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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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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头脑昏沉得厉害，陆汛怕自己真坐在电脑桌前嗝屁，连续三天都睡得特别早。
他每晚播够两小时就下，结束前还难得开口多说了两句话，就是劝粉丝赶紧退出直播间退出游戏好好睡觉健康做人。
从那天过后他也再没主动找过江颂，仿佛那两晚遇到的是连好友都没加的陌生路匹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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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汛昨晚睡得太早太沉，睡前还懒得下床开空调。
于是天刚蒙蒙亮，温度最低的时候，室内的冷空气冻得他暴露在外的耳朵僵硬发红，早起本该乱成一团浆糊的脑袋此刻也异常清醒。
他努力把脑袋往被窝里塞，清醒的大脑还未完全懈怠放松下来，枕边的手机突然发出一阵嗡嗡的振动。
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陆海德转的钱到账了。
他蒙在被窝里勉强露出双眼睛，艰难地将手伸出被窝，快速摸起手机一看，果然，12月31号，又忘记把手机调成静音了。
将手机彻底关机后，他在床上翻了几个转终于酝酿出睡意。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了，陆汛叼着牙刷，举着手机在外卖平台挑选跨年晚餐，然而菜品选好好半天了，他的手却迟迟点下单键。
陆大厨不死心拉下日期再看了一眼，寻思了好半天终于放弃了点外卖，转手把手机搁在了洗漱台上。
匆匆洗漱完他从玄关衣柜里拎出件黑色羽绒服，抄起钥匙出门买菜去了。
早上的风裹着雪粒吹得人面颊生疼。
去生鲜超市的路变得格外遥远漫长，路上看不见行人，陆汛像是没知觉似的走在雪地里。
他分别拿了两盒肥牛卷肥羊卷，一盒火锅丸子，还有些娃娃菜金针菇豆皮之类的火锅食材，顺手拿了包底料，抱着瓶椰奶结账去了。
陆汛觉得自己做的小火锅比店里还好吃，所以每次节假日都会亲自下厨做一顿犒劳自己，虽然他的下厨过程就是洗菜切菜，然后把火锅底料放进去煮。
迎着风雪回到家，还站在玄关处暖气就扑面而来，但客厅太空荡了，有种莫名其妙的冷意。
他刚放下东西，手机就跳出来好几条消息，是任阳发来的
【哥你最近好冷漠，是我那天骂你你被伤到了吗】
【哥，对不起，我不该澄清你俩不纯洁的关系】
【出来跨年，新风广场】
他有些无语，随即先把年终奖给任阳转了过去，任阳几乎是秒回：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大厨忙着切土豆，没空搭理他，用语音转文字输入：
【你们玩，我不去了】
陆汛的关系网实际上非常简单，关系好的除了任阳，就只有一个高中同学秦浩，一到节假日除了他俩就全是陪玩俱乐部或者粉丝发的祝福消息。
食物刚摆上桌，秦浩的语音电话就来了。
他一边开电视一边和秦浩闲聊，秦浩也是想约他出门到商场跨年，拒绝了好几次才推掉，秦浩恨铁不成钢地说了句你个宅男活该没有女朋友后狠狠挂断了电话。
就在这时，手机上方弹了条消息出来，来源是直播平台，陆汛没看到内容，心里已经莫名有些紧张。
他料想任阳应该不会神经到刚被拒绝就跑到其他软件再被拒绝一遍，然后凑齐三次兑换个已读不回礼包。
那和他互关的人，除了任阳就只有……
江颂给他发了条跨年快乐。
陆汛松了口气，空落落的心里因为这条消息有种期待被短暂填满的感觉，但下一秒止不住扬起的嘴角硬生生止住了。
因为他的便宜爹同时给他发了条儿子快乐。
陆汛几乎是一秒都没有停顿，立刻给陆总回了个跨年快乐，然后边煮东西吃边想怎么回江颂，想破脑袋最后发了句颂哥跨年快乐。
回完话他点开微博看了一眼，骂声一片的热评已经被删干净了，AYG官方委婉回应二人是好朋友关系并非队友。
底下的评论清一色都是“支持官方”“相信AYG”之类的话。
江颂那条消息是在饭前发的，洗完澡了才收到回复。他吹完头发坐在电脑桌前，给陆汛发了条
【玩一把？】
这次那边倒是回得很快
【好】
deluge迅速上号，soug拉他进队，俩人很快进了游戏。
这是把双人四排雨林，俩人很有默契地往远处飘，落地后慢悠悠边搜东西边聊天。
“这么久才回我，忙着跟女朋友跨年？”
“没有女朋友，在吃饭。”
俩人认识的时间本来就不长，又是好几天没联系，现在交流起来也没有刚破冰时那种随便聊天扯皮的松弛感，才说几句陆汛就尴尬得不知道说些什么。
反观心大的江队，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边换倍镜边查户口似的问
“吃的什么？”
“火锅。”
“不错不错，比我吃的好，红点要吗？”
deluge刚把维克托配件凑满配，此时站在集装箱上整理背包，听到这话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了。
“我捡到了。”
“丢掉，换我的。”
soug从仓库一路跑过来，真在他面前扔了个红点。
deluge捡起来，无奈地用红点换掉红点走走过场，把倍镜丢下来那一刻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调侃道：
“你的手碰过的红点会更稳吗，颂神？”
“比你打狙稳点，得了，赶紧抱着你的维克托一边儿待着去。”
听了这话，deluge对着他点了两下头，真的抱着维克托面朝墙壁蹲下，江颂见此笑骂了声：
“滚蛋。”
“我说你平时开直播，词儿也不会说，好话也讲得含糊，好不容易从哪里学来点儿花哨的还碰上我这么个硬钉子，你的直播事业能撑下去全靠为爱发电吗？”
这话江颂说得够委婉了，甚至还臭不要脸的开了个玩笑，但陆汛听出来人家这是打探他家里人对他开直播的态度呢。
陆汛也不戳破，反而轻笑了一声，把话往更偏的地方引。
“那颂神教教我，怎么让我的直播事业再创辉煌？”
“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来跟我念，祝我大哥吃不愁穿不愁，不住平方住高楼，天天潇洒，夜夜温柔，买卖如同长江水，生活如同井上花，大财小财天天进，一顺百顺发发发！”
这一串顺口溜江颂像是已经说过千百遍，不打结不嘴瓢，熟练得像是刚出生就自带了一套感谢打赏的语言系统。
让陆汛都有种嘉年华已经占满屏幕的身临其境之感。
“啊……？”
陆汛眨巴着眼睛，明显是还没反应过来，半天才吐出个疑问词。
“你记不得么？来个简单的，祝我……”那边的江颂皱着眉在脑海中找寻更加直白简单的话，话里话外似是对deluge连这个都不会很不满意。
毕竟一说到这个，江颂可就来劲了，恨不得把当初他用的那套东西毫无保留地传授给青涩新主播。
“我下去好好练练。”陆汛知道越拒绝这人肯定越来劲，未免江颂逼他现学现卖，干脆直接硬着头皮先应了。
“孺子可教。”
俩人开车找人，很快清完，一局下来还真顺风顺水。
排名1， deluge10杀，soug12杀。
江颂的声音其实很特别，早年抽烟喝酒伤了嗓子，平时听不出来，但只要连着说话几分钟，声音就会变得有点低哑。他对deluge说：
“开局这么顺，今年肯定也很顺。”
“嗯。”
时间在这时刚好跳到凌晨十二点整。
这是陆汛第一次跟人一起跨年，却是跟一个刚认识一星期的游戏队友。
他本来还想问，职业选手这时候不是应该很忙吗，队友父母朋友，随便单拎出来一个都比在游戏里跨年有意义。
但他没问出口，毕竟除了两个朋友外他什么都没有，理解不了这之间的情感等级划分。
“颂神亲自陪你跨年，你没有要表示的东西吗，主播？”
来了来了，他就知道有坑等着他跳。
“主播给你唱首歌，放过主播吧。”
“换了别人听到能进AYG试训，高兴都来不及，你跑什么？”江颂声音明显哑了下来，喝了口水才接着说，“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说出来，队长听听能不能帮你解决。”
“我开科技了。”
“滚蛋。”
俩人又拌了会儿嘴，最终陆汛不想把跨年的气氛搞僵，说他先去了解了解怎么投简历。
江颂一听就知道这人没往心里去，现在是在软着语气敷衍他。
他想过是因为学业事业或者父母所以deluge不能打职业，但这人每天播到凌晨三点，随时随地上线，闲的要命，现在听来完全是他自己不想。
他也没强求，替老马把话带到了，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他能答应这事儿还是因为老马连着看了好几场直播，熬了几天夜翻出旧剪辑看。
M78和经纪人也对deluge赞不绝口，但总教练还在休假，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
老马早上八点发了张顶着黑眼圈的自拍，道德绑架似的让他去找deluge。
这次被拒绝，除去他心里那一点的失落外，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半晌deluge的麦突然动了两下：
“是因为投资方所以现在急着招人，还是因为队友合同到期？”
江颂还以为他想偏了，连忙跟他解释他们AYG真不是看见个人就要。
“不是，是看你打得好。”
陆汛一听他的解释，就知道江颂误以为他想偏了所以自己先想偏了。
“我就随便问问。”
“好吧，也有这个原因。”
“啊？真有？”
俩人又磨叽了会儿，到睡前都没开下一把游戏，退出前deluge突然提出加江颂微信，江颂还以为他想开了，背出一串微信号，末了还补充了句这个也是他的电话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