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朱砂落眉间》小*花

20、寻梦 （十）

　　（十）

　　“姐，我今天晚上不能和你吃饭了！我晚上回去和你再细说。”小艾能清晰地感觉到电话那头小语的喜悦，但是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语，晚上早点回来。”小艾真的不知道如何表达姐姐的担忧，但是严家的传统就是无条件的支持，不管她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做的什么样的事情，小艾，作为姐姐，都要给与充分的支持和信任。
　　电话挂了，小艾的心有些空，不知道是为了小语的事，还是别的。忽然想起周末的电台节目，是该干点正事了。索性找出资料开始研究，第一次的节目，必须要吸引住听众才行，但是如何才能做到呢？心里一点注意也没有，小甄这两天为这个事犯愁，今天又一清早就出去找灵感了，既要带出古风，又要和时代同步，吸引更多的年轻听众，这和原来的节目完全不同，在外国，古风是乡情，只要感到孤独，哪怕听到一点关于中国的事，就会无限感慨，这是在国内的人无法体会的。现在要颠覆所有的想法，真的很难。

　　小艾有些灰心，随手拿出一本书来漫不经心的翻着，忽然灵光一闪，逍遥居士，四个字出现在眼前。对阿！可以采访他，逍遥居士的书一直很流行，但是他很低调，从来不在公共场合显身，没有人真的知道他就是墨非。他的书写的都是以历史为背景的寻踪探秘，加上虚构的唯美爱情故事引人入胜，读者众多，如果自己能请动他，那节目肯定能一炮打响。不过自己还是有些私心的，上次见面之后再也没有联系，其实只有两天，却好像两年那样漫长，真的很想见他，但是一丝忧虑涌上心头，想起第一次见面，那个拉着他离去的女孩，小艾的心隐隐作痛，一直自欺欺人的不想这件事，但事实确是无法逃避的，墨非没有给她打电话，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知道，不敢细想，理智告诉她不能纠缠，但是情感却不允许自己放弃，好不容易找到了梦中的那个人，又怎么能轻易的放下，还有那些梦中的景象，还有那些难以解释的感觉，小艾再一次陷入了沉思，墨非，请让我再靠近你一点，好吗？小艾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

　　终于鼓起了勇气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了墨非温柔的声音，不知道他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接起电话的。
　　“墨非，是我。” 小艾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任凭心里波澜四起。
　　“小艾……”他轻轻唤着小艾的名字，让她觉得好温暖，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自己的心如此悸动的怕是只有墨非了。
　　“有空出来坐坐吗？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话说得清淡，但是语调中却溢满了柔情，很矛盾，心里想要让他感觉到，想象着他的表情，又不想让他感觉到，怕那爱决堤，一发不可收拾，淹没所有的一切。
　　“我也很想见你，” 墨非语气中的复杂，我能感觉的到，”前几天出差去了，所以没有和你联系，我还有礼物给你。”
　　“谢谢，” 小艾还是无法控制心中的甜蜜，”那我们一会儿见，东区开了个咖啡馆，环境很喜欢，我们去那吧，叫”雕刻时光。”
　　“嗯，好的，一会儿见阿……” 喜欢墨非的温柔，能包容一切，感觉置身在温泉里一样，无限的放松。忽然手机好像被别人抢了去，一阵子嘈杂，随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
　　“静茹姐，我俩不是刚从你那出来吗？你这电话又来了，查岗查的好勤阿，啧啧。”
　　小艾被吓了一跳，静茹这两个字，犹如利剑一般刺向她，直觉告诉她，静茹和墨非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女朋友者三个字，小艾实在不想说出口,因为说出来自己更痛。她没说话，不知道是因为不敢，还是被吓到了,与墨非只是萍水相逢,努力的劝自己不要太在意,单是却适得其反。
　　电话那头听墨非再训肖睿，”你别闹，不是静茹！”墨非把电话抢了过来。
　　“小艾，不要理他，他就是这样没轻没重。”
　　小艾有些懵了，不知道改如何回答，心里清楚那个静茹就是他的女朋友，但是不想提，真的不想，每次总是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个词，但是如此的伪装竟然被肖睿无情的扯掉。
　　“嗯，那一会儿见。”小艾尽量控制自己的语调，不让他听出端倪，电话那头良久，沉默，轻轻的挂了电话，但是两颗心却聚到一起，他的心思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思他怕是也清清楚楚。就这样心灵相通，仿佛早就认识，尘封的记忆正在剥茧抽丝，一点一点打开，到底是痛还是爱，谁也不知道，一切都交给命运来决定。

　　小艾早到了，人很少，却是合了心意，找了一张靠窗的座位坐下，藤编的秋千，轻轻地摇着，心情好象平静了许多，思绪却没有停止。一杯浓醇的摩卡，飘着巧克力的香气，顿时间包围了自己，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还是一样的味道，香醇略带点淡淡的苦，每一根精神末梢都接收到那温暖的讯息。
　　无意间抬起头，隔着缓缓上升的热气，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恍如有些失神，有些愣住了，他总是在这样的时候出现，眼里有些迷离，一丝浅笑浮现在嘴角，一切都是这么的自然，好像命中注定。他就这样的走过来，仿佛走进了我的心里，不，确切地说不是走进，而是回到自己的心里，尽管不知道究竟自己与他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但是可以确信的确是他一直都在心里，从来没有离开，只是尘封在一个连自己都无法触及的地方，每一次的相遇就好像钥匙一样，将记忆一层层的打开。
　　“等了很久吗？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墨非望着有些失神的小艾，眼中流露出万般柔情，但又复杂的刻意隐藏，说不出的感觉。一句话把她从迷乱中拉了出来。
　　“要罚你了哦，喝什么？”小艾故作镇定半开玩笑的问道，心想latte合适他。
　　“那就latte吧。”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你来晚了，我要罚你，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小艾脸上开始出现笑容，虽然心里很混乱，但是不想自己烦恼，这片刻的相遇可能都是将来无限的回忆，何不让回忆更美些。
　　“好，你说，我甘愿受罚。”墨非也心有灵犀的收起了那份复杂，脸上只有那浅浅的笑，让人心醉。
　　“我要你答应我，做我节目的嘉宾！我准备做一期节目，采访逍遥居士。”小艾笑得更甜。
　　“什么？不要！”他反倒顽皮了起来。
　　“为什么？！”
　　“逍遥居士一直都是个谜，多少节目我都推掉了，就是为了这份神秘。”
　　“我的节目不一样啊，只是借用你的声音，你仍然神秘，逍遥居士只会越来越神秘阿。”
　　“不要！小艾，只要不是这个，什么我都答应你。”墨非半撒娇的说。小艾很欣然沉浸在他的柔情里，不能自拔。眼睛是不会说谎，从他的眼里她只看到了自己，自然的流露，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
　　“我不管，你刚才都说甘愿受罚了！这就是欺骗！”小艾故意嘟起嘴。
　　“小艾，你就饶了我吧。”
　　“不管！我什么也不要你就帮我这一回，我什么都答应你还不行？”小艾央求他，眼里墨非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近。
　　“好，这是你说的！”墨非经不住我的央求送了口，“但是我说什么你都要答应不能反悔！”
　　“行！那你想要什么吧！”
　　“现在我还没有想好，我们就先记着你看怎么样！”
　　“我能说不行吗？！我现在有事求你，你说怎样我都答应的。”
　　“那我们先谈谈采访的事吧，你怎么开始做节目了，我都不知道。”
　　“你哪有关心我，连个电话都没有。”这句是真心的，自从上次分开，小艾总是没事对这电话发愣，想着或许他会打电话，哪怕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我找到工作了，在天启传媒下属的电台做主持人。”
　　“这么巧，我也在天启的杂志社做编辑。”
　　“巧什么！”小艾咯咯的笑起来，”这得所有传媒文化都是天启集团的。”
　　“呵呵，就是阿！”
　　“我想办一个电台访谈节目，其中填些中国风，然后再加些传奇之类的内容，这样可以引人入胜，周六是首播，为了一鸣惊人，我不得已把你给牺牲了，呵呵，你不要怪我啊。你的书那么畅销，就当帮我一下咯。”小艾调皮的说，在他眼前，自己就像一个孩子，轻松自在。
　　“行，我就是你的炮灰，为了你，我做什么都行！”话出了口，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神情，小艾的心里有一丝的感动涌了上来，墨非说的是真的，她敢肯定。

　　说笑着，时间过得很快，天色有些沉了，二人起身离开了咖啡馆。街上的人有些匆忙，下班的时候总是如此，没有人会注意到周遭的人，两个人忽然都不说话了，好像是在体会那种微妙的感觉，蔓延全身。这样的傍晚，昏黄的落日，洒下温柔的余晖，让人有种莫名的感动，都说要看日出，但是小艾却更喜欢这落日，因为有种不舍的纠缠，那是一种怎么样的依恋，太阳和大地仿佛离别的恋人，挣扎着不愿分开，但是却败在了宿命，太阳沉下去的那一刻，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宿命，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逃不开，只能默默地承受，所不一样的确是心里的记忆，有的人选择忘记，有的人选择沉沦，有的人选择等待，但是更多的人选择思念，她也不能免俗的成了那更多的人中的一个。分明的感觉的墨非的气息，很惊讶为什么靠他如此之近，但是思念确是涌上心头，还未分开，就禁不住思念，淡淡的痛，让人心悸。小艾下意识的靠近他，和他并肩走在路上，仿佛找到了些什么，不确定，这种感觉好熟悉，这或许也是宿命，小艾心中呢喃着。
　　“冷吗？”一阵冷风吹过，墨非关切的问道。
　　“还好，没想到这天变得这么快，刚过了夏天，这秋天就来了。”以前总是嘲笑那些恋爱中的情侣总是拿天气当借口，没话找话说。现在却发现自己也不能免俗，嘴上说着天气，心里却想着别的事，这才体会到，原来那些相爱的人是这样的沟通。忽然意识到，自己原来也是可以爱的。
　　“你带上这个。”墨非把他的围巾取下，轻柔的给小艾围上。小艾沉浸在这样的突如其来的幸福中，竟然连谢谢都忘了说，只是笑，四目相对的那种温存，旁人根本没办法察觉，在她的心里确是清晰的感觉的到的。
　　“墨非!”忽然短暂的温存被打断了。回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说陌生也不完全入如此，总感觉他的眉眼在哪见过一般。
　　“哥？你怎么在这啊！”墨非一句话解开了心头的疑惑，那些相似的地方就是因为墨非阿。
　　“我刚拍完广告，正好看见你。”那个男生的感觉完全与墨非相反，除了相貌上带了几分墨非的模样，其他全然不同。仔细看来，他打扮时尚，绛紫色条纹T恤，低腰牛仔裤，黑色机车夹克，中长微卷的头发，大大的墨镜说，起话来眉飞色舞，与温文尔雅的墨非形成鲜明的对比，任任何人都不会想到他们竟然是亲兄弟。
　　“这位是……”他转过脸看到了小艾，笑着说，那笑倒是像极了墨非。
　　“哥，我给你介绍，这位严馨艾，电台主持人。”墨非实在不知道怎么介绍这看似简单但其实很复杂的关系，只能用一个职业带过一切烦乱的关系。
　　“你好，美女，我叫墨然，墨非的哥哥。”墨然冲着潇洒的说道。
　　“你好，严馨艾。”看到他洒脱的神情，小艾忽然感到很轻松，从刚才的拘谨中走了出来。
　　“墨非，你们这是去哪？”他开始和墨非攀谈。
　　“我们刚谈完周末做节目的事，这是准备回去了。哥，最近都没有看到你，你工作很忙吗？”
　　“我你还不知道吗？工作的时候就通宵达旦，不做的时候就整天大睡。最近接了个几个广告，所以加班加点地，等忙完这阵子，我给你打电话，咱们俩也有日子没聚了。”墨然把工作的烦恼说的如此轻松，真的洒脱的很，顺手掏出一支烟，刚要点上。
　　“行，哥多注意身体，烟也不要抽了。”墨非抢过墨然的烟，不料却又被他抢了回去。
　　“别婆婆妈妈的……”
　　墨非皱着眉头刚要开口，电话却响了。

　　小艾看着墨非，他微微的一皱眉，然后迅速的掩藏了那一丝不安，但是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因为小艾对他的熟悉，怕是比他自己更甚吧。望着他走到一边去接电话的背影，心里隐隐作痛，墨非，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望着他，好像怕一个不小心，他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一般，但是却没有注意到墨然望着自己的眼神。
　　墨然是墨非的哥哥，平面广告模特，兄弟两人的性情完全不一样，但是感情确很好，墨然素来洒落，又是半个演艺圈的人，所以与人交往更是游刃有余。他可能从小艾的眼神里察觉出什么，但却不点破，只是微微一笑，凑过来和她攀谈。
　　“馨艾，你是电台主持阿，这个工作好，你做什么节目的。”
　　“阿？”小艾有点吃惊，后悔刚才太入神了，竟然忘了墨然还在一旁，“其实这个周六是第一次试播，我也是刚刚多得到这个工作的。听你刚才喝墨非说话，你是演艺圈的人啊。”
　　“算半个吧，我是平面模特。”他笑着指了指路边的广告牌，小艾才发现上面的广告图就是他。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你。”小艾笑着说了一句客套话，确是没有注意过那些广告，那些眼熟只是墨非的影子。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墨非走了过来。

　　“我有点事得先走了，哥你帮我送小艾，好吗？”墨非看着小艾，眼里饱含着抱歉。
　　“不用了，你有事先走吧,我自己可以回去啦。”小艾尽力隐藏那份不舍，生怕让他察觉。
　　“小艾……”墨然把那句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但是小艾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这个电话应该是来自静茹才对，一想起这个名字,那天肖睿轻描淡写的两个字竟然刻在心里,挥之不去。
　　“天色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馨艾，我送你好了。”墨然在一旁笑着说道。
　　“嗯，好吧。”小艾不想拒绝了，让墨非担心，也让自己犹豫，再说怕自己这一路胡思乱想，有个人说话也是好的。
　　墨非望着，好像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欲言又止，急匆匆地走了。
　　这一路上，墨然就像一个开心果一样，围在小艾的身边，确是能暂时的让人忘却忧伤，她从来没有想过墨然这样对自己，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性格那样简单，而原因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到了，谢谢你。”小艾笑着对墨然说。
　　“你上去吧，我看着，这样任务才算完成。”
　　小艾向他挥了挥手，上楼去了，这一夜又是辗转难眠。

　　楼下的墨然望着小艾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墨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女孩的印象如此深刻，他的职业是平面模特，每天身边的漂亮女孩数不胜数，看都看腻了，小艾，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真的是漂亮，不，不应该用这个词，墨然，下意识点了根烟，应该是美。淡如水，柔如雾，那份脱俗确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不光是外表，而是来自她的心。墨然狠狠的抽了一烟，慢慢的离开了，该走的还是要走的，谁又能为谁真心停留呢，要知道付出真心是需要勇气的。

　　时间回到那个神秘的电话的那一刻，馨艾并不知道那个带走墨非的电话其实是李教授打来的,李肃,静茹的父亲,墨非的恩师。
　　“墨非阿,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了李教授深沉的声线。
　　“叔叔,你好!。”墨非避开了小艾和墨然到一边接电话。
　　“今晚有空吗?你阿姨和我想请你过来坐坐。”
　　“嗯…”犹豫，但是却不能推托，”好的，我现在过去。”
　　电话挂了，墨非心中一阵踌躇，实在不想面对李教授，更不想面对静茹，想起那天的尴尬，心里一阵子内疚。转过脸看到不远处正在和哥哥聊天的馨艾，心里莫名的痛楚，有些事真的需要了断，但是转念一想，怎么了断，和馨艾根本没有开始，又怎么谈到了了断呢。再说那梦中的情景，那埙乐，那一眼万年的熟悉，真的这么容易就了断了吗？墨非苦笑一下，尽量掩盖了心里的苦痛，走了过去，剩下的事馨艾都已经知道了。

　　电话那头李教授挂了机，悠悠的坐在沙发上看书。静茹的母亲，孙琴从厨房走了出来。
　　“老头子，怎么样？墨非他来吗？”
　　“来啊，说是一会儿到。”李肃摘了眼镜，抬起头来。
　　“那墨非的态度怎么样？”孙琴低声地说，生怕惊动房间里的静茹。
　　“墨非这孩子态度很好啊，我看着他长大的，很了解他，我看这次他们小两口吵架，肯定是静茹的脾气，静茹就是被你宠坏了。”
　　“老头子，我就问问墨非的事，看你扯出这么多，又怪到我头上来了，墨非是你带出来的，静茹还是你亲生的呢？”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争了，待会儿墨非来了，我们给他们调解调解，这些题外的都不要提了。”

　　孙琴悻悻的回到了厨房，其实静茹的任性，她也是知道的，墨非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她心里想着此怕又是静茹的小姐脾气在作怪了。
　　房间里的静茹，已经好几天了没有给墨非打电话，更别说见面了，心情差到了极点，那一夜的墨非错愕的眼神始终想不透，为什么，墨非难道有别的女人了吗？这不可能，静茹和墨非在此之前几乎天天见面，怎么可能，静茹没有察觉呢？墨非，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反常态的温存，却变成了痛苦的回忆，静茹心烦意乱，将手中的书扔到了床上。
　　这时门铃响了，静茹听到了墨非的声音，心里一惊，心情很复杂，有思念，有错愕，有责怪，一下子涌了出来，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只能起身出去。
　　“叔叔，阿姨好。”墨非依旧礼貌的无可挑剔。
　　“墨非来了，快进来。”孙琴笑盈盈的说，然后转过脸对一旁无精打采的静茹说，“静茹，快给墨非倒茶。”静茹也不拒绝，进了厨房。
　　“墨非啊，好久没来家坐坐了，最近很忙吗？”
　　“嗯，是忙些，我的新书正在最后修订阶段，杂志社的事又多，本来想这个周末过来看您和阿姨的。”
　　“我就说墨非是个懂事的孩子吧。”孙琴越看这个准女婿越喜欢。
　　“你和静茹，最近是不是有些小摩擦啊。”李肃看静茹在厨房冲茶，就低声问起来。
　　“都是我不好，我让她生气了。”墨非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那天的事索性就直接都揽到身上，横竖都是道歉，也就是了。
　　“我们家静茹脾气急了些，我们知道的，不能怪你，以后还要你多担待才是。”李肃语气柔和，他也知道静茹的性情，从小到大，墨非都只有吃亏赔礼的份儿。可能根本没人能想到，那天静茹真的没有错，她的反应是一个正常的女生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叔叔，别这么说，是我的不对。”墨非更愧疚了，眼前这位李教授是他父亲的挚友，是他的恩师，是他未来的岳父，为什么自己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不可思议，看来真的是精神错乱了。
　　“好了，我们也不管你们了，这小两口哪有隔夜的仇，你们和好了，我们就高兴了。”孙琴见墨非如此态度，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静茹端了茶从厨房走出来，李教授夫妇就不再提这事了，墨非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又有一搭无一搭的和静茹说上了几句话，虽然静茹心里还有些芥蒂，但是墨非，这个占据了她所有的情感的人，她根本是抛不开的，也就顺水推舟的原谅了墨非。这份复杂的心情，只有墨非和静茹心里明白，在父母眼前又不好多说，就这样，夜色深了，墨非起身告辞，便回了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