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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周简行亦或周生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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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三川
月色朦胧,照在山道尽头处,那是一片透亮的湖泊,湖中不知何时升起了一座表面看平平无奇的楼阁,不知有多少层,楼阁上三层露出水面,一眼望去与周围没有连接,好似成为湖泊的一部分。
如果现在有人在旁清楚看清里面,一定大为震撼,这巧夺天工的设计。楼阁里是旋转的样式楼梯,绕着楼阁往上,中间是镂空的圆柱体,可以看清湖面。每层很多房间,却无一扇窗户。
最上层的隔板打开,此时,细纱罗帐里是两道交缠的身影,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撑着脑袋,一手搂着怀里的人。丝滑墨发随意从肩膀披散下来,落在蚕丝盖被上,细看五官立体,眉间含笑,肤白透亮,每个五官都精致到极点,最可叹的还属他的眼睛,深邃有神,似乎述说着无数不可言的秘密。
怀中之人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龄,侧着身子整个人缩在男子的怀里,看不清楚容貌,看身资,也是个俊俏万分的儿郎。
男人的嘴角微弯,修长手指轻轻拂过怀中人的下颚,顺着雪白的脖颈,来到精致的锁骨旁,那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点点红痕,继而往下,手贴在他光裸的后背,沿着尾骨一点点的往下滑,声音沙哑诱惑,“招招。”
“嗯~,不要,我好累啊,想睡觉”怀里的人似累极了,没有看男人一眼,只是拱了拱身子,伸手拉住男人作乱的手,不让他乱动,说话声音黏黏糊糊的。
男人闻声,手上动作并未停止,修长的手还在继续往下摸去,唇角贴在怀中人的耳边轻轻蹭着,动作说不尽的甜腻。
“阿宴~。”一晚上换了无数姿势,到现在也没好好休息,是个人也没有好脾气,好好说话。
“好好好,不闹你。睡吧。”男人眼神深情望着他,他家招招,似乎只有睡觉时,才能卸下全部伪装,恢复最初的模样。知道他有点不耐烦了,不再闹他,揉了揉他的头,说了一句后,把怀中人抱的更紧一些。
一夜无梦到天明。
晨间,微光透过云雾打在楼阁各处,显得透亮。
“什么时辰了。”
床榻上的男子打了个哈欠,手在眼睛上一揉,透过纱幔,询问屋里的人。
此时才看清他的模样,也是一头墨发披散开来,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吹弹可破,在晨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迷人,浓密的睫毛,似随着呼吸轻轻扫过下眼睑,黑玉般的眼睛,才睡醒的缘故,带着朦胧水雾,正散发着浓浓的暖意,美的惊人。
这不是周简行,又是谁。
但他喜欢别人叫他周生也,那是师傅给他取的,师傅曾说,生也,生也,生生不息,既然出生了,就代表有源源不断的希望。
但真的有希望吗?
这个问题困扰他十多年,至今也还在寻找答案。
宴珩闻声后,快步从桌案旁绕过去,来到床榻边,骨节分明的手抚摸他的脸,“醒了,辰时刚过,还早,再躺躺吧。”
“不了,今天天气真好。”周生也伸出手反握住男人的手掌,脸侧了侧,还在男人手里蹭了蹭。
看见周生也的动作,男人不禁失笑,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闻言,又见透进的阳光,不由得回忆起了那时的下雨天。他讨厌那年,更讨厌让人窒息的下雨天,因为招招不喜欢,但也感谢上天,因为遇到了招招。还好,一切都还好,招招还有他,为时未晚。
“好香啊。”
说话声音打断了他正在发懵的思绪,反应过来后,对面前的人说道:“馋猫,做了些羹汤,尝尝。”
白色浓稠的羹汤被端在手里,泛起阵阵飘香,正勾引周生也的味蕾。
“你做的?”
“味道怎么样?”
“真好。”
……
到三川——亭子间
午后的太阳挂在天空间,云层似乎不断在稀释着热浪,照在人身上的只有暖阳,暖呼呼的,抬眼望去像翻滚的白云在发着光。
宽大的狐裘躺椅上,周生也穿着红色锦袍,躺在上面,宴珩在一旁,不断拿过精致玉盘上的樱桃递到他嘴边,两人一人递的顺手,一人吃的安逸,日子过的好不惬意。
吃到一半,周生也不急不忙的从躺椅上抬起身子,偏头眼神缱绻,充满浓厚爱意地望着旁边的男人,同时拉过男人的手在掌心揉搓,随即开口道:“那边已经打点好了,今日就出发。”
“想好怎么办了吗?”宴珩闻声,像是知道一般,手上投喂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声音温柔的开口询问。
周生也听着男人的话,没有着急回到,反而眼角带笑侧过身,偏头询问他,“你的意思呢?”
周生也知道,一直都知道,只要是关于自己的事,他不能没有任何准备。
宴珩听到问题,盯着他笑了笑
周生也了然,是啊,他的到三川,这天下什么消息查不出来的?这能难得了他?不然北外关,怎会常年能够最快得到消息,作出最及时的战术准备。
“中行驿!”一时,亭子间内传出两道声响。
听到同样的答复,两个人同时笑了。
宴珩摸了摸他的头,来了一句“招招不愧是招招。”
“今日一去,就没有返还的余地了,准备好了吗?”没理会宴珩说的话,他继续问道。
周生也其实知道,答案总是那个,两人之间不必多言,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似从当时宴珩在雪见川带他回来开始,亦或是从那个大雨滂沱的傍晚,向他递出的那只手开始。但周生也,依旧还是想再问一遍。
恰如昨日红衣翩翩少年郎。
还是那句,“拉着我的手。”
如今看去,青涩褪去,都长成了对方希望的模样。
“招招,我在。”听到答复,心里总是觉得更为满足,俊美的脸上展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侧过身去,轻启薄唇,从男人脸上蹭过,呼吸泛着热浪,随同那一句“阿宴,真好”一同涌进了男人耳朵里。
宴珩一时身体僵硬,顷刻间,把周生也从躺椅上,拉进自己的怀里,手捻着他的耳朵,时不时揉搓着,嘴里还发出假意威胁之词,“招招,又闹我,不疼了,嗯?”
还未等他开口,白嫩耳垂已被宴珩捏的微微泛红。
“啊~,不闹了,说正事。”闻言,周生也暗道不好,立马恢复正经,轻拍开男人作乱的手,顺手整理了自己的衣袍,回复着男人的话。
周生也那一秒正经的模样,简直逗笑了宴珩,整个亭子此刻都回响着他这爽朗的笑声。
周生也闻声,面色没有什么变化,细看,两只耳朵微微泛着红,出卖了他。心里只觉一阵无语,每次宴珩摸着他的耳朵对他说话,一准儿没好事,昨晚,想到昨晚,他觉得现在的腰还疼的厉害,不止是腰,全身都疼的厉害。
“好。”
“说正事。”
“啊,宴珩,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