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不是卧底（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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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傍晚方向的时间，这次清洁组长特地在一楼盯着桂轮准备拉他一起去洗碗也预防他又逃掉。
桂轮见到虎视眈眈的清洁组长也知道他那边肯定又有什么事情准备折磨自己，躲得过初一也不一定能躲过十五，桂轮把教学楼的卫生清理完后就自觉走向清洁组长“有什么事情吗？”
清洁组长趾高气扬的打量周围的环境对桂轮挑三拣四“你那个天花板没扫干净，还有蜘蛛丝，角落里也不干净，还有灰尘。”
桂轮无语，大哥，你也好意思说我？我干的活都能一个人拿你两份工钱了。
清洁组长见到陆陆续续往食堂走的学生想到中午洗的那一堆盘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中午去哪里偷懒了？！不知道食堂那边也是我们负责的吗？我一定会上报上面扣你的工钱的我告诉你！”
桂轮更无语了，工钱……他哪里来的工钱哦？他在梦里干的这些活全部是无用功，还工钱……
但是存在即合理，为了进度条的推进，桂轮还是跟着清洁组长去了食堂，路上碰见的每个比清洁组长官职稍微大点的人他都得停下脚步录着口大黄牙对对方谄媚的笑，即使一路上没有任何人理会他他仍是对大家扬了一脸的笑容，但是到没人的对方他又露出恶毒狠辣的神色，回头看了桂轮一眼趾高气扬的把人带进了后厨“这是洗碗池，以后你午餐跟晚餐就跟着他一起洗碗，不会的问他，洗完碗才能吃饭。”
桂轮看了眼已经开始默默刷完的大兄弟拿起架子上的橡胶手套及钢丝球把角落的小板凳也拉过来刷已经有人吃完的碟子。
桂轮见刷完大兄弟的第一眼也就感觉这人，不像是这个基地里能有的人，于是，桂轮就上去搭讪了，他别的不会，尬聊还是懂一点的“你一个月工钱多少？”
这似曾相识的问话让男人莫名其妙的抬起了头，现在的人一上来就问别人月薪吗？短短一天他就被问了两次，但男人还是给桂轮比了个12的手势，桂轮：“那还不错，你是兼职还是全工啊？”
男人已经有点不想理会桂轮了，桂轮见男人不想理会自己自顾自说起来自己当清洁工一整天的经历“我昨天才被我一个亲戚介绍来这里干活的，我啥也不会，来这里做清洁工还能给家里赚几块钱补贴家用。”
对待孩子与成年人，男人有着很明显的区别对待，在他眼里，孩子的是非价值观被环境扭曲成这样是环境的错，但是成年人的是非价值观已经树立成了，这里就是无尽的深渊，再干净再老实的人从这里走出去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好说，哪里不能赚两块钱补贴家用？偏偏要走进这种泥池子里赚肮脏钱，这些人后面都是他们逮捕的对象。
张**人送代号老犁头，人生的前二十年过得不大顺利，但还算美满，二十岁那年，他抢了个漂亮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本来日子渐渐变得好起来了，他的儿子却在十五岁时染了药成瘾死了，老犁头是到处托关系想要知道是谁害死他儿子的，在一段很曲折的经历过去后，老犁头成为了警方的卧底，成了这里的一个洗碗工，作为外地人，他没办法参与到很核心的工作去，甚至连保安都是那些穿着花衬衫的小混混压根就不会要他这种看着不能打也没什么本事的中年男人。
老犁头的理想工作是黑色集团的清洁工，只要能成为那里的清洁工，他就能收集那些人虐杀他人的罪证，但他终究还是没有那个机会，黑色集团里的清洁工收的都是本地人，还有很多是那些当地小混混的父母，应正的正是一句‘穷山难水出刁民’，钱到位了收拾的是垃圾、是血迹还是残肢对他们都是没区别的，现在的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潜伏起来，只要有机会，别说十年二十年了，在他有生之年都会收集到证据让害死他儿子的凶手陪他一起上路。
越想老犁头越是那个气啊，他本来有大好前途的儿子怎么会突然沾上那种东西？那种东西真不是人能沾的啊，谁沾谁死啊！
正好这时的清洁组长走进了丢餐盘打断了两人，桂轮停止了自言自语，老犁头不再发呆，清洁组长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桂轮“你跟一个哑巴讲些什么玩意？他还能应你不成？我从来这洗碗的第一天起就没听他说过话。”
桂轮有些惊讶，原来是这样，他还想着就算再尴尬，就算他讲的话再没营养也会意思意思聊两句吧，没想到对方是个哑巴，随即，桂轮又有些无语，不是他让他有事可以问他的吗？怎么翻脸翻得这么快……
老犁头没有理会清洁组长，清洁组长见桂轮那副惊讶的样子及旁边已经洗了一塔的碟子毫不客气的准备走人“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领导那边有事找我。”
老犁头不想理会清洁组长，这人就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计较的，桂轮也没办法，他刚来打工又是一个新人，干是吃力不讨好，不干还不知道后面有什么玩意等着他呢，被上面派人打一顿还算事小，真被人抛了做化肥也不知道花诵那边来得及来不急救他。
经清洁组长这一打断，两人又安安静静的干起了活来。
洗完碗，桂轮就没有工作了，于是他就去了花诵的办公室，此时的花诵还在办公室，倒也不是他不想走，而是师资少就是这点不好，白天，花诵要给孩子们上课，就算有时候恰巧可以轮到一两次没课，晚上花诵也是要雷打不动的看高年级晚自习的。
见桂轮来，花诵撑着下巴问道“工作结束了？”
桂轮点头：“对。”
花诵看了眼桌上的工作表：“那你应该可以去休息了，回宿舍去吧。”
桂轮想到早上翻阅过的各种山岭有些害怕，这荒郊野岭的他敢自己回去不会隔天就被发现挂在哪个东南枝吧……
花诵像是看出了桂轮的害怕，便道：“你去车库旁提车，然后往车库里面走，那里有个铁闸门，刷员工卡进去后就能看到一条人工挖的土地道，现在应该有开灯，白天是没开灯的，你可以走那条地道回去，正好也通向那头的车棚。”
桂轮点了点头，走有光的地方他就不怕了。
按着花诵说的路线走，桂轮见到不少准备回去的员工，跟着大部队回去，桂轮总算是安心了，即使跟着一群连脸都看不清的玩意一起走回去桂轮也不感觉害怕了。
那边桂轮已经回到宿舍了，这边花诵还得给一群学生看晚自习，但也不是所有学生都要上晚自习的，大部分已经决定混个初中文凭就给组织看场的吃完晚饭就跑回家了，像二苗这种通过家里已经去看场的也走了，没走的就是一个半个想走出这里的学生。
因为整个教学楼也没剩多少学生，于是就现有的学生全部聚在大会堂里写作业，花诵坐在主席台上坐镇，配上几个其他学科的老师在各个角落坐着备课，学生们自己主动去找老师问答。
花诵无聊的趴在桌案上看似有一笔没一笔的划拉草稿纸，实际上又在看着有脑爽文，如果没带新人，花诵被抽到居位高又误事的角色一般会给自己换一个离主角近又务实的以方便快速通过，但是碰上现在这样一个中规中矩偶尔跳脱出一点小心思的桂轮，花诵也不知道自己得在这里面磨多久，看了一眼界面的人体倒计时，是还有很长的时间，花诵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给自己找事让自己在这个组织的位置越爬越高，但这对任务通关有什么好处呢？有时候斩断梦境的逻辑链找到回去的门可不是局限于梦里的身份就可以的，毕竟，这个梦的主人还是他本人，他们这些外来人又不能替他做完这个梦，当规则限定内的梦境发生紊乱时，一切还是以梦境的主人为主。
突然想到这个梦境里还有几个人，花诵终于想去关注一下其他人现在的进展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于是花诵从主事人界面里翻出一个功能‘人与人之间的关联’，这个功能出了外界就是黑白的，但是来了梦境里却可以看自己或者队伍之间与梦境主人之间的关联度，这个软件，看似很鸡助也确实很鸡助，连花诵都是把个人界面升级到近乎顶级后才发现这么个功能的，基本上可以说就是一个赠送功能。
点开一看，【叫花子：10%】；【车仑：1%】；【横张：12%】；【三把刀：0%】；【王主任：5%】。
1%的接近值是最基础的见到第一面，如果连1%都没有就说明这人压根就没见到梦境主人，他们的个人界面都有各自获得梦境主人信息的办法，只有桂轮这种新人才没有这种功能，花诵的接近值很明显是上课的时候刷出来的，桂轮的接近值是搞卫生的时候和二苗见过的最基础的那一面刷出来的。
横张这名字一看就知道不是机车混混就是打手，估计是在二苗晚上跟他一起看夜场时刷出来的接近值。三把刀正如花诵前面想的那样，位置越高并不意味着越好接近梦境主人。王主任这人，虽然是个梦游侠，但花诵没在学校里见到另一个星辰可能是工厂那边某个环境的主任，像花诵过梦境都坐到主事人的位置上了还得按梦里的规矩来，王主任就算再想享受梦里的生活白天也是得上工的，那5%最大的可能就是晚上去二苗看的场子里玩的时候刷出来的接近值，连梦游侠都主动接近任务目标了，看来大家的日子是真的都很不好过啊。
不过，这些接近值也不意味着什么，能不能通过梦境也与与梦境主人的关系接不接近没有必然关系。
想了半个晚上，为桂轮物色了一条保底路线后，花诵终于可以下班了，跟着其他老师一起离开学校，不一会保安就拉了总闸熄了灯，顺便把大门口的链子拴上。
随着保安上锁的咔哒一声落下，花诵的身后再没有声音，好像一切都被吞噬在外面的黑暗里，骑着自行车穿过长长的地道，等走进工厂的范围内，方圆十几公里也只剩这一座生产不法药物与武器的工厂有亮着暗暗的灯，附近是有村子，但工厂的范围内不是很看得见。
晚上，桂轮倒是没再联系花诵，不过上头有人联系他了，联系他去开一个名为‘负责人’的会议。
会议很随意，就在工厂的食堂里，像是吃个夜宵一样，为首开会的一名名为陈老大的上司还高兴的给大家下了厨，花诵装模作样的吃了一点，一点点没关系，花诵吓唬桂轮要插管的情况最主要是因为胡吃海喝导致身体起了反应，更何况两人中午还喝了点茶，哪里可能因为这么一点东西就立马被插管。
陈老大：“我们几个都是咱们集团明面上的几个负责人，现在也过了一段时间了，我们也来汇报一下各自的情况吧。”
一个穿着保安服看似很正经实则目露凶光脸上满是胡子的硬茬道：“这段时间大部分人都挺老实的，没抓到什么潜入的间谍，一些偷了一点点药的孙子被我们教训了一顿，五个投药被抓到比较多数量跟偷的量比较大的被我们抓去当化肥了。”
陈老大点了点头：“老王你也幸苦了，天天盯着那些不老实的东西，等尾牙老板那边一定会给你多派发点奖金的。”
老王乐呵着不应答，谁敢答，这地方做什么的大家心知肚明，老王平日里看监控有时候也会收点贿赂，那些动静大得被记下来的也就罢了，那些偷偷摸摸又像的，有的给他们保安队交一点贿赂，偷的东西不多的，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陈老大点名：“方主管，钱场那边情况怎么样？”
方主管直接一本册子推到陈老大脸上：“收入好得很，不少外地的找关系找到我们的场子玩，买东西的也不少，都是上面批过的。”
不用陈老大再点名，剩下的一一报上，讲了一圈，连花诵都讲过了，剩一个中年女人的时候大家都乐呵着看，中年女人从兜里拿出一叠照片，甩在桌上，散开后照片里全是貌美如花的女孩“好的都送去网络那边了，长得丑的倒卖了，这些个长得还行的都是帮大家洗脚暖窝的。”
听这话，在场不少人都乐呵乐呵的笑了起来，花诵笑不达眼底，有时候他更喜欢扯到没边的梦，在那种梦里大部分人都会感到轻松，但是在这种梦里就更应该让梦境的主人醒了，如果这是一场由于外在因素做出来的梦也就罢了，如果，这是包含现实写照的梦，那让他们醒来伏法更是他们星辰必须做的。
会散完后，大家都回了自己的宿舍，花诵在熄灯前给桂轮发了一条提示【叫花子：仗会一天比一天难打。】
无论桂轮有没有理解，今天都要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第7章 我不是卧底（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