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胡搅蛮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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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夏天多数时候风和日丽。
但像是为了应和梵音众人风雨欲来的心境，不多时，外头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凯撒和冯斯乐顾不上天气，还得忙忙碌碌地临时交接部分工作。
待冯斯乐手头动作停下，往窗外一看。
黑云压城城欲摧。
几乎看不出时间点。
明静檀适时出声：“快到一点了。”
这一声让冯斯乐冷不丁地再次回想起发生的事情，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要不你先去吃午饭吧？”
她手里还在有条不紊地整理着文件夹。
只是眉眼低垂，像是做了错事但努力不露怯的小兔子。
明静檀的眼神不自觉地发软，不答反问：“那你呢？”
“我——”冯斯乐略显迟疑。
等着回应的明静檀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样子。
冯斯乐咬了咬唇瓣，露出个笑来：“我待会儿先回一趟家。”
“有东西没拿？”
“……是。”
“你没开车，我送你？”
“……”
冯斯乐哑口无言。
她探究的视线落在明静檀的身上，试图分辨对方是不是在故意逗弄自己。
然而并不是。
明静檀的目光仍旧清澈，透着真诚的意味。
“……算了，”冯斯乐挫败地揉了揉眉心，再次笑道，“其实也不是很急，那你等我一会儿，咱们先去吃饭。”
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冯斯乐尽量放平心态。
得到答复的明静檀没再说什么，沉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的位置其实泾渭分明。
冯斯乐和凯撒对坐在办公桌前后，而明静檀则是自己挪了椅子在窗边坐着，和办公桌的距离不近不远，但氛围全然不同。
这边忙忙碌碌，她那边岁月静好。
或许冯斯乐自己不知道，但明静檀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跟随着她的动作。
凯撒的眼神短暂的从两人身上划过，轻笑一声，招手示意隐形人似的金发少女唤来，语气温柔缱绻。
“亲爱的，我们走吧。”
金发少女自然没有异议，温顺地伏在她怀中。
风流多情如凯撒，似乎对每个女人都无比柔情，但终究是高傲的贵族做派，多数时候容不得身边人的反驳。
金发少女心知肚明，所以对冯斯乐与杨馥二人难免心生艳羡。
但也绝不会因此逾越什么。
凯撒搂着她离去。
身后忽而传来冯斯乐略显踟蹰的声音。
“凯撒，你——”
凯撒转头，好整以暇地等着她要说什么。
冯斯乐不自觉地看了明静檀一眼，才继续说道：“……杨馥那边，我不大放心，要不你去看看……不，找合适的人去照顾她两天？”
除去那些纷乱复杂的爱情，她们三个人之间还存在着最牢靠的友谊。
在F国的那几年，她们三个人的状况各有各的不好，都是依靠着彼此才走出来的。
冯斯乐不可能完全丢下杨馥不管。
……况且杨馥家里，只剩她一个人了。
冯斯乐思及此，再次长叹一声。
凯撒眼中笑意转动，却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亲爱的，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去了只会让她更不高兴。”
这个道理谁不明白？
但刚刚才闹了一场，冯斯乐也头疼得紧。
半晌，她扯着嘴角，恨恨咬牙：“凯撒，你可真是——”
凯撒疑问：“是什么？”
“罪魁祸首。”
冯斯乐用中文说。
中文造诣不高的凯撒理解不了，但不妨碍在这个语境中，她能感觉出是个贬义词。
凯撒不以为意，甚至笑得越发阳光灿烂：“亲爱的，别生气，如果你不想我继续追杨馥的话，我也可以接受你投入我的怀抱。”
说着，她还朝冯斯乐张开双臂。
冯斯乐额角的青筋跳了又跳。
老实说，凯撒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有时候真的很讨人嫌。
“……去跟杨馥道歉，别再逼她了。”
凯撒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摊手：“我只是在追求心爱的姑娘！”
冯斯乐终于忍不下去，一拍桌子，警告道：“凯撒！你就真盼着梵音倒闭是吧！”
凯撒还欲说什么。
却被一道清凌凌的女声打断。
“ta gueule， dégage。”
已经是F国语言中非常不礼貌的脏话。
意为“闭嘴，滚。”
凯撒霍地看向仍旧平静的明静檀。
冯斯乐也转过眼去，唇瓣微动，本想开口劝阻，但还是闭上了嘴。
然而凯撒目光沉沉，眼看着就要发火。
冯斯乐的脸色也不好看，环视四周，厉声道：“都别说了，非要闹到整栋楼都知道是不是？！梵音还没进入市场就想先出名了是不是？！”
成年人要顾及的事情总是很多。
被冯斯乐先发制人，凯撒再大的火气也得压回去。
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的凯撒带着金发少女摔门而去。
办公室里恢复平静。
半晌，冯斯乐轻叹一句：“你掺和进来干什么……”
明静檀大概是想解释什么的。
但冯斯乐不想听。
她在片刻的沉默后，又突然笑起来，像是在跟明静檀开玩笑。
“看起来梵音要四分五裂了。”
明静檀顿了顿，说：“抱歉。”
“跟你有什么关系？”冯斯乐摇头，却又仿佛十分认真地问她，“要是梵音倒闭了，我就身无分文了，你会不会把我赶出古芳斋啊？”
明静檀答：“不会。”
……坏了，低估她的道德修养了。
冯斯乐转念一想，换了个问法：“那我要是无处可去了，你会不会收留我啊？”
明静檀看着她。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在开玩笑，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这种带点死缠烂打的无赖。
但又不只是无赖。
疲惫是真的，期待也是真的。
所以明静檀说：“会。”
冯斯乐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她低头去看，是一条关于调查结果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胡搅蛮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