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合宿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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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兔是个很容易热血上头的人，在你打了四个哈欠后，手机上已经显示现在将近十点钟了。
你稍稍打断了两人。
“那个，前辈，再不回宿舍的话，就没有热水洗澡了。”
热水只供应到十点半。
“已经这个点了啊！总感觉今晚状态很好怎么都打不够呢。”木兔嘟嘟囔囔的说着，但手上还是乖顺的开始收拾着散落在场馆各处的球。
你一把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虽然研磨的身高和你相差不大，但终究男女体型有别，他的外套穿在你身上显得很宽大，你晃了晃有些长的袖子，看着两人收拾好场馆。
“那我就先回去啦。”
赤苇愣了下，快步两下跟在你身后。
“我送你回去吧。”
你挥挥手，“不用啦，两位前辈快点回去洗澡吧，不然只能洗冷水了哦。”
丢下这句话，你转身就走了。
有点出乎你的意料，大家都没有在宿舍里待着，在你拎着洗浴篮进入浴房，就看见雪绘头上顶着浴帽，红着脸对你挥挥手。
“爱子，快下来一起泡。”
你有点疑惑：“不是十点半就停热水了吗？大家还没洗完吗？”
仁花回答了你的问题。
“这栋的热水供应系统和男生宿舍那边不一样啦，我们供应到晚上十二点。”
“欸，那我要好好泡泡。”
你看了眼，偌大的浴池里，经理们都在泡澡。
你其实有点害羞，还是围着浴巾下了池子。
雪绘一下子就贴了过来，脸上带着可疑的笑，对你伸出魔爪。
“爱子，给我摸摸。”
“哈哈哈不行！”
你和她玩闹够了后，雀田有些无奈的看着你们俩。
“爱子就算了，雪绘你明明是三年级的前辈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欸？必要的话我也可以是一年级的哦~”
你被热气熏得有些晕乎乎的，靠在浴池里，带着笑看着前辈们斗嘴。
真好啊，这还是你第一次体会过这种女孩子之间的玩闹氛围。
在你父母离婚前，他们对你交的朋友有着极高的要求，除去研磨和小黑，你从未和谁交换过联系方式，有过一起吃午饭的经历。
真好啊。
大家看起来也有些兴奋，磨磨蹭蹭的都泡到了十一点半才回到宿舍，你的床铺和仁花贴的很近，外头的月光很亮，透过薄纱的窗帘，照的仁花眼睛亮亮的。
或许是大家玩的太过开心，精力消耗的很严重，平稳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但你还有些兴奋，睁着眼盯着天花板。
仁花忽然低声喊了你一下。
“爱子，今晚很开心吗？”
你低低的嗯了声。
“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大家一起吃住玩闹的感觉，让我觉得很开心。”
“是吗？”仁花小小的笑了起来，“那我也为爱子开心。”
“欸，为什么？”
你翻了个身，和仁花对上眼神。
“因为，爱子以前总是感觉在忧愁着些什么，即便是做朋友也能感受到一些分寸感，就像是隔了一层膜一样，有些捉摸不透，但是今晚的爱子，很鲜活，很可爱。”
仁花越说，声音越小，到后面还捂着脸，看起来有些害羞。
你闭上眼，心里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不疼，泛着丝丝痒意，伤口上还沾着蜂蜜，带着一点点甜味。
“晚安，仁花酱。”
“晚安，爱子酱。”
*
人一旦晚睡，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会责怪昨晚的自己。
你睁着惺忪的睡眼，努力眨巴两下，试图让模糊的视线更清晰一点。
真的是，早知道就算昨晚很兴奋，也早点闭眼强迫自己睡着好了。
你无意识的又打了个哈欠，清水看出来了你的倦意，主动接过了你手上的本子，替你做起了记录数据的工作。
你撑着脑袋坐在观众席上，像是小鸡啄米一样，脑袋一歪一歪的。
研磨见到你的时候，就见到了你这副样子。
整个人窝在椅子里，脑袋还一下一下的点着，看起来随时要倒在了地上一样。
你这一觉睡的很不错，梦里你还梦到了好几只猫猫狗狗围着你转，还有只小猫直接在你脖子上找了个位置安稳的躺着。
你睁开眼，刚打算伸个懒腰，就注意到了身边的人。
研磨穿着那身红色的队服，和你差不多的姿势窝在椅子上，另一只手还捏着游戏机，眼神淡淡的看着你。
你啊了声，才反应过来，你刚才应该是靠着他睡着了。
难怪梦里总是能闻到一股甜甜的味道。
你凑近研磨身上闻了下，而后笑着抬起头。
“是苹果派的味道。”
研磨倒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移开脸，“嗯...昨天的并没有吃完，早上就当作早点吃了。”
“研磨怎么没去训练？”
他面色僵硬了一瞬间，你一下就读懂了他的小表情。
“研磨——”
“完成了日常的训练，所以想来找你打游戏...”
他有些心虚。
“不好好训练的话，会被小黑说教的吧？”你有些头疼的看着他。
“嗯...爱子陪我玩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不行。”
你拒绝了他，然后一把拉起还窝在椅子上的猫猫，推着他向外面走去。
“快点去训练啦，游戏晚上也可以打的。”
“那爱子晚上陪我打。”
“这个再说啦...”
你摸了摸鼻子，看着向第二体育馆走去的研磨。
他有一双猫一样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你总是会升起来一种被盯上的感觉。
在他刚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你对上他的眼神，下意识的害怕了一瞬间，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你挠挠脑袋。
*
合宿的主要训练内容还是在实战练习赛中寻找进化的机会，你看着这两天的记录表，乌野几乎没怎么赢过，心下总有点忧虑，你计分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去观察队员，总感觉...
现在的乌野，像是被抑制着生长一样。
翔阳和影山的快攻成功率越来越低，倒不是两人的配合不好，而是大家已经在高强度的训练赛中逐渐适应了这种攻击，即便是不能拦下来，也会尽量抢救起来。
大家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个认知，但是都憋着没说。
可事件总是要有一个突破口的。
你抱着几本资料交给了顾问老师，在回去的路上，还没走近体育馆，就听到两人的争吵。
“要我说几遍，那个快攻不需要加入你的想法，你只需要等着我把球送到你手上就好！”
你心一紧，这几天被众人掩饰过去的，终于爆发了出来。
翔阳也不服输的揪着影山的领子，嘴里吵吵嚷嚷着什么。
“你们两个，稍微冷静点。”
你大声喊了句，隔着两人几步的距离皱着眉。
乌养教练也匆匆的赶过来，“怎么了？”
“那个快攻，我想睁开眼睛。”翔阳一字一句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都说了...!”
你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影山的嘴。
乌养教练也明白，再这样下去，不仅那个快攻会变得毫无用处，甚至连翔阳作为诱饵，连站在场上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再想想。”乌养教练下意识地想摸根烟出来，手忽然顿在了嘴边，而后抓着翔阳的后领，对你说：“让他们俩冷静点。”
你点点头，看着教练拎走翔阳。
这里只剩下你和影山。
他看起来还是很不服，撅着嘴倔强的站着。
你叹了口气。
影山初中的事情，你或多或少也听说过，今天这种球落地的情况，估计是让他又想起来了初中的那场比赛，那场身后无人的比赛。
你知道他不善表达，人性格又别扭，所以和影山沟通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简单明了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你先坐下。”你指了指台阶上。
他好歹还是很听你的话，哦了声就坐下了。
你看着他柔软蓬松的发顶，努力的找着词语表述出自己的想法。
“影山也发现了吧？最近队里的奇怪氛围？”
他嗯了声。
“大家来到合宿不是为了一成不变，乌野是带着进化的决心，才跋涉这么远的路途到这里来，每一个人都在努力的训练，渴求着更进步一点。”
“翔阳也是这样，他没有扎实的基础，没有那样好的天赋，甚至没有一个正常的起点，现在的他在球场上，唯一的作用就是那个快攻和诱饵，可快攻失去作用后，他也会失去站在球场上的资格。”
“那个快攻不会是你们唯一的武器，影山，我知道现在的你害怕改变，相信着自己的判断和指挥，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翔阳能在空中战睁开眼，那么乌野将成功的跨出蜕变的第一步。”
“影山，现在你的身后并不是空无一人，有时候试着相信翔阳。”
你低声劝导着，把自己这几天憋在心里的话说了个干净。
影山仍然低着头沉默着，在你要忍不住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正常的不可思议。
“我知道了，我会...试试的。”
嗯，嗯？！
你瞪大双眼，这么好劝的吗？
影山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后脖，“晚上加练的话，可以你来给我传球吗？你的托球很精准。”
“好好好。”
只要两人能好好解决问题，让你陪练一晚上也可以。
暂时解决完了一件大事，你呼出一口气，总觉得有点心累。
总觉得，当了经理，像是当了幼儿园老师一样。
*
影山是个很聪明的人，在自己想通之后，晚上就迅速的找到了合适的训练方法。
你看着摆成一排的矿泉水瓶，完全不怀疑他的训练方法。
要让翔阳在空中睁开眼，那么要做到让球停在空中。
“就像是抛物线一样，在最高点的时候停顿一瞬间，而后垂直的掉下去，只要能争取到那一瞬间，翔阳就能在那一秒睁开眼吗，在空中就能多一份选择。”
只是，让球停下来这种事，光是说说就觉得不可思议了，更别说做起来了。
即便是影山，一晚上下来，也没能成功一次。
在闭馆前，你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排球，边安慰了句。
“没关系，只要多多练习...”
“多多练习就能成功吗？”他忽然反问。
你愣了下，而后摇摇头。
“不，我说不出那样理想化的话，只要努力就有结果这种事，小孩子都不相信了，但在那个结果来临之前，没人能断定努力是否有用，就像现在。”
“练习了一晚上，但是没有一个球是成功的，可影山你不会因为一晚上得出来的结果就放弃，对吧？”
你笑了笑。
“我还是很期待，能在全国的舞台上看见大家啊。”
影山认真思考了下，而后认真的看着你说。
“但是我们不是打排球吗？不会唱歌表演上舞台啊。”
“......影山，你的国文补考真的过了吗？”
*
为期一周的合宿已经过去了两天，你看着记录本上的数据，乌野的胜率一直在逐步下降，甚至今天的练习赛，因为昨天影山和翔阳两人的争吵也出现了不少失误。
你叹了口气，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还在绕着场馆鱼跃的大家。
说起来，在大家都在努力加练的时候，有一个人你一直没在晚上加训的场地看见。
你的目光落在了月岛萤身上。
自从横在你们之间的误会解开后，你们之间的氛围就要轻松很多。
但经理的事务很忙，更别说音驹没有经理，你时常还要跑到第二场馆去给他们干活，一天下来也没什么机会和他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在大家都在努力的氛围中，他稍显的有些格格不入。
于是在你随口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黑尾忽然说了句。
“是吗？说起来我昨天和木兔他们在三馆加训的时候，有问过他要不要一起来，也被拒绝了。”
还有这件事？不过完全是月岛能干的出来的事。
你叹了口气。
“说起来，我和他误会解开后还没什么机会聊聊呢，总感觉很对不起他。”
“什么误会？”
你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件事你都没有和两只猫猫说过。
于是趁着夜晚的氛围，你把从月岛口中得知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最后还感叹了句。
“真的是很奇妙的缘分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这段记忆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照片倒是好好的夹在了搬家的箱子里。”
你们三人坐在场馆的台阶上，听完你说的话，黑尾忽然沉默了下来。
研磨结束了手上的游戏，淡淡的出声。
“爱子不记得的话，大概是因为...你从宫城回来之后，就摔伤了脑袋。”
“欸？”
“我记得很清楚，你被叔叔阿姨在楼梯上拉扯着，我当时听说你回来了，想去找你玩的，一打开门，就看见你被他们推搡着滚下了楼梯。”
“你在医院昏迷了两个月，醒来后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所以阿姨从来不让我在你面前说起这件事。”
“爱子不记得的话，也是正常的。”
你愣愣的眨眨眼，手下意识的摸向后脑勺。
那里一直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带着凸起的增生肉，你一直以为是自己小时候玩闹时摔伤的，从未想过又是因为你的那对父母。
黑尾笑着缓和了下氛围。
“嘛，总而言之，这种缘分能再次相遇，也是很奇妙呢。”
研磨淡淡的看向黑尾。
很奇妙吗？
确实，像是少女漫一样的相遇重逢情节。
只是小黑，嫉妒的语气都快要藏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合宿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