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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只神宫寺猫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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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宫寺言竹愣了一瞬,随后笑了起来。窗外的夕阳撒在他的眼里,为他渡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
眼底流动着最真实的温软笑意。
“是啊,交到好朋友了。”他听到自己这么说着。
“他们人还不错。”他听到自己这么描述着。
织田作之助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带着点欣慰赞许道:“小言是个好孩子。”
要知道,让神宫寺主动说“还不错”的朋友少之又少,更何况他平日里还是个不与他人深度交往的内向性子。
是的,内向。
在织田作之助眼里神宫寺不主动交朋友是因为神宫寺内向。虽然很离谱,不过这也确实是织田作之助能想出来的。
这下去了警校,一下子交了五个好朋友的神宫寺言竹可不就是好孩子么。
织田作之助接着问,“小言,什么时候返回警校?”
“啊,今晚。今天最后一项活动是……,巡视横滨的其他地区有没有可造成伤害的咒灵。”神宫寺喝了一口苦茶回道。
他皱眉纠结两秒,随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已经吃完特辣咖喱的织田作之助的眼睛。
“那个,巡视完之后……可能就是,凌晨一点了……”他有些心虚的别开眼。
等他将视线挪回来的时,织田作之助果然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小言,好好休息才能长高。”织田作之助劝道。
“我已经二十岁了,已经停止生长了。”神宫寺反驳。
“嗯?是这样吗。可中也干部二十二岁还说他在生长期,小言才二十岁,还是能长高的。”织田作一本正经地胡诌。
——更可怕的是,他还很相信这是真的。
神宫寺:……
神宫寺:?
神宫寺竭力忍耐想要扶额的冲动,笑眯眯地纠正道,“不,正常来说,人体在十八岁前后一年内就会停止发育。”
织田作之助一副我懂了的样子——鬼知道神宫寺是怎么从那张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脸上看出表情的——他语出惊人,“哦,所以中也干部是不正常的。”
神宫寺一噎,“……”
“也……可以这么说吧。”
织田作之助点头,没再用眼神批评他熬夜,也没再说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比如“中也干部不正常”这样的。
织田作之助无言,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咲乐他们很想你,要在这里等会么?”
神宫寺言竹吃咖喱的动作一顿,他垂下眼睫,没有回答。
真的吗?想他?
他当时那样的神态,那样的外貌,真的不会让他们害怕吗?
——当时的他,一身白西装染的通红,浓重的血腥味包裹着他,可他半分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在旁人眼里有多么骇人。
他只是轻轻地,轻轻地将孩子们抱在怀里,泛着冷意的灿金色眼眸“看着”身后那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勾起一个毛骨悚然的笑。
那样的他分明是可怖的,在深夜甚至能把小孩吓哭的啊。他们真的想他吗?
织田作之助及时止住了神宫寺言竹的胡思乱想,“他们一直都很感谢你救了他们。”
织田作的脸上露出了他以前从没见过的笑,他轻轻开口,“他们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神宫寺下意识问。
织田作之助指了指楼上,做了一个对他来说有些幼稚的噤声动作。
“他们没有告诉我,他们说这是秘密。下一次来你就会知道了。”织田作这么说道。
神宫寺咽下最后一口苦茶,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
他逃也似的快速溜到柜台前,悄悄放下饭钱,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用术式瞬移走了。
余下了一句“下次再见”留在空气中。
织田作之助后知后觉的眨眼,“啊,小言害羞了啊。”
神宫寺言竹慌不择路的随意选择的瞬移标点,后果就是——他看着对自己笑着的费奥多尔。
这可真是一个好地方:D
你说是吧,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费奥多尔像是早有预料一样,优雅地行了一礼,“久仰大名,神宫寺阁下。”
他的目光看着神宫寺,像是眷恋着什么一样。
神宫寺言竹眯了眯眼睛,“魔人?”
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神宫寺言竹惊奇地发现,魔人似乎在透过他看着谁,目光虔诚又狂热。
他在期盼着一些事情发生,那么——
神宫寺言竹集中精力,在一堆杂乱的便签里找到了寥寥几句。也就是说,以他的智力也仅能推理出这么几句。
【魔人,一分熟。俄罗斯人。他似乎认识你,他似乎想在你身上寻求着什么,又或者……他所寻求的,是你本身。】
神宫寺言竹把脑袋里的记忆翻了个遍,也没记起来他是在哪里见过这个本质上可以算是小说中不典型反派的魔人。
他的记忆很完整,不存在失忆的可能。所以——魔人是从哪里认识的他呢?又或者……对他身上的某样东西垂涎,从而单方面认识他。
神宫寺的眼眸闪了闪,他倾向于后者。
费奥多尔.D只是优雅地笑着,“您不必警惕,我只是来叙旧。”
“叙旧?”神宫寺的下意识想法就是,对方在骗他。
叙旧,是双方互相认识,并且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相遇后寒暄的说法。
单是互相认识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费奥多尔的话为谎言。
“我之前没见过费奥多尔先生。”神宫寺笃定地说。
费奥多尔只是笑着,没有说话,不过片刻,费奥多尔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神宫寺的眼前。
异能者?如果对方身旁有隐藏的异能者,他不会察觉不到,除非……那异能者在百步之外,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外。
看来是早有准备。不过……为什么大费周章地来“叙旧”呢?是想试探些什么吗?
神宫寺言竹鲜少有被谜题难住的时候,现在这种情况算一个。
不过,管他阴谋是什么,到时候领域展开全部毁掉就是了。这很符合他武力派的形象。
“叙旧……”
在无人存在的虚无之处,与神宫寺极为相似却又带着几分寒凉的声音幽幽响起,祂笑了一声。
“是该叙旧了。希望你能成功。”
小书猛的一抖,什么情况?
它探着脑袋左看右看,也没看到这片空间有什么存在。它忽然瞪圆眼睛,等等……!!该不会是祂吧!!!
神宫寺言竹轻轻蹙眉,略带不解,什么声音?
轻飘飘的,却带着足以冲碎灵魂的蛊惑。如果他是个正常的普通人,他此刻就应该七窍出血而亡了。
他没再抑制自己的眼睛,将可见度、可分析度和可抹杀度等信息迅速收集,他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结果。
——没人在他周围。
这么说吧,至少在他能探听到的范围内没有活物存在。
他……难道幻听了?不能……吧?
算了,他该去巡视了。这种暂且威胁不到他的小事他实在懒得追根知底。
在横滨巡视一圈后,发现了不少被安插进来的“窗”。他们将不少的一级更改为二级。
对此,神宫寺言竹的看法是:嗤。蠢货的做法。
在他看来,这种行径处处透露着“就是我故意做的,故意栽赃陷害你”这种讯息。这种直接把答案甩在他脸上的行径,他称之为……
挑衅。
看来得抽空去训一训那群半截入土的老头子了。哈。总是把手伸向不该伸的地方可不行。
在解决了这周的问题后,神宫寺欣欣然地踏上了返回警校的路。
不过嘛——他是从一群建筑的房顶上飞过去的。
嘛嘛~要原谅他啦,他的定点标记早就满额了,没办法做警校的标记。这大半夜的也没什么车。于是,他也只能委委屈屈地自己跑回警校啦。
——如果忽略神宫寺言竹由内而外散发的愉悦的话……这倒是可以信上一信。
咳,话题偏了。他现在要返回学校了。希望他的阳台门忘记关了。:D
但是——
【你的阳台门,九成新,几乎没人用过,它此时此刻处于封锁的状态。快来把它撬开吧~】
神宫寺言竹微微一笑,动作轻缓,动作自然地从口袋拿出一根铁丝。
人么,达成某种目的,总是要不计手段一下的。
——总而言之,神宫寺可不想被教官发现翻墙,然后去写那劳什么子的检讨。
于是,神宫寺言竹就在黑打瞎火的夜里,在他的宿舍里,对上了四双眼睛。
他好险没一发术式轰过去。
“你们……在我的宿舍,做什么?”神宫寺言竹蹙眉,他们大半夜不睡觉,当鬼?
“呃……那什么,言酱,我们这是在等你啦——感动吗?”萩原研二的表情浮夸过头了。
嗯?不是叫小言么?怎么也喊上言酱了?算了,不计较这个。
他扫视过去。
【他们在你的宿舍待了至少两个小时呢~看来是为了等你回来。】
神宫寺言竹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他好像没有告诉他们他今天回来吧?
这是什么痴汉行为啊喂?!!
也许是因为神宫寺言竹的表情太明显,萩原研二尴尬地笑了两声,“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就去睡了哦。”
神宫寺言竹虽然在心底疯狂吐槽,但面上只是笑笑,包容了。
毕竟是朋友啊。
是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