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蓝雪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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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的、裸露的疤痕在男生几乎粗暴的对待下渗出些许红色血液，这些伤疤在成年男性肌肉紧实有力的大腿上显得突兀，性/感大于丑陋。
往下，是纵横交错的已经愈合的伤口。
程沂是乖的，听话的。
她在他面前往往是说一不二的。
程舒颂还没见过程沂如此强硬的态度，梗着脖子，不看她的表情也不听她的话。
男生手掌滚烫、手心浸出汗，手背鼓起青筋，连力道都失了分寸，捉住她的手腕。
金色的碎发黏连，漆黑如墨的眼一动不动，“姐姐。”
他的声音急切，躯体已经再不见过去的孱弱苍白，显得精壮有力。
他垂下眸，死死攥着手，咬下唇，“好疼。”
程沂握着程舒颂的手用了十成的力。
手抽不出来，程舒颂敛起笑意，偏头看面前的男生，他的头发还是湿的，程舒颂不摸他的头发，她只是定定看着他，叹口气，神色恍若她第一次发现他自/残时那样带着微不可查地怜悯，“知道疼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沂稍稍松了力道，“你不爱我了，你去爱别人了。”语气又像快要哭了。
他牵着放在原本放在大腿处程舒颂的手向上，贴上他的胸膛。
快而局促的心跳像鼓点，像信笺。
以一种隐蔽的方式，将他的心意传达。
“这里比伤口疼。”他解释。
程舒颂用空闲的手帮他拨开额前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少年人青春新鲜的面庞一览无遗，“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你是我弟弟。”
她这样说，神色温柔，又那样残忍。
程舒颂拿了纸，帮他潦草地擦了脸，只擦了两下，被程沂抬手挡住动作。
她不明所以看着他的举动。
程沂睫毛颤颤，“别擦了，我一会舔掉。”
“……”这点倒是跟程温一样神经病。
程舒颂没在擦不擦脸这种事上纠结，直截了当下达指令，“明天跟我去看心理医生。”
程沂环住她，把头埋进她腰侧，闷声道，“姐，我不去。”
他仰起头，眼睛亮亮的，眼泪却滚下来，“你陪着我就行了，你回来看看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是了，从程舒颂发现程沂有自/残的行为后，她隔三差五总会回程家带带程沂。
他总像长不大的孩子依赖她。
程舒颂的手指并不细腻光滑，略微粗糙的指腹摸上男生颤抖红肿的眼皮，答非所问，“这么大了，怎么还离不开家里人。我最近忙才没回来，你学业不忙吗？大二课挺多我记得。”
“你还跟我闹脾气，惹事，非要休学。你再闹我叫妈妈回来管你。”
她说的轻飘飘，轻易将刚刚发生的事一笔盖过，两个人关系瞬间重归原样，依然是温馨的亲人。
被碰到眼皮并不舒服，眼睛总是不自觉眨动。但被姐姐碰到眼皮不一样，程沂恨不得更近点、再近点，近到她的手可以伸进他的眼睛，近到她能明白她在他眼里多么独一无二。
他依恋地贴着程舒颂，像汲取最后一丝空气般迫切和狼狈，“姐，我想你。”
程沂才不要程舒颂告诉家长。
他知道，哪怕是他胡闹，程舒颂也难辞其咎。
他喃喃自语，“我不想休学，但我不这样，你又不回来见我，也不会陪我住。”
更过分的事情已经做了，程沂终于心安理得坦荡荡将心里话讲出来了。
他以撒娇的口吻喊她，“姐姐。”
程舒颂头疼。
她被这么一闹，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
还没等她思索出来，程沂已经紧闭上眼靠在她怀里睡着了。
维持着这个姿势程舒颂没动，从旁边又摸了根烟。
手机铃声率先打破了卧室寂静。
程舒颂眼疾手快划了接听，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程沂紧抿着唇，神色不安的模样。
男人慌乱地声音从手机传来，“程舒颂，我心脏疼，呼吸不上来，我叫了救护车，已经住到病房了，你来医院看看我行不行？”
程舒颂终于想起她忘的事是什么了。
她答应了陪赵仇林去医院。
“好。”
程舒颂一向言而有信，她拢了拢被程沂攥乱说衣服，动作很轻地将人放下起身。
床离门并不远，程舒颂三两步到了门口，手还没碰上门把手，身后传来男生的哭腔，“姐，你不要我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蓝雪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