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把自己停留在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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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封祈琅是封董的爱子啊，既然是这样，那么贵公子又怎么会下榻我这家小公司的呢？”封努力掩饰着内心铺天盖地的恐惧，将问题抛向封祈琅。
真相，已呼之欲出。
“哼，很显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历练了，只不过是我父亲派我来确定这里到底值不值得收购而已。”封祈琅终于愿意转过身来面对顾舞澜，说出的却是如此残忍的话。
顾舞澜已无法看清他的脸，他已被封的话震惊得动弹不得。
收购？！封的话是真的吗？他来公司是有目的的，接近我更不是他的本意。从来，真的就只是我这个傻子在一厢情愿，甘心蒙蔽双眼，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喜欢我吧。”十分笃定的语气，“‘无澜’，你就是那个‘女人’。其实我早就知道，只是觉得一向沉稳自持的你会这样做实在稀奇，我才耐心地陪你装傻下去。”又是一个晴天霹雳，自己的感情、所做的一切竟早就成了心上人茶余饭后的消遣！
“是，我喜欢你，不，我爱你。”顾舞澜一下子变得异常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所以，我更恨我自己，难怪人都说爱一个人就是不停地犯贱，而我竟是连恨你都做不到！”陡然提高的音量着实把在场的另两个人吓了一跳，封更是怔忪当场。
“好了，顾总，不，顾舞澜先生，由于我现在已决定收购你们公司，而你对我儿子又是抱着这样不为世俗容忍的感情，使我不得不告诉你：你被解雇了。请你好自为之吧。”这是自见面以来封厉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然而却是做着对他的“宣判”。
“难怪你经常看一些额外的文件，只怪我当时太愚蠢，一心只以为是你求上进，没想到，你的才能是我永远也比不上的。”顾舞澜慢慢将头转向一旁沉默的封祈琅，自嘲地笑了。
“明天，我就把东西清理干净。”说完，顾舞澜就走了，他把蛋糕和粥留下了，从始至终，他都没能踏进封的公寓一步。
下楼时又看见那辆劳斯莱斯，只是现在它静静停在那就像是无声的讽刺。坐劳斯莱斯、穿名牌西装、办高档派对、会上流名媛……这才是封祈琅原本的生活吧，自己是不是应该为能够这样的“贵人”有所交集而庆幸？如果没有陷下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满盘皆输。合作？既然是收购，又为什么还大费周章地用合作的借口来找我，是要看我出丑吗，这就是所谓的有钱人的娱乐？不管别人能不能承受得起。
明天，将是最后一次见到封祈琅吧，我，不想忘记曾有过那么一个人，让我甘心做一回傻瓜。
当顾舞澜走进这间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这里的每一张桌子，每一个盆景，都是自己一手置办，而如今却将易主。员工们依然像往常一样工作着。不知道待会自己抱着纸盒从里间出来，他们会是怎样的表情？顾舞澜自己都佩服自己这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个。
封祈琅的座位仍是空着，整洁的就好像从没有那个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埋头思索过。顾舞澜命令自己不要再想，也想不出结果来。
进来这个就好像自己第二个住所的办公室，顾舞澜不知怎么就想起公司刚创办的那段时间，自己几乎就是吃住在这里，空气中似乎仍残留着方便面和速溶咖啡混合的奇妙味道。今天，却是同这里的永别，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不论怎么拖延，终究是把自己有限的物品都装进了纸箱里，直到再也找不出能够停留的理由，顾舞澜才抱起纸箱，最后环视了这间办公室，毅然决然地回身迈出门。
门外已没有了窸窣的文件翻页声，连电话都好像感受到了此刻压抑的气氛，停止了响铃。员工们一个个都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不明所以地看着顾舞澜，或者说是看着他手中的纸箱。
“总经理，你，你这是要干嘛？”终于有人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声。
“你们都仔细听着，这家公司——被收购了，而我，也不再是你们的老板，我要走了，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努力工作，打拼出成绩来……最后，再见了。”顾舞澜长出了一口气，留下一室呆愣着的下属，一刻不停留地走出了公司。再见，再也不见。
顾舞澜回到家，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
“喂，”短短一个单音节之后就是沉默，等待着对方回话。
“封，晚上有时间吗，最后有些话想当面和你说。”顾舞澜小心地试探着问。
“……晚上七点，湿地公园见。”封祈琅没有说出让顾舞澜难堪的话，定了地点就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听筒里机械式的声音，冷冷地回荡在顾舞澜耳边。
六点半，顾舞澜便来到公园门口，只是刚入秋，不冷也不热，顾舞澜最喜欢的季节。
半个小时来等人并不长，七点，封祈琅准时出现在顾舞澜面前。
“还有什么话昨天没说清楚吗？”封祈琅脸上看不出表情，话里却透着明显的不耐。
“呵呵，你没有必要因为看到我而不开心，反正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跑来碍你的眼。”心痛的只能拽紧拳头。
“好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封祈琅的身高比顾舞澜要高一些，也没有低头对着顾舞澜说话，只是任由视线四下打量。
“……”四片唇瓣相贴的悸动也无法化解顾舞澜深入骨髓的苦涩，一秒的触碰，顾舞澜凝视着封祈琅，缓缓将两人的距离恢复成原样。
从封祈琅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没想到顾舞澜会如此大胆做出这样的举动，仅是微启着唇一脸的呆愣，顾舞澜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封的可爱反应，他要把这样的封牢牢记住。至少，封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不是么？
“这就是我要做的。”顾舞澜最后看了一眼封祈琅，越过他向前走去，他知道，即使封会生气，被一个男人强吻，会觉得屈辱，他也不会再追上来，而这一个吻，也可以支撑他度过今后无数个秋天里凄凉的夜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把自己停留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