刺激的潜入变成了游园参观，库洛姆老师功不可没。
“诶∑等等、为师的地位是不是在直线下降？！”
“好了，到此为止。”乌间多少也算了解这位“暗杀目标”了，及时掐断某人的胡闹，拉回正轨。
*
“咳……回归正题。”
沢田纲吉轻咳一声重新打开门，那些事还是等未来公布水鸟川真实身份再说。好歹也是挚友，就算对此隐瞒感到生气也不会揍得太狠。
“嗯，就像来时说的……”
一直保持沉默的炎真向前一步，自然地隔在纲吉与水鸟川中间。“要想揪出组织成员首先要找到西山健久。那群人已经暗处盯他很长时间了，这次一同出席肯定会有所行动。”
“是的，不知幸与不幸——”
回想起躲在毛利小五郎身后的惊慌男子，纲吉不禁露出有些微妙的表情，“他恐怕就是毛利先生的委托人。”
“毛利侦探……”
水鸟川半眯起眼回忆着离开宴厅前所看到的画面。他的那个幼驯染正朝争论的方向赶去时——
宾客围着的中心除了一直不给好脸色的一男一女外，还有劝解中的毛利侦探。
而他的背后，反复道歉的那个男人——
的确是西山健久！
完全被零吸引了注意啊……自己。
这样可不行。
水鸟川捏了捏眉心，重新调整心态。
“他会去找侦探倒是有些意料之外。”炎真自然也注意到了。虽然能这么快确认目标是挺好，但同时也因为纲吉和毛利小五郎有所接触，变得麻烦起来。“那是否需要将毛利侦探引开？刚才的波本也一定会将西山健久的消息汇报上去，一旦他们确认了情况，行动就不远了。”
“嗯……隔开可能反而会让目标更加警惕。没有安全感的西山健久只能依赖毛利先生，如果这个时候毛利先生再与其分开，可能会让他陷入进一步的恐慌之中。”
纲吉发出一阵沉吟。
虽然这样也能露出更多漏洞方便他们，但总觉得引开毛利小五郎似乎并不是什么上策。比起毛利先生，他身边的柯南才是需要多加注意对象。
“那只能由我接触了。”
看出纲吉的纠结，炎真幽幽叹了一声接下这份工作。毕竟纲吉不方便出现在毛利小五郎面前，水鸟川也不能被波本他们注意到。能“光明正大”得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有自己。
“嗯，麻烦炎真了。”
纲吉舒了口气，炎真能帮忙当然是最好的。揪出组织成员只是开始，那个组织不可能只为了获取西山健久的研究资料费尽心思安排波本做接应，一定还有别的什么。
“接下来就分头行动吧，我在这里等下库洛姆。”
目送炎真转身离开，纲吉与水鸟川站立在落地窗前俯视着下方的直升机坪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所谓的“效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