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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浮久生还在伤春悲秋,解远舟可不巧,被正要走的暗卫们揪了出来。事实来说,如果潜伏在门外一声不吭是能躲藏成功的,可是阿嚏一声,凉风送来了送命。
      没辙,解远舟瘫在浮久生旁边,像只蔫了的小鸡,还接受着浮久生如看痴呆的眼神审视。
      “合着一路上的标记为着我俩共赴黄泉?扁石兄早有此意,不必畏畏缩缩,白搭一条人命!”浮久生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许有言饶有趣味的盯着面前两人,拍手称好,“扁兄真是信守承诺,原担心住在他人家中不便叨扰,这下倒好,两个凑一对,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看得出某人的得意忘形,木姑娘不经意的鞭子抽向一旁的草丛,所及之处拦腰截断,她漫不经心道,“许公子别忘了正经事,早干完早散伙。”
      许有言一拍脑门,一脚上前踩在浮久生的右脸上,慢慢掂量。
      “先前赶路没注意,现在仔细看看还是觉得不像,这连无赖虽徒有虚表,先天却有一颗痣醒目无比,据说传给了其子亦然,这贼子的脸左看右看,竟无半分如是,莫不是冒名顶替?”
      许有言又用脚踢了踢浮久生的胸膛,呛得他差点背过气。
      “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浮久生宛如神婆上身,止不住的大笑起来。
      “我当是什么世家子弟,不过是落井下石的流氓!说他爹是无赖,那你们岂不是无耻之极,可笑!”浮久生唾了口唾沫,正巧吐在了许有言的鞋上,气的他脸色一变。
      “哦?…这么说来你知道连无赖的儿子在哪?”许有言用扇子抵住浮久生的嘴巴,威胁的说道。
      “在哪?当然是死了!”浮久生冷笑,又咳了两声,不再接话。
      “荒唐!他怎会死?你身上的令牌与他共生共存,这是我爹亲口说的,假若他真不在世,这令牌定当粉碎,断不会安然无恙!”许有言一把扯下浮久生身上的令牌,待拿到一瞧,面色骇然。令牌通体碧绿,白日里看确实只能隐约显出个连字,但如今皎月一照,几道光线竟不时闪现,仿若浮云飘动,栩栩如生。
      “这不是连家的令牌!你是浮云渊的子嗣!”许有言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扇子亦落空掉下。
      “何必如此失态,这姓浮的有何大名堂?”木姑娘用鞭子拾起扇子,不解的甩向许有言。许有言霎时垂着头,不动分毫,不敢造次。她只能将鞭子一抽,收回手中。
      解远舟听着动静,不禁纳闷,那日只当这姓许的认错了人,搪塞过去,现如今看来这浮久生的存在似乎比那姓连的小子更有来头,莫不是渊源更深?
      “你早知他不在世,为何不回宗门,在外漂泊至此?”许有言失魂落魄的看向浮久生。
      “日子太久,我忘记了许多事,也改变了样貌,只记得要寻一人,诛杀之!”浮久生说此话时,眼神变得坚定,亦有股杀气,他强撑着站起身,费劲的拉起解远舟,耷拉着身子,无奈的开口,“原想不通他为何自尽身亡,到了此处亦是无解,诚然世间诸事无因无果,也算放下。现我已投身恶人峰,再不是光风霁月的浮家人,你就当没看到吧,阿言。”
      许有言听闻此称呼,再扫向他浮肿的右脸,不禁捏紧了拳头。
      “好一个忘尽前尘,好一个改头换面,你能放下,我不能!”许有言将手中的令牌狠狠砸向地面,它却毫发无损,滚在了一旁。气的许有言正想上前发狠,一鞭子抽中其小腿,疼的他喊痛不已。
      “姓许的,我不管你今日有什么大恩大怨,别忘了我们来此的用意!我姐姐等着你说的那味药,你给我掂量着时辰,误了我姐姐的性命,纵是你许家权势滔天,我也给你搅个天翻地覆!”木姑娘听的云里雾里,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一鞭子,气的又再提醒了许有言一遍。
      “寻不到了…那味药的药引已没了,世间再无解药…婼婼,待我回去,定向你爹娘请罪。”许有言苦笑,原先的洋洋得意一扫而光,颓了身子,低了脊梁,也不看浮久生,径直转了身,失神的走了出去。几名随从也一道跟了过去。
      “为何?”木婼用鞭子将浮久生卷起一甩向一旁的墙,他被惯力冲击的一口闷血,吐血不止。
      “我是不会说的,连家被卷入此事已是无妄之灾,木家就别越陷越深了,你姐姐会有此一劫,肯定和她的贪婪少不了关系,就此罢手为好,你非要拿我性命,并无不可,但若纠纷由此衍生,往后宗门里的打打杀杀恐不止一条命了。”浮久生说完闭上眼,晕了过去。
      “你…”木婼竟无法辩驳,宗门之中,木家已由盛转衰,阿姊也是为了重振门第,冒险练就潇湘功,但是不慎走火入魔,只盼一味药可救。她假意逢迎许有言,拖着他上路,就是因为他有法子得到药引,现如今说没有了,她这一路上的勉强全成了笑话,不甘、屈辱、愤恨充斥着,木婼看着无辜站立的解远舟,眼神中透出了一丝阴翳。他装死,你就来抵命吧!
      解远舟早已从他们的对话中嗅出了不对劲,奈何体力不支,这浮久生更是没用早已昏倒,他冷汗直出,脚底发凉,预感到替死鬼在召唤。
      “木姑娘,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你得找债主,别拿我开刀了…”解远舟没底气的说出这句话,挤出了个笑脸。
      “我最看不得虚伪的人,越怕死越不顺你意,死期已至!”木婼一鞭子抽向解远舟命门,正待一击毙命,远处凭空传来一只冷箭,射掉了鞭子,连带的力度麻了木婼的手,让她一阵吃痛。
      “这木家也不过是草菅人命之辈,这味药幸亏未寻到,此类门楣发扬光大,江湖迟早邪修遍地。”这声音化作一道道声波,在木婼耳边不断回响,如闻钟鸣,她痛苦的捂住耳朵,而其余的几名暗卫见情况不对快速撤退,场上就剩了三人。值得庆幸的是这声音对解远舟的影响不大,他疑惑的听着木婼的哀嚎,不解其意。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点了几步,落在了他们跟前,模样竟和先前的问清一致。他飞身上前,用针扎了木婼眼边穴位,鲜血涌出,顷刻间使其成为了一个瞎子。
      “啊…”木婼只感眼前昏暗无光,不安感涌上心头,害怕不已。
      “木姑娘,你已心术不正,趁年少轻狂,在盲了的日子里修心养性吧,若再有歹念,老夫定会亲自结果了你的性命!”他弹指间轻轻一推,木婼被一股气流连带着送出门,门外竟有几名轿夫等候,接了人快步离开。
      “至于你,唉…”他上前搭起解远舟的脉,止不住叹气。“根基已毁,涣元菱加诸多的重创,恐难恢复。我只能先助你恢复视力,石门镇有名医者或许有法子,你去那里寻他吧。”他手指蓄力,掏出五根金针,凝气治疗。
      解远舟感觉到眼前的经脉不断衔接,打散,重聚,渐渐的,透出一丝光亮,再一眨眼,天亮了。实则真的天亮了,天青色的云漏出霞光,温暖的光轻柔的撒在他身上,举起手遮挡,光线透过每一丝缝隙无孔不入,生命又一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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