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夜游盛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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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一散，秋柠就给萧梧晚拿来了面纱和薄披风。
“三哥呢？”穿戴好，萧梧舟却不见了。
“怕是回去换衣服了。”萧墨淮顺势坐在了桌旁，小厮们正在收拾桌子。
萧梧晚看着那些漂亮的花糕、蜜糕和花馒头觉得可惜：“二哥，刚才撤下去的菜和现在桌上剩下的这些，都直接丢掉吗？”
“不会，祖父定过规矩，不可浪费粮食。之前府内很少有这种宴会，基本厨房会按照人数做适量的饭菜。但偶尔有宴请，剩下的食物会分给仆人以及东市的叫化子们。”
“那还挺好，不过东市是？”
“盛都城包括皇城、宫城和三市。皇城就是圣上和百官处理政事的地方，宫城除去贵人们居住处，包含一部分处理政务的区域，正四品以上的官员可以进入。至于三市，分别是西市、中市、东市。”萧梧晚又开始在脑袋里画图，“萧府处于西市，这边几乎都是官员的府宅。中市就热闹了，吃的玩的小摊贩都集中在中市，几乎从五更天开始，热闹到夜半子时。东市则是商贾之户和平民居住之地。”
“当然远一些的地方，有些游玩之地，例如：大相国寺、青城寺、青城山等。这些地方，在一些特殊的节日里，会有一些活动。也是很好的踏春、登高之地。”
萧墨淮生养在盛都城，对吃喝玩乐，自然了熟于心。
“那我们一会去中市？”
“从中市穿过，去看河畔烟花。”
听到烟花，梧晚眼睛都亮了。
“我来了，我来了。”
“三哥，有必要吗？”萧梧晚看着眼前的花哨男子，满脑袋问号。
“当然有必要，一会带你去看河畔烟花，我多少年没参加过了。”
“你要给我找嫂子？”
“胡说什么。”萧梧舟满意地整了整素色外袍里的百蝶穿花大红箭袖，“走吧，烟花可比姑娘好看。”
萧墨淮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这是萧梧晚第一次出府，有两位兄长在，她便只带了秋柠。至于古儿，她作为萧梧舟的迷妹，居然娇羞地拒绝了这次出行，梧晚很是不解。
从萧府走到中市，路程不算近，但路上都挂着花灯，梧晚忍不住掀开面纱抬头欣赏。
“现在路上也无人，就把面纱揭了吧。”萧墨淮说。
“也好。”萧梧晚把面纱取下来递给秋柠，“不过盛都城的女子为何要带面纱出门？南礼城就不用，好生自在。”
“主要是世家未婚女子和晚间单独出门的女子。”萧墨淮解释。
“为何？”
“还不是怕你们太好看，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哈哈。”萧梧舟开玩笑道。
“是和官妓区分开来。”萧墨淮补充，“官妓的衣着也相对华丽，晚上出门时会不带面纱……”萧墨淮没说完，但萧梧晚也明白了。
“那白日呢？”
“白日不强求，但世家女子在府内最好不与外男，直面相见。”
“好，我知晓了。”梧晚突然想起那日在萧老爷子的院子里，那句：不要回头。原来如此。
“晚儿，你看那。”梧晚顺着萧梧舟指的方向看去，灯火通明的三层建筑，好像是酒楼。
“那便是丰乐楼，明日带你来尝尝。它旁边的便是乐澜楼，哈哈哈。”
“乐澜楼是什么？”
“先不告诉你。”萧梧舟卖起了关子，可萧梧晚看着他的表情，也猜得到，不是青楼，就是赌场，大概率是前者。
“梧晚你想逛什么店吗？”萧墨淮问。
“我想去胭脂铺看看口脂。”
“行，那我们在门外等你，秋柠你陪着进。”一般晚上胭脂铺只招待女子，男子们若想购买，都是午后时间进去。
“好，我买完就出来。”梧晚刚要往胭脂铺进，突然想起来她分文未带，“三哥…”
“已经给秋柠了，随便买。”萧梧舟一副了然的神情，作为自己的大财主，梧晚觉得他又帅了三分。
“谢哥哥。”
胭脂铺里果然都是姑娘，无一男子。
“秋柠，这都是些什么，盒子好好看。”
“回姑娘，这一排都是面膏，冬日润肤用。这个是云烟珍珠面膏，这个是玉骨雪花膏。那边是唇脂、香露、发油和口脂。”
“我们去看看口脂吧，下次再来细逛。”她不想让兄长们等太久。
“姑娘是想买什么颜色的口脂呢？”
“我觉得现在用的都太淡了。”
“绛色和朱红都比檀色要艳丽些，今日姑娘上的就是檀色。”
“我看看。”
秋柠很快找出绛色和朱红色，货娘根本顾不上她们。
“姐姐真是好看。”萧梧晚闻声抬头，是一个看起来比她小几岁的姑娘。
“谢谢，你也很好看。”
“你为何不画花钿，一定很美。”
“今日…，秋柠现在能替我画上花钿吗？”梧晚也很想体验一下。
“姑娘稍等。”秋柠去找货娘询问。
“你一个人吗？”梧晚看女孩身边并未有其他人。
“我兄长在门外等我，我买完胭脂就走，货娘在帮我取。”
“姑娘，您的胭脂。”货娘把打包好的胭脂递给女孩。
“我的面纱呢？”女孩付完银子，看向周围货架，并未寻到。
“秋柠你把我的面纱给妹妹。”
“姑娘，那你？”
“无事。”梧晚转头把面纱递给女孩，“刚才我们进来，并未看到你兄长站门口，想必你要出去找一下，你戴上我的面纱就好，我的兄长们就在门口。”
“谢姐姐，我叫李景姝，家就在东市李府，您明日派人来取吧。”
“不必，我府中还有，你就拿走吧。”
“谢姐姐。”李景姝向梧晚行了个不太规范的欠身礼。
“姑娘，我先给您画花钿吧。”
“好。”
“您这丫鬟好生厉害，三两笔便画出这栩栩如生的梅花钿。”旁边的货娘感叹。
梧晚抬头看了一眼秋柠，满眼骄傲。
“麻烦你把绛色口唇包一下。”梧晚想着赶时间。
“好，姑娘稍等。”
秋柠又补了两笔，额间一朵红色梅花完成，衬得梧晚眉眼间多了一丝娇媚。
“我们走吧。”
还未踏出胭脂铺，一个男子往铺子里张望，正好和梧晚撞个满怀。
“抱歉，抱歉。”对方立马后退。
“梧晚。”站在门口的萧墨淮赶紧上前来。
“无事。”她看着退了几步的男子。好似比她高出一头多，鼻梁挺拔，白玉发冠束着一头高马尾。原本眉目低垂躲避她，听着她的名字抬头望向她。
“抱歉姑娘，我正寻家妹。”
“她是叫景姝吗？”
“是，她还在里面吗？”
“她刚出来寻你，应该还在附近。”
“谢谢。”男子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
“晚儿，你的面纱呢？”萧梧舟看了一眼秋柠手里也没有。
“借给刚才那人的妹妹了，我与你们一起想必无事。”
“哈哈，难怪，刚才梧舟认错，把人姑娘还拽了回来。被怒斥‘无礼的花蝴蝶’”萧墨淮笑道，“梧舟你把外袍脱下。”萧梧舟立即懂了他的意思。
于是，梧晚顶着萧梧舟的素色外袍，而萧梧舟彻底变成一只大红花蝴蝶，加上他那张好看的脸，着实惹人注目。
“我们赶紧去河畔吧，烟花应该快到时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夜游盛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