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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见于十三 ...

  •   八·见于十三
      宁远舟的话差点让任如意呵笑出声。
      “我谁都不是。”
      叛将?
      是谁背叛了我而我又背叛了谁?
      “只是一个已死之人而已。”
      宁远舟闻言轻笑一声。
      他们俩倒是还有共同点。
      如今宁远舟官复原职,再次执掌六道堂。
      出城门是也异常顺利。
      “初月,醒醒,到地方了。”
      只是在宁远舟叫醒初月时,任如意犹豫了:
      “我可不可以不走?”
      “你们不是要去救梧帝么?”
      “再过几天,我的内力也就会慢慢恢复。”
      “带我上路,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
      “安国宫中和朝中的事我也知道不少。”
      宁远舟闻言看向任如意:
      “你是想混入使团当中,避开那个越先生的追杀?”
      任如意对于越先生的追杀并不在意。
      “我只是想知道越先生是谁。”
      “这个人,向你们出卖了整个朱衣卫梧都分部。”
      宁远舟想了想开口道:
      “知道越先生是谁的只有赵季和他的党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不过元禄和他的暗哨已经查探出。”
      “这个越先生大约高你三寸。”
      “每次出现是都会戴上面具,身披斗篷。”
      “她三年前自安国来梧都。”
      “根据武功推算,至少是一位紫衣使。”
      任如意见宁远舟和自己说了这许多,以为他已经同意自己加入。
      “那你可不可以再帮我查一件事?”
      “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故人,几年前突然被人害了。”
      “可他走之前怎么也不肯说出凶手是谁。”
      “我想替他报仇,你那么聪明,又有那么厉害的地狱道和森罗殿。”
      “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宁远舟直接开口就拒绝:“不能。”
      宁远舟说到太干脆,让任如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宁远舟见任如意愣神,开口解释道:
      “刚才我跟你说这些呢是为了让你欠我一个人情。”
      “好替我保守使团的秘密。”
      说着宁远舟看向任如意,“至于你。”
      “我们使团不需要刺客。”
      “而且你身上的秘密太多,我的任务又太重。”
      “我们最好的相处方式便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任如意不是死缠之人,干脆利落的翻身上马。
      见任如意上马后,宁远舟忍不住问道:
      “越先生,是第三个?”
      “不关你的事。”
      任如意连眼神都没有在给一个宁远舟。
      直接驾马而去。
      飒爽的模样直接看呆了宁远舟。
      初月见状给自己灌了一口酒:“你会后悔的。”
      宁远舟闻言一愣:“什么?”
      “我说你会后悔的。”
      她见过。
      作为战胜的一方,曾经也接待过类似的和亲小公主或是奉旨递交降书的皇子亲使。
      她还亲手处决过。
      那时还是初月亲自去‘护送迎接’回来的。
      一个被当做玩物送过来,却被灌输了最重要的刺杀任务的小傻子。
      死前还‘帮’天帝敲来一比军需。
      天帝的命令,当时有多冠冕堂皇现在想起就会有多可笑。
      宁远舟见初月不说话,只当她喝醉酒又开始耍疯。
      刚想继续往前走,就听初月说道:
      “那里那个人,要的是军需,最好是源源不断的军需。”
      “这个盈公主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都不过是牺牲品罢了。”
      “你们都知道,你们上头的人也都知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既然都知道她会是牺牲品。”
      “那保命的手段,他们那些人会给她吗?”
      “没有,不会。”
      “那些猜到无前路的宫侍,你说他们的怨愤会向谁发泄?”
      “就算他们奴性深重,没有对盈公主出手。”
      “对于教授也必定会消极怠工。”
      “毕竟,你也做过不是吗?”
      “已死的伙头军大人。”
      走在前面的宁远舟没有回头。
      但手上的拳头却死死的攥紧。
      有他在,杨盈不会有事。
      “先去六道堂。”
      初月闻言便不再开口,跟在宁远舟身后。
      回到六道堂,里面已经有人开始起来练武。
      初月环顾一圈,没有发现情缘。
      宁远舟让初月在屋外等他,他要先回屋换制服。
      初月依言坐到院子的石桌边,一边喝酒一边等他。
      月光消散,晨曦绽放。
      初月猛地朝大门外看去。
      她的情缘来了。
      顺着她的目光,从门外进来了四个男人。
      为首的像个花蝴蝶,说着话还十分自恋的转了个圈。
      惹得身后三人不停的‘哎呦喂’。
      “俏啊。”
      于十三甩过下摆一脸我无敌的模样:“是啊,我当然俏啦。”
      “这么久不见,你们怎么胖的胖,老的老。”
      “怎么对自己一点儿要求都没有了?”
      “我这叫在合理范围内对自己的堂服做合理的剪裁。”
      元禄听于十三这些话以前倒还适应。
      如今一段时间不听,猛地听这么多,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转过身想喊宁远舟,却看到初月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
      不应该说看着于十三。
      “初月姐?”
      钱昭与孙朗听到陌生人名只探究的看过去。
      于十三闻言却像只花蝴蝶一般张开了翅膀:
      “元禄,哪能上来就管美人儿叫姐的?”
      转过头看向初月,就撞进了初月哀伤的眼。
      那一双眼睛里是极致的痛和深深地疲惫。
      这双眼睛仿佛已经等了他很多年一般。
      一时间,他那些张嘴就来的甜蜜话全部卡在了喉咙。
      元禄见两人如此,恍然道:
      “初月姐,十三哥就是你的情缘啊?”
      钱昭孙朗闻言立时睁大了双眼:
      “元禄,快过来。”
      “你快说说,怎么个事儿。”
      于十三虽然花心却从来没有舞到六道堂兄弟面前过。
      更何况,没几天前于十三还拐了礼部尚书的千金。
      勾的人家非要和他双宿双飞。
      为了此事在牢里关了好几天,这也是昨天才被放出来。
      难道是他于十三的功力愈发强劲了?
      才一夜的功夫就又招来一个小姑娘?
      还让人家找到六道堂了?
      元禄闻言赶紧解释,将这几天初月非要跟着年长找情缘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听得钱昭和孙朗啧啧称奇。
      这可是从千里之外过来追夫的爱情故事啊。
      但初月此时却根本无法估计其他。
      伸手就想朝于十三的眼睛探去,想要再抚摸一下于十三的脸。
      也许是眼前之人眼中的情太重,重到于十三下意识的就想躲。
      于十三也真的多了。
      “美人儿,你这进展也太快了。”
      看着嬉皮笑脸的于十三,初月惊醒。
      怎么还被元魂的情感控制了。
      反手一掌拍向自己的心脉处,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元魂的翻腾让初月经过一夜努力才稍稍平静下来的所有神魂碎片再次挣扎。
      疼的初月差点内力逆行。
      压下喉间泛起的腥气,初月知道自己这具凡体可能已经快要到耐疼的极限。
      现在急需安稳一下。
      酒壶刚刚落在了石桌旁,初月伸手拉过一旁的元禄。
      熟练的往元禄腰间摸去。
      那熟练度看着钱昭孙朗十分不解大为震惊。
      这不是于十三的女人吗?
      于十三也同样不解。
      上一刻这人还在和自己深情对望,下一秒就上手摸他兄弟腰身了?
      初月无暇管他们如何想,拿了元禄腰间的水壶就往自己嘴里到了一口。
      却又立即看向元禄:“水?”
      元禄红着脸挠了挠头:“被头儿发现以后就换成水了。”
      “而且马上出发了,我们也不能喝酒。”
      初月无奈将水壶还给元禄,推开他朝石桌边走去。
      每一步都感觉自己犹如车裂。
      拿到烈酒,猛灌几口。
      用内力将酒液化开加速吸收。
      醉酒的初月终于在迷糊中缓解神魂俱裂之痛。
      宁远舟听到外面有响动,出来便见到大家已经整装。
      却又发现大家似乎神情异样。
      便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元禄。
      元禄则用眼神看了眼初月又看了眼于十三。
      宁远舟见了心中了然。
      原来于十三就是初月口中的情缘。
      也不能让人一直在意这个事儿,宁远舟笑着开口道:
      “都挺精神的。”
      正说着就见一个病殃殃的男人走了过来。
      看到宁远舟就跪了下去:“堂主。”
      宁远舟赶紧将人扶起,那人却不肯:
      “宁头儿,是我对不起天道的其他兄弟们。”
      “如果当初为圣上挡剑的不是柴明,而是我就好了。”
      “他们也不会被安人丢在河滩上。”
      “客死他乡,背上一个卖国的骂名。”
      宁远舟叹息着看向那人,正色道:
      “我们六道堂的人,只要不是荣归故里。”
      “死在哪儿都一样。”
      这话是他们的共识,也是他们无可奈何之处。
      拍拍面前自责之人,宽慰道:“这次行动为百姓也为他们。”
      “必证天道英明。”
      “你和老杜两人坐镇总堂,随时支援我们。”
      那人闻言抱拳朗声道:“遵命!”
      宁远舟将人扶起:“来人拿酒来。”
      侍者闻声将送行酒端了上来。
      六道堂众人便借着送行酒祭天敬地,送往生之兄弟。
      “一敬天地、二慰同袍、三壮来路!”
      “干!”
      举杯共饮,看的初月有些羡慕。
      她的小石子们,已经全部死在大战了。
      众人上马,初月落后一步,将这余下的送行酒倒入自己的酒壶后才跟了上去。
      才跟上就就听宁远舟在咳嗽,元禄担心的看向宁远舟:“头儿,你没事吧?”
      宁远舟摇了摇头。
      一旁于十三打诨道:
      “不是吧?”
      “喝那么点儿酒就不行了?”
      元禄哪里能听人这么编排宁远舟,解释道:
      “头儿受刑时受了寒,还没缓过来呢。”
      “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有那么多胖的瘦的黑的麻的红颜知己照顾啊。”
      元禄说着一捂嘴看向身后的初月。
      见初月并不在乎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前头的于十三却还在继续:
      “小禄弟弟啊。”
      “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啊,不过。”
      “你得先叫我一声,十三爷。”
      元禄闻言没有再多说,怕说多了惹得初月伤心。
      只顶了一句:“想得美。”
      身后孙朗见宁远舟呼吸一直有些闷,便朝钱昭道:
      “老钱,老钱。”
      “你给头儿开两副药呗?”
      钱昭却满脸严肃的开口:
      “我只会医病不会医情。”
      “我怕他现在这个样子,是舍不得那个如花似玉的表妹。”
      于十三一听瞬间兴奋:“如花似玉?表妹?”
      说着便往钱昭身边凑过去。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于十三似乎有意再避着初月。
      初月从六道堂找酒开始也没有再理过于十三。
      此刻元禄见于十三又去问别的女孩子。
      有些担心的看向初月。
      初月却似乎并不在意于十三是否属意其他女孩?
      实在让元禄摸不着头脑。
      一旁宁远舟将元禄小脸扶正:“看前面。”
      元禄乖乖‘哦’了一声,不再往后看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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