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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干涸的身寻求绯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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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会认为孩子是非性生物。
即使Dick在性方面非常开放,几次差点就贴着脸告诉大众我可以,我能行,屁股能各自有自己的名字,即使Jason在犯罪巷长大,几乎把“谁他妈敢对性工作者动粗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暴力”写在脸上,即使Tim对于整个Bruce宝贝伪装,包括其中玩得太花导致受伤无法上班的说法都接受良好,并且自己也能编上十条八条,即使Damian把人类繁殖行为以精准的生物语言来描述,丝毫没有对该方面的羞耻认知心。
即使所有人都参与过卧底任务,见过不少哥谭深处的淤泥,甚至知道一些东西该怎么玩,怎么使用才适合自己来做伪装,Bruce也闭上眼睛,认为他的孩子都是非性生物。
非性生物,简而言之,不需要性,不知道性的生物。
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任务会如此困难。
终于回归蝙蝠区域,或者说勉强达成合作与和平的Jason对此的评价是:“要不我去杀了黑面具?”
“那不是一回事,”不知何故知道区别的Damian抱着手臂讽刺,“Todd,你不知道支配服从和酷刑本身是不一样的吗?”
“小D,”Dick的声音近乎虚弱,“不要说那几个词。”
“为什么,”Damian理所当然地挑起眉毛,“那就是专业术语,既然存在就应该使用,而不是浪费时间。”
“什么浪费时间?”刚开着车进入洞穴,此刻正一边从Alfred手里接过咖啡,一边拉开西装领带喘口气的Drake-Wayne色彩Tim开口,“Bruce喊集合的样子像阿卡姆爆发了,但只是为了在这里聊天?”
“不。”出乎预料,但也在意料之中的,是Damian先开的口,他没带面具,挑衅之色从眼睛里清晰溢出,“Todd认为支配服从和黑面具做的事是一样的,这很愚蠢,Drake,你——”
“停。”Bruce终于听不下去了,“我让你们赶来是因为最近正在发展的涉嫌人口贩卖以及洗脑的组织。”
确认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后,他一口气继续下去:“他们宣称自己来自伊拉克,在短时间内,快速在多个地区建立了会所,并且宣称自己只是解放欲望的使者。目前还未发现他们的创办人,明面上的法人身份资料是假的,而已经有大约十三人在其中失踪,五十三人放弃生活和家庭不肯离开,更多情况无法计量。该组织名为Eros,面前没有哥谭本地的力量渗入管理层,因此没有情报流出,进入他们对外营业会所的审核力度很高,几乎是内部传递名片的人才能开展连接,无法从正面潜入,隐秘性非常高。”
“所以我们要去炸了它?”知道所谓的会所用于什么方面,在看到失踪的时候就扯出尖锐笑容的Jason问。
“不。潜入,确认情况。”
“没劲。”
“但是,”Dick挥手,“不是只有内部名片才能进入吗,而且这种……那种,要加入他们内部不是需要带人吗?这不是舞会吧?”
“不是。”戴上蝙蝠侠色彩的Bruce言简意赅,“参与名额我正在寻找渠道,但在那之前,我需要你们来……上课。”
“上课。”
“上课。”
在Jason开始用创新的词汇进行诅咒之前,他听到在他边上位置上坐下的Tim几乎淹没在咖啡杯里的一句哥谭脏话,这让他停顿了一下,侧头看向他以为这辈子几乎没说过几句脏话的完美上层阶级小少爷。
Tim直白地给了他一个死气沉沉的眼神,甚至连头都没转。他从会议桌上拿起展示文档的平板,翻阅了失踪名单和被拿光了钱的名单,以及列在最后的可能拥有内部名片的名单,最后做了个鬼脸。
“怎么,你有情报?”Jason靠去他边上低声询问,他能看出Tim的心情正在直线下降,这与看到人们有危险的态度不同,而是一种混杂着疲惫与尴尬的姿态,他没想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为什么我是,”Tim的声音轻得几乎抓不住,“我情愿不是。”
“所以你真的有,”Jason压制住自己想吹口哨的念头,他觉得自己如果真的做了的话会导致Tim和他同归于尽,Bruce的意思显然是再开他们十四岁到十六岁性发育期间尴尬无比的性教育课程,PPT当年在他身上有五十七页,天知道关于人类性行为模式的教育要到多远,“拜托,Tim,救命。我情愿现在出去炸了阿卡姆也不愿意坐在这里听B的性讲座。”
Tim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在进入洞穴后第二次用正常音量讲话:“法国。”
所有人看向他:“什么?”
“Eros来自法国。创办人就是法人,是的,没有真实身份信息。失踪的人只是在会所内、我不知道,太沉迷了,但目前没有生命危险。痴迷的人,确实有粉末交易,但不是新的,也不是主业和主要原因,可以调查,但不值得花费力气,”Tim没看所有人,他摆了摆手,“结束。别给我讲座。”
“你……”蝙蝠侠快速理解了他给出的内容,但前所未有地迟疑,“听起来……”
“你在里面常驻吗,Drake,”Damian,一如既往的直指问题核心,“否则你的情报不具有可靠性。”
“不。是的。”Tim按着太阳穴,“我去过Eros,我没在里面常驻,我是普通客人。失踪的人我见过,就在前天,活着,很痴迷。”
“那意味着……”Dick拉长了声音,似乎不愿意把想法完成。
“你在里面玩吗?”Jason乐于助人。
Tim面无表情地把剩下半杯咖啡喝完:“是的,所以我不需要讲座。”
“但你,这不是,呃,内部邀请……你是怎么拿到名片的?”Dick继续,把不那么带有暗示色彩的问题完成了,但他得到的只有Tim更加无波动的眼神。
“是的,问问自己,Dick,”Tim死板地说,“什么时候一个私人聚会会主动邀请陌生人参与。”
“妈的,小鸟,”Jason吸了口气,“你玩得那么出名?”
“哈哈,不。我是关注隐私的人。”
当然,如果他不为了拒绝B的讲座而透露,那么在场没一个人会在这辈子知道这件事。Jason想。他又看了一眼首座上面色从正常到扭曲,现在看起来像被Alfred灌了八杯蔬菜牛奶汁的Bruce,愿意顶着Tim无感情声音的压力带来第九杯:“所以,在被绑起来做这做那的变态快乐事情之后,你还能来夜巡,承受力真强,小红。”
Tim终于有了情感波动,他眨了眨眼,看向Jason,脸上没有恼怒或者红晕,只有一点古怪的惊讶。
他少见地没有穿制服或者过大过宽,能把整个人淹没的连帽衫或外套,定制裁切的西装画出他身躯瘦削但具有爆发力量的线条。他的身形不算特别高大,但比例良好,发丝从鬓边垂落,皮肤白皙,相貌轮廓同时具有精致和锐利之感,混合了漂亮与俊美,但不显女气,生着点让人要以为是雕塑的非人细致雕刻之感。
总之,俊秀、细长、苍白。
这样的Tim说:“为什么这么认为,Jason?我是支配者。”
Tim Drake是支配者。
这很有道理。
不是说他看起来像……不,也不是说他看起来不像,只是大部分时候,起码在他连续熬夜超过48小时,半死不活地对着咖啡机或者咖啡杯甚至他的笔记本电脑喃喃低语,蜷缩在过大柔软的套头衫里只伸出半截的手指打字,把自己塞在沙发和大量毯子里变成一堆东西之类的大量画面下,再加上其本身在蝙蝠群体内真的不算非常高而宽的骨架,很难在日常生活中意识到他同时是控制狂、偏执狂、支配者。
那在红罗宾以及Drake-Wayne身上会更明显一些。
过去,实话说在这场会议之前,Dick都会认为这代表了他的弟弟在庄园内是放松的,而在另两个身份的时候需要更严肃和紧绷,然后那句话带来了启示——性往往是能够看穿一个人本性的最佳时刻,你可以从中感受到这个人大部分柔软和不设防的时刻,可以理解他们最根本的渴望和塑造他们的部分。
荷尔蒙就是这样运作的,让你暴露自己,让你诚实,当你晕头转向地做自己不知道会做的事。
Dick不能说自己对此经验很少,他确实没有也不会选择去让整个关于暴力发泄的亲密行为选择进入大脑,那在他的夜间工作内已经完全受够了,他以自己浅薄的,在白日工作里得到的经验在脑内想像了一下Tim话语里的内容,然后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红罗宾在暂时代替神谕工作时冷声发令的时刻。
那让事实并不那么难以理解。
Tim的控制欲很强,是的,他愿意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掌控在自己手里,包括可能有五个分支的计划。他很少会和别人解释他的思路和想法,大部分时候,他只会告诉人去做,并要求他们做好,接着他们就可以按照他的计划获得成功,但从未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所有一切的。
那甚至不是蝙蝠侠的高要求,高标准,训练你以得到完美,而是要求服从。他看穿了每个人,理解了每个人,随后操控他们,带着他们跳舞,一路抵达胜利。
在罗宾时代,这并不明显,他放任别人给他指令,跟随蝙蝠侠的步调,但在他成为红罗宾,单独管理夜巡后,这就开始变得非常明显。
Dick过去认为那是单飞的影响,现在他认为,那也许不是完全的成长,而是他把自己的某些部分放了出来。
意识到这点后,证据和痕迹似乎就变得非常明显了,Tim Drake现在坐在蝙蝠洞的会议桌上,他没有太因为表露出自己的私人生活而羞恼,面上还有一种近乎逗乐的色彩,那正在扫过所有人惊愕的表情。
他的眼睛是偏浅而冷的蓝色,几乎像潜入冰洞后所能看到的颜色,他的嘴唇不厚,上唇尤其薄,轻轻移动就能将唇线变成不快而抿起的一道,他的面庞轮廓很锋利,鼻梁高挺,眼窝不深,只在低头时才能看到头顶光亮打下的阴影。
他是锋利的,尖锐的,无法被随意触碰的,无法被折断的。
Dick开始怀疑自己过去怎么没看到它的迹象,但反过来说,与Tim的合作往往不需要他多做什么,他只需要接受并确保兄弟不受伤就足够了,所以也许,也许,他的未发现也是Tim让他没有发现。
嗯,这有点可怕,所以应该是真的。
“所以,”Jason终于能开口,但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很多的兴奋,倒有点干巴巴地,“你有名片。”
Tim用手压住了眉心:“我希望我没有。”
“你可以带领我们潜入,”Bruce同样干涩地指出,“虽然我相信你的侦查能力,但显然你没有对Eros提起戒心,我们需要深入检查。”
“我当然没有,这是我的私人娱乐生活,而不是我的任务世界,”Tim只差彻底完全而大声地抱怨,“听着,我知道我是一个渠道,但你们不应该通过我这么做。事实上,我认为我可以单独地去自己调查,这甚至不是卧底。”
“不。”蝙蝠侠直白。
“为什么,”Damian效仿,“你不想让我们通过你加入,你说谎了吗,里面有什么你要隐瞒的东西?”
Tim看起来想打碎什么东西,或者想凭空创造出什么东西,然后用它来打碎在场所有人,他已经从按压眉心变成捏揉眉心了:“天啊,我不敢相信我要解释这个。好吧。我是支配者,我说得清楚吗?”
现在他的声音听起来又像那个发号施令的红罗宾了,Dick跟着其他人一起点头。
“接下来,我去Eros是因为他提供的场所和娱乐适宜于我的私密生活,我在其中被引入是因为我过去的一些关系者喜欢内部的场景设计,他们给我提供了名片邀请。”
“一些。”Jason重复,然后在Tim瞥过去的冰冷目光里抬起双手,表示投降。
“Eros的每份邀请都会被记录在案,如你们所知道的,审核严格。他们不会有真正个人的档案查证,但这是群体内的审核。在群体内,所有人都会使用固定代号,用以确保安全和可信度,由于私密性以及内部的社会结构,大部分时候,即使你更换它,也会有人知道你是谁,你做了什么。”
Tim把双手摊开:“这是我的私密生活。所有人都知道我会带什么人进来,我不能让你们毁了它。”
“我们不会,”Dick指出,“我们只是来体验的人,我们甚至不会带伴侣,这对不知情的人来说更像是参观,那不会毁了你的……私密生活。”
“Dick,我现在24岁。”
“是的?”
“我18岁就进入了整个偏好群体,我从来没有改过我的代号。”
“……是的?”
“所有人都知道,我几乎不担任启蒙者职位,不会带体验者或者支配者进入群体,并要求全部检查和同意文件,支付关系持续期间的全部费用,并拒绝私下的亲密联络。在私人邀请的区域,我只会带我的服从者进入其中,并且绝不分享,也不参与多人行为。”
“Tim,”Jason突然插入对话,“你是红衣主教吗?”
Tim又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睛好像枯死了,里面写着“为什么会这样”:“是的,你当然有可能会知道。我的代号是Cardinal。”
与外表及身份看上去的强势姿态不同,Jason Todd对性并没有太大的需求,也没有暴力对待躺在一起的人的渴望。说实话,他情愿在安全屋读一下午的书,也懒得出去找无后顾之忧的人做几轮。
加之他是犯罪巷的庇护者,并不是没有人给他提供各种服务,但他知道一旦接受,整个情况就会产生变化,很多信任他帮助的人都会将被庇护解读为交易,从而远离,所以他情愿不这么做。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那些东西。
事实上,施虐癖好一直是性工作者之间的一张黄牌,顾客在怪异爱好上会增加报酬,有很多人会为了活下去而接受,其中不小的一部分会被这个毁掉,或需要养很久的伤,或干脆不声不响地死在某个角落。
红头罩控制了这个趋势,他当然没空挨个检查顾客癖好,也不会阻止贩卖自己身体以活下来的人的努力,他出生在这里,他知道人们的尊严和生活下去的决心是怎么写就的,他所做的就只是杀了那些用施虐癖好来掩盖杀人行径的人,然后把他们的尸体展现在街道里。
所以很少有人会再做的太过火,真正的施虐癖好者并不是杀人犯,红头罩在几次经验后不会误解那些,虽然他确实无法理解它们,但人各有命,他懒得多涉足自己没兴趣的方面,只要他的领地里没有人因为废话死亡,他就会放开手指。
红衣主教的名字在几年前就出现在他的情报网里了,介于对方似乎从未花钱购入一次性服务,也从未亲自进入过犯罪巷,红头罩对对方的兴趣不高,唯一一次关注是因为听到了新进入帮派的人在聊天,是其中一个一加入就表现良好,如果功绩足够,过不了多久就能当上小队长的人开的口。
“是红衣主教告诉我我可以来这里的。”他一出口就是一个炸弹。
只是恰巧在屋顶休息的红头罩沉默了一会,哥谭反派的资料都在他脑子里,他不需要思考就知道这个代号一个人都对不上,倒是花了十几秒才从记忆里找到关于“Cardinal”的信息:性工作者口中传递的人物,有钱,有癖好,但无害,不点服务,不涉足犯罪巷。
最后那条以一种奇怪的形式被划掉了。
底下的人叽叽喳喳地低声谈论了点什么,最后另一个声音更年轻的人询问:“红衣主教打算进入犯罪巷吗?”
“不,”红头罩眨了眨眼,回答还在继续,“是我主动去找他的,但说实话他真的很难找,如果不是他最近的……上一个伴经常炫耀,我根本蹲不到他。他是癖好人群里排得上榜的安全角色,我本来想从他那里、随便他做什么,莉亚需要治疗费。”
“莉亚还好吗?”有人连着问。
“很好,她已经能从医院转出来了,而且没人跟踪我们。”
“那他做了什么吗?”
新人咧嘴笑了几声:“和传闻的一样,他几乎一眼就看出我想干什么,根本没给我他们那里的那个什么,允许条目?然后和我说‘如果我给所有找上我的人帮助,那么我无疑会是一块无害的蛋糕,任何人都会来从我身上拿走东西;如果我接受一切送上门的服从者,那么我的放松方式也会像工作,会非常乏味。我不会给你钱,不会帮你做什么,但我可以给你指路。你的身体很好,你有抛弃一切的勇气,去犯罪巷,找里面最大的组织寻求帮助’。”
有几声口哨:“他真的是主教,不是吗?”
“我觉得他更像贵族老爷,”新人说,“我前几天又去蹲了他好几次,最后那次,他好像知道一样在我准备走的时候到我边上,然后看了我一会,点了点头就走了,我都没能说什么。”
“说实话,你为什么会去找红衣主教?他除了提供保障之类的那些好东西,最出名的不是眼光很高吗,主动上门的几乎都被拒绝了,他带的那几个服从者,每个在结束关系后试图再开都没成功过吧?”
“因为他很安全,”回答很干脆,“他是大方的类型里最安全的,我可以受伤,可以被打,但不能死,莉亚还需要我。”
红头罩把划掉的那条“不涉足犯罪巷”给恢复回去,并重新把对那个名字的重视度给抹消。
他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在这个时刻,在Tim嘴里听到它。
哪怕他再死一次,再活一次,他也不可能想到这点。
“啊,嗯,哇,”得到了承认回答的Jason勉强感慨,“你是真的很喜欢红色。”
红罗宾看他一眼:“是的,当然,谢谢你意识到这点,红头罩。”
嗯,Jason Todd没打算改变代号或者制服颜色。
上首的蝙蝠侠似乎终于从疯狂敲击平板以搜寻红衣主教信息的忙碌中解释,他的脸色看上去还是很糟,嘴角几乎是扭曲地勉强没掉到下巴底下,但Jason大概能猜出红衣主教身上肯定没有糟糕的内容,就他自己听到的内容来说,在癖好圈,红衣主教说不定是个恪尽职守的守法角色,维持关系期间合同怕是要签上好几份。
认识Tim Drake-Wayne,他真的会这样做。
“你很小心,”蝙蝠侠评价,“这……”
“不。就只是,停下,”Tim抬起手,打断了对话,“我情愿不听我的导师兼家长对我的性生活发表评价。让我们说癖好并不影响健康,我在各方面都做好了预案和准备,我合法合规,有足够的安全检查,且在此之前你们也完全没发现我有什么不对。我说这个就只是为了,不要让我听讲座。结束。”
蝙蝠侠停顿、停顿,然后点头:“好的。”
“好吗?”Jason不可置信,“你就这么放过了Timmy?我们呢?他的邀请名片呢?”
刚松了一口气的Tim看向他,代替整个人看上去快卡死自己的蝙蝠侠回答了他:“除非你也有这样的生活经验,否则你显然得听,恭喜你,Jason。”
Jason坚持不懈:“邀请名片。”
Tim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显然是打算离开:“除非你想服从我,否则我并不是你进入会所的渠道。”
真的不想听蝙蝠侠性讲座的Jason抬手:“我可以。”
Tim挑了挑眉,转向楼梯的身体重新转回来,他的目光上下扫了一遍Jason,这是Jason几乎没在他身上见过的眼神,他的瞳孔好像微微放大了,眼眸的颜色因而加深,内里没有平日的疲惫与平和,而带着种临床性质的脱离性冷漠同考察,这几乎像一颗坠到人眼前,被切割尖锐且锋利的蓝宝石,冰冷、理智、无感情,且要求苛刻。
或许红罗宾也会有这样的眼神,Jason突然意识到,如果这就是Tim在私人生活内的样子,那么红罗宾在镜片下的眼睛或许就是这样的。
“嗯,”Tim结束了审视,“你不行。”
“为什么?”Jason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你担心你控制不住我吗?”
“不,你并不是我遇到的第一个高大的人,”支配者漫不经心地耸肩,假装没看到蝙蝠侠再次快窒息的表情,“除却我并不想和我的兄弟有任何私密生活内的联系,是的,暂时和假装的也不行——你信任我,Jason。”
“确实。”时至今日,他能承认这点,“这是缺点吗?”
“你信任我,但你不信任一个能命令你的人。你不信任于让自己被束缚,你无法不反抗试图控制你,让你被支配的人。这会导致你在我身边将变得警惕,你会不信任我的命令,会质疑我,那是错误的,我不会带这样的服从者出去。”
“我呢,”Dick在Jason说不出回答的时刻举起手,“Timmmmy?”
“我不会让你进去,”Tim坦率地耸肩,“无论红衣主教或Eros有多安全,群体聚会某种层面就像在社交舞会上一样,总有人会看向你,关注你,津津乐道,但前者更直白和露骨,你不会喜欢服从者会收到的眼神,我不会让你这么做。”
Damian在Dick感动的姿态边抬起下巴,Tim把死亡般的目光转向他:“甚至不要尝试。”
“为什么,”Damian猛烈抨击,“我成年了!”
“是的,但我真的不想让我刚成年的弟弟坐在我的脚边,我甚至不想以性缘的角度来解读你,天啊,我甚至认为Bruce应该给你三场性讲座,以证实你是非性生物。”
Bruce在首座轻轻点头。以表示自己对这点的认同。
说不清楚Damian扭曲的表情到底是因为被侮辱了,想到蝙蝠侠的三场性讲座的可能性被折磨了,还是单纯被气到了,但总之,Tim把眼睛移向最后没说话的Bruce,作为第二个被称为最强侦探的人,他观察了对方一会,然后表情变得空白:“不。”
“我确实有哥谭花花公子的称号,”Bruce平缓地说,“并且有足够的受伤背景和钱可以作为你引荐的理由,我可以不是服从者。”
“那会暴露我和你之间有联系这点,”Tim指出,“红衣主教的身份完全是隐蔽的,我不会冒险……不。没有火柴马龙,你要是这么做了,我三年内都没法看你的脸。”
Bruce陷入了沉思,Jason重新恢复了张嘴的力量:“所以只要我能在那些时候也表现得信任你——”
“我不想和我的兄弟有任何私密生活内的联系。”Tim重复,“真的,不要这么做,Jason。”
“B的性讲座。”Jason认真地说。“真的,Tim,这可是B的性讲座。”
Tim甚至不需要问“你情愿那样做也不愿意听讲座吗”,因为他已经为了不听那个暴露自己一直放在保险柜里的私密生活情报了,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发现所有人仍盯着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吧。”
“好吗?”Dick问。
“别让我反悔,”Tim重新坐回椅子上,“让我们先说好,我最多只接受一个人。这个人会得到我这边的讲座,我会让他阅读和签订合同,不,不是关系合同,我真的没兴趣和我的兄弟这么做,但他确实需要知道接受和不接受的条目与场景,以及我的控制方式。我们将会有三天的时间进行了解和磨合,我会构建出可能的场景并进行实验,当然,没有性,非常感谢。他需要适应我的触碰,命令,信任我,给出控制权,我会确保他知道我的喜好。以上。”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空间内所有人的面上扫过,然后长叹一口气,将办公椅向后推,让出自己身边的一片空间:“我不会做选择,因为我一个都不想选。现在,让我看看谁能更配合。”他的声音在某个时刻,某个呼吸内滑入一种硬质的色彩,“坐到我的脚边。”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Tim分不出他们是为了胜负心还是单纯想和他作对,或者真的对事件如此关注,但他感到了绝望。
真的非常绝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