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只神宫寺猫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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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神宫寺言竹能从松田阵平的眼眸中找出认真。
他似乎是在认真地陈述“并不是所有从这里出去的警察都会践行这点”的事实。他在质问，为什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警察？
鬼冢八藏的脸色沉了下来，“喂，松田！你到底把警察当成什么了？！”
松田阵平立刻站起身，站没站相的地回答，“那当然是……”
“带着荣誉和使命感服务国家和人民，尊重人权，公正且亲切地履行职务，每日三省吾身，提高能力，充实自我，保持清正而踏实的生活态度。”
松田阵平咧嘴一笑，“这就是警察……我说的对吧？”
神宫寺言竹毫不意外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他早就知道了。
松田阵平并不是对警察这个职业有多么不认同，相反，他很敬重警察。但，他同样讨厌那些滥竽充数，黑白不分的警察。
所以，他就来当警察，让那些烂人看清楚什么才是一个真正的警察该做的。
伊达航诧异地看着松田，挑了挑眉，看来……在他心里，也不觉得警察是多么不堪的存在嘛……
鬼冢八藏被这么一搞，顿时没了情绪，“知道就好！”
他理了理手上的资料，“那么，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回去都要认真复习！”
降谷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地看着正在打哈欠的松田阵平。
他突然觉得，这人在心里憋了什么火气，被火焰灼烧到扭曲的空气遮掩着他的面容。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没看清过这个人。
“神宫寺同学，那个……要不要一起吃午饭？”女学员脸颊通红，周围还有一群看热闹的。
神宫寺言竹缓缓抬眸，灿金色的眼瞳内氤氲着冷色的光晕，神宫寺扯起嘴角，呈现在脸上的，是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讲都绝对完美的微笑。
“大概不行，我中午有重要的事宜，需要外出。”女学员听到神宫寺如此说着。
她看着那双因为冷色而显得薄情的双眸，她的脊背突然攀升了些许零星的寒意。
她尬笑着道歉，“神宫寺同学，真是抱歉啊，这么突然就约你。”
神宫寺言竹含笑回应，“应该是我失礼才对，毕竟——如此直白地拒绝一位女性的邀约实在不风雅。”
神宫寺就这样，用轻飘飘的一句话俘获了在场大多数女学员的青睐。
神宫寺施施然离去。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警视厅警察学校正门。
萩原研二饶有兴致地看着神宫寺离去的背影。同时还不忘笑着回复女同期的话。
“要不要一起吃午饭啊？”一群女警围绕在萩原研二周围，笑得花枝乱颤。
“那当然……”萩原研二故意拖长了尾音，吊人胃口，“可以啦！”
彼时，松田阵平挖了一大勺饭，塞入口中，一脸无语地看着左右逢源的幼驯染。
“咔哒”
松田阵平对面的位置被人占据，他余光瞥见深色的皮肤，于是他歇了想查看的心思，又往嘴里扒了一口饭。
“你是经历了什么？”深色皮肤的主人降谷零坐到了松田阵平的对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讨厌警察的吧……”
“难不成你是个傲娇？”降谷零佯装好奇地看着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咬牙切齿，“才不是！”
他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即便是现在我也还是会这么想……警察啊……都是一群混工资的家伙！”
降谷零懵了，他看着松田阵平那张无比确信的脸，有些惊讶。
这个人到底怎么想的？？真是搞不明白……
姗姗来迟的神宫寺手上捏着一张信封。信封有褶皱的痕迹，明显是人情绪激动时留下的。
神宫寺言竹眼眸中闪烁着怒火，绕是诸伏景光也没见过神宫寺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
神宫寺迈步走向一张桌子，他似乎在努力遏制自己的怒意。“原青一，你是否应该同我解释。有关我父亲的遗书被掉包一事？”
被叫做原青一的男人不顾人群旁观，冷笑出声，“你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也配看我舅舅的遗书？”
神宫寺言竹冷眼看着原青一的控诉，并没出声。
原青一似乎是极其愤怒的，“明明你就是咒术师啊……你为什么不救舅舅？你为什么在舅舅的葬礼上一滴眼泪都没掉？你为什么拿了一支白玫瑰？”
神宫寺就站在原地，任由他控诉，眸中的怒火一点一点平息，他全然没有反驳。
他只是平静地，淡淡地开口，“父亲喜欢白玫瑰，他不喜欢代表悼念的菊花，他希望我快乐。”
因为父亲喜欢，所以他才会在葬礼上拿着一支白玫瑰。
因为父亲希望他笑，所以他才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
原本嘈杂的食堂寂静无声。
神宫寺感受着周围的目光，有怜悯，有轻蔑，有诧异，有厌恶，……也有担忧。
“你是叫原青一吧？你觉得你这种行径属于造谣么？”松田阵平的声音在这种极其安静的环境中极为明显。
原青一从没想过这个不懂人心的怪物竟然会为人着想，他从没想过他一直执着追寻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
他感到有些羞愧，他是来为舅舅讨个公道的，却从没想过这个所谓的公道一开始便不存在。
他……好像误会了神宫寺言竹。
而被误会的当事人只觉得原青一不想把遗书交于他，直接转身离开。
当事人离去后，食堂内顿时响起了一阵叽叽喳喳的谈论声。
无非是“神宫寺好可怕啊……他竟然没有感情！”“你们发现了没，神宫寺言竹脸上的笑每次都一模一样。”
刺耳的，嘈杂的带着恶意的言语一点一点砸在尚未离去的原青一的躯壳之上。
原青一从小到大都被人百般呵护着，他的父亲、他的母亲溺爱着他，他从未直面过人性的劣根。
直白的恶意将他砸懵。不……他想象中的人群不应该是这样的。
神宫寺言竹坐在树荫下，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手指。
有一句话原青一的确没说错，他没有感情，这是自他诞生之日起就拥有的缺陷。
稚嫩的声音再一次想起，“喂喂！你怎么又在胡思乱想啊！！你可是神宫寺啊！你可是……啊——总之你现在已经能表达情感了！”
神宫寺言竹淡然地看着他对面的花丛，水滴沿着艳红花瓣的脉络向下坠落，其中折射的光晕短暂地停留在他的眼中。
倏然，他弯唇笑了，他无声地说着，他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感受不到他们的情绪，我很奇怪，对吧？
小书突然叫喊，“言竹！不要这么想！！！你……你想想诸伏景光！他可是你认可的朋友！”
神宫寺突然改变了话题的风向，他确实让我感受到了一点属于人的情绪，但是——你能告诉我吗，书。
他用着极为轻佻的音调继续问着，你在害怕什么呢？你之前刻意回避的空缺是什么呢？
书的声音太过急促，显得有些心虚，“才没有！！你不相信我吗？”
神宫寺笑着，其实我不是人类，对吗？
他的目光又带上了些许狠厉，我父亲的死是那群乌鸦做的，是吗？我父亲的那位挚友指的是乌鸦之首吧……
他们的目标是我，对么？诶呀呀，书，你怎么不说话了呢？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的……但是，但是黑衣组织在主线结束之前不能被毁灭……”小书的声音带上点哽咽的意味。
书气呼呼地想，如果刚开始就告诉你了，你能干出自己找到黑衣组织老巢，然后一个领域展开全毁了的事情好吗！
这样，它之前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神宫寺言竹突然沉静下来，原来是这样啊……那，父亲的死会不会也是被某个世界线安排的呢？
书在意识空间尖叫，但是沟通壁垒已经关上，他只能一边看着神宫寺胡思乱想，一边土拨鼠尖叫。
快来个人打断他啊！！要是再不阻止他，他就要产生毁灭世界的想法了！！
“言竹，你……”骤然响起的声音仿佛天籁之音，拯救了快要发疯的神宫寺和书。
诸伏景光赶过来时，只看到了神宫寺坐在树荫下的背影。他看着这寂静无声的场面，这分明是骄阳、花朵和温和青年的绝美画面，他却从神宫寺的背影中看到了更多。
那种歇斯底里的，不顾一切的想要发疯的感觉。但，好像有无数的看不见的线阻止着他。
诸伏景光轻手轻脚地落座于神宫寺一旁，“在苦恼什么呢？”
神宫寺言竹扭头，看着诸伏景光。
可能因为他曾在诸伏景光的面前袒露过自我吧，神宫寺言竹并没有选择用微笑掩饰。他只是面无表情。
“景光，倘若这世上有命运的存在，它在牵引着你的一举一动，甚至谁的生，谁的死都由它主宰。你会有什么反应。”
神宫寺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简单。
诸伏景光看的分明，那双透着些许凉薄的灿金色眼瞳中有着不同寻常的认真。
他是真心实意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只神宫寺猫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