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时代》不堪行

15、第 15 章

　　自夜谈后，云对他的态度明显转变，不再拘谨，甚至还会时不时地整理他的衣领，揉弄他的头发。
　　这些肢体接触并不能成为某种确凿的证据，可云的反应确实奇怪。
　　云迷上了酒精，不仅每天尝试着各种酒，还只许他旁观，说着什么“我要找出最好喝的酒来，你等那个时候再陪我一起喝”，他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
　　他对云本就千依百顺，无有不从。

　　“这个牌子的酒都很苦，要不要换旁边那种？”
　　云不高兴地盯着他，他就只能无可奈何替云打开了最苦的这瓶酒。这款酒虽苦但颜色好看，灯光下的酒杯里如同日头下的湖水，荡着粼粼情意。
　　已经半醉的云笑盈盈接过酒杯，酒液入口的那一瞬险些吐出来，紧抿着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他早有所料般一手将自己的水杯凑到云的嘴边，另一手拿回云的酒杯面不改色一饮而尽。
　　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起身去洗手间吐掉了含着的酒液，回来时那瓶难喝的酒已经空了。

　　他望向云，眼里已然氤氲几分酒意，醺醺然紧盯着云的动作，像是某种狩猎中的猫科动物。
　　“全喝了？”云晃了晃酒瓶，确实一滴不剩，“不是说好今晚你不喝的吗？”
　　半晌没有回音，云转头看过去，本以为这人醉糊涂了，却不想这人的视线不断逡巡，却始终牢牢锁在自己的脸上，眼底的蠢蠢欲动昭然若揭。
　　“看什么？”

　　“你那种喝法醉不了的。”他答非所问。
　　“什么？”云发现他的视线定在自己的唇上，喉结不由得上下滚动，莫名口干舌燥。
　　“我喝醉了，你也可以说的。”他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终于轻轻揭开了云这几天不同寻常的缘由。
　　有的话，他知道云说不出口，想借着醉酒一吐为快，即便闹了笑话也可以有个说辞。
　　可他等了又等，云根本无法维持一个似醉非醉的清醒状态，喝了几口不是所有心思明摆在脸上，就是喝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既然如此，换他醉就好了。

　　云失笑，凑近和他对视，问：“那你真的醉了吗？”
　　他理所当然地点头。
　　“看着不像。”云说话间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比酒精还要醉人。
　　“醉了。”他伸手想要拿到空了的酒瓶，却受限于几乎到了怀中的云，只能摊开手示意云看向那边，“空的，我喝的。”
　　他一说话，云才闻到浓重的酒味，应当是喝得太快，因此身上并没有多少酒味。云不由得相信他确实醉了。

　　“好好好，你醉了。”云情不自禁用指尖划弄他的眉眼，他也不避让，顺从地任人所为，还像粘人的小动物一样用鼻尖蹭着云的手心。
　　“我醉了，你就可以说了。”
　　“那你明天清醒不记得了怎么办？”计划败露，云已经决定换个法子了，这会只是陪着人撒撒酒疯。
　　“你想我记得我就会记得。”他的鼻尖依旧蹭着云手心最敏感的皮肤，似乎还是懵懂只想要亲近的无害动物，可他说要就掀起眼皮，抛开了所有掩饰。
　　云猛地发现他湿漉漉的眼里，醉意荡然无存——从头到尾他都在演自己。

　　我醉了，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