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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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被窝里醒来，陆景珩累的眼皮都不想抬，浑身跟被坦克碾过了一样，没一地界儿舒坦的。
闭着眼，小心挪动着身子，却还想给害惨了自己的始作俑者踹床底下去，只是才伸出去一脚却蹬了个空，陆景珩赶忙睁眼，才发现他的狼崽崽趁他睡觉的时候跑了，桌上留个字条，也跟他来了个“不告而别”。
“长本事了啊，跟我来这套？！”
好心情瞬间变得沮丧，陆总裁撩了被子，脚还没挨着地面，就听身后一阵金属碰撞声“叮当”响起，回头一看，竟是条白花花的，如小蛇般的链子栓在了自己后腰上。
打眼看去，也辨不出是什么材质做的，陆景珩扽了几下手疼，再一联想起傅斯年的霸道手段，气的他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混账，傅斯年……这臭小子反了，敢这么对我？！”
识海里，系统伸了个懒腰，渐渐现出了它圆滚滚的身体。
【怎么了？大早晨起来就这么大的火气？】
陆景珩扶着腰站了起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没个正常色儿：“那小混蛋越来越混账了，昨儿晚上，他就……早起也不说一声，自己跑了，还给我拴床头上，他拿我当……”
“馃箅儿”仨字儿他没好意思说，直到系统提示，才气哄哄的走到桌前，把片面包填进了嘴里，再有热牛奶帮着顺气儿，陆大总裁热胀的头脑总算冷静了下来。
【别生气啦，小年对你挺好哒！你看，为着你，人天不亮就打飞的往M利坚救小舅子去了，临出门，还不忘给你把早饭做好，啧啧，这么好的男人……景珩，你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少跟我来这套，真当我不知道你俩一鼻孔出气儿，纯一伙的？！”
一P股往沙发上坐下，陆景珩拈着桌上的字条读了起来，颠来倒去，不过是“爱心早餐在桌上，记得吃”、“我找小竞去了，你好好在家”这样简短的几句话。
除字条外，餐盘边上，还有枚黏着手写标签的小药瓶。
小纸片上，药物的用法用量写的很清楚，结尾处还用碳素笔歪歪斜斜的画了只狼爪爪，一看就是傅斯年的手笔，陆景珩撇了撇嘴，抄起手机，先给老师打了个感谢电话。
如此十分钟过去，小系统依旧战战兢兢。
【你咋知道我俩一伙的？】
“我怎么知道的？”陆景珩冷哼一声，就差掰指头儿跟它算总账，“且不说之前的事，就说陆克俭自导自演的那场绑架案，是谁给小年通的风，报的信儿？”
【这个……】
“傅深的‘鸿门宴’，小年人没进门就知道谁跟我动了手，不是你告诉他的，还能有谁？”
【……】
“算了，回头再跟你算账，先想法儿给我把这玩意儿弄开喽！”
看宿主大大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系统知道再瞒也瞒不下去了，索性连连摆手，坦白说道：【不行啊，小年说了，不让我给你解开，就是递工具给你也不行！】
陆景珩气的狠拍了下桌子：“你宿主是我，你怕他干什么？难道背着我，你俩私底下还有什么交易不成？”
【没有，没有！】系统小脸煞绿，【哪有什么交易啊，我只是不敢惹他罢了……实话跟你说吧，像我这样，由系统局控制，傅氏设计开发的人工智能还有好多个，虽然你觉着我挺厉害的，但我也不是什么不可取代的智能产品，要真惹了小年不高兴，他一小手指头就能给我杵没了！ 】
“别跟我说这个，你也知道，我这人同情心不多！”
系统怼起了小手手：阿珩总这样说自己，可我怎么觉着他这人心挺软的呢？！
“你可够没良心的，平时没事就坑我钱，私底下却帮着小年监视我，我说你从前怎么总说他好话呢，原来是跟我这玩‘碟中谍’，跟他合着伙儿的骗我呢！”
【啊，可冤枉死了！】
被陆景珩连戳脊梁骨，小系统的再厚的脸皮也有干穿的时候。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就因为我良心不安，才一个劲儿的攒钱的！只有攒够了钱，我才能给自己赎身，脱离那狗B的系统局的控制，只有摆脱了那狗B的系统局，我才能自立山头，做你的专属大！管！家！】
“那你还废话干什么，快点把这玩意儿弄开啊！”
系统快哭了：【不行，景珩你别为难我！】
见硬的不行，陆景珩准备给它上点软的：“你是不是老长时间没升级了，小脑袋瓜都不好使了？我问你，小年现自个儿跑M国去了，你把我困在这，他要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认为跟他生命值绑一块儿的我，还能活得成吗？”
【活不成。】
“那你还不赶紧把我放了？！”
【那你就赶紧吃药啊！】
一人一系统，异口同声地喊着，过了半天，小系统才又出起了馊主意。
【华教授专为你配的药都送手上了，你还不赶紧咽了？阿珩啊，只要你解了毒，身体完全康复了，就可以和小年切割，于生命值的设定上，彻底跟他解绑了！】
“这么激动干什么，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见自己不被宿主大大理解，小系统更是激动的跳脚。
【当然有很大关系，你不跟他绑一块儿了，我也就自由了！都这个年代了，谁还稀得满身班味儿的上个班，给这群无良资本家们打工？再说了，他们傅家人就一群疯子，凭哪个都不是好伺候的……】
“那药，我就不吃！反正小年死了，我跟着殉情，你就等着跟我俩一块儿消失吧！”
系统：【……】
“%……&*￥……”
叮呤哐啷，一阵雷劈似的乱闪过后，陆景珩觉着腰上的链条好像多了几扣，起身往客厅晃荡了一圈，才发现比之方才，确实能走的更远了些。
“是为让我上厕所方便些吗，用不……”
也是陆景珩眼神儿好使，这一回活动范围稍大了些，竟让他在门口的鞋柜上，发现了一串没见过钥匙串儿，只是伸手够了几次，都因为差着些距离没有够着。
“送佛送到西，你就不能再行行好吗？”
不等陆景珩发飙，小系统已主动关机下线。
“shit!”
回房间溜达一圈，没找见一件趁手的，能帮他把钥匙勾到手的物件，陆景珩一着急，直接把拖鞋甩了，然后，倒趴着高抬腿，几经尝试，终于把大脚趾伸进了钥匙环里……
成功脱逃后，陆大总裁终于坐上了飞往M利坚的飞机。
因飞机上没有信号，天刚一擦黑，陆景珩便放倒了椅背，眼罩戴上，薄毯一裹，闭目养神只待迎接明早的太阳。可谁料，就在他快睡着的档口，躲了小半天的系统竟又狂跳着，“滴滴滴”的爆出了让人心慌的警报声。
【未来七日，傅斯年将有99.9%概率于爆炸中丧生，建议宿主即刻与其解绑生命值，并与下一位预定者绑定！】
“等等！”摘了眼罩，陆景珩“腾”的一下，从座椅上直起了腰，“上回你不就说，小年要从楼上掉下来摔死吗？这回怎么又来这套？大晚上的，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你就不能咒他点儿好听的？”
系统被他噎了个懵里懵登，稍缓过来，又赶忙解释道：【上回小年没事儿，那是因为你眼疾手快，先一步打中了陆二的颈动脉，才让他那颗子弹只擦断半根绳子，撑到了二楼才让小年掉下来！你得明白，像这样幸运的事不会次次发生，基于‘保护宿主为第一要务’的设定，系统还是建议你即刻与傅斯年解绑，与第二次序的生命值供应者绑定！】
“这候补的谁呀？”
【系统设定，第二次序的生命值供养人为傅深……】
“别，别，可别……”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想到后半辈子要跟傅深那样的老BT纠缠不清，陆景珩觉着自己跟小年一块死了绝对算善终了，“这绝对不可能的事儿，你还是跟我说点儿别的吧！”
【说什么啊？】
“就说我大病初愈，刚醒来那阵儿，跟个傻子似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事儿，是不是你跟小年干的？”
系统诚实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阿珩也就别再为这些事生小年的气了吧？！其实，他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因为怕你不肯原谅，也怕你见到他后，脆弱的身心再受打击，他才让我抹除了你的记忆的。】
【在靠近你的过程中，小年宁愿先追求你，等你接受他了，感情稳定了以后，再慢慢想起以前的事，也不愿借由我错乱你过往的记忆，让你先入为主的认为，你两人本就是情侣关系……】
陆景珩冷哼：“他想的倒美！”
【阿珩，你真别怪小年了！他为了你，几乎是把头十年赚的钱全搭进去了，才由系统局换来了让你活下去的机会……想你当初病成那样，又被程威下了可致死剂量十倍的剧毒，稍有不慎，他就跟你一块死了，可即便这样，他还是选择把命‘借’给了你……】
【抹除掉你的记忆，再花重金杀入娱乐圈，以新人的名义接近你，不过是为了与他心上人靠近一些罢了，这期间若你不肯要他，他嘴上说的再凶狠，实际上也是不敢伤你分毫的。景珩，我说这些不是为他开脱，只求你看在这份心意上，对那小混蛋多些宽容吧！】
“小年，在傅深这件事上，他究竟想怎么做？”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倒也听他说过，说他们家族中两代人的恩怨，不该由他个小辈裁断是非，过往的一切，当由法律作出公正的审判。】
——
下了飞机，陆景珩关了系统，直奔Merck制药生物药研发中心。
到了园区，再进入那栋金字塔形的标志性大楼里，陆景珩一路走一路看，期待能在姓名栏里看见“陆”字打头的中文名字的同时，又期待着这个名字并不存在。
脚步急促，不停向前探索着，终于在一间办公室门前，他努力压下了过分凌乱的呼吸，喉结滚动，只是还未抬手敲门，就听身后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女声：“景珩？！”
陆景珩回身，入眼便是一身黑色职业装打扮的陆明宪，也就是陆宸谦的第一个孩子，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碍于年幼时被她虐待过的经历，从看到陆明宪的第一眼起，陆景珩就觉着万般的不自在，心脏一震，手上亦无意识的捏紧了拳头。
“十几年没见，看见我还是这么紧张吗？”陆明宪含蓄笑道，单手托镜框的动作几乎与陆景珩如出一辙，“小时候不懂事，光欺负你了，现在还生姐姐的气吗？！”
说着话，陆明宪已近到跟前，伸手摆出了个邀请的动作：“没想到你会来，我的实验室在地下三层，要过去参观下吗？”
陆景珩本想拒绝，但一想她提出如此请求，其中必有她自己的道理，况且小竞还在这女人的手上，愿不愿意的，总还得从她身上找到寻人的突破口，思虑片刻后，他点了点头。
陆明宪也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礼节：“那请吧！”
跟在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身后，不知道为什么，陆景珩总觉着这女人无论身形笑貌，还是衣着打扮，甚至于鼻梁上架着的同款眼睛，都在有意无意的……模仿着自己？
亦或是说，她是在透过自己，远远的学着另外一个人……
谁呢？
答案呼之欲出，陆景珩心中骤然一紧，瞳孔紧缩。
怎么会……
猜出的答案意外之荒诞，但似乎又比任何的可能合情合理。
出了电梯，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两人终于到了陆明宪的专属实验室。
落座后，在接过对方递来的茶盏的下一秒，陆景珩便开门见山道：“我弟弟，萧竞川在你这里？”
“弟弟？”陆明宪哂笑道，“我还以为你说的是陆克俭那家伙。不过话说回来，那蠢货还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啊，生生把他大总裁的位子丢了，临了还策划了那么一场漏洞百出的绑架案，也不知道他脑子怎么长的，真是给咱们陆家人丢尽了脸……”
躲开她的注视，陆景珩低头喝了口茶。
“死了活该！”完全对亲兄弟的死亡无动于衷，陆明宪冷着脸，继续道，“先别着急问你表弟的事，景珩，难得见面，你就没什么问题想问我的？”
将茶盏放回桌上，陆景珩勉强镇定道：“确实有件事很好奇。”
“哦？！”
“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陆明宪起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陆宸谦那老东西从来重男轻女，自打有了陆克俭那宝贝儿子，再有你这个替补，他心里哪儿还有我半点位置？所以那个家，回不回的吧，我不在乎！”
陆景珩眉心微蹙：“就因为无法染指启晟的产业，你才要以Merck制药为掩护，借由胡家的势利向国内制贩D品？怎么，你就那么缺钱吗，你这么做的目的……”
“哈哈哈哈……”只听一半，陆明宪已不可抑制的笑出了声。
“景珩，你这样说，也太看得起我了！启晟？你外祖打下的江山，陆宸谦没给他们乔家败光就算不错了，我还惦记他那点东西？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冒着被两国警方通缉的风险，联手胡家人贩D，还就是为了赚钱，你看看我这间实验室，要不是废纸一样的烧钱，你以为它能维持到现在？”
听到此处，陆景珩不禁有些迷惑。
“有傅深和他背后的海盛集团撑腰，这间实验室还能少的了科研经费？除非是你这药学博士不务正业，以药物研究为幌子，私下里搞克隆人，或是生化实验什么的。”
“哈，你倒是挺幽默的，不过这事儿，还真让你猜对了一半。”陆明宪笑笑，忽而对陆景珩提起了一个极熟悉的名字，“还记得黎文翰吗？虽然是件残次品，但他确实是我制造出来的。”
“？”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从生物学上解释，那家伙确实只能算半个人类，无论是灵魂还是□□，都要受系统局的严格控制。在你之前，我认为他已经是我设计出来的，与萧南与最为肖似‘人偶’了……”
“！！”
“与那些靠人造器官、异体肢体移植，还有各类奇葩整形技术合成的怪物相比，你这样的极品，才是我最想要的，关于此次伟大实验的终极实验对象。”
“陆明宪，你疯了吗？！”陆景珩突然站起，以为眼前的女人已完全疯魔。
“呵呵，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你做傅深的禁L的！”
说话间，陆明宪的眼神变得锐利异常，右手迅速滑入西装内侧，手指紧扣在一件冰冷的金属上，下一瞬，手枪已从外套里滑出，几乎是没有丝毫颤抖的，被稳稳地怼到了陆景珩的太阳穴上。
“我只想看你在失去了主体意识后，在系统的控制下，是否能成为一个完美的傀儡……所以，景珩，我的好弟弟，去死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