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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没认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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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辰想到白天自己干的事就虚得慌,当即就想把林易拉过来当垫背的,不成想一扭头人就不见了。
林易捂着口袋在心里祈祷了无数遍,手鸡之神在上,求求您不要再响了!
“喂,你的房间在那边!”林柯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他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傻子竟然能跑得这么快。
林柯追在后面一直追到林易回房间,然后在林易的要求下关紧门窗,这位能折腾的傻少爷可算没了力气,趴在桌上像濒死的鱼,有气无力地问要怎么让手鸡不响。
“我的大少爷呦,都说了把手机给我我跟他说,你捡了人家手机,人家机主可不急着找嘛。”
“这,这样吗?”林易半懂不懂。
“来,我帮你跟他说。”林柯接过电话,“喂你好,真不好意思啊,我知道是捡来的手机,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给送过去?”
在林柯跟鸡主沟通的同时,林易脱下了身上的外衣,口袋里有好几张卡片还有皮包钥匙之类的东西。
陆?君什么?这个字是念陆吗?林易捏着这张印着人像的卡片努力辨认上面的姓名。
“陆君泽是吗?”林柯正在确认机主身份,过来看见林易正好摆弄着身份证,林柯顺手拿过来对比,“嗯没错。”
陆君泽,好熟悉的名字。
林易惨叫:“呜啊!!”
“卧槽!”林柯被吓了一大跳,却见林易惨白着脸,一双原本水润清澈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
“你怎么了?”
林易强行镇定,“我没事,还好。”
“陆君泽……不会这么巧吧?”林柯嘟囔。
事实证明就是这么巧,电话那头的陆君泽此刻就在陆家。
林柯抓耳挠腮了一会儿,表示现在就送过去,电话那头又发话了,“让他接。”
“他”?林柯看向同样抓耳挠腮的林易,“喏,你来说。”
林易有些绝望了,“我吗?”
这个陆君泽,他名义上的未婚夫,并且还是在宴会上和他……的男人。
电话那头仿佛没有感情地宣判死刑:“过来。”
“那个……”林易硬着头皮接过,“陆、陆兄。”
对方声音略带低哑:“嗯?”
“我,我让我兄长将手鸡还回给兄台,还望兄台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说着林易被无形的双手扼住了喉咙,再发不出声响。
林柯看不下去了,主动接过电话,“不好意思啊,我给您送过去吧。”
“不,”陆君泽一口否决,说道,“让他送。”
“让小易送吗,”林柯想了想,“好吧。”
电话被那头挂断,同嘟嘟声一同响起的还有林易内心无声的惨叫。
啊啊啊啊!!!
陆君泽不会把他撕了吧?
林易脑海中不断浮现白天饭桌上他们说的话,陆君泽脾气坏,长得丑,爱打人,是个大直男。
哪怕在有哥儿存在的晋朝,也有相当一部分男人不接受哥儿,只能接受女子。
在这个没有哥儿只有女子的朝代,对方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钢铁直男,白天和他颠鸾倒凤,晚上真的不会被他抓去喂狗泄愤吗?
吾命休矣!
林柯说,“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不,”林易摇头,“我自己去就好。”
林易心如死灰地收拾好东西,一步一步踏出房间。
月色凄凉无比。
手鸡又如同催命般响起,林易颤抖着手按下接听。
陆君泽:“走错了,右边。”
林易:“……”
于是默默向右转去,
一扭头,只见红枫树下倚着一道颀长的身形。
陆君泽衣着单薄,上身只有一件衬衫,衣袖捋到了手臂,屏幕的光勾勒出他侧脸轮廓,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嘴唇看起来非常冷,没有圆润的弧度,两瓣都是棱角分明。
似乎没有传言中那么丑。林易心想。
陆君泽挂了电话,冲他扬声道,“愣着干什么,过来。”
“哦,好。”林易抱着衣服忙不迭小跑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陆君泽的长相确实不丑,简直说得上是惊艳,晋朝最俊美的探花郎都不及他半分风采。
林易一时间想得出了神,直到陆君泽冷笑了一声,给他吓回了原先的怂样。
有色心没色胆,林易瞬间清心寡欲了。
陆君泽接过东西检查了一下,没有缺失。
林易离他八丈远,“那,这位兄台,告辞。”
陆君泽眯眼:“就这么走了?”
林易忐忑:“陆兄,您有何打算?”
“陆兄?”陆君泽一脸趣味地品味着这个称呼,“你当我来找你只是为了拿这些?”
林易闭了闭眼,心里翻涌了几波声浪,这事虽然是他被情潮所控睡了不该睡的人,但陆君泽难道就全然无辜吗?
他可还记得陆君泽这斯明明都……却还是摁着他又胡来了几次。
陆君泽看着眼前人几度神情变幻,最终定格在薄怒和羞愤之间。
“我任凭你处置,但责任不能全由我背负,给你设计下药的另有其人。”林易一口气说完,抬头看陆君泽。
陆君泽神色自若:“……”
林易怒了:“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哦。”还挺可爱的,陆君泽心想。
陆君泽在林易气鼓鼓的目光下将外衣披在了他身上,“我知道了,此事与你无关,我自然不会同你计较,手机身份证这些我拿回了,你帮我保管的很好,谢了。”
林易懵圈。
就,这样吗?
说好的特别凶残呢?
陆君泽话锋一转,“我会处置该处置的人,只是不包括你。”
林易意识到哪里好像不对,“陆兄,我们之间的婚约还作数吗?”
陆君泽轻巧道,“当然作数。”
“可你不是直男吗?”林易不理解了。
“和你结婚,跟我是不是直男有什么关系?”陆君泽发现这小傻子还挺有意思的。
“没,没关系。”林易懂了,联姻联姻,重点在联,感情取向反而是次要的。
陆林两家需结秦晋之好,联姻的是林易还是林难,是男还是女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总感觉好像还有哪里不对……
林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找了过来,见林易已经把东西还了回去,于是说了几句客套话,想把林易带回屋去。
“小易也是不懂事,捡了陆先生您的衣服就穿上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陆君泽闻言反问:“哦,捡的?”
“呃,是捡的,”林柯一口咬定,“就是捡的。”
“真是捡的?”陆君泽看向林易。
林易懵了一下,立马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合着陆君泽刚才没有认出他来!
原来陆君泽只当他捡走了衣物,并没有认出他就是白天和他颠鸾倒凤之人。
如此一来,陆君泽刚才对他宽容大量的态度就完全能理解了。
林柯刚才那么一说,反倒让陆君泽起了疑心。
林易岂能让自己小命再度陷入危机,他百分百笃定,“我在地上捡的。”
陆君泽玩味:“地上?”
“走廊地上,”林易开始编,“我当时感觉冷,看见地上有衣服捡起来就穿上了。”
林柯对这套说法完全没有质疑,“小易你这样不行啊,没人教你地上的东西不能乱捡吗?”
陆君泽双手抱臂,静静看着他们,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我知道了。”
“告辞。”言多必失,林易扯下身上的外衣塞回陆君泽手里,然后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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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易度过了人生中相对最为难熬的一晚。
天蒙蒙亮时,林易难得有的几分睡意被一脚踹开房门的巨响吓没了。
“还睡呢?”林浩辰一把拽起被窝里的人。
昨晚陆家那大妈过来找事走了没几分钟,陆君泽那煞星又杀了过来,害他被迫看了一晚上宴会的监控找一个身上有红痣的男人。
神经病吧?!
林浩辰是不得不从,下药是他安排的,做贼心虚的是他,甭管成没成,只要陆君泽追究起来就指定没他好果子吃。
但要通过陆君泽给出的那芝麻大点的信息找一个活生生的人,这就是活生生的报复。
“你昨天跑什么跑?乖乖就范不好吗?”林浩辰那叫一个气,他原本想让林易和陆君泽生米煮成熟饭,现在来看如果成了的话就是顺水推舟锦上添花的喜事。
结果坏就坏在林易半道跑了,害得熟饭没煮成,陆君泽疑似吃未知小料吃中毒了。
“甚么?”林易被拽起来是懵的。
“你还有脸问什么?”林浩辰看他这置身事外的模样就来气,“我问你,昨天你跑了后有没有看见别的男人进房间?”
林易略微思索,抬手撇开林浩辰,“你这是什么话?”
“我在问你话呢!有没有看见别的男人进陆君泽的屋?”
“没有。”林易起身把快要踩上床的林浩辰掀开。
林浩辰猝不及防整个人面朝下扑倒在地,听林易又问,“你们在找人?”
“废话!陆君泽那疯子简直要把整个s市翻过来了!”林浩辰真想爬起来揍他一顿,前提是能爬的起来。
见鬼的,这傻子哪来这么大力气?
这一下给林浩辰摔得不轻,浑身哪哪都疼,在地上骂骂咧咧半天才爬起身。
林易这会儿已经在屋外小院了,只见他折了根树枝,掰了多余的枝桠后便像模像样地舞了起来。
树枝划破空气的飕飕声让想揍人的林浩辰停住了脚步。
“你在干什么?谁教你的?”
林易自小和其他男子一般学习君子六艺,爹娘并不以他是哥儿身为由束缚他的喜好,大姐善骑射,二哥酷爱经商,他涉猎广泛,舞文弄墨不见有多精深,唯爱耍剑。
树枝没经住他使唤,在半空中断裂成两截。林易心想,陆君泽若是发现他就是昨日与他苟合的男子,怕不会也将他撕成两半?
如果真到了那天,林易只能尽量和陆君泽讲讲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