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吸你的血，好吗？》Ben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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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西门说身体不舒服，没有跟我一起去学校，我翘了两节课，跑去图书馆上网查了一下，却没有发现什么吸血鬼预备队的网址。说实话，本来我也没抱什么幻想，主教吸血案发生后，我们查过各个有关吸血鬼的网，调查了三四十个自称是吸血“鬼”的“人”，不过目前为止都是假的。但是吸血鬼症还是有的，大致跟周说的差不多，不过几年前已经被攻克了，我想着西门秃秃的脑袋，还有昨天晚上受伤的眼神，决定回家好好做顿饭哄哄他。

　　下午没课，我早早回到家，西门好像一直没有下楼，早饭都没吃，倒是周一反常态正坐在客厅里面。我问了句：“西门还在不开心吗？”

　　周说：“理他呢，过两天就好了。今晚有个吸血鬼预备队的地下集会，我想带你去看看，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我一跃而起，抓了周的手向外冲去。周懒洋洋地被我拖着，边走边说：“时间还早呢，集会要深夜才开始呢。”

　　“呃！”我一个急刹车，“不早说！那我去哄西门下来吃东西。”

　　“算了，”这回变成周在拉我了，“都说别再理他了。而且你这样白目赤眼的去可不行，走吧，趁着天早，我把你收拾一下。”

　　坐上了周的贼车还不到5分钟，我已经开始后悔。我也算是爱开飞车的，可是我都是讲究安全第一的啊，尤其在蒙特丽尔这个城市，这里人开车疯狂极了，而周，我不得不说，虽然他才来这里不到3个礼拜，他已经尽得蒙市居民开车的精髓：宁可撞死三个，也不落后一秒。

　　“喂喂喂！你慢点行不行，不是说有得是时间？注意前面！天！”

　　“呀呼！哈哈哈哈……”随着我一路尖叫，周大笑着，这样疯狂的周是我从未见过的，我有些怕怕地用眼角偷瞟着他，心理怀疑此男是否得了疯牛病。而且，那集会的请柬该不是死神发出来的吧？

　　我双脚踩着棉花忽忽悠悠地走出那辆基架，从头摸到脚，终于确信自己没丢了什么零件在路上之后，才发现自己到了个挂着一堆骷髅头的专卖店。我好奇地伸手摸摸，天！居然是真的！店里放眼全是牛鬼蛇神，吸血鬼，僵尸，魔王，小鬼，断手断脚的人体零部件……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在光怪陆离的霓彩灯下，我以为自己到了地狱十九层。

　　“有什么地方是道格拉斯可以为您效劳的吗？”一个阴柔而又低沉的声音贴在我的背后说，我几乎感觉到他的阴冷的气息吹在我的后脖颈上。

　　我吓了一跳，身体僵僵地慢慢转过去，看到了面对我的这个人。

　　我只能说，如果这世界上真有吸血鬼的话，一定是他这个样子的。惨白的一张脸，没有皱纹却很沧桑的感觉，完全看不出年龄来；挺直的鼻子，尖端微微有个鹰勾，薄薄的嘴唇是灰红色的，自然的灰红，不象涂了任何的唇膏；黑发黑眼，墨染过的漆黑。他穿了一身黑色燕尾服，双手交握垂在身前，苍白细瘦，形状居然很优美，只是放在上面的右手留着长而尖的指甲，灰红色的，长而尖的指甲。

　　“嗯，我是……我想……那个东西多少钱？”我四处看着，食指画了个圈，终于指到了一只丑极的石头雕的血蝙蝠身上。

　　道格拉斯很真诚地笑了，露出尖利的牙齿：“噢，你相中了苏珊娜，真是好眼光。”说着极小心地捧起那只丑丑的血蝙蝠，好像他手里拿着的不是石头而是有血有肉的活物一样。

　　“你的名字？”

　　“嘎？在你这里买东西要查身份证的吗？”我可不想把名字随便告诉这个巫师样的男人。一来我根本没想买那只丑蝙蝠，二来，就算我想买，那也不过是个石头雕像，又不是□□，还要登记！

　　“我该怎么跟苏珊娜介绍你呀？”

　　“你要……什么？”我没听错吧？他居然要把我介绍给一只石头雕出来的血蝙蝠？

　　“啧啧，”道格拉斯不赞成地打着响舌，“这样很不礼貌哦！你到底有没有诚意啊？你可是已经知道人家小姐的名字了。”

　　我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道格拉斯，相同的石雕血蝙蝠陈列着七八个，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我又指向另一只石像，问：“那个叫什么？”

　　“他叫温纳，”道格拉斯不赞成地摇头，“这样朝三暮四可不好啊，苏珊娜会吃醋。你先想明白吧，到底要苏珊娜还是要温纳？”

　　“噢……”我白痴样地应着。一时之间对自己的人格跟性向都产生了严重的怀疑，“那就……苏珊娜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

　　一只手臂搂上我的肩头，是周。他对道格拉斯阴阴地笑着说：“他是我的，你别打他的主意。只想让你帮他收拾收拾，晚些时候我要带他去小鬼那边见识一下。”说完把我推到道格拉斯的面前。

　　“我们听他自己怎么说。”

　　“别枉费力气了，他已经跟我签约了。”

　　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我的目光在周和道格拉斯的脸上转来转去，两个人都面带微笑，可是却都在用眼睛在放暗器。不过是个石头像吗，怎么说的象是我要娶她似的？

　　“算了……”我尴尬地笑着，想要打破两人间的明争暗斗，再说，那些血蝙蝠都好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精神作用，我真的觉得“苏珊娜”的血红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

　　道格拉斯惋惜地摇头咂舌，用他那只纤纤素“爪”，把我引进了里间。

　　一扇房门两重天，外面是气氛诡异的店铺，里面却是明媚的美容院，有个大大的洗头池跟梳妆台。

　　道格拉斯把我按到梳妆台前，用凉冰冰的两根指头捏住我的下巴，另一只爪抓起我的头发，然后让他们一点点散落，嘴里念念有词地嘀咕着，说我脸不够白，头发不够黑，耳朵没有洞……

　　什么话吗！我的肤色是极健康的小麦色，头发也是很自然的中国人的黑发，至于耳朵，我好好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打耳洞？还没等我反驳，道格拉斯已经动起手来，我不停地反对，可惜，三个小时后，另一只足以媲美道格拉斯的吸血鬼还是诞生了！

　　原来我们中国人称自己黑眼镜黑头发根本是不准确的，有了比较我才知道，中国人的头发和眼睛其实不能叫黑，只是一种深棕色，现在，镜子里面对着我看的那个脸色惨白的少年，才真称得上是黑眼睛黑头发，漆黑的头发，漆黑的瞳仁，配上惨白的脸孔跟脖颈，脖子上还套着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黑色颈链，甚至双手双臂，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那样白惨惨的，嘴唇却红得妖艳，象是刚刚吃过死孩子似的，却又不是一般的唇膏，因为，那红色居然是擦不掉的！两只略长的獠牙在嘴外露出两点雪白。我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对着镜子摆了摆，几乎惊奇地发现，镜子里面的那只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原来真的是我！

　　我极为别扭地被道格拉斯从里面拉出来——那白痴居然给我套了一身黑色的网眼背心，低腰紧身黑皮裤，我翻了个白眼，怎么打扮得跟出去卖似的？在我的再三抗议下才勉强允许我套了件薄得几乎透明的白色棉纱外套。还有我的耳朵也被狠狠地摧残了一番，左边的耳朵上面被夹上了三只耳环（还好没有真的打上耳洞，不然老妈会杀了我）！

　　而罪魁祸首——该死的周正很有耐心地坐在外间等着，见到我居然眼睛一亮，扑上前来抓住我的肩膀，把我翻过来掉过去象在市场上买鱼一样仔细端详了好一阵子，然后说：“谢了，道格，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我想揍他！这手艺叫好？

　　周笑着伸手环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小声说：“晚上要去参加吸血鬼聚会哦，当然要入乡随俗了。”

　　“那你怎么不随俗一下？”我没好气地看着他。实在是光脚的看不惯穿鞋的，我被搞成这副鬼样子，周却一身正常的黑衬衫黑裤子，酷酷的样子，能让小女生尖叫。

　　“那怎么一样？我是常客了，大家都认识我，你却不同，今天第一次出席，当然要妆扮一下了！”说完很不正经地以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姿势在我的下巴上揩了一记。

　　我更想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