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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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远处的雪地里有一块小小的墓碑，那里也是飓风的风暴中心。
也是联己精神海的中心。
“死亡只是生命里的一个节日，早晚都会来到。”
“现在你还有更重要的事，不是么？”
“跟我走吧。”
风暴还在继续，真雾等了半晌，发现对方毫无动摇。
“你这里太冷了。”
真雾小心的调控起周围的精神力，他在真雾的精神海里凝成了一座小小的篝火。
五六根木柴噼里啪啦的燃了起来，火堆突兀的出现在了小小的墓碑旁边。
真雾抬起头看向天空，风眼的的天空很圆。
又像是一口井，他们都被困在了里面。
飓风一瞬间好像停止了，一切都凝固在了篝火出现的瞬间。
“…联己！”
真雾感觉到了一阵很明显的抗拒，没有攻击力的，就好像带着哀求意味的规劝。
他想让我离开。
“回忆固然是好事，但过去的人就让他留在过去里吧。联己，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
一句话终了，真雾也不再抵抗精神海的排斥，顺势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他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里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真雾对生与死一项看得很重，并且十分厌恶蔑视生命的人。
即便他是一个杀手，他依旧坚信人是重要的存在，生命是一切的基础，而活着就代表了可能。
世间没有完全绝对的事情。
刚从2099那里读到联己的剧情时，他以为他会是一个轻视生命的人。
所有虫族的生命。
他不爱自己，他不爱任何一个生物，一株花一棵草，又或是一颗星球的人。
有居住生命的荒星他说炸就炸，雄子的性命在他眼里远不及草屑，如果不是帝国法律的约束，真雾是真的会觉得对方宁愿买凶杀人。干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雄虫。
但原来，他不是这样的虫。
他也有珍视的“人”。
真雾有时候在想，这个世界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为什么他觉得一切都如此的合理，看到小联己在雪地里的背影猛然出现的心酸。
他觉得联己有点可怜。
片刻发呆的功夫，原本在办公椅上的人突然微微动了一下。
其实在吧真雾赶出去的瞬间，联己就回来了，他感觉到原本已经乱作一团的思绪和精神力突然清明了很多，自己与世间一切的隔阂都变浅了。
显然这个在不远处的雄子，对自己的精神力恢复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是一时间，联己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这个虫。
“醒了？”
“……嗯。”
“感觉怎么样？”
真雾还是有一些忐忑，精神海被外力干扰，特别是自己还作死的给人家放了一堆篝火。在他短短18年的人生里，已经很少有这种被情绪冲昏头脑做出傻事的时候了。
“还好，你……”
联己后知后觉的感到自己嗓子哑的厉害，索性闭上嘴。
“是我的不对，擅自在你精神海里释放精神力是我不对。”
真雾直起身吧双手撑在联己转椅扶手的两侧，他微微俯身，让视线和联己平行。
“我会负责的，你精神力的问题，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联己的眼睛微微睁大，剔透的蓝色眸子仿佛一块深邃的蓝宝石。
从来不会，也不应当会有雄子说出这样的话。
联己没有说之所以不排斥他是因为对方的精神力里依旧保留着自己的味道，那次标记的效果起码可以持续3天。在这三天里，对方的精神力都会带着自己的气息，哪怕是精神海也分辨不出，就好像他们是一对恋人。
这是不可能的，他永远不可能臣服于任何一个雄虫，除非真雾去变性。
真雾也确实不像是一个雄虫，他的身体肌肉紧实有爆发力，有着帝国极其罕见的纯黑色头发，就好像宇宙的深处一样迷人。
不需要你负责。
联己抬眼看了青年一秒，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认真。联己忽然后悔了。
“你想怎么负责？”
真雾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反对。
“你看到了，当你的精神海里出现飓风，我可以帮上忙。”
联己心想，何止是帮上忙，重生后的这几年里他从来没有觉得世界如此的干净过。
“然后？”
“然后……？你还是我大哥，我战斗虽然不行，但是精神海方面随叫随到。”
联己被对方一通操作搞得有点懵。
这个虫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雄虫吗!?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勉强道，
“明天送你回学校，好好学学怎么使用精神力治疗。”
真雾点了点头。
这种力量在他手里只能搓扁捏圆，简单粗暴的使用精神力最基础的功能。但是在虫族的世界里，操纵术高超的雄虫甚至随时随地都能用精神力捏造出一个幻境，令别的虫深陷其中失去战斗力。
联己的命运已经被微微的改变了，以后恐怕会更加需要自己的帮助。
正当真雾出神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老大！”
两个黑面具的军雌突然破门而入，把联己整个办公室里唯一的一面好墙也破坏了。
“刚刚方医生在门外都检测到您的精神力波动了！您、您没事吧……”
两虫让出中间的位置，只见身后是一只身材娇小、留着一头水蓝色的卷发、穿着及膝医生外套的类女性。
手里还有一个真雾十分眼熟的病历卡，此时正像见了鬼似的盯着他们。
黑面军雌的话磕磕巴巴地结束，只见真雾转过脸来，他脑内的为什么也瞬间荡然无存了。
好看也是真好看啊。
真雾此时有些震惊又有些狐疑的盯着这个类女性，无他，这位长相甜美可爱的方医生一张口便是醇厚的男声，把亚雌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震得真雾半天没回过神来。
方医生拿出一只检测笔在联己的后颈，手腕，胸前和脚踝处取了精神力的的样品。兢兢业业的仔细比对后最终得出结论，这虫怎么比前段日子的精神力还稳定，亏自己以为今天就要给虫收尸了。
“联上将，就算您再不喜欢雄虫，也可以通过星网找一个匹配度高，要知道雄虫的精神抚慰远药品稳定得多，稳定剂你再打下去就要完全失效了。”
真雾很赞同，自己不就是现成的，且随叫随到。
紧接着就听到那个小亚雌振振有词道，
“哪怕是打断了腿毒哑了囚禁起来，也不是不行？”
联己想说是的。
但是奈何这里就有一个活的雄虫，几分钟前似乎还救了自己一命。
没听到回应方童面露疑惑。
本以为上将又会像以前的每次面诊那样，烦躁的丢下一句别管，又或者摔门离去，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生。
等了半天气氛诡异的陷入了沉默。
最终还是真雾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人赶了出去。
两个门都碎的不成样子，其中一个还镶进墙里，哪怕是联己出手也不好抠出来。
真雾果断的让联己带路换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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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上的空房间很多，联己随便开了一个便拉着真雾挤了进去。
他一路上都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别的虫都感受不到真雾的精神力？
一个强大的雄虫精神力都具备着类似于“威压”的东西，只要他们想，虫帝甚至可以在地宫里就把精神力外放到将百公里外的城邦。
但真雾好像从第一次见他以后，就没有人再把他当成雄虫。
就好像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用精神力治疗一样。
真雾似乎已经能够用精神力做出某种幻境，让每个接近他的人都把他认成雌虫。
联己好像忽然听到了自己徒然加快的心跳。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