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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踏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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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猎之后,二皇子时常被崇迎帝召见,这不免让谢宇浩更加笃定了他的想法。
“三哥也不必过于担心,你是贵妃娘娘的孩子,你舅舅还是禁军总督,你要做什么还有禁军帮着呢。”
“你说的对,我舅舅是禁军教头,我还怕谢凌安那家伙吗?”
“再说父皇年龄大了,加之最近身体不如从前康健,难免不会犯一些糊涂,你作为父皇最看重的皇子,这个时候更应该为他分担才是。”
“说的没错,父皇都这把年纪了,还那么操劳做什么。”
谢琅卿这次多留了一个心眼,这次两人的对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三月中旬,春花遍地,绿意盎然。又因今年春猎大家兴致极高,崇迎帝特在宜花园举办赏花宴。来参加的大多都是世家的公子小姐,说是赏花,倒不如说皇帝是想做一回那手握姻缘的月老。
宴会开始后,有离席赏花的,有在湖边逗弄新进贡来的锦鲤,还有在宴席上喝的烂醉的。
宴会看着并无异样,可谢琅卿还是发现了躲在暗处的“老鼠”。看来谢宇浩是要动手了。
“诸位今日莫要再拘礼了。”崇迎帝坐在最高处,受着所有人的奉承,似乎忘记了,自己已是花甲之年,早就没了当年的气量。
“朕看袁氏的千金今日也来了,朕看这袁氏花容月貌的,还未婚配吧?”
“回陛下,臣女还未有婚配。”
“真瞧着你与我的小儿子年龄相仿……”
“父皇,儿臣身体尚未康健,怎敢耽误了人家姑娘姻缘。”谢琅卿起身回道。
“朕瞧着你这身子也挺康健的,今日朕就做主,赐你们这桩姻缘。”迎崇帝又饮了一杯酒,他面色潮红,显然已是醉酒之态。
“儿臣,谢过父皇。”说这话时谢琅卿脸上没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是在落座后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
倒是袁安苒十分不情愿,迟迟不肯谢恩,眼神时不时的看向谢凌安。直到袁夫人急了,按着袁安苒谢了隆恩。
“四弟,有何不开心的啊?这天赐的缘分你就好好接着。”谢宇浩言语里尽是对谢琅卿的嘲讽。寥都里的人都知道,袁氏已是没落之族,更何况袁安苒还是个下人生的庶女。
谢琅卿睨了谢宇浩一眼,不过没有被他注意到,这一眼恰好看见陆珩昀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玄熠,你这是有烦心事了?怎么还喝起来没完了。”陈召元也喝的烂醉。看到陆珩昀总是似有似无的朝谢琅卿的方向看去。
“父皇,儿臣……敬您一杯……”说罢,谢宇浩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要我说啊,父皇你都这把年纪了,还管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父……父皇,儿臣趁着这次也好好问问你,我是不是你最看好的儿子。”谢宇浩已经开始吐字不清了,语气也也略带挑衅的意味。
崇迎帝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看着谢宇浩醉酒后失礼的样子。
“我觉得,我是一个好儿子,可是你不这样想。就因为谢凌安夺得了头彩你就要把太子职位给他!”
“放肆!”
“呵,我放肆?那太子之位本该就是我的!”谢宇浩将酒盏重重摔在地上,酒盏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禁军听令!”
躲在暗处的禁军如洪水般涌出。
“父皇,您的年纪这般大了,龙椅那么高您爬上去定然很累吧,还是下来休息休息吧。”
“将整个宜花园围起来,不准放走任何人!”
眼看崔进带着禁军将宜花园围的水泄不通,崇迎帝才开口道:“你以为朕到宫外身边没有护驾?你当御林军的人都死了?”说话间御林军已经在园外准备。
“那就别怪儿臣不留情面了。”说罢,谢宇浩提剑作势行刺,谢琅卿在此时竟毫无顾忌的冲到崇迎帝面前。“锦衣卫护驾!”
顿时锦衣卫从帐子外杀了进来。刀光剑影中陆珩昀提刀杀出了一条血路。
锦衣卫和御林军里外应和,很快就将院内的皇族和世家的众人解救了出来。谢宇浩高看了他舅舅,谋反不到一个时辰便被锦衣卫扣下。
好好的一场赏花宴就这么被搅合了。
谢璟辰回宫时刚好遇到林太医要去谢允墨那里。
“原来是大哥病了,难怪今天在宴上没有看见他,我也许久不见大哥了,刚好去探望他一下。”
怀平殿外,下人们端着水进进出出,殿内谢允墨咳得震天响。
“大嫂,大哥的病怎会如此严重。”
姚素晚躲在门口偷偷抹泪。“不知怎的,殿下每日都按时用药,可这病却不见好转。”她声音里带着哽咽,眼里满是伤心之色。
“劳烦小殿下让一让。”一个端着汤药的婢女走了进来。
婢女从谢琅卿身边擦肩而过是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慢着。”谢琅卿拦下了端药的婢女。他单手拿起那碗黑褐色的汤药说道:“这药是太医院熬的吗?”
“会小殿下的话,是太医院熬的。”
“眼下殿里人员混杂,保不齐会有人动手脚,事关皇子安危,就有劳姑娘试一下。”谢琅卿冷着脸,将碗送到婢女的面前。
“小殿下,这药怎么能乱尝呢?再说殿下等着用药呢。”
“对啊,小殿下,这药都是太医院里的人亲自熬出来的,不会有差错的。”
“哦?既然如此,那就赶快送进去吧。”
婢女接过药碗,转身时不小心碰到另一个婢女,从口袋里掉出来了一个小纸片。“站住!”婢女吓得连忙要去捡,被谢琅卿敏锐的察觉到了。谢琅卿夺过纸片,仔细观察,纸片上无字,似乎上面粘上了一些白色的粉末。谢琅卿将纸片放在鼻尖附近细细嗅着,顿时一阵回忆冲进大脑,让他眼前一片恍惚。
“这是什么?”谢琅卿强撑着精神问道。
“奴婢不知。”
“不知?”谢琅卿笑的毫无温度。“那我就告诉你这是什么。”
谢琅卿将纸片举到婢女的眼前。“这个就是害我母亲身亡,导致我体弱多病的消灵散。”
在场所有的人皆是震惊之色。
婢女跪在地上,磕着头唉声道:“小殿下,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求殿下饶了奴婢吧。”
“我自然知道这不是你干的,这消灵散只有江南水乡才会有,我要你说是谁指使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