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只神宫寺猫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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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资料室的门悄悄的开着。
松田丈太郎有杀人嫌疑，拘留。
误捉，凶手另有其人，现已释放。
这样的字样在紫灰色的眼眸中一闪而过，他心底升腾起果然如此的想法。
他之前就猜测，松田大概是和某个警察有些不可调和的过节，随后便以为警察大多数都是那个不负责任的样子的。
但…他之前的态度又有些奇怪……
“zero，原来你在查这个。”诸伏景光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
降谷零明显被吓了一跳。
诸伏景光的声音里还带了点笑，“啊……这个案子当时闹的很大。”
降谷零面色沉静，了然点头，“档案上并没有写为松田丈太郎澄清这件事。所以——他依旧被媒体污蔑。”
诸伏景光点头，“这是诽谤。”他帮腔道。
降谷零突然想起了什么，退出了当前界面，转而开始搜索神宫寺这一词条。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
“hiro，你看这个……”降谷零的眼眸微沉，他快速浏览着。
诸伏景光站在门口望风，“这样真的好吗？我们这样擅自调查……”
降谷零垂眸，“但是我们总得知道他为什么这么……”
降谷零突然卡壳，他试图在脑海里找出适合神宫寺的词语。
“偏执，不安以及——疯。”这是他能想出来的形容词。
诸伏景光对于这三个词持赞同态度。从对方这两天的表现来看，确实是。
对于父亲的偏执，对于突如其来善意的不安，以及，仿佛刻进了骨子里的，想把敌人生撕活吞，剥皮抽筋的冲动。
虽然对方将这三者完美地藏了起来，但他们还是察觉到了。
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他们在为他担忧。
诸伏景光确实被降谷零说服了，他凑上前，一起看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印着一张简单的彩色照片。
拥有暗红色短发的面容精致的神宫寺言竹站在原地，大概五岁的样子，他的不远处是坑坑洼洼的仿佛被硫酸侵蚀过的地面。
地面上躺着的，是看不清面容的，下半身不翼而飞的年轻男人，同样暗红色的发丝暗示着他的身份——神宫寺的父亲。
年仅五岁的神宫寺面无表情，眼中半分波动也没有，仿佛面前的尸体是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可那分明是他的父亲。
他眼底的冷色显得他格外怪异，就像原青一说的那样，“没有感情的怪物”。
虽然照片不甚清晰，但降谷零还是产生了想要呕吐的欲望，胃在翻腾。
一旁的诸伏景光也没好多少，顶多脸色比降谷零好看一点。
降谷零忍受着喉间的涩意，向下翻看。
［此次事件乃意外。］
［瓦斯爆炸］?
降谷零看着照片下方简简单单的两横字。
模棱两可的回复。缀在最后的特殊符号。神宫寺自责的表现。
似乎有什么答案要浮出水面了。
降谷零的眼眸猛然沉下，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那可真是悲剧啊……
诸伏景光此时此刻的想法不遑多让。
他是为了更好地开解神宫寺才看的，但如果事实是他想的那样。
——谁也没有那个资格去开解他。
没有人。
根本没有人会在那种情况下不恨自己。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收拾好了一切，一起退出了资料室。
神宫寺言竹对这些一概不知。
虽然他能一眼看出来就是了。
尚在睡梦中的神宫寺言竹久违地做了一个美梦。
看起来成熟老成的神宫寺平叶看着神宫寺言竹，他弯了弯那双清澈碧绿的眼眸，“阿言，怎么发呆呢？”
神宫寺言竹有些不可置信，“父亲？”
神宫寺平叶假意蹙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今个怎么叫的这么生疏？”
神宫寺言竹缓缓靠近那身影，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灿金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神宫寺平叶。
水汽逐渐升腾，视线模糊了起来。
他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面前的男人。
面前的男人皱了皱眉，似乎是不解他今日为何如此奇怪，他行动力极强地将面前人揽在怀里。
温热的夹杂着熟悉的淡雅的清香，那是竹林的味道。
神宫寺言竹感受着这股温热。
他缓缓抬手，颤抖着收紧了手臂。
他能触碰到的，温热的，熟悉的味道。
这是活着的。活着的父亲。
“爸爸。”神宫寺轻声呼唤。
他父亲一向喜欢这个称呼。
果不其然，面前男人的心情愉悦了几分，“阿言，今日怎么这么委屈呢？给爸爸说说？”
神宫寺抿了抿唇，他依旧紧紧地抱着神宫寺平叶，“我……你会丢下我吗？”
神宫寺平叶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当然不会。我会陪着你的。”
“一直陪着吗？”
“一直陪着。”
“真的吗？”
“真的。”
神宫寺平叶一遍又一遍回复着神宫寺言竹毫无逻辑的重复的问题。
半晌。
神宫寺言竹将脸埋进父亲的胸膛。
骗人。
明明那么早就离开我了。
神宫寺平叶感受着神宫寺言竹极度不安的情绪，他笑了笑，“我一直都在看着阿言哦。”
神宫寺言竹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他就像溺水之人偶遇浮木一样，紧紧抱着他最后的理智。
“这样是不对的。阿言。”神宫寺平叶满眼心疼地看着早早就成长起来的神宫寺言竹。
“你的世界不该只有我，也不该只有复仇。”他笑着，像往常一样，“你还有朋友，不是吗？”
神宫寺言竹抿唇，“你骗我。你说你不会离开我。”
“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哦，我知道阿言最近交了个好朋友呢。”神宫寺平叶安抚着。
“可我看不到你。”神宫寺言竹松开手，退开一步，认真地看着他的父亲。
“甚至，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的机会了。”他垂眸，水雾弥漫着。
“阿言，人是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的。”神宫寺平叶温和且认真地看着他，“你还有朋友，你还有家人，你还有未来。”
神宫寺言竹固执地盯着神宫寺平叶。
“可我不是人。对吗？”
“怪物本来就不应该拥有未来。”
神宫寺平叶轻笑，“你是。阿言，如果你愿意，你就是人。”
“你的未来会比任何人都美好，你的朋友会变得更多。”他轻声祝福，“那个时候，你会比任何人都幸福。”
“我保证。”
神宫寺言竹垂下眸，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响。
他想，可是未来没有你。
那双森绿色的眼眸温柔地看着他，不会的，我会一直注视着你的。
他轻笑，“你该回去了。最后，要抱一下吗？”
神宫寺言竹缓缓地，缓缓地拥抱着。
倏地，手臂一空，神宫寺平叶的身体化为光点，“要好好和朋友相处哦。”
神宫寺哽咽着，“你好啰嗦。”
他轻声，“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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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课时，他们便明白了那奇怪符号的含义。
鬼冢八藏强调，“如果你要配合的咒术师要求查看以往咒灵案件的档案，注意不要拿错。”
“咒灵的案件通常由瓦斯爆炸什么的大型案件作为理由。档案上会特别标明一个符号。”鬼冢八藏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着。
神宫寺言竹对于这些辅助知识不感兴趣，他以后只能是公安编制内的咒术师，不是辅助人员。
他神色空茫地盯着桌面发呆，时不时盯着手掌看着。
昨晚梦境里的温度仿佛还在。
两对幼驯染震惊地对视一眼，他们悄悄看着神色恹恹的神宫寺。
竟然真的是他们想的那样！
可是……那也太残忍了。
咒术师留不下死于咒灵的家人什么的。
鬼冢八藏的声音还在接着讲解，“如非必要情况，不要违反咒术师的要求。”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神宫寺言竹，“每个咒术师，拔除咒灵时的性子都有些疯。这是正常现象。不要惊慌。做好自己的记录工作。”
“记录后，根据现场破坏程度找一个理由，入警视厅档案，将你记录的真实报告给咒灵侧特对科。”
鬼冢八藏还在强调跟随记录时必须要做的事情，科普咒具的用法等等。
神宫寺言竹依旧在发呆，他今天的状态格外不对劲。虽然他知道他自己状态不对，但他完全不想调整。
他现在的脑袋里只有
——他再也见不到他父亲了。
灿金色的眼眸里，大雾似乎浓重了些。
“神宫寺，下午的普通咒灵拔除课由你负责安全保护，可以么？”
神宫寺言竹收起脸上的表情，挂上微笑，“当然可以。”
刚下课，那五个精英就围了过来。
“小神宫寺，你听到了没！咒具竟然是枪诶……我还以为是什么太刀什么的。”萩原研二惊奇地感叹。
“毕竟，教官科普的御三家听上去就是封建大家族。”松田阵平板着脸补充。
降谷零疑惑，“那……这些咒具是怎么来的？”
“我猜……是言竹你做的？”诸伏景光猜的大差不差。
神宫寺言竹的思绪被搅乱，他没再自虐似的回忆着最后的见面。
“啊，只是输入了点咒力而已。悟也帮忙做了些。”神宫寺点头。
咒具制作过程往往是比较复杂的，但是枪械系列的东西，很奇特，只要是特定的金属，只要输入咒力就能变成咒具。
不过有个无伤大雅的小瑕疵。需要定时补充咒力。
毕竟子弹就是咒力凝结而成的。不能凭空生产。
萩原研二笑着凑近神宫寺言竹，说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话，“那，小神宫寺要保护好我们哦。”
神宫寺言竹当真了。“嗯，我会的。”
萩原研二当场宕机。
糟，糟糕，是和小阵平一样的直球派！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只神宫寺猫猫
