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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世间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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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闻春还在愣神的时候,闻秋忽然将闻春拖到了床边,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
“你还等什么?”闻秋对严律说。
严律站在门边没有动,目光始终落在闻秋的身上。
他说:“这样不好。”
闻秋咬牙:“管什么好不好的,你照做就是!”
严律摇摇头,垂下眼眸,继续劝他:“你会后悔的。”
闻秋冷笑,眼眸中闪烁着疯狂。
“后悔?后悔什么,这些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只不过是在讨回我自己的东西!”
严律握握拳,沉默片刻,说:“也不一定非要这么做。”
他抬起眼睛与闻秋对视:“你知道的,性高潮那种东西,每个人与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是没办法学的。”
“没办法学!”
闻秋恨恨的磨牙,走向严律。
“那也比不学的好。宋程风已经因为这个事情怀疑我了,我再不装的像一点,早晚会被发现。”
“或许他只是因为信息素收变化而怀疑。”严律叹息。
“你知道的,腺体虽然成活的很好,可你本身只是一个Beta。”
“没有腺源不能自生信息素,只能依靠体外注射合成信息素来供给,是满足不了ALpha的。”
以前的Beta其实也有腺源,只不过在信息素溶解剂的刺激下,早已畏缩,不再感受信息素的存在。
严律虽然对闻秋的腺体进行了催熟,与修复,可还是很难达到对信息素有清晰的感知反应。
每个Omega的信息素都是不同的。
闻春与闻秋虽然是同卵双胞胎,可基因上还是有细微的偏差,用闻秋修复后的腺源,催发闻春的腺体,信息素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有细微的差别。
更何况闻春的腺体还是优质的Omega腺体,宋程风也是优质Alpha。
他们进行过双向标记,彼此对对方的信息素都很渴望,也很敏感。
为了满足闻秋以Beta的身体,释放更多的信息素,严律调制的合成信息素,虽然是从闻春的腺体里,抽取的腺液制作而成的。
但当Alpha的发情期来时,就很有可能会因为信息素的供给不足,和合成信息素的偏差,而察觉到“重大”的问题。
不是就不是。
身处发情期高度敏感的Alpha,对信息素的这点细微的差别,真的很难接受。
可是闻秋已经陷了进去。
没有人知道,闻秋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宋程风的爱。
或许连闻秋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偏执的喜欢着。
一开始,或许真的只是出于一种感动,那只危难困顿时伸出的手。
而后对强者的仰慕,对学霸的向往。
喜欢是有的,有多少,谁又讲得清。
这份喜欢里若不是沾上闻春的影子,多年后回想起来,也只不过是一份年少时的悸动。
可偏偏宋程风与闻春相爱了。
他讨厌的哥哥,摘到了他想要而没有得到的果实。
好战要强的基因,首先激发的不是爱,是嫉妒,是不甘。
对闻春,不是别人。
闻秋可以接受别人品尝美味的果实,唯独不能接受得到了这颗果实的人是闻春。
因为这无疑再一次证明了他的失败。
他得到的,永远只能排在闻春的后面。
去抢也好,不择手段也罢。
只要闻春不痛快,只要证明他比闻春强。
无论付出什么,闻秋都甘之如饴。
所以闻秋根本不清楚,一开始,他对宋程风的所有执着,根本不是爱。
仅仅是一份情窦初开时的喜欢罢了。
他若及时醒悟……
可是来不及了。
当拥有宋程风标记的腺体,种植成活在闻秋的脖颈上时。
他的身心,注定会因为信息素的影响,完全依赖宋程风,离不开宋程风。
大脑也会因为对信息素的极致渴求,对伴侣产生独享的占有欲。
变的更偏执,变的更加没有理智。
闻春被两人的对话弄得云里雾里,想要起身从床上下来。
可刚有动作,就觉得头晕的厉害。
闻春这才发现手脚软绵绵的,体内更是有一股燥热,像极了发情期来临时。
可他已经没有了腺体,更不可能还会有发情期。
闻春大骇,质问闻秋:“你刚才在酒里放了什么。”
听见闻春的问话,闻秋甩开严律阻拦的手。
带着假笑,一步步的靠近闻春。
他用刻薄的话对他的哥哥说:“当然是能让你原形毕露的好东西。”
说完,闻秋懒得再看闻春是什么反应,他再次走回严律的身边,抱紧严律的腰,声音软软的哀求。
“你说过,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帮我,你会永远站在我的身后。”
怀里的柔软,是严律一直可望不可求的。
他的神经像是一根绷紧的弦,牢牢的扯着他仅有的理智。
但严律更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他可以为爱付出所有,哪怕背负所有的骂名。
可他也有自己自私的一面,他不愿意背叛自己的爱,即使只是身体。
他的小秋值得全部的,最美的爱,不留瑕疵的。
耳边的心跳很快,闻秋知道严律动容了。
长久的相处,让他知道怎样的表情,更能让严律快速的答应他所有的要求。
闻秋从严律的肩头,抬起一双湿润的眼睛。
红红的眼眶,红红的鼻头,收起所有的爪牙。
面对面,近在咫尺。
呼吸交缠间,闻秋用最伤感的语气,说“难道连你也要放弃我了吗?”
“轰”的一声,那根名为理智的弦,还是断了。
毫无招架之力,断的彻底。
什么是理智?
在这个世界上,对在意的事,对最爱的人,从没有理智一词。
当道德伦理触碰到那根名为“心肝”的弦,人只会变得“身不由己”,被痴念支配大脑。
当那个“好”字,再次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时,命运的齿轮,便是新一轮的转动。
在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神注视下,严律缓慢的,一颗颗的,解开了身上白大褂的扣子。
“啪嗒!!!”
窗外的雨是那样的大,在白色的闪电开场后,迟来的轰鸣声姗姗来迟。
“轰隆——”
这一声酝酿了一整个晚上的惊天巨雷,将房屋都炸的震颤了三分,玻璃哗啦啦的响。
“宋程风救我!”
在严律松动皮带时,闻春的神经再也绷不住。
再蠢的人,眼下的情况也都看的明白了。
一号楼的晚上没有人,除了自救,闻春别无办法。
在两人说话之时,闻春只能悄悄地挪动身体移向床头,枕头下放着他和闻秋交换后的手机。
借助身体的遮掩,他将求救的电话偷偷拨了出去。
父母有早睡的习惯,晚上大多时候都是关机的,但闻春还是饱含希望的拨了过去。
命运之神再次抛弃了他,电话没有人接。
这让闻春不得不将求救的电话号码转移,手指点到这段时间里曾无数次想要拨打的号码上。
时间是秒秒的流逝,像是等待永夜漫长来临的曙光。
严律踏步走来。
最后两秒,手机接通了。
“宋程风救我!”
随着这句话同时响起的,是天边炸响的爆鸣。
严律箭步跨上床,压坐在闻春的身上,一手紧紧的掐住闻春的脖子,一手夺下电话。
眼前突然黑了,整栋一号楼融入夜色,霎时陷入可怕的沉静。
断电了。
严律的呼吸剧烈起伏,不待平息,便将亮着接通页面的手机,放在离耳边不过一掌的距离。
手机屏幕亮起的灯光,打在严律一侧棱角分明的脸上,半明半暗。
闪着幽光的瞳孔,隔着玻璃镜片,微抬下颚。
严律就着这个居高临下的动作,睥睨着被压在身下无法动弹的人。
咽喉被有力的手掌强力收压,闻春的大脑迅速缺氧。
同时腹部被严律的跨坐重力压迫,恍恍惚惚间,闻春有种真的快要死去了的错觉。
特别是被那只没有感情的眼眸注视的时候。
电话那端久久没有说话,但从听筒里传出来的均匀呼吸声,让严律清楚对方有在听。
于是他说:“抱歉,刚才我和小秋在闹着玩,打扰到你了。”
话落,电话那边的呼吸声沉重了几分。
严律将手机伸向身后,递给还在呆若木鸡的闻秋。
眼前是亮着程风两个字的通话页面,秒数还在不停地跳动。
回过神来,闻秋不敢用手去接手机,在严律的示意下,磕磕巴巴的对着手机说。
“抱,抱歉,打扰到你了!”
话未说完,通话页面闪烁了一下,对面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是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紧张的情绪过后,无边的怒火又蔓上了闻秋的心头。
这就是宋程风对他的态度,懒得说,无话可说,每次都这样。
对待他与对待闻春,从来都是天上地下的两个态度。
严律说:“算了吧小秋,停电了。”
房间里黑压压的一片,只能模糊的看清两人的轮廓。
只是回应严律的,是咬牙切齿的声音。
“继续!”
得不到,就毁掉。
Omega把贞洁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他就不信,以后闻春还能心无芥蒂的与宋程风在一起。
闻秋捏紧掌心里的手机,“程风”两个字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不再犹豫,严律听话的执行闻秋的命令,摆弄着闻春的身体,脱去他的上衣。
就在脱裤子时,一直装昏迷的闻春终于找到了机会,一把抓过床头的台灯,砸在了严律的额角。
剧烈的撞击使得严律的大脑晕眩片刻,他反应及时,在闻春再次砸来时,闪身躲过。
同时也因踩空,摔在了地上。
闻春趁此机会就要起身逃走。
然而有一道黑影,更快的将他重新扑回了床上。
闻春中药的身体冒着热气,软绵的手脚只能拼了命的挣扎,捶打身上的人,发疯的吼叫。
“跑?你往哪跑?今天要么乖乖听话,要么就去死!”
闻春的双手被闻秋按在两侧,身体的全部重量也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严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药剂,尖锐的针头扎进了闻春的脖子。
冰凉的液体注射进滚烫的血管,闻春能清晰感受到液体蔓延时带来的痛爽。
不消片刻,他全部的力道,便松懈了。
大脑也进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混沌状态。
身下的地板在旋转,空气在旋转,世界在旋转……
天空是彩色,飘过五彩斑斓的蝴蝶……
谁在摸他,不知道。
谁在抽打他的脸颊,不知道。
身体感觉不到疼痛,密密麻麻的痒意充斥大脑。
晃晃荡荡,只剩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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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一号楼那天,路过那棵象征新生的树苗,闻春没有犹豫。
将它拔出、扳断、掷在地上,踩碎……
此刻,世间死去一株破碎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