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看见夜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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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圣诞节，这一次是斯露德自己回家，他们今年在舅舅家办晚宴——很奇怪，一般都是各自在各自的家里办晚宴，再约个时间去外婆那过几天。
还有一个问题，斯露德曾经在书房的门外听见塞莱娜抱怨他们又寄信来想要借钱——他们一有钱就去享受，特别是罗德舅舅，享受就算了，但是他沾上了赌博。
外公他们虽然也抱怨，也放狠话说要将所有的遗产全部给斯露德家，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们有多疼爱他们的小儿子。
“我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这次你绝对不可以借给他了！”塞莱娜气愤地说，“你怎么就能借给他呢？我们家替他还了多少？”
“他说他开始管理公司了，需要资金周转……”吉恩解释到，“我看过他的计划书，如果他真的能好，我们就再也不用收到骚扰短信了。”
“哼，我看是资金周转到赌桌上了。”塞莱娜揉着额角。
罗德·布赖恩一家早早就在家口等待他们的到来。
他们热络地帮他们的行李卸了下来。
“斯露德——”罗德热情的呼唤着斯露德的名字，还试图揉她的头，被斯露德躲了过去。
斯露德不喜欢被人碰他的头再加上她对这个亲戚没什么好感，他身上有一股烟臭味混杂着香水的味道。
罗德也不恼，笑呵呵地将他们引进去。
“妈妈，我们要在这里住几天？”斯露德在将行李搬到房间的时候挤到塞莱娜身边问。
“过了圣诞节我们就走。”塞莱娜安慰着斯露德。
斯露德收拾好自己的房间后刚出门就看见了趴在楼梯上的欧佩尔·布赖恩，她静悄悄地看着她，水汪汪的蓝眼睛里是无边的寂静。
“欧佩尔？有什么事吗？”斯露德问。
她只是看着也不说话。
“是午餐时间到啦吗？”斯露德猜测。
欧佩尔还是不说话，空洞的眼睛盯着她，手指开始扣弄手下的栏杆。
斯露德走到她的身边，将她的手从木质栏杆上拨下来，“你不能这样，你的手指会痛。”斯露德转身给她拿药膏。
欧佩尔专注的看着斯露德给她上药，突然间她开口，“小心。”
“什么？”
“爸爸。”这次欧佩尔没有回答她而是转头看向了在楼下的罗德。
斯露德没有太在意，他们接下来的几天都很相安无事，大人们在玩牌，斯露德就和欧佩儿待在一起。
欧佩尔是个很安静的小女孩，斯露德曾经猜想或许她可能有点——精神方面的疾病。太安静了。
斯露德也曾经尝试过治愈她，但是她只是——她以为可以意念和人沟通，一系列的巧合下，她还真的认为自己有这种特异功能，只是时灵时不灵。
现在她已经开始转移心灵感应的对象了，她开始认为她能和除了人之外的动物沟通了，她现在就抱着甜果酱进行“你猜我猜不猜”的游戏。
在圣诞节前一天，外婆他们也来了。
外公他们带着斯露德的父母出去玩，而罗德夫妇就在家里准备晚餐。
但是斯露德却被留了下来，原因是他们认为小孩子不该去。
斯露德就这样陷入了布赖恩的包围圈。
早有预料。
斯露德被安排坐在餐桌旁，她早就知道这对夫妻没什么下限。
塞莱娜可以接受她的弟弟是个烂人但是她不会怀疑自己的父母。吉恩也不认为他们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在他眼里斯露德只是一个小孩，他们要什么都该和家长，而不是向一个小孩勒索。
斯露德的父母一出门没过十分钟，布赖恩夫人就将欧佩尔关进了房间。
罗德坐在斯露德的对面，他的手按压在他的脸上，好像在平复自己的心绪，“斯露德，就算舅舅求你——借我点吧，你开了这么大一家公司，还捐了不少钱——”他突然暴起，将桌上的杯子扔向了斯露德，“你为什么！你捐了几百万！你为什么不给我！你给外人那么多！却不愿意给我！”
杯子擦过斯露德的肩膀摔向了地面，溅起一地碎片。
“你是个赌鬼，给你再多的钱你也会败光。”斯露德依旧端坐在椅子上，“替你还债就会有更多的债款等着我。”
“我是你的舅舅！”罗德的脖子都红了，他锤着桌面，愤恨道，“我是你的舅舅，你就该帮我的。”
“我是你妈都不会帮你。”斯露德清楚的知道他没救了。
罗德恼怒的踹向了斯露德的椅子。
他开始在房间里四处转悠怒吼，时不时的摔东西，企图吓到斯露德让她产生恐惧。
斯露德只是喝着饮料静静看着他的表演。
他甚至将拳头挥向了斯露德，停在了斯露德的鼻尖前。
无聊透顶，斯露德开始想要不然就让他失忆好了，忘记自己是个赌狗，这样事情都解决了。
在这时候斯露德的反应也只是让他失忆。
可是接下来，斯露德意思到不该让他失忆的，应该让他消失。
过了一会，他好像想通了，他急促地呼吸，招呼布赖恩夫人进来收拾。
布赖恩夫人是一个精明的女人，斯露德不认为这样的女人会任劳任怨的收拾烂摊子。
“你们想干什么？”斯露德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她只是看了斯露德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将东西整理好。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来了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老男人’。
他叼着烟，上下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斯露德，他的视线直勾勾地停留在了斯露德的重点部位——脸、胸、屁股。
斯露德还注意到布赖恩夫人不见了，房间里多了一块巨大的画布，上面是一个人正在拍摄，镜头正好直指斯露德。
他装模作样地坐在斯露德的对面问她一些学业之类的看似关心的话题，手还时不时的想要碰触斯露德裸露在外的肌肤，话题也开始偏向一些电影，包括电影里的成人部分。
时针滴滴答答地响个不停，他也开始焦躁不安。
最后他招来了布赖恩，原来斯露德喝的饮料里有迷药但是不起作用。
“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公司来求合作呢？”斯露德翘着腿，她还是太看得起布赖恩了。
见迷/奸不成，他们想直接霸王硬上弓，被斯露德一脚踹翻在地。
四五个黑影武士从影子里出现将他们按倒在地，斯露德握着长刀一刀劈向画布。
女人的尖叫声在整个屋子里回荡，布赖恩夫人正躲在后面架着摄像机记录犯罪过程呢。
“贱货。”斯露德让黑影武士堵住她的嘴将她压在地上。
“我现在有一个疑问，霍尔·布赖恩（斯露德的外公）和他的夫人知道你们的计划吗？”斯露德在罗德惊恐的注视下来到他的面前，将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不能杀我！我父亲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即使罗德很恐惧，但是依旧嘴硬的威胁道。
“他能怎么我？”斯露德长刀一挑就将他的衣服划破，当然她没有精修过刀法，连带着衣服下的皮肤也被割裂。
罗德尖叫着咒骂，下一刻斯露德的刀尖对准了他的第三条腿。
“我在问，他们知道你的计划吗？”这关系到她要杀几个人更改几个人的记忆。
“知道……他们知道……”罗德哽咽着说，“他们知道我要跟你借钱……”
“哦，他们知道，他们还知道你是个渣滓，他们还知道你不择手段——”他们放弃了斯露德和塞莱娜。斯露德不知道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是正常人的反应，意料之外，她对外公外婆的背叛没有感觉太多的痛苦，可能她就是冷心冷肺吧。
但是斯露德的沉默却让罗德感觉到她在崩溃，他继续刺激她。
可是斯露德没听他说完什么废话就将他的舌头割了下来。
“轮到你了，”斯露德将滴着血的刀尖移到了旁边这位身上，“还有多少人？”
“什么？”他咽着吐沫，哀求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他让我来的。”
“什么都不知道？”斯露德重复了一遍，“你是说你不知道然后进来就说要睡我，还是说你不知道我是未成年？”
“你还打算给我拍‘艺术照’？你打算给谁看？别告诉我你是想回味回味。”斯露德将他按在碎片上，尖锐的刀尖直接戳爆了他的眼球。
他发出痛呼，不再回答斯露德的话。
“算了，我会自己看。”斯露德一刀将他的脑袋削了下来。
提着他的脑袋放在了桌上，刚要开颅，门外就传来开门的动静。
他们一开门看见的就是血淋淋的案发现场——格蕾莎·布赖恩捂着胸口不敢相信，霍尔·布赖恩跌跌撞撞奔向斯露德脚下的尸体。
他知道他儿子的所作所为，起码是默许状态。
塞莱娜看见后也是瞳孔地震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将门关上。无论在什么时候塞莱娜都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
霍尔看清倒在地上失去舌头的人是他的儿子，他哀嚎着就举起他的拐杖和斯露德拼命。
斯露德将他的拐杖拔了过来当头就是一棒。
“去死！”斯露德就要用拐杖攮死这个老东西被吉恩制止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吉恩质问道。
霍尔在斯露德手下逃脱后又拿起了桌上的餐刀，可惜被斯露德一脚踢飞。
“你该问问他们准备对我做什么！他们把我给卖了！”斯露德愤怒的说。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塞莱娜恳求的眼神刺痛了斯露德。
“没有误会，他向我要钱，没要到就让人过来强/奸我，还要拍照威胁！”斯露德将相机狠狠砸向了罗德，镜头碎片嵌入了他的脸。
“这不可能——”塞莱娜捂着嘴，眼泪开始奔涌。
“没什么不可能，他就是一个——渣滓，而这些老东西就是帮凶，他们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多么的无耻——他们还是加入了计划！是他们先不把我当人，我凭什么要留他们性命！”斯露德怒吼着将罗德的头部戳通，红白之物混杂在一起告诉众人，他已经死了。
格蕾丝再也承受不住惊吓，晕了过去。
“怪物！”霍尔咆哮着，“你是一个杀自己亲人的怪物！塞莱娜！她杀了你的弟弟！”
“老不死的，叫什么叫——”斯露德抄起在桌上头颅旁的长刀就要朝他的头砍去。
“斯露德——”塞莱娜叫住了斯露德。
霍尔·布赖恩的眼里闪烁着希望。
“妈妈，别忘了，他们是帮凶，我要是没那么强下场就是被他们玩死！”斯露德的全身已经被血淋透了，整个人都变得如同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一样，只不过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她绝对是恶鬼。
“斯露德，你让我想一想，可以吗？”塞莱娜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要杀自己的父亲。
“妈妈……”斯露德拖着长刀来到塞莱娜面前，她的到来让塞莱娜止不住地恐惧。
“斯露德冷静！离她远点！”吉恩恐惧地朝斯露德高喊道。
“爸爸，你也……放弃了我……”斯露德开始流泪，“为什么？你们都要放弃我？为什么？错的不是我，我只是给杀了两个害虫……”
一瞬间这里有一对母女需要消化一个事实——她们的父母没有想象中那么爱自己。
“如果，这里的受害者只有我……那么你们会帮我讨回公道吗？”斯露德哽咽着开口，“塞莱娜，回答我，如果躺在这里衣不蔽体的人是我！你会杀了他吗？还是说你要在他们的恳求下放他们一马？然后告诉我你是逼不得已？”
“斯露德，不要逼她，她是你的母亲！”吉恩抱住泣不成声的塞莱娜和斯露德对峙。
“她是我的母亲！”斯露德高声喊道，“她是我的母亲却在考虑包庇她女儿的敌人！”
“他是你的外公……”塞莱娜哀求道。
“他不是，他是我的敌人，他是罗德·布赖恩的父亲，他正在为了自己的孩子去厮杀，而你，我的母亲——你在做什么呢？”斯露德步步紧逼。
“可是……斯露德，你要杀的是我的父亲……”塞莱娜无力的瘫软在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你要为了你的父亲而向你的女儿举起屠刀？”斯露德反问道。
“不——”塞莱娜痛苦的抱着头，“我该怎么办？”
场面陷入了寂静。
吉恩不由得有点想要埋怨斯露德了。
“你们都有比我重要的人……”斯露德抬起满是血浆的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没有丝毫的作用反而将血弄的满脸都是。
“我原以为……”斯露德悲叹地说，“我原以为你们最爱我了……算了……”
当斯露德轻轻说出算了的时候，她自己也像是松了一口气。
她将时间停止，她将尸体清理，她从那名‘路易十六’的脑子中读取到他们有一个组织，他们专门对幼女下手，他们会在对女童、幼女实施暴行后拍摄威胁并将这些照片在内部流通。如果她被‘得手’，等待她的不只是这一个，而是一场围猎。她将他记忆力的罪人统统记录在册，这些人基本上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这证明如果简单的想要扳倒他们恐怕没那么容易，但是还好上帝是公正的，他给了每人一条命，只有一条。
变形咒是一个很美妙的咒语……
她将这一切都伪造成是一场意外，罗德邀请的这名绅士不仅是一家企业的董事长也是他的债主，在吃饭期间，债主讨债不成怒从心头起将罗德杀死，布赖恩夫人也被击倒在地脊柱断裂，这时候老布赖恩夫妇和英麦格夫妇回来了见到了这一幕，霍尔·布赖恩看见自己的孩子被杀死也暴起杀死了这位绅士……
她整理完现场后，又开始一个个修改他们的记忆，这是一个大工程，要将每一个人的视角、时间线相互吻合。她自然也没有忘记在房间里的欧佩尔。
这段时间她冷静的可怕，就像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但这是她第一次……或许她早就在脑子里演练过了……
当一切修改完成后，斯露德站回了自己的位置，时间开始流动。
霍尔·布赖恩怔愣着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
塞莱娜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父亲，吉恩将塞莱娜紧紧拥住。
霍尔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杀人了，他迫切的需要清扫现场——当然，他需要让斯露德一家保证不会说出去。
太迟了，邻居注意到了这边的闹剧，他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什么杀人了——他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报警。
很快警察就来了，霍尔被捕入狱。
斯露德也按照那人的记忆，开始自己的巡猎。
对于那些已经遭受毒手的孩子们来说，还是太迟了……愿世上真有天国，愿受到侵害而死的孩子能在天国享受永世安乐。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看见夜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