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不会说话》千山岁禾

2、初雪已至（2）

　　第二天清晨起来，昨天下的雪还没化，纪韫按照惯例又去了简筝那里，一进门就看到了简筝圣诞老人的装扮纪韫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玩起了cosplay了哈哈哈”
　　简筝翻了个白眼道:“你懂什么，这是在为咖啡厅揽客，要是不打扮成这样，怎么吸引客人啊！”
　　“好好好，吸引客人！”纪韫附和道
　　纪韫并没有告诉简筝柏青的事，她总觉得说了和没说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也只是工作上的事，以后可能也不会有交集吧。
　　……
　　拍摄现场，他穿着一件单薄修整的白讨衣，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眉峰如刃，挺拔的鼻梁宛如工刀刻画面，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情绪。
　　相机咔嚓声响起，柏青不愧是时装模特，摄影师连连称赞。
　　纪韫远远看着，如果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就好了。
　　签好文件，纪韫把笔一收，离开了。
　　“好了，柏青你可以休息一下了”摄影师摆弄着相机道
　　“好”柏青淡淡道
　　刚刚…她过来了？算了，柏青没想太多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纪韫坐在办公桌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对了，是那支钢笔，从抽屉拿出那支钢笔后，安心了许多。
　　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中午了可以去吃饭了。
　　坐电梯直达大楼后门，刚出后门，纪韫楞住了。
　　他没有穿棉服，只有一件黑色外套，肩宽腿长身形高瘦，像呼啸的冷风割出来的立体，他指夹一根烟神色淡漠的站在街边，眉眼间的戾气很重，他虽有一副好皮囊但并不面善。
　　是柏…青？他在抽烟？
　　发现有人朝自己慢慢走过来，抬眼一看是纪韫，立马把拿烟的那只手往后一藏，柏青尴尬着笑道:“你怎么…在这？”
　　纪韫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出来吃饭”
　　又看了一眼他往后藏的手道:“我看到了，你不用藏”
　　柏青没想到纪韫会这样直接拆穿他，干脆也不藏了，“抱歉哈”
　　“你不用对我抱歉”纪韫生硬道
　　“我先去吃饭了”
　　还没等柏青回话，纪韫就自顾自越过他快步走掉了。
　　等反应过来时，纪韫真觉得自己疯了，她是在生他的气吗？可她有什么资格生他的气，本来他抽烟就跟她无关，人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管的着吗！
　　柏青愣了，她这个反应是在和自己生气吗？柏青吸了口烟轻笑出声，还是觉得他就不应该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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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纪韫还是很气，气他如今怎么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看到桌上的钢笔，纪韫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给钢笔塞回了抽屉。
　　可想了想还是把那支钢笔拿在了手上，这支钢笔还是当年他给她的。
　　那天是物理小测，纪韫的钢笔突然断墨写不出墨来，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可她的钢笔还是没被她修好，最后是作为她的同桌的他柏青递给她一支钢笔，纪韫很感激他能借自己钢笔，如果不是他可能她的物理就完蛋了，事后她的感谢被他拒绝了，而要还的这支钢笔他也没收……
　　后来高中毕业他删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于是纪韫为留个念想，便把这支钢笔一直带在身上。哪怕工作好几年了，也一直都在。
　　她当真是气他还是心疼他呢，他可能有什么压力吧，可抽烟很伤身体啊。
　　下午下班纪韫又碰见了柏青，这次不是在公司，而是在简筝的咖啡厅门口，他站在那里，好像冬日冷感的阳光，慵懒而淡漠，又仿佛秋夜里淡淡的星光，疏离而遥远。
　　这次纪韫没有管他，而是低着头径直走过。
　　柏青察觉到她，看着她从身边径直走过，总觉得她好像在闹小脾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柏青总觉得纪韫怪怪的，虽然也没有什么过多接触，但他就是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他总觉得纪韫的客气和礼貌下是别的什么东西，她果然和他们一样。
　　刚进咖啡厅坐下来，简筝就指着门外站着的柏青道:“诺，就是他，他和你一样喜欢香草拿铁”
　　纪韫转头向门外看去，这么冷的天，他还不走是在等人吗？
　　算了，也与自己无关
　　纪韫回头看向简筝道:“来杯香草拿铁”
　　......
　　今天是圣诞节，街上到处都被圣诞装饰，路上一个炒栗子的摊子被大家包围，香气四溢，纪韫搓搓手上前让老板称了一个20块钱的，纪韫摸口袋拿手机准备付钱，却摸了个空，纪韫心下一沉，糟糕，手机可能落在简筝店里了！就在纪韫准备摆手说不要了时，一道身影闯进，“老板这栗子多少钱我付了”
　　后脑如同被棉花包裹的鼓槌，在布蒙鼓上轻轻敲打，模糊而沉重，一下一下跳动，宛如时间的节拍。
　　手机支付声响起，“叮~支付成功”
　　柏青接过栗子塞进纪韫怀里，纪韫愣愣道：“谢谢”
　　“我不是有意不付钱，是手机落在店里了，等我拿到手机就把钱转你”
　　“不用，就当是我请你的”
　　说完这话柏青转身就准备走，却被纪韫喊住，没过一会儿，手里就被塞进一把热乎的栗子。纪韫看着他道：“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钱我会转你的，这栗子既然是你付的钱，你当然也要尝一尝”说着说着纪韫的头慢慢低了下来。
　　纪韫害羞道:“对了，少抽烟，对身体不好，要是有压力可以选择别的解压方式”
　　说完纪韫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
　　只留柏青一个人怔在原地，手里温热的栗子，让他的心也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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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后渐渐忙碌起来，因为再过段时间就放年假了，为了年假大家都各外认真的工作。
　　在放假前的最后一天，总公司那边派人过来视察，纪韫临时被拉过来给总公司的领导领路视察，没有任何准备的纪韫只能硬着头皮上，不过好在一切顺利，没出什么大问题。
　　领导走后，纪韫成了大家讨论的中心。
　　“纪总监不愧是纪总监，面对领导毫不畏惧，对于领导的提问对答如流”一个同事道
　　“是啊是啊！明天我们可以安心放假了，纪总监果然名不虚传”
　　回到办公室的纪韫松了一口气，凌南立马凑到纪韫身边道，“你知道吗，全公司的人都在夸你，你这次真的太厉害了！我们都可以安心放假了！”
　　纪韫喝了口水道“我慌的一批，还好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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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假第一天纪韫在家睡了一天，第二天就坐上飞机去了芬兰，平常出远门都会约上朋友，可这次她自己来的，她想一个人来。
　　来芬兰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喜欢的画家在这边办了首展，其次也好久没来了，过来看看极光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