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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今时不同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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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这是一座有些年头的落地钟,钟声沉厚,钟壳使用的红木时过多年色泽不变。
林有又不知道从哪个omega的chuang上下来,浑身上下裹着浓厚的信息素,丝毫不知收敛。
如果我是他的妻子,一定会麻利离婚顺便抽他几个大嘴巴子。
但并不可惜,我是他的好友,无法对他的si生活多加指点。
“宋些,怎么还不回去?”
我捧着茶杯默不作声,桌上的菜已经凉了。
林有自顾自拉开一张椅子,坐到我对面,翘着二郎腿。
“阿绪年后就回来了。算起来,左涔也快出狱了。”
他从桌上顺来一瓶酒,直接拧开盖子灌了一口。
听到明绪的消息,我总算有点反应了。
“不是说永不调回吗?”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谁还记得当年那点破事?试问如今的明俄比亚四贵,还有谁记得上一代的人?”他笑笑,举着酒瓶对我遥遥一敬,“说来你的消息应该比我灵通,那位没提过吗?”
我垂下眼,抿了口茶,才回答:“她故意的。”
乐音,我的准未婚妻,更是我需要辅佐的未来君王,她一直以来都厌恶我、憎恨我,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我、对待我。
同样,我也以最大的虚伪面对她。
林有大概是醉了,脸上泛起异样的氵朝、红,脑子混混沌沌,酒液顺着锁骨没入衣领,浸湿了月匈前的布料,映出鲜艳的红痕。
这家伙又开始胡说八道了:“都要结婚了大公主还不搭理你,婚后可怎么办啊皇储妃?”
我不在乎,我早已心死在了五年前。
“你会去接左涔吗?”
我突然问。
“接啊。为什么不接?我老婆坐了五年牢肯定瘦了,我得买只老母鸡好好给他补补。”
这下我确定他是真醉了。清醒的他只会大喊想杀了左涔。
五年。
很多人在这五年都过得很痛苦。
我的目光落在对面还在说胡话的林有身上。
“喂。……嗯,三楼包厢,麻烦了。”
我没带什么东西来,拿上手机就走了。
路过林有身边,视线落在林有的月匈前,闪闪发光的——
戒指。
婚戒。
真可怜。不是说扔了吗。
我垂眸定定的望着他,细细摩挲着手腕上的纹身,那里的皮肤下面藏着一枚小型监听器,时至今日,触摸时仍是隐隐犯痛。
林有,真可怜。
宋些,真可怜。
对于明绪的记忆停留在五年前,他穿着一身宽大的风衣屹立在检察院门口,前面是送他离开的专车。我们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很快他被人强硬地拉走塞进车后座,过程中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视线在空中交汇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涩。他的脸在时间中模糊,我只记得那双忧郁颓废的眼睛。
我吻过那双漂亮的眼睛。
啪嗒——站在酒店门口,雨滴落在我的鼻尖上,冰冰凉凉的。手机屏幕亮起,乐音的专属提示音不断响着。
「一天到晚找茬:你搞什么?」
「一天到晚找茬:大半夜耐不住ji寞来找人开房」
「一天到晚找茬:还是个鳏夫」
「一天到晚找茬:我看你你真是饿了」
我面无表情的关机。
大公主又莫名其妙发脾气了。
工作人员姗姗来迟,快步跑到我面前,将伞撑在我头顶,同时九十度标准鞠躬致歉:“抱歉宋先生,殿下说您不能走。”
真神奇,她还能稳稳地撑伞。
虽然我对乐音一直抱有很深的意见,但我也不想为难无辜的人,点点头,接过雨伞,示意她我知道了。
“放心,我就待在这里。”
她看上去有些迟疑,我平静地问:“三号包厢的人处理了吗?”
“已经安排人送回去了。”
“没耍酒疯?”
“一直在哭。”
“……”
能拍视频吗?左涔出狱后我能和他一起嘲笑一下林有。
如果我现在问她要视频她会给吗?
“咳咳。”仅存的良心让我放弃了这个想法,。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我看见不远处正驶来一辆黑色轿车,低调奢华,不太符合乐音的作风。
我还可以大胆猜测她现在坐在后座一定在看商禾的实时监控。
我知道你们皇族都有监示人的pi好,但你们玩方攵置play的时候能不能不要也给我来一份qiu jin大礼包。
车子停在我面前,后车窗摇下来露出的脸一半美艳张扬,一半被一条如蜈蚣般扭曲的疤痕贯穿。
若是没有这条伤疤,这张脸一定是惊艳绝伦的。
那是我为给朋友讨公道失手抽的杰作,事后我虽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但从此和乐音的关系说好了是势同水火,说坏了是有我没她。
因为曾经皇室有一条规定,貌若无盐者不堪继位。
足见历代君王即使不是经世之才,也必须容貌优异。
可这样的规定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劣端,那就是皇室前任君王往上,尽是漂亮蠢货,君权溃散,皇室被一代一代的架空。
直到上任君王力排众议,雷厉风行地颁布一系列法规,逐渐收回财政大权。
现任君王继位,花费十八年杀贵族,拢民心,迎回军政大权,皇室再度回到权力巅峰。
倘若不是这一代君王无子,皇室正统只剩下长公主一人,那么乐音绝对会是最先出局的人。
狠心不足,优柔寡断。
皇室已经给我们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我们再在公众面前对对方恶语相向,就会使用弓虽制手段让她和我完成终身木示记。
我俩听后互相看一眼,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见一眼都要恶心半天的正攵敌,坦诚相见之时必然是相互折磨,痛不欲生。
“落日。”她傲慢地抬头瞥了一眼酒店的名字,毫不意外地讥讽,“想向全世界宣告你那破碎了的爱情?”
“殿下说话很难听。”
“我说过你不要给我惹事。”
“我没有。”
显然储君自有一番理解,上下打量我一眼,露出一个轻亻兆的笑,“哼,上车吧。”
这时候顺从就是最好的反抗。我收起伞,向工作人员道过谢,上车坐到乐音身边。
“走吧。”她吩咐司机。
我正想一路装死,等回去就和君主大告一状,控诉大公主不仅脚踏两条船一边和旧情人王元虐恋情深一边大晚上监礻见准未婚夫的恶劣壮举,尽管君主大概率只会神经质地微笑,劝我乐音只是孩子心性,一回神抬头猝不及防和正在脱衣服的商禾大眼瞪小眼。
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偏头与乐音对视,干巴巴道:“你……给商禾留点隐私吧。”
商禾够可怜了全家就剩他一个,还要被你这种礻申经bing弓虽取豪夺,用孩子将他困住。
我真的很同情他。
乐音关掉监控,朝我挑眉,“我与我妻子的闺房之乐,你有什么意见吗?”
“……”
如果君主不勒令我盯着你、如果商禾是自愿的、如果我和你下周不打算领证、如果你的行为合法,那么我当然没有意见。
我诚恳地说:“有点侵犯公民隐私权。”
乐音撑着下巴觑我,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说出来的话难听至极:“宋检报警抓我啊。”
“……”
“怎么不说话?是想起某人也是因为你被逮捕吗?”
她恶劣一笑,“哦,真期待他回来会用什么手段报复你。”
“……”
我尝试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宋些,这些话会同步给君主,英明神武的君主会为你主持公道……
才怪。
你们皇室迟早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