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至，冬至已来》小巷的主人

12、我想知道

　　随着开门声响起，沙发上的老人看着眼前的男孩，不自觉地皱眉。
　　出于礼貌宁原先是开口喊了一声外公后才默默地关门，换鞋。
　　外公呼吸带着些急促，看向主卧。
　　“收拾好了没？”
　　“好了，好了。”外婆的声音响起，随后孙可迪拿着一个背包走了出来。
　　“爸，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宁原看着他们，默默地走到房间。
　　可还没进门，孙可迪就看到了宁原。
　　“小原？”孙可迪疑惑地问。
　　“妈，是我。”宁原马上转过身来看着孙可迪。
　　“今天怎么这么早放学？”
　　“今天军训结束了，学校就给我们放假了，明天下午还要过去上课嘞。”
　　“好，那好，刚好，外公要去医院，一起去送送你外公。”
　　宁原看着外公想说什么却被外婆拉着强行融入外婆的眼睛，一句话不说。
　　“外公去医院干啥呀？”
　　“你外公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住几天。”
　　孙可迪一边跟宁原讲话一边换鞋，拉着外公出门。
　　宁原也是一边问，一边乖乖跟着。

　　“哎，爸，来小心点，来，妈，您也小心点，这个车子矮，容易撞到头。”
　　随着蓝唯的声音，大家都一个个上了车，车里正常来说只能做四个人，蓝唯看着宁原，说，来，没事，坐后边跟你妈和你外婆一起。
　　宁原上了车。

　　医院
　　“爸，医生说没什么很严重的，您就只需要在医院住上一个星期就好了。”蓝唯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叮嘱。
　　“知道了，就住个院而已，有必要搞这么大阵仗吗？”外公不耐烦地说。
　　孙可迪等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拉着蓝唯出门，轻声说
　　“今天晚上要守夜。”
　　“我知道，唉，妈年级也大了，你和我今天都有事要加班，要不让小原守一下？”
　　“这，你知道的，爸不喜欢小原。”
　　“如果不是因为事业上升期，我就可以请假照顾爸了。可是又不能让妈去辛苦守夜呀。”
　　“我那里有急事，必须得我去干。还好爸的病不严重。”
　　“嗯。”蓝唯和孙可迪皱着眉。

　　“可迪呀，小唯呀？”外婆声音响起，孙可迪和蓝唯马上进房间走到床前。
　　“哎，妈，咋啦？”蓝唯轻声问道。
　　“今天晚上你爸要待在病房，你们晚上有空吗？”外婆期待地问着。
　　“这...”
　　看着蓝唯和孙可迪欲言又止的模样，外公漫不经心开口说着。
　　“要什么人照顾，我还没老到一定要让照顾，而且，这医院不是有护士吗？你们都回家去，不用担心。”外公作势要赶大家走。
　　“可是，爸，我们还是不放心嘛。”孙可迪皱眉说道。
　　“阿爸，妈，要不晚上我来照顾外公吧，反正我今天晚上也放假不是。”宁原开口说着，像是孙可迪和蓝唯的救命稻草一样，但又容易松手。
　　“不用你照顾，你们都回去。”外公皱着眉。
　　“外公，就让我来照顾您吧。”宁原的眼睛很清澈。
　　外公看着孙可迪和蓝唯，终是答应了。

　　晚上
　　大家都准备睡觉了，宁原看了看，准备在这凳子上过一晚。
　　宁原刚坐下，看着外面的月色。
　　外公看着宁原的侧脸，皱眉……

　　“外公？”
　　“外公？”
　　“嗯，干什么？”外公的语气里带满了不耐烦。
　　“您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呀？”
　　“什么？”外公明显是愣了一下，眼神里带了点惊恐。
　　“我说，您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呀？为什么我爸妈不愿意带我呀？为了摆脱了，就这么扔到了爷爷奶奶家。为什么，感觉大家对我的喜欢都有点表面呢？”
　　宁原一动不动，还是看着月色，孙羊（宁原外公，之前不说名字是因为人物关系还没特别鲜明出来）知道，宁原在讨厌自己了。
　　孙羊低着头，跟宁原说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觉得我想知道。就是这样的感觉太强烈了，也不能说是强烈吧，反而是有点太明显了？”宁原眼眶里已热有了泪。
　　“你不喜欢你爷爷奶奶吗？”
　　“这好像跟喜欢爷爷奶奶没有什么关系吧。”
　　“也许，有吧。也许，又没有吧。”

　　宁原转过身来，看着孙羊，低了下头又重新抬起。
　　“比如呢？外公，能，能不能给我举个例子？”
　　孙羊看着宁原的眼睛，又挑过宁原的耳廓望向夜色。
　　嗯，那，外公给你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